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安馨見識了牛軻廉驚人的記憶力,那個小屁孩,居然一樣不錯地認清楚了甘興後罩房庫房中的藥材。

甘興如獲至寶,安馨也服氣了。

不管是一整株的藥草,還是細碎辨不清模樣的藥材,牛軻廉看一看,聞一聞,摸一摸,最多再嘗一嘗,都沒能難住他。

豆丁大的小孩子,能有這樣的能力,堪稱天才。

金燕子得意極了,毫不猶豫地把安馨未來的徒弟讓給了甘興,讓牛軻廉當即跪下拜了師父。

牛軻廉艱難地三叩九拜之後,起身接過香蓮遞給他的茶盞,規規矩矩地給甘興奉上了一杯茶,待甘興喝了,叫過了師父。

轉頭又倒了一杯茶,邁著小短腿,討好地送到了安馨的面前,“師父,你也喝茶。”

眾人哈哈大笑。

牛軻廉還沒有忘記,他早就有了一位師父,這個師父還沒有喝過他奉上的茶。

安馨接過牛軻廉手中的茶盞,用眼角餘光掃視眾人,隨手放下茶盞,伸手抱起牛軻廉,飛身而起,“走,我帶你去玩去。”

牛軻廉兩手抱緊了安馨的脖子,興奮地‘格格格’笑了起來,“師父,飛,飛!”

安馨騰身飛掠出甘瀾院,遠遠地丟下一句:“師父,我走了!我帶牛牛去天涯峰了。”

安馨難得地尷尬了,她和甘興都做牛軻廉的師父,金燕子豈不是要比甘師伯大了輩分了?

童言無忌!

反正她沒喝牛軻廉上的茶,拜師的事情不算數。

安馨抱著牛軻廉從天逸峰,穿過天獸峰,一路到了天涯峰。這一趟,路程遙遠,風景秀麗絕倫,著實把牛軻廉高興壞了。

隔天一早,安馨帶著人出發了。

回安家的路上,沒有了聰明的小豆丁,沒有了曾經的開心果阿圓,換成了需要時刻提防的‘阿圓’,安馨比往常小心了很多。

‘阿圓’四處問東問西,一刻也閒不下來,見少有人搭理她,又嚷嚷著要騎馬。

安馨同意了,照例要‘阿圓’只能往前跑,半個時辰之內,要來她面前露一次面。

‘阿圓’樂得飛起,頻頻縱馬狂奔。三天之後,見無人對她騎馬之事多問多說,百里雯偃旗息鼓,老實坐進了馬車。

百里雯探查出來了,大家都懷疑她不是‘阿圓’,在她找回記憶證明她真是阿圓之前,他們一行人都提高了警惕,防備著她。

‘阿圓’消停了。

安馨也有了興致沿途品嚐美食。

她武功晉升先天,這幾日又突破了練氣期七期,自問面對先天三境,甚至是先天四境都有了一戰之力,心中的擔憂少了,安馨也願意讓大家都鬆快些。

等到安家派出的護衛接著了她,她甚至提前讓飛雲門的護衛歷練去了。這一次,她要當個誘餌,且看天勝境要如何對付她。

楓柳城是通往盛京城半路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

這裡沒有什麼特產,也沒有久負盛名的美食,有的是半城的楓樹,半城的柳樹,春秋兩季風景如畫,遊人如織。

安馨的車隊趕在午膳前,停在了楓柳城最大的酒樓‘來又來’門前,安馨帶著女眷上了二樓包間,把一眾護衛留在一樓的大堂中用膳。

‘阿圓’在二樓的包間的門前停住了腳步,她最不願意跟著其他人一起用膳了,特別是跟著安馨一起。

她一人要吃四五個人的份量才能餵飽肚子,無論她怎樣控制動作,狼吞虎嚥的習慣她改不了!

安馨乾脆地出聲道:“徐媽媽,你帶著‘阿圓’多要個房間,自去用膳吧。”

徐媽媽答應一聲,帶著‘阿圓’走遠了,多隔了幾個房間進了門。

徐媽媽早就發現了,安馨不喜歡如今的‘阿圓’。一個人失憶了,性情也會大變?

‘阿圓’不但說話流暢了,還處處留心姑娘的一舉一動,實在是讓人厭煩得很。

安馨讓香蓮陪著,安靜地用過了膳。

到底是楓柳城最大的酒樓,味道在尋常酒樓之上,安馨吃得很滿意。

她剛剛放下筷子,伸手接過香蓮遞過來的茶水,房門被人‘碰’一聲推開了。

一個身穿嫩綠色錦袍的騷包男子,斜挑著一雙桃花眼,對著門內一掃,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安馨!我就知曉我沒看錯人!”

安馨理都沒理來人,徑自低頭喝茶水。

來人見安馨不搭理他,自來熟地走到安馨身旁坐下,笑眯眯地問道:“安大妹妹,見到本王不高興?!”

安馨放下茶盞,還是不搭理人。

來人自說自話地說了下去,“本王見到你可高興壞了,終於有人陪著本王回盛京城了。不對,本王終於有機會護送安大妹妹回盛京城了。”

安馨厭煩地眯縫起了眼睛,太倒黴了,她怎麼會在這裡遇上了五皇子?不,五皇子已經封王了,他如今是申國的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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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聽聽這個封號,申國帝後分明是希望眼前的這位混吃等死,一輩子安心做個閒散王爺。

福王一個大活人坐在安馨的身旁,安馨再不待見他,也少不得要應酬一二,“恭喜殿下封王開府,我不用殿下護著我回盛京城。”

不等福王拒絕,安馨垂著眼簾,提聲強調道:“我的仇敵太多了。”

“不說衛國的魏國公,跟我是生死仇人,連天勝境也被我得罪了。你跟我一起回京,定然要被我拖累了。”

“哦?”福王驚訝了,“秋家不是你娘的孃家嗎?有秋家在,天勝境誰還會與你為敵?”

安馨自覺失言,她冷淡地勸說道:“三大仙門的事情,申國皇家也未嘗知曉。為了殿下的安全著想,我有言在先,奉勸殿下不要與我同行,性命攸關的事情,殿下要慎重了。”

福王哪裡肯信這個?

安馨上次在盛京城中大開殺戒,遇神殺神,神勇無比,他不信還有人敢襲殺她,故意前來送死。

他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

“真的。”安馨冷靜地勸解道:“殿下若是非要跟,你可以寫一份生死狀給我,跟我同行生死有命,萬一出了事,跟我跟安家無關,那我才敢答應讓福王護送我。”

生死狀?!

福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麼狠?

他還以為遇到了安馨,頂著安馨的兇名,無人敢來惹安馨,他就能安全回京了,原來安馨自身難保,沒法做他的擋箭牌。

真是可惜了!

福王遺憾地嘆了一口氣,虧他千里迢迢趕來這裡等安馨,安馨卻自身難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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