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誠等這些人七嘴八舌說完了,梗著脖子分辨道:“柳城守,我等不認識尚方寶劍,也不認識這些人是不是福王府侍衛?申國是有王法的,我要去找郡守大人做主,你們不能殺人滅口!”

“我不殺你。”柳濤平靜地答應道:“我要把你關在大牢裡,你等著盛京來人提審你。你最好祈禱老程家的人,不會來殺人滅口,讓你死在牢裡。”

袁誠提著劍,氣喘吁吁地從地上暴跳起來:“你休想!我不是罪人,我要回葵城去,我要去找陳郡守。”

他身後的二十幾個葵城兵士,也跟著他從地上跳了起來,虎視眈眈地舉著武器,一邊留意著柳濤等人的動靜,一邊慢慢地往後退去。

柳濤身後的人也舉起了武器,百十來號人嚴陣以待,只等柳濤一聲令下,就要把袁誠等人斬殺當場。

柳濤冰冷了眼眸,淡聲說道:“你要去找陳郡守,儘管去找,我成全你!”

“我柳濤行事光明磊落,正好讓你把事情宣揚出去,孰是孰非,天底下自有說理的地方。”

“今天這事小不了,你若跟我走,看在你悍不畏死的份上,我定然想辦法護你一命,讓你有機會上陣殺敵,為國立功。”

“何去何從?你可要想清楚。”

袁誠梗著脖子咆哮:“我等遵從軍令,有功無錯!倒是福王殿下不在此處,冒充福王殿下之事才是大罪!你休想惺惺作態,矇騙我等。”

他一邊吼叫,一邊往後退走。

袁誠已經看清楚了,風向一直向左,他們繞過官道右側回葵城應當無礙。

柳濤沒有再多說,等袁誠走遠了,有心腹部下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解地問道:“城守大人,為何要放任袁誠離開?”

柳濤疲憊地答應道:“聽令行事。”

他對著坐在地上,一直未曾出聲的錢衛東拱了拱手,“柳某幸不辱命。”

錢衛東渾身是血,疲憊地點了點頭,沉聲命令道:“砍下葵城軍和老程家人的頭顱,退回楓柳城,讓其他人來收拾這裡。”

“讓人傳出風聲去,葛天普射殺的是福王替身,福王已經脫險,趕往萊江去了,兩日之內必然會渡江。”

“昨夜李公公一行人遇險,長樂教徐春雷晉升先天,長樂教跟老程家勾結,連同程北鳴和程越乾密謀扶持明王,爭奪皇位一起放出風聲去。”

柳濤略微有些遲疑,“這個......”

不待他質疑,錢衛東難看地笑了,“柳城守,這是命令。”

“我用項上人頭擔保,我讓你放出去的訊息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錢某不得好死。”

柳濤尷尬了。

他雖然想要做純臣,可也不是傻瓜,他帶著楓柳城軍殺了這麼多人,不抱緊福王的大腿,一條小命未必能夠保得住。

他快速地答應道:“是。”

隨即,他低聲提議道:“葵城軍的首領我都認識,清點人數,選要緊的留下就行,不用砍那麼多人頭。老程家人不認識的人太多,身上沒染毒的都砍走了。”

錢衛東轉頭看向比戰場還要慘烈的官道,死人太多了,要都砍下帶走,真是不容易。

他點了點頭,多提醒了一句,“讓人留守在這裡,沒有把餘毒清理乾淨之前,這裡的官道要一直封鎖。”

柳濤嘆了一口氣,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他到哪裡找人清毒去。

錢衛東很明白柳濤的難處,他淡聲提醒道:“清毒不難。實在不行,官府出面懸賞,說不定有三大仙門出山歷練的弟子,願意出手幫忙。”

柳濤聞言,誠心誠意地感激道:“多謝提醒。”

錢衛東擺了擺手,毒藥是李公公向安馨求的,也是安馨提醒他們如此解毒。要不是柳濤瞞著他提前佈置了這個,他們這些人都要死在這裡。

他沒有再多說,趁著柳濤收拾殘局的時候,趕緊寫好了密信,讓人趕緊用信鴿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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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這些,他疲憊地躺倒在地上,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任由火辣辣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從心底裡慶幸:活著真好。

********

日上三竿,‘安馨’的房間裡終於傳了說話聲。

香蓮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歡快,“姑娘終於醒了,徐媽媽讓我來問一聲,今日真的不走了?”

“好,我這就去跟徐媽媽說一聲。阿圓今天鬧騰得很,非要騎馬,我讓護衛陪她出去兜一圈?”

“好吧,不許阿圓出去,阿圓的規矩確實學得不像樣子,別出去丟了姑娘的臉了。”

秋敏學站在一樓的暗影中,無奈地聽著香蓮說話。他心中詫異,安馨說不走就不走了?這麼晚才起床,表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懶散了?

他從暗影走出來,繞了半個圈子,繞到客棧的正門,從正門進去,上到二樓,停在‘安馨’的客房外,抬手敲門。

門裡沒有聲響。

不待他推門而進,香蓮從隔壁的房間裡出來,見著秋敏學笑盈盈地笑道:“二表少爺,姑娘今日要歇一日,不趕路了。”

“哦?”秋敏學淡聲笑道:“那我也不走了。我要見表妹,你進去跟她說一聲,我等她手談一局。”

“好,二表少爺稍等。”香蓮等著秋敏學退開門口,徑自推門進去,隨手先關上門,方才壓低聲音問道:“姑娘聽見二表少爺說話了?要不要跟二表少爺手談一局?”

她聲音未落,秋敏學徑直推開了房門,懷疑的眼神直接看向端坐不動的‘安馨’,‘安馨’不悅地抿起了嘴角,厭煩地向外揮了揮手。

秋敏學心中存疑,哪裡肯退走。

他大步走到‘安馨’面前,伸手握向‘安馨’的手臂,“表妹還是這麼淘氣,用傀儡來糊弄我。”

‘安馨’一聲不吭,毫不客氣的抬手擋住秋敏學,秋敏學一時不敵,‘噔噔噔’退後了三步。

秋敏學羞惱地漲紅了臉,厲聲說道:“表妹若是想要撒氣報復,只管開出條件來,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必然讓你消氣。”

“何必這樣用藉口吊著我,對我不理不睬?!我是你的嫡親表哥,我想要把你娶迴天勝境,護你一生一世,何錯之有?”

“你可以惱我沒有先向安家求親,你可以當面拒絕我,何必軟刀子殺人,如此折磨我?”

香蓮一下子呆住了。

她和徐媽媽對姑娘的事情知之甚詳,姑娘出事後,師太親自跟她們說過姑娘的事,姑娘何曾招惹過二表少爺?二表少爺這般說話,若真是姑娘在這裡,可真是誅心啊!

‘安馨’半點沒理秋敏學,站起身來,伸手擊向秋敏學的肩膀,直接將秋敏學轟出了房門。

‘安馨’對著房門用力揮手,掌風之下,房門‘啪’一聲關上,‘安馨’重新落座在桌椅上,端正地看向香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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