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站起身來,把安馨如何擋在他的面前,跟姜健打鬥,差點被姜健給殺了,到南宮翎突然現身,擊敗了姜健,姜健跳船逃生,被南宮翎一箭穿心,又被南宮翎逆流而下,擰著姜健的屍身回來,殺了姜健,救下了他們。

說完了這個,李公公轉頭看向福王,福王喝完了一碗燕窩粥,接著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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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跟安馨一路易容改換身份逃命開始說起,說到在折花宮落腳,安馨連夜把他送去靖海侯船隊躲藏,然後在萊江上被姜健帶人攔截,大江之上差點葬生魚腹。

是安馨把他從漏水的船艙中救出來,帶著他隱藏在萊江南岸的大樹上,跟南宮翎一起劫殺了姜健,又跟著南宮翎和安馨趕去跟宋承平匯合,接連遭遇陳瀾,程北鳴和葛天普的截殺。

最終,是南宮翎和安馨的傀儡武士殺了葛天普,宋承平殺了程北鳴,他們連夜坐船渡江,半路上遭遇茅星宇和朱啟生,反倒中了茅星宇的招,所有人都被茅星宇帶去了天勝境。

到了天勝境,沒等他們跟天勝境據理力爭,茅雨晴死了,茅家給他們解毒,連同老程家給他下的毒也一併給解了。不等他們跟茅家算賬,天勝境被靈禽靈獸圍攻,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一路說下來,福王連嘴都說幹了。

皇后聽得淚水漣漣,驚嚇不已,卻還記得讓人給福王送茶上來。

李公公在福王喝茶潤口當口,又被盛暄帝連聲催促,重新接過了話頭,說起了他跟朱啟生被天勝境抓丁抵禦靈禽靈獸;說起了宋承平被人控制變成了傀儡;說起了天勝境的大祭祀;說起了天勝境漫天的血雨。

說起了了秋卓越,秋如水的死;說起了茅朝陽的懷疑;說起了天鷹宗和飛雲門的人及時現身救下了他們;說起了安馨憑著一枝笛子,獨自一人滅殺靈禽靈獸,所向無敵......

李公公深深地嘆息道:“靈禽靈獸的戰鬥力,堪比先天下七八境的高手,老奴從來沒有想過,能有人憑藉一支玉笛在其中閒庭信步,從容獲勝。”

“老奴從安大姑娘在楓柳城‘來又來’酒樓前救人開始,到如今,二十二天的時日,親眼所見她武功飛漲,已然突破到了先天二境的修為。”

“安大姑娘真乃神人!”

“不僅是老奴,就連朱供奉都甘拜下風,自認晉升了先天三境,也不會是安大姑娘的對手。無他,飛雲門的功法手段太強太多,單單是送我們回來的‘飛船’都莫可能敵。”

李公公及時閉上了嘴巴,他很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話說道這個份上足夠了。

果然,盛暄帝轉頭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宋承平:“這麼說來,你們都不知曉,折花宮送嫁路上發生的事情?”

福王吃驚地問道:“父皇,送嫁路上發生了什麼?”

盛暄帝轉頭看了福王一眼,他這個兒子,連安馨跟他分手後發生了什麼都沒有問過,還能被飛雲門的人救下,真是命大福大。

三人中,只有宋承平點了點頭,“我問過來跟在葛天普後面追過來的折花宮掌門華宇,是長樂教先天長老徐春雷帶人襲殺折花宮送嫁的車隊,誤把新娘子身旁隱藏的衛國先太子遺孤當成了福王給殺了。”

“是安馨的傀儡武士殺了徐春雷,救下了參加婚禮的人。”

“折花宮發現不對,聯手參加婚禮的江湖高手,一起追殺長樂教的人,發現了葛天普的行蹤,追到了萊江北岸邊,助了我們一臂之力。”

盛暄帝點點頭,所有的拼圖終於要湊齊了,他轉頭看向福王,問出了最後一個疑問:“這麼說來,你們帶回來了程北鳴的頭顱?”

“帶回來了。”福王臉上閃過一抹極其明顯的遺憾:“可惜茅星宇半路下毒,把我們劫持到了天勝境。經過了這麼多的變故,等我們再回去找裝著程北鳴,姜健頭顱的箱子的時候,箱子已經被打翻了,頭顱暴露在空氣中,腐壞得不成樣子了。”

“姜健的還能辨認一二,程北鳴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呈上來給父皇辨認,怕要汙了父皇的眼睛了。”

“這事在回來的路上,我給南宮長老提過一嘴。他倒是說了兩個辦法:一是,把程北鳴的頭骨跟程家人的相比,十有八九是相像的。二是,給明王服下‘真言丹’,一問便知真假。”

“南宮長老把話說得很明白,反正天鷹宗也不缺少幾枚‘真言丹’,不管申國誰想要藉機生亂,不管怎麼亂,誰敢給安家潑髒水,他就斬斷誰的手,擰斷幕後指使的脖子,把申國見不得光的東西全都抖落出來。”

盛暄帝的眼睛眯縫了起來,南宮翎這是在警告他?南宮翎先前就提出過要讓安國公成安王,他這是賊心不死,想要藉機生事?

福王小心地窺探著他爹的臉色,壓低聲音說道:“南宮長老還說了,父皇若是是非不分,他不介意屈尊來跟你說話。”

屈尊?

盛暄帝的臉色難看得像是鍋底,他聽故事的好心情全沒了。這天真是變了,南宮翎修成了神仙,世間皇帝的日子也要不好過了。

李公公見福王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趕緊還多加了一句,“回來的時候,老奴親眼所見,南宮長老凌空飛出‘飛船’外,從馴鷹的腳上收取密信。”

“我跟朱供奉私下確認過了,天底下無人會是他的對手,哪怕是三大仙門先天五境的高手也不行。我們只見了南宮翎飛,還沒有見過他御使飛劍殺人,估計飛劍一出,世間更是無人能敵。”

“好在,他無心世俗之事,只是對安大姑娘極好。看得出來,是,是......”李公公頓住了,他一個太監不太好說下面的話了。

“是情之所鍾,愛屋及烏。”福王順嘴接了下去。

福王的眼睛落在宋承平的臉上,宋承平三年前還跟他說過,要請母后給他和安馨賜婚,他一直沒有敢跟宋承平說這個,也是怕宋承平在路上繃不住。

宋承平眼觀鼻鼻觀心,臉色平靜波瀾不驚,彷彿從來沒有對安馨動過心一般。經過了沿路的這些事,他對安馨的念想早已壓在了心底。這個時候再提賜婚,就是給姑姑招禍。

他對南宮翎對安馨的志在必得,看得比福王更清楚明白。

福王收回眼光,垂眼低聲懇求盛暄帝:“安大妹妹對世俗之事更是不放在心上,若不是兒臣為了活命,千方百計纏住她,她根本不想多管閒事。這等脾性倒跟安家一脈相承,都是不喜歡惹事的性子。”

“你在說什麼呢?”皇后打斷了福王,“你父皇早封了安馨為安國公主,安馨已經是皇家公主,跟你親妹妹一樣,跟安家還有多少關連?”

“安家忠心耿耿,你父皇豈能不知?!如今之計,是清算那些膽敢以下犯上,矇蔽你父皇的人。”

皇后一雙被淚水溼透的眼睛裡,滿是祈求地轉向盛暄帝:“皇上,小五這一路上受的天大的委屈,只有求皇上去報仇了。”

“天勝境茅家人死了,老程家,程家還有人沒死,明王也罪不可恕!明王身邊的爪牙也不能放過。皇上要殺一儆百,讓他們不敢再動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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