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心中若有所動,拉開煉丹房的房門,急匆匆衝過幾道房門,推開一間密室,一盞精巧的油燈破碎了。

荼晶瑩死了?

國師上前收起油燈碎片,有點麻煩了,荼晶瑩死了,傀儡也沒了,說不定找不出是誰踏上仙途了。

他迅速返回煉丹房,要趕緊派人去天京城,找出殺了荼晶瑩的人,他要找到他們,天大的機緣就在眼前,不能讓人給跑了。

國師坐在煉丹爐前,派誰去取代荼晶瑩好呢?

何秀麗還是秋如雲?

國師秀氣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秋如雲吧。

對付神仙門派,還是秋如雲更合適。

國師耐下性子,多等了兩個時辰,等煉丹爐中的丹藥煉製成功了,拿到了圓滾滾的十枚雪白的丹藥,裝進了十個小瓶子裡,隨手裝進了腰間的儲物袋裡,封閉煉丹爐,施施然出了煉丹房。

他在月光下漫步,壓抑住心中的喜悅,信步去了秋如雲居住的院子。

秋如雲正在月色下,盤坐在屋外練功。

聽見輕緩的腳步聲,她緩緩收功,恭敬地站起身來,柔聲問候道:“國師來了。”

國師凝視白蓮花一般皎潔的秋如雲,“境界已經穩固了?”

“是。”秋如雲淡然道:“師尊丹藥天下無雙,弟子若是還不能穩固境界,實在是太慚愧了。”

“無妨。”國師寬容得很,“先天下九境是個關口,再往上走,關口更難過。你能在三年間重新修習到如今的境界,為師很是替你欣慰。”

“明日你就出山吧。”

國師沉聲吩咐道:“你去衛國青衣門做長老。”

“荼長老被人殺了,去找出是誰殺了她,我這個做師尊的,不能讓人欺負她,要替她報仇了。”

秋如雲規矩地答應道:“是。”

國師從儲物袋中刷出一張長長的清單,連同一本小冊子一起遞給秋如雲,“清單是帶去衛國的補給,日後你自有用處。”

“小冊子上的內容要熟記了,不用費心毀掉它,你若有不測,它也會跟著銷燬。”

“這些人都是為師在衛國多年的佈局,要小心經營,不得讓他們串聯起來,更不能讓他們被暴露了。”

“你的任務有兩條,一是找到殺害荼長老的兇手,把他們的名字和身份背景都弄清楚了,送回來給我。不許擅自動手報仇。”

“二是,日後你是為師在衛國的耳目,喉舌和胳膊。我對你寄望甚高,不要辜負了我的希望,更不要讓我失望了。”

“弟子不敢。”秋如雲伸手接過兩樣東西,平靜地答應道:“師尊是徒兒的再生父母,徒兒不敢有違師命。”

“如此,你自取準備去吧。”

國師沒有再多說,雲淡風輕地走了。

留下秋如雲站在原地,恍惚著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來這裡多久了?

差一個月三年了。

三年的時日,她養好了身體,重新修煉了武功,見識了國師御下之術,再也沒有了爭強好勝之心。

天勝境的戒律堂算什麼?

違抗國師的命令,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她原本不想要活的,可國師讓她求死不得,當死去比活著更艱難的時候,她寧肯繼續活下去。

秋如雲不敢多停留,趕緊去庫房按著清單,把補給一一領了出來,裝在了腰間的儲物袋裡。

回到住處,環視住過三年的地方,一床,一幾,一椅,一櫃,櫃子裡放著屈指可數的衣裙,跟她在天勝境的閨房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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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在飛雲門清風居門前失去她的孩子開始,她被打落塵埃,再也撿不起秋家女子的驕傲。

她安靜地坐在黑暗中,放空所有心神,靜候黎明到來。

當第一抹陽光穿透黑暗的時候,秋如雲站起身來,從儲物袋中刷出面具戴在臉上,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朗聲說道:“師尊,自今日起,我願跟隨師尊姓氏,改名為宣雲,跟前塵往事一刀兩斷。”

沒有人答應她,她卻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宣雲別無留戀地舉步離開,頭也不回地下山,在山下馬廄選取了一匹駿馬,獨自縱馬向著衛國天京城而去。

她沒有選擇在不留山的住處中,檢視師尊給她的訊息,她害怕她若是看了,說不定寧肯千辛萬苦地死在不留山,也不敢下山一趟。

等到她自覺師尊無法察覺她的動靜的時候,秋如雲,不,宣雲縱馬進入路邊的樹林,深入樹林中嚎啕大哭一場。

她發瘋般地刷出長劍,在樹林中亂砍亂叫,把心中的憤怒不甘通通發洩之後,精疲力盡地收起長劍,背靠一塊亂石,認命的刷出國師給她的小冊子,仔細地翻看起來。

這一看,她看入了迷。

過了午膳時分,她終於看完了,收起小冊子,宣雲邪魅地狂笑起來。

笑聲剛起,她忽然哀叫一聲,雙手抱住腦袋,痛不欲生在地上打起滾來。

她瘋狂地哀叫起來:“師尊饒命,徒兒不敢了,徒兒不敢了!”

可惜,無論她如何求饒,她的師尊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宣雲在她剛剛砍過的亂枝叢中滾過,身上被鋒利的斷口劃出了無數的血痕。

傷痕累累卻抵不過她腦中的痛楚,宣雲聲嘶力竭地不停求饒:“饒命啊,師尊!徒兒不敢了,徒兒再也不敢了!”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疼痛終於緩減,宣雲像個死人一般癱軟在地上,任由陽光直射在身上,任由身上的鮮血不停地流淌。

神奇的是,她身上的傷口在沒有新的傷害之後,迅速停止流血,然後以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結痂脫落。

除了淡淡的白色傷痕留在皮膚上之外,只剩下血跡斑斑的衣裙,顯現出剛才的懲罰何等的慘烈。

又過了半個時辰,宣雲終於動了動。

她認命地睜開眼睛,望著天上的藍天白雲,緩緩地坐起身來,從儲物袋中刷出一身新的衣裙,換過之後,把舊衣服留在原地,重新騎馬出了樹林。

這一次,她規規矩矩地騎馬,向著衛國而去,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半晌之後,有人找了那片小樹林,找到她遺留在地上的血衣,收起血衣返回了不留山上的道觀。

就在宣雲凌晨走出住所的時候,遠在申國盛京城的吏部尚書鄭奮翼在上朝面聖的途中,不慎跌下馬來,摔斷了右腿小腿骨。

鄭尚書是文臣,斷腿之痛哪裡忍得住?

他側身躺在地上,哀哀痛叫之餘,趕緊吩咐隨行的小廝,“趕緊去請御醫,不拘是哪一個,只要是近就行。”

隨即,他反應了過來,“毛御醫的住處就在這附近,趕緊去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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