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夫人‘咣’一聲把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邊從袖袋裡掏出手帕擦拭身上的茶水,一邊著急地問道:“明王怎麼這麼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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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夫人頓住了,壓低了聲音抱怨道:“平安侯府出啥事了?平安侯不是足不出府嗎?是平安侯世子出事了?”

鄭尚書的眼光閃了閃,“出了什麼事,還沒有傳出風聲來。你別隨意打聽,好生管束府中人,按部就班不許慌亂。”

“我去外書房理事。”

塗夫人放下溼淋淋的手帕送鄭尚書出門,低聲答應道:“老爺放心,我省的,不會給老爺添亂的。”

鄭尚書放心得很,他向來說一不二,他的老妻膽子小,從來不敢給他多找事。

在外書房等著鄭奮翼的是鄭素潔讓人送來的密信。

密信長得很,雕花小楷寫了足足兩頁。

等鄭尚書看過了密信,饒是書房中並沒有外人,鄭奮翼還是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哼了哼。

一派胡言。

明王惺惺作態,還壓根沒給大姐兒說實話,分明是知曉大姐兒送了喜信回來,明白他絕然不會袖手旁觀。想要他幫忙還不肯跟他交底說實話,他們翁婿還真不是一條心。

鄭奮翼一邊寫密信,讓人打聽萊北郡的訊息,一邊暗自思量,明王不會無辜,平安侯府已經栽了,如今之計,是如何舍卒保車。

誰最適合做替死鬼呢?

平安侯世子程楷瑞平庸的臉龐,驟然出現在鄭尚書的腦海中,鄭尚書嘴角露出笑容,程楷瑞活生生就是志大才疏,會揹著平安侯跟老程家勾結,想要襲殺福王栽贓英王,扶持明王上臺的蠢貨。

要不要找人刺殺福王?

明王府和平安侯府都封了,這個時候福王再出點事,能不能洗脫兩府的嫌疑?讓人裝扮成安國公府的人去行事?趁機把水徹底攪渾了?

不等他多想,大管家來報,順王府派人來送信:半刻鐘之後,順王有急事要登門拜訪。

鄭尚書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順王登門,為的只能是相助明王脫困。鄭尚書低頭想了想,低聲吩咐了管家幾句。

半個時辰之後,順王臉色鐵青,罵罵咧咧狼狽地從鄭府走了。

隨即,鄭尚書不管明王死活的訊息傳了出來。

眾人詫異之餘,明王一派的人倒也松了一口氣。

明王沒事,明王妃好不容易有孕了,也不見鄭尚書著急上奏救人,明王不會被平安侯府拖累了。

皇貴妃被內侍扶回了悅樂宮,弱不禁風地趟在了寢殿的美人塌上,茶飯不思,滴水不盡。幾乎是轉眼之間,皇貴妃就委屈的從一朵水靈靈的鮮花,變成了風中搖曳的病美人。

各位看官,你說皇貴妃病了,為啥不躺在床榻上歇息,非要躺在美人塌上啊?

呵呵,那是因為盛喧帝就好這一口啊!

皇帝最喜歡皇貴妃嬌弱地盼著他來,皇貴妃的神情再悽婉,再望眼欲穿一些,皇上的一顆心就會落在皇貴妃的身上,對皇貴妃的請求無有不從。

不,也不是無有不從,至少皇后的位置皇貴妃是求而不得。太子的位置,皇貴妃還沒有求過。程越溪打定了主意,皇上若是來了,這一次,她要給明王求太子之位。

她做不了皇后,她的兒子要做太子。

可惜,皇貴妃註定是等不來盛喧帝了,盛喧帝眼前擺滿了從平安候府中搜查出來的各種罪證,渾身氣得簌簌發抖。

兩個時辰!

安國公兩個時辰,便從平安侯府收出了無數的罪證:蓄養死士,拉幫結派,勾結地方官員,交接江湖門派,霸佔店鋪田地......樣樣都是他不能容忍的死罪。

“再查!”盛喧帝怒不可遏,“所有京官通通查一遍,凡是對朕不忠的,絕不姑息!”

林姑姑低垂下了眼簾,皇上要大開殺戒了。

********

安馨站在乘風號上二樓望臺上,眼見著船艦緩緩地靠上了松洲碼頭。

松洲碼頭上早已清場,只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將領,肅立在碼頭的最前方。他的身後不遠處是全副武裝的兵士,看人數足足有五百人。

穆浩學站在甲板上揚聲招呼:“張郡守!”

他一邊揮手,一邊讓出身旁福王的身影,高大的武將一見福王便俯身行禮,朗聲笑道:“微臣恭迎福王殿下!”

船艦靠岸,穆浩學打頭,福王跟在他身後,帶著一隊水軍,率先從跳板上了岸。

張斌等著福王踏上岸,上前幾步抱拳行禮,低聲稟報道:“總算是把王爺給盼來了。英王著急得很,一天三次給微臣傳信,生怕王爺有閃失,幸虧天佑王爺,總算有驚無險脫險了。”

福王伸手作勢往上抬了抬,然後背起雙手傲然吩咐道:“此戰全勝!”

“本王率眾,拿下了程北鳴和老程家一眾人等的人頭。連同長樂教姜健,葛天普和徐春雷三個先天高手的人頭,也一併拿下了。”

“你趕緊讓人用冰,把這些人頭都凍住了,本王要帶回京去,讓父王親眼目睹本王大勝!”

張斌大喜,朗聲笑道:“是。”

隨即,他振臂高呼:“恭賀福王大獲全勝!”

張斌身後的官兵,應景得很,人人喜形於色,整齊的恭賀聲響了起來:“恭賀福王大獲全勝!”,“恭賀福王大獲全勝!”“恭賀福王大獲全勝!”

呼喊聲震耳欲聾。

南宮翎低聲笑了起來:“這張斌是英王的人,是英王麾下大將,想不到還是個會拍馬屁的人。”

“福王對英王倒是信任得很,到了這裡,也敢撇下我們先下船,看來是不需要我們倆護著他了。”

安馨不做聲。

福王跟張斌的說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張斌未必是個喜歡拍馬屁的人,福王卻定然是個好大喜功,不要臉面的人。

本王率眾?

呵呵,也就福王說得出口,她都不好意思聽了。

南宮翎繼續笑道:“你臉上的青淤好了沒有?你帶著幕笠太顯眼了,誰都會猜測一二,不如我們單獨走,跟他們行路繁文縟節多得很,你不會想要見福王一路得瑟回去吧?”

當然不想。

她半點都不想跟申國福王,跟申國朝廷牽連太深,她不想影響安國公的選擇,拖累安國公府的人。

安馨低聲答應道:“我去跟靖海候說一聲,我們兩人單獨......”

她話音未落,福王已經在岸上對著她揚起了手,“安大妹妹,你快下來,我們趕緊去用午膳了。”

饒是有幕笠遮擋著面孔,安馨的臉還是紅了起來。

太丟臉了。

福王存心噁心她。

她又不是餓死鬼投胎,一到了午膳時辰就非要吃吃吃!

安馨紋絲不動,置若罔聞,當作根本沒有聽見福王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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