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沒有讓安馨失望。

他見安馨凝神細聽專心致志,把他的猜想全向安馨傾吐出來:“我沒想要長久做掌門,於廉是我選中的接班人。”

“我選中於廉有兩個理由。一個是於廉的爹孃於天鷹宗有功;另一個是,於廉成了孤兒,他適合做個孤臣。於廉若是能夠經受住考驗,像他爹孃一樣有一顆甘願為門派赴死的忠心,我會讓他儘快接任掌門。”

說到這裡,南宮翎自嘲的輕笑一聲,“白家的反應真是快啊。於廉成了堂主,他是白穎的夫婿,這才幾天,白家就想要成為第二個清風居。”

“我原本還想白家哪裡來的底氣?擔心他們不會是大師父的對手。這回好了,有湯濟源,蒲千陽兩個堂主相助,算起來他們這邊有五位堂主了,真是夠大師父喝一壺的。”

“於廉是關鍵,你把他盯好了,天鷹宗不能交給居心叵測的人。”

安馨沒有急著點頭,她還有沒聽明白的地方,她冷靜地討教道:“你怎麼知道蒲千陽也參與了進去?”

“這個有點複雜。”南宮翎輕聲嘆息道:“你應該還記得,蒲志傑當年和於廉一起,都去飛雲門參加新秀賽。”

安馨點頭。

“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兩個便幾乎是形影不離。”南宮翎的嘴角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淺笑,“十二公子之變後,我有了大師父二師父,我從一開始就跟兩位師父表明過,我不願意做天鷹宗的掌門。”

“兩位師父給了我天雲閣,破例讓於廉跟我一起在天雲閣受教。天雲閣除了你之外,沒有先天下八境之下的人能夠上去。是蒲志傑陪著於廉去天啟洞中閉關,整整用了一年的時間,於廉才夠格去天雲閣跟我一起習武。”

“於廉把蒲志傑一起帶去天雲閣,請求大師父二師父開恩,讓蒲志傑,湯遂甘,湯遂紫一起去天雲閣陪我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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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都是去飛雲門參加過新秀賽的精英弟子,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他們陪伴我的念想。這會兒想來,我花費在練功上的時辰比他們都多,並不能及時知曉,他們幾個暗地裡的交情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於廉和蒲志傑非同一般的交情,還是很輕易能被人察覺的。你也看見了,今日池景雲三人自請為掌門首領的時候,蒲志傑輕易地放過了機會,蒲志傑顯然並沒有想要從我的身上求得機緣。”

“蒲志傑對我不服氣。”

“我暗中傳音慫恿他離山去尋找修仙的機緣,他喜出望外喜不自禁。顯然他更想要跟我平起平坐,並不甘心臣服在我之下。”

“這麼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跟於廉成為眾人皆知的好友,處處唯於廉馬首是瞻,為什麼?”

安馨點頭,於廉處處不如南宮翎,蒲志傑刻意交好,是受人指使?

“蒲千陽對蒲志傑寄望甚高,指望他傳承煉陣堂衣缽願望,略微留意便能夠察覺察。”

“新秀賽之後,蒲志傑從來沒有撈到出山的機會,這次卻跟著來了迷雪宗。蒲志傑比冷樹青幾個晉升先天還晚還年輕,怎麼就輪到蒲志傑成為四人之首?”

安馨再次點頭,有蒲千陽這個堂主罩著,蒲志傑的機會自然比其他人更多。

“你可能沒有留意到,白鼎盛毛遂自薦長老堂堂主的時候,蒲志傑一人落在冷樹青的人之後,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

安馨抬起了手,罕有地打斷了南宮翎,“所以你以為蒲千陽跟白家,湯家聯手,都是從這些蛛絲馬跡中猜測出來的?”

南宮翎篤定的笑道:“你會有時間去驗證我的猜想是否是正確的。等我出來的時候,相信你有許多故事可以說給我聽。”

安馨沒有再點頭,她難以置信地搖頭嘆息道:“太難了,我可做不到這個。”

安馨的手情不自禁地撫向腰間的儲物袋,裡面有飛雲門九個堂主給她的一大堆大厚本,她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過一遍,天鷹宗九個堂主南宮翎一個都沒說完……

不行了,南宮翎要是再給他一堆需要消化的大厚本,她還要不要修煉啊?!

成了仙尊做了掌門怎麼會這麼累?她還不如留在清風居,藏在飛霞洞中修煉,任事不管。

她又沒有想要攬住權柄,騎在大家頭上作威作福,她最適合做的事情是修煉,獨善其身......

南宮翎忍俊不禁地看著萬分為難的安馨,輕柔地提醒道:“我跟你說的這些人的立場,和種種利益關聯,聽上去很複雜,一言以蔽之,就是這些人大多自私自利,不管怎樣拉幫結派,要如何折騰都是為名為利。”

“我可提醒你啊,你不想多管這些事兒,只想自己修煉,雖然不是為名為利,卻也是自私自利。”

安馨反應極快的反駁道:“你一意孤行非要去問鼎門尋求機緣,不也是自私自利嗎?”

南宮翎毫不避諱地點頭承認道:“你說得對,正是自私自利。”

“為此,我心裡愧疚得很。定要把所有的危險都跟你說清楚講明白了,再用一生一世去彌補你,才能心安。”

南宮翎說的是真心話,安馨卻以為南宮翎是在嘲諷她,她不滿地輕哼道:“我不想多管天鷹宗的內訌,只要他們不來壞我的事兒,我懶怠多管他們。”

“你先前也說了,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把羅志超和高妙儀留在天鷹宗,再給他們配上池景雲,讓他們三人去監察天鷹宗的動靜,誰要是不如我的意,喜歡權柄的削權,怕死的要命,不怕死的廢除武功去做苦力。”

“誰讓我不痛快了,我讓他們十倍百倍千倍的不痛快……”

安馨嘴裡說著氣話,眼睛瞪著南宮翎,想要看他的反應。

誰知南宮翎哈哈笑道:“如此甚好。所謂順者昌逆者亡,正該這樣!到了咱們這個地步,確實可以言出法隨,隨心所欲。”

“你要是真想通了,其他的我一概不說了,就按照你剛才說的辦。”

南宮翎的手指頭,隨意點向放在茶桌上的竊聽陣盤,果真轉了話頭道:“來,讓我們聽一聽我的三個親衛首領,會揹著我們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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