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排屏風,一一安放在陣盤偽裝好的區域裡,隨即在屏風中安上軟塌,放好澡盆,這才抱著高妙儀從小溪中上岸,將高妙儀放在了澡盆中。

高妙儀身上的衣服肯定不能要了,安馨小心地將高妙儀的左臂,放在澡盆邊上的圓凳上,用剪刀將高妙儀的衣服全部剪開,在澡盆中注入熱氣騰騰的溫水,埋頭給高妙儀清洗器身子和頭髮來,換了兩次水,把高妙儀清洗乾淨,擦乾了水跡,蓋好了薄被,放在了軟塌上。

安馨快速地洗了一個戰鬥澡,裹好了頭髮,仔細地換過了乾淨的衣裳,坐到軟塌前的圓凳上,專心處理高妙儀左手的傷勢。

高妙儀的血已經止住了,上下兩排明顯的狼牙印是安馨處理的重點,她反覆用涼白開仔細地清洗傷口,又用羅潤清配置好的藥水細緻地清洗過了三遍,確保足夠乾淨後,方才重新拍開高妙儀手臂和胸前的大穴。

鮮血重新冒了出來,不停地從撕裂和撕咬開的傷口中流出來,安馨靜靜地等候著鮮血漫過所有的創面,滴滴答答地滴落在草地上,靜候了小半盞茶的時辰,她才拿出止血生肌的藥粉塗抹在高妙儀的傷口上。

黃褐色的藥粉被血液衝散得七零八落,安馨索性拿出三四個瓶子,一股腦地藥粉全都倒在了高妙儀巴掌大小的傷口上。這一次,藥粉終於發揮了作用,緩緩地將血止住了。

安馨從儲物袋中拿出乾淨的布帛,用力撕成了長條,一圈圈地纏繞在高妙儀的左臂上,又順手做了一個吊帶,將她的左手臂吊在了胸前。

安馨輕輕地松了一口氣,該做的她已經做了,其他的只能看高妙儀的求生欲和運氣了。

她疲憊地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忽然間就覺得眩暈了起來,她重新坐回圓凳上,從儲物袋中端出一杯濃濃的蜜水喝了,才抬手看向左手手指上的傷口,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她的功力不夠,驅使陣盤全靠一身的血脈之力,這等掩人耳目的養傷之法絕非長久之計,飛靈峰中人人都籤了生死狀進來,她和高妙儀若是沒有了自保之力,分分鐘就要被人暗算。

她給高妙儀換上了衣裙,將兩人的血衣連同其他的東西全都收回儲物袋,才站在軟塌前,輕輕拍開了高妙儀的睡穴。

高妙儀驟然睜開了眼睛,一聲痛叫還沒出生,忽然一聲驚‘咦’了起來,她伸手慢慢地摸了摸左臂上包紮得結結實實的布巾,吃驚地問道:“我怎麼不疼了?”

安馨極其遺憾地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高妙儀的額頭,低聲說道:“會疼的!這會兒不過是藥性剛剛開始發作,一日後,你可能會疼的想要砍掉手臂了。”

高妙儀真的吃驚了,她抬眼看向安馨,“你將大師伯的‘生肌散’都用了?”只有‘生肌散’藥性才會在開始發作之時,讓人感覺不到疼痛,一日之後,等藥性徹底發作,方才會加倍地疼痛回來。

安馨輕輕地點了點頭,高妙儀猛地張開了嘴,安馨先是給她服下了‘小還丹’,這會兒又把‘生肌散’都用了,這才入山兩日不到,她就把大師伯給她們保命的良藥用光了,若是有個萬一……

她伸手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一瓶‘小還丹’,兩瓶‘生肌散’遞給安馨,“給,我們倆的東西一人一半,你身上不能沒有這些。”

安馨將藥瓶收入儲物袋中,扶著高妙儀坐起身來,穿上一雙乾淨的小皮靴,高妙儀嘆息著苦笑了起來:“虧得徐媽媽思慮周到,一定要我們倆都帶上對方的衣物,你看看這麼快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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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也苦笑了起來,誰說不是呢?原本是有備無患,如今幸虧有了當初的先見之明。

她扶著高妙儀站起身來,隨手收好軟塌、屏風,飛快地將重新變回玉白色的陣盤收入手中。

高妙儀的眼神黯了黯,她反手想要扣住安馨的脈搏,被安馨輕巧地避過了,安馨低聲安慰高妙儀道:“無妨,我們這就找個僻靜的地方,先讓你療傷,隨後我再想辦法去採飛靈果。”

高妙儀立即出聲反對道:“不用了,我好得很,得趁著我今日不痛的這陣子功夫,趕緊將飛靈果拿到手了。”

安馨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們兩人的身影剛從陣盤的隱匿中顯現出來,小溪右岸大樹上,便飛速跳下一個人淺灰色的人影來,他翩若驚鴻般飛掠過湍急的小溪,一下子就站到了安馨和高妙儀的面前。

殺氣?是南宮翎!他滿身的殺氣!

莫非他是見著高妙儀受傷了,想來趁機佔便宜?安馨警惕地一把將高妙儀推倒了身後,她緊盯著南宮翎,就像是一隻隨時會暴起殺人的獵豹。

高妙儀趕緊伸出右手安撫在安馨的肩膀上,語氣低弱地讚歎道:“南宮師兄,這麼快就追上我們了,果真是少年英雄。”

南宮翎沒有答話,安馨警惕戒備的神情,讓他勉強地將身上的殺氣收了收,她原本就不信任他,他不能再嚇住她!

他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安馨和高妙儀,從她們換過的衣裳和重新挽過的頭髮,到腳上嶄新的鞋子,一樣也沒放過。

安馨見他肆無忌憚地打量她們兩人,恍然發現他的殺氣不是衝著她們倆來的,松了一口氣之餘,忍不住羞惱地鐵青了臉,提聲問到:“你來了多久了?”

她不問他是否袖手旁觀,她不相信他會見死不救,她也不問他怎麼找到她們的,她留下的痕跡太多,就算她故意溯流而上,以三大派弟子的相互了解,他也能找到她們。

她帶著高妙儀在此地停留頗久,拜她的潔癖所賜,她還將清洗身體的血水全都傾倒在溪水裡,以南宮翎的本事能找到她們並不是難事。

只是他究竟偷窺了她們多久了?她的陣法造詣有限,剛才的種種,莫非都被他瞧了個正著?

南宮翎的眼光在高妙儀的左手上多轉了一圈,方才轉眼看向安馨,冷著臉不答反問:“誰?是誰傷了你們?”

三個人三句話,南轅北轍,各自關注的焦點都不相同。

高妙儀的右手飛快地在安馨的肩膀上捏了捏,安馨垂下了眼簾,收斂了戒備的神情,略微往後退了退,高妙儀輕聲回答道:“沒有誰,我們殺了一群狼,一時不察,我受了傷,安馨帶我來這裡包紮傷口療傷。”

狼?南宮翎不敢置信地挑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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