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悠悠的聲音變得執拗起來:“我又不眼瞎,你看她的目光,我都看在眼裡。你在仰慕她又如何?她成了神仙了,又是掌門,還跟南宮翎定了親,你的痴心妄想應該收斂起來了!”

啥?

安馨啼笑皆非,他們夫妻吵架是為了她?皮悠悠是為了這個人憔悴?

她有多久沒見皮悠悠,就有多久沒見羅志致,她跟二哥以前最是親近,是羅志致主動斷了跟她私信往來,她也生怕讓皮悠悠誤會,沒有主動給羅志致寫過信。

皮悠悠莫不是瘋了,居然會懷疑羅志致跟她?!

“你什麼眼神?”羅志致不悅地反駁道:“我看向掌門的眼神,跟爹孃和其他人看向掌門的眼光有何不同嗎?”

“掌門是門中第一個神仙,你不想多看她兩眼,看她如何能從我等之中脫穎而出?你不想跟她一樣也成為神仙?”

“你這話在我們的房裡說說也就罷了,出去說了,只會讓人嘲笑你夫君,人心不足蛇吞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掌門可是定了親的,萬一讓南宮翎誤會了......”

皮悠悠不依不饒:“你心裡沒鬼,何必怕人誤會?”

羅志致壓低了聲音:“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你這麼兇我,爹孃可就在隔壁!”

“你究竟想要怎樣?你自己也說秋如雲設計,我過錯不在我,你好容易放過了秋如雲,這會兒又把掌門拉過來堵在我們倆中間。”

“是,我跟掌門是青梅竹馬,可我已經娶了你,一心一意要跟你過日子。以後掌門若是不來,我絕不會去見她行不行?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咱們才成親多久,你怎麼捨得懷疑我?你昨天不是還在說,要讓咱們的第一個孩兒姓皮嗎?你多操心操心咱倆孩兒行不行?你幹嘛要替南宮翎多操心?”

“來,讓夫君看看,你今晚沐浴乾淨了沒有?香不香?”

安馨果斷抬手,在聽見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之前,趕緊撤除了竊聽陣法。

哎呀呀!沒想到是二嫂愛慘了二哥,這還沒啥風吹草動,心裡頭的擔憂已經溢於言表,這幹醋喝的一個猛啊!羅志致也好本事,三言兩語把她推給了南宮翎,就好像南宮翎真的該擔心她會被人搶走似的。

安馨的臉龐情不自禁地熱了起來。

南宮翎這個妖孽,還知道在悅然亭的牌匾上,留下‘平安勿念’四字,免得他發動兩派救人,到最後收不了場。

給她後繼的綢繆鋪平道路,她才可以偷空的來到這裡,專心致志地解決飛緣樓可能帶來的危機。

安馨鎮定下來,無論如何,她也要把這裡的陣法,加固到堅不可摧的地步。有朝一日飛緣樓真的開啟了,也絕不會讓妖獸給衝來了。

作為最後的防禦手段,皮悠悠必須得學會《練神訣》。

安馨收斂心神,心無旁騖進入修煉中。

海風吹拂,海浪拍岸的聲音有節奏地傳來,夜色格外寧靜。在尋常人看不見的地方,有充沛的水靈氣,向著安馨的房間傾瀉般洶湧而來,安馨沉浸其中如魚得水。

同樣的夜晚,崔陵關向南的關口在雨夜中忽然開啟了。一隊兩百人左右的飛騎,冒雨從城中衝出來投入暗夜中,只藉助暗淡的月光,在不算寬敞的官道上,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向南飛奔。

飛奔向衛國腹地的安全之處。

太子騎行在隊伍的稍前方,頭頂上的斗笠和身上的蓑衣斗篷沉重的壓在身上,都讓他覺得特別不舒服。他沒有料到元自清會忽然在今夜大軍壓境,同時對衛國佔領的兩座城池發動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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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兩座城池中留下的兵馬各有十萬人,糧草足夠半年,原本是做好了要誘使霍迪國人攻城,他們在外圍反覆打援絞殺敵人的準備。

沒想到元自清那個瘋子,會集中百萬兵馬圍攻兩座城池,五十萬人對上十萬人,再加上原本便是霍迪國的城池,堅守起來絕對不會容易。

不幸的是,他麾下的六十萬兵馬,已經派出去攻打那兩座剛剛丟失的城池,他下達的軍令正是在今夜午夜時分開始進攻,他在崔陵關唱起了空城計,只留下了一萬人馬......

他面臨著極其艱難的選擇。

元自清起兵一百萬,他今夜奪回兩城的計劃勝算極高,只要被元自清攻擊的兩座城池能夠抵擋住三日,三日後他將會帶領大軍來援。

恰逢天降大雨,他若是冒險讓六十萬兵馬回援兩城,極有可能在移動中被元自清絞殺乾淨……他最終下令一切按原計劃進行,由他帶人出崔陵關去搬救兵。

他很明白他此時要走,所有人都會擔心他重蹈先太子的覆轍,留國公陸豐更是恨不得能把他捆在崔陵關,生怕他有所閃失。

先太子跟他如何能比?

先太子會出事,他卻不肯信這個邪。他偏要向大家證明,他才是有上蒼保佑的真命天子。

這會兒被冰冷的雨水飄飛在臉上一激靈,太子後悔了。這該死的天氣太冷了,冷得他帶著皮手套抓著韁繩的雙手都快要凍僵了。

這樣的苦頭他從來沒有吃過。

可他沒法走回頭路了,回去他不僅會威信全無,面對的依然是一萬守軍,就算陸豐拼死護駕,勝算也太低危險也太大。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一路向前……

他用眼角餘光掃向身旁的孟永慶,孟永慶落後他半個馬頭,一直騎行在更危險的懸崖邊上,謹慎的護衛著他。

這讓太子多少松了一口氣。

先太子可沒有先天三境的高手,如此忠心耿耿地護衛,闖過這一關,日後他再也不親臨前線,他要在安全的地方,讓留國公去衝鋒陷陣,為他建立功勳。

留國公陸豐站在高高的南城牆上,看著太子的身影沒入黑暗中,興奮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寒氣。太子若不是挑這個時候去搬救兵,他還真捨不得讓太子去赴死。

平心而論太子政務清明,雖說於戰事上是一個白丁,太子若是肯把兵馬大權交到他的手中,他未必不能贏了元自清那個仇人。

可惜,太子已經被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嚇破了膽子,只顧著自己逃命了。

太子先天下五境的武功修為確實低了些,太子選擇了自己的路,誰也怪不得他鐵石心腸。衛國想要獲勝,更需要德王那樣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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