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定遠侯自以為得計的目光,‘汪正興’淡定地笑道:“成交。”

“為了方便行事,侯爺不得約束我的行為,阻撓我手下人的行動,要營造出父慈子孝的氛圍,我保證不會讓人因為我而詬病侯府。”

定遠侯眯了眯眼睛,自得地輕聲提醒道:“你如何篤定,安國公府無人知曉你是假冒之人?若你被人發現是假冒之身,我可保不住你。”

“我如何要確定?”‘汪正興’好笑地問道:“這不是該侯爺去做的事情嗎?犯下欺君之罪的是侯爺可不是我,王爺以為我手中沒有其他的證據能拖你下水?真要東窗事發逃遁,侯爺以為我若是想要逃走,改頭換面逃脫的機會有多少?”

定遠侯的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對方行事毫無底線,全然沒把定遠侯府的安危放在眼裡,誠王這是在與虎謀皮。

‘汪正興’興味盎然地挑起眉頭,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好笑地提醒定遠侯道:“兩件事。”

“一件是王爺的命令,侯爺要不要遵從?另一件是侯爺跟我玩弄心術,先虛與委蛇,再一點點地談條件,真以為能夠逃脫我們的手掌心,不會成為我們手中的棋子?”

‘汪正興’臉上浮現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聲音裡卻飽含著輕蔑,“侯爺心甘情願做棋子,汪家還有長長久久的榮華富貴可以享用,若是非要玩弄小動作背後拆臺,胳膊肘往外拐跟我過招,侯爺真打算讓汪家滅門?”

“我耐著性子給你講道理,是因為誠王提醒過我,侯爺就是這樣的性子,要好生跟侯爺講明白道理。我只講這一次,這一次之後,我希望侯爺能跟我同心同德,及時替我查漏補缺,仔細填補疏漏,讓我儘快完成任務回去。”

“不要讓我腹背受敵,在跟你反覆糾纏窩裡鬥。我若是不能早日回不去,或者是侯爺讓我失去耐心,吃虧受苦的只會是你們。”

“像安家是不是捏住了侯爺把柄這等事,侯爺還想著看我的笑話。”‘汪正興’嘴裡嘖嘖兩聲,似笑非笑地嘲諷道:“侯爺不想著趁早斷絕禍患,助我儘快滅了安家,侯爺的力氣是不是用錯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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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在府中殺幾個人,讓侯爺明白我所言非虛?”

定遠侯的臉色變幻青紅交加起來,他恨不得伸手撕下‘汪正興’臉上不屑的嘲笑。誠王才走了多少天?滿打滿算才六天。誠王為何不在臨走前,親自對他交代這些,非要讓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人,用滿府人的性命來威脅他?!

誠王是故意讓這人來警告他?!

定遠侯心思百轉千回,到底沒有再跟‘汪正興’多做口舌之爭。

‘汪正興’可惜地看著定遠侯敢怒不敢言的憤恨,也向定遠侯一樣眯了眯眼睛,讓‘汪正興’臉上的神情跟定遠侯有了七八分相似。他遺憾地站起身來,一邊搖著頭反身出門,一邊對定遠侯說道:“定遠侯的性子該改一改了。”

“侯爺在京城養尊處優,多少年沒有上過戰場了?守不如攻的道理不該讓我跟你多說,侯爺有空的時候,該多想想往昔戰勝之後,囊括戰利品的歡喜,重溫富貴險中求的喜悅。”

‘汪正興’教訓定遠侯正在興頭上,卻忽然站在門口頓住了,“誠王的信該到了。”

他回頭看向定遠侯,笑眯眯地說道:“對了,剛才那個讓我跪下的丫頭,一盞茶之內會吐血而亡。有了這麼個先例,汪家很應該寵一寵三公子,縱著他在盛京城內呼朋引伴,用他千辛萬苦帶回來的奇珍異寶逍遙自在。”

“還有,我出海認識了不少異人,三六九教的都有,侯府門子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只怕會怠慢了我的門客,我會讓人守在門口,專門接著他們進出往來,帶他們去我的院子尋我。”

‘汪正興’說完這些,不等定遠侯開口說話,回頭徑直伸手拉開書房的門,恰好見著來送密信的護衛剛剛踏上院內的抄手遊廊。

他再次轉頭對定遠侯吩咐道:“衣食住行這塊,自有人替我打理,我被他們伺候慣了,不勞旁人費心了。我隨行的高手不少,讓你的人多當心些,別隨意接近我的院子惹惱了他們,無謂傷亡。”

“侯爺若是以為我會在意手下人的生死,或者是以為我手下的人好欺負,儘管上來碰釘子。遇上我心情好還好說,遇上我心情不好......”

‘汪正興’臉上顯露出貓捉老鼠的神情,“下一次侯爺是打算沒了夫人呢,還是沒了孫子孫女,或者是外孫子外孫女呢?”

定遠侯拍案而起,“你敢!”

他一言既出,卻突然伸手捂住胸口,胸口突然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痛恨一聲:“哎呀!”

陽光傾斜著落到‘汪正興’年輕的臉龐上,他沐浴在初夏的陽光裡,露出滿口的白牙陰森森地笑了:“沒什麼不敢的,誠王年輕有為不是嗎?侯爺侯府若是不聽話,要來何用?”

‘汪正興’說完最後的威脅,忽然變化臉色哭喪著臉承諾道:“爹!孩兒記住了教訓了,下次絕不再犯。”

當著快速接近書房的護衛首領的面,‘汪正興’一腳邁出書房的門檻,慌不擇路般從院子中間最近的十字甬道上,風一般衝出院子,熟門熟路地向左轉道去了汪正興的院子。

留下定遠侯捂住胸口站在書桌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落座在身後的椅子上,無可奈何的苦笑了起來。

他一敗塗地。

苦心經營三十載的定遠侯府要拱手送人,給人做踏腳石。定遠侯輕緩地吐氣,胸口處的疼痛在逐漸消失,死到臨頭,他才知曉自己還不想死。

定遠侯緩慢地吐出一口氣,用力按捺胸口翻湧的疼痛。誠王不知在什麼時候招惹了神仙門派中人?!

若真是能和安掌門或者是南宮掌門搭上關係,這兩位先尊願意助他登上皇位也就罷了,他甘願屈居在兩位仙尊和安家之下,讓汪家坐享榮華富貴。

可誠王偏生要去招惹天行峰的餘孽,這些人被天鷹宗和飛雲門視為仇敵,除了給誠王爭奪皇位增添變數,還能帶來什麼?

不等他多想,來送信的護衛首領的腳步聲停在了書房的門口,敲門聲響起,有熟悉的聲音響起:“侯爺,有密信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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