木蘭溪沒有鬆手。

他伸出左手反手拉緊黃色氣球,順勢收起右手撕開氣球的長劍,兩手一起掛在氣球下方,隨風向南飛去。

翟永祥深深吸口氣,略微弓起背脊,忍住胸腹間翻湧起來的刺痛。

他不能責怪木蘭溪是膽小鬼,臨陣放棄確保火藥包被點燃的機會,還想藉助飄飛的氣球生還。只是木蘭溪沒能一往無前達成目標,到底給大家做了個極壞的榜樣。

翟永祥收回目光緊盯在下方的火藥包上,上面的引線還在繼續燃燒,若是能夠在‘氣球’彈射出來之前,落在‘飛船’上,木蘭溪佈下的殺招還能奏效。

在翟永祥期盼的目光中,下方‘飛船’頂端有紅色的影子彈射出來,向著火藥包極速撞去,搶在火藥包的引線被暴雨澆滅之前,擊中了被特意捆紮在一起的火藥包。

火藥包在空中翻滾起來,燃燒的引線背了過去,翟永祥看不見引線是否還在繼續燃燒。他眼睜睜看著火藥包撞上‘飛船’,又從‘飛船’的側邊墜下,預料中的爆炸聲並沒有響起了。

紅色氣球卻迎風在空中徹底張開,在‘飛船’墜地之前拖住了‘飛船’,再迅速鼓脹飽滿起來,垂直拉昇著‘飛船’向上升高,一舉脫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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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翟永祥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

差一點就成功了。

他的目光掃向拖著木蘭溪消失的紅色氣球方向,天鷹宗像周長老那樣不達目標,決不罷休的人實在太少,大浪淘沙,淘盡了周長老那般捨生忘死的人。

更太可惜的是,木蘭溪臨陣逃脫,會把周長老留下的榜樣的力量消弭得一乾二淨,下面的戰鬥會更難。

翟永祥鐵青著臉掃視空中對戰的七艘‘飛船’,祁賢和另一艘‘飛船’以二敵三,比先前以二敵四略微輕鬆些。他們能夠把敵船抵擋在一邊,讓青白色條紋的氣球得到喘息的機會,卻並沒有炸燬敵船的可能。

季逸凡的‘飛船’頂著紅色的氣球,正在飛快地一邊升高一邊斜飛,企圖避開上方船底露出六個大洞的天鷹宗‘飛船’。經過先前的戰鬥,沒有‘飛船’甘願處在下方,讓敵人有單槍匹馬炸燬‘飛船’的機會。

上方天鷹宗的‘飛船’哪裡肯放過季逸凡,青白色條紋的氣球鼓脹到極限,賭在季逸凡的‘飛船’航線上,再次出現在紅色氣球的斜上方。

翟永祥忍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時機已過,同樣的招數用過兩次已是極限,第三次哪裡還會有機會?況且,木蘭溪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還會有人願意隻身冒險嗎?

天鷹宗的‘飛船’原地旋轉,‘飛船’的船頭轉向紅色氣球的上方,船頭的舷窗上有青色的影子一躍而下。

時機抓得恰到好處。

青色身影的下方的紅色氣球,正好隨風稍微傾斜,不出意外的話,那人會正好落在紅色氣球的頂端。

翟永祥急聲開口問道:“於廉,你快看看那人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他?”

於廉抬頭看向空中,詫異地看著空中有人張開四肢,形單影隻,正在墜向的敵人的氣球。他凝神細看那個青衣人,只見那人滿頭黑髮,面目尋常,身材瘦削......

他驚咦一聲,當即答應道:“我也不認識。”

“有可能是剛從極北之地回來的長老......或者是弟子,跟著祁閣主去了千萬大山。”

“不,我錯了。”於廉趕緊糾正道:“他至少是剛剛晉升先天的長老,他身上定然有儲物袋,他這是要用儲物袋的火藥,炸燬下方的‘飛船’。”

於廉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但願他能成功!”

翟永祥沒有答話,他緊張地看著那個年輕人,跟木蘭溪一樣先落到氣球上,再向氣球的東側翻滾向下。

不同的是年輕人並沒有刷出長劍,插進氣球中放緩下落的趨勢,年輕人選擇了更危險的直接從凹陷的氣球上直飛落下,用最快的速度向著下方的‘飛船’撲去。

沒等年輕人從氣球上墜下,下方的‘飛船’猛地開始向下飛行,於廉低聲驚叫道:“季逸凡是想要落地。”

與此同時,從下方‘飛船’兩側的舷窗上,有無數的箭支向著年輕人射去。

翟永祥低哼一聲,沒有了備用氣球,季逸凡這是害怕了。

年輕人的機會來了。

面對飛射的箭雨,年輕人早有準備,他伸手拍打在氣球上,趁著氣球被蕩開的一瞬間,他在空中一個翻身,從頭上腳下變成頭上腳下的姿勢,右手從儲物袋中刷出一柄長劍,筆直地衝出了氣球。

“叮叮叮”長劍擊落箭支的聲音清晰地傳向四周,無數只箭支被年輕人手中的長劍擋開,亂箭四濺中,年輕人收攏雙腿和左臂,勢不可擋地加速向下方墜落。

一息,兩息,三息過後,年輕人上方的氣球恢復原狀,重新鼓脹的氣球把年輕人籠罩在氣球下的陰影中。要到這個時候,年輕人才用左手從儲物袋中刷出火藥包抵擋在自己的前方,下方射向他的箭支紛紛射在了火藥包上。

年輕人的身影瞬間被火藥包擋住,於廉著急地推開面前的長幾,飛快從坐墊上站起身來,兩步走到窗戶前轉頭向上張望。

他低聲地可惜道:“看不見了。”

於廉話音剛落,就看見從胡霸和胡霸麾下的另外‘兩艘飛船’中,有無數的箭支從上而下射向空中的火藥包。

於廉急切地跺腳道:“快,快點燃引線!”

他生怕年輕人被亂箭射中,在點燃火藥包前功虧一簣。

於廉話音一落,從火藥包的背後,展翅飛出一隻大鳥......不,是像鳥兒一樣的飛行器。

年輕人身體繃得筆直,藏在飛行器下‘工’字型的架子上,兩手握住掌控方向的欄杆,兩腳蹬在後方的架子上,操縱著飛行器在雨幕中乘風向南飛行。

於廉一瞬不瞬地盯著天上的飛行器,吃驚地驚歎道:“是誰煉製出這等利器?柏堂主怎麼沒有多煉製些,讓長老們在‘飛船’上都能自保?”

翟永祥無聲地輕哼一聲,煉器堂哪裡會有這等本事?

年輕人能有這等利器傍身,來歷身份簡直呼之欲出。有年輕人一直跟著祁賢,祁賢能夠輕易地洗脫嫌隙。

年輕人像鳥兒一般遠遁,讓射向火藥包的箭支,紛紛射在火藥包上,火藥包被射程了刺蝟。

不等上方的箭雨停下,火藥包終於落到下方‘飛船’的船頂上三尺之上,年輕人百忙中回身抬起左手,左手的手弩發射出一排箭支,箭支準確地射在墜落的十五包火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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