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夜之間,有南宮家先輩的現身說法,安馨對世間修仙之途的見識大增,見過了大乘期前輩的身影,最起碼能確定了前行的方向和目標。

可惜問鼎門她一時半會還去不了。

一來,她境界不夠,起碼要築基期,才有可能破開最外面的陣法。

二來,她沒有進去問鼎門的身份令牌。

沒有令牌,想要進到問鼎門的宗門之內,至少要結丹期之後,才能承受得住陣法的威壓。

南宮家先輩說不定就是依仗著身上有令牌,不停探索去往宗門之內的途徑,太過冒險方才有去無回。

南宮翎看著安馨心無旁騖吸取靈氣,輕緩地笑了起來,安馨看過了問鼎門的景象,定然抵禦不了誘惑。

他若不是想要拐了安馨,一起跟他去問鼎門,他早就忍不住先去了。

用不了多久了。

安馨已經練氣期七層,再突破兩個小境界,就能嘗試衝擊築基。

有他在,安馨築基成功是早晚的事。但願安馨能放下瑣事,跟他一起修煉,早日掙脫腳下這顆星球的束縛,去天外飛星見見世面。

他想要脫離樊籠,跟隨先祖的腳步,跟安馨一起去更好的星球修仙,成為真正的神仙眷侶。

天要亮了。

福王坐在顛簸的馬車裡,也正在嚮往著,要是有安馨在就好了。

坐過了安馨駕駛的神器之後,福王只覺得馬車行駛得太慢了,特別是馬車晝夜不停往京城趕路,他躺在馬車裡,快被累死了。

他後悔了。

怎麼能為了臉面,撇下安馨搶先上岸,想讓南宮翎看看他的威風呢?跟坐著神器逍遙行路相比,在地上蝸牛似的行路,簡直如同仙凡之別。

宋承平沒有坐過神器,絲毫不懂福王哀怨的來由,他拿著剛剛從信鴿身上取下的密信,上了福王的馬車。

等他開啟密信看過之後,一邊伸手把密信遞給福王,一邊低聲問道:“咱們要不要晚些回京?”

福王一目三行看過了密信,當即拒絕道:“不要。”

“你趕緊傳信回去,就說本王病情嚴重了,務必讓父皇母後想辦法救我。飛雲門,天鷹宗和暗黑森林都要讓人上門去求救了,本王不想死。”

皇貴妃被打入冷宮,明王府,順王府,平安侯府被封,他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到了要保住性命,享受功勞的時候,千萬不能在路上耽擱了,把小命給葬送了。

福王差點痛心疾首,他千不該萬不該把安馨放走了啊,有安馨在,他無論如何都死不了啊。

福王還有話說,“大哥的密信來了沒?你趕緊催大哥快回去,我們比大哥晚回去一個時辰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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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平低聲答應道:“大表哥騎馬,又比我們先走,定然會比我們先到,你且放心。”

福王哪裡敢放心,他伸手捂住左胸上的傷口,連聲催促道:“讓毛御醫趕緊過來給我診治,趕了一夜的路,我怎麼覺得我提不上氣來了。”

宋承平不敢耽擱,趕緊下車找毛御醫去了。

福王深深地嘆口氣,兩隻肩膀垮了下去,不知道他要死了的訊息,能不能把安馨給誆騙回來?

英王在黎明的路上飛奔,他剛收到朱啟生的密信。

喜悅在心中漫延,他沒想到福王一個膽大包天,兵行險著的陽謀,能夠取得如此顯著的效果。

他想要扳倒明王,想要替母後除去皇貴妃多久了?

母後不計一切代價救下他,怎麼就成了父皇心中的一根刺?讓程越溪鑽了空子,讓他名正言順的太子之位始終落不到頭上?

程越溪,程越澤,二弟,四弟終於也有了今日!

小五立下大功了。

剩下的事情不能再指望小五了,他要趕快回京收拾殘局,絕不能讓明王和程家翻身,讓小五白白中毒。

賓士了一天一夜的英王精神抖擻。曙光就在前面,勝利即將到來,英王揮動馬鞭,帶領隨從不停不歇地往前趕路。

申國皇宮偏僻的冷宮中,一盞孤燈燃盡燈油,微弱的火光跳了跳,像臨終之人出盡了最後一口氣,火光熄滅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亮地上蜷縮的人影。

窗外的鳥鳴聲驚醒了程越溪,她緩緩地動了動,從胳膊上抬起頭來,隨即低聲驚叫了一聲,看清楚了破敗的冷宮。

二三十年不曾打掃過的房間裡,四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沒有一件傢俱是完整的。

程越溪倒抽一口涼氣。

想當初她嫌棄皇后假仁假義,要修整整飾冷宮,學什麼三大仙門,善待皇上曾經的枕邊人。是她跟皇上說,冷宮就是要駭人聽聞,才能震懾人心。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被關到冷宮來。

一隻體型瘦長的老鼠,慢吞吞地從她面前跑過,鑽進了結著蜘蛛網的床腳下。在程越溪目瞪口呆之中,又轉頭伸出鼻子對著她聞了聞,衝著她的方向跑出來兩步。

程越溪忽然發起瘋來,她敏捷地從地上跳起來,伸手把室內唯一乾淨的燈籠拽在手中,用力朝著老鼠扔了過去。

老鼠一動不動地看著燈籠砸歪了方向,‘吱吱’叫了兩聲,示威地抖了抖長長的鬍鬚,轉頭消失不見了。

“哇......”程越溪捂著臉痛哭出聲,皇上呢?皇上在哪裡?

她要招認,是程楷瑞,是程楷瑞那個敗家子惹的禍,拖累了平安候,拖累了她和明王。

皇上殺了程楷瑞,趕緊放她出去。

程越溪哭的肝腸寸斷,哀婉動人,簡直我見猶憐。

可惜失去皇上這個保護色,冷宮中無人理會她。

她很快也發現了不對,皇上怎麼還沒來?往常......不算往常,她來了冷宮,就算她該死,皇上就不來看她一眼了嗎?

他們二十八的情分,真就這麼散了嗎?

盛喧帝在鳳祥宮寬大柔軟的床榻上醒來,他的耳邊好似傳了皇貴妃的哭聲?

林姑姑一聽見裡面有動靜,一邊撩起床簾進來,低聲問道:“皇上,趙丞相,金丞相和吏部鄭尚書請旨進宮,想要來探望皇上。”

皇上耳邊程越溪的哭聲消失了,“讓他們等著。英王,福王到哪裡了?”

林姑姑伸手扶起盛喧帝,“英王騎馬晝夜不停,最快還要一天半才能趕回京。福王坐馬車也是晝夜不停,最快還要三天才能到。”

盛喧帝臉色奇差。

他想起來了,英王出京是程越溪提了一句,天氣太熱了,人人怠惰,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能帶兵打仗,定然能夠出其不意獲勝。

他聽了這一句,才把英王派出京去練兵。

哼,好一個處心積慮的蛇蠍女子,枉他把她捧在手心裡,不知好歹處處算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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