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一到北九,冰雪下冰凍的黑色凍土被炸翻了出來,到處是鮮血淋漓狼藉一片,白色,黑色,紅色和天青色亂成一團,觸目驚心。

地面上身穿天青色衣裳的天鷹宗弟子,正在爭先恐後往‘飛船’上垂吊下來繩索上攀爬,他們身後的揹簍中,裝著血淋淋的野人爪子,倖免於難的野人,拼命地向上跳著,揮舞著雙手想要把上面的人砍下來。

那些沒能及時抓住繩索的弟子,但凡是選擇向附近的小陣飛掠逃命的,全都趕不上野人奔襲的速度,等不到他們趕到安全的地方,就被野人追趕上,隨手一揮,就被收割了人命。

他們的屍體連同他們收集的野人的爪子,一同被野人扔向北方,距離近的直接落下了深淵,距離遠的,落到了深淵的近旁,有受傷的野人撤退到那裡,不停地在懸崖邊奔突,不管是什麼,但凡是能吃的,一同掃落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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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先天高手壓陣,野人已然佔據了上風。

南宮翎和羅志超的‘直升機’圍繞著飛船轉悠,南宮翎,羅志超和於廉手中的長箭不停地射出,干擾野人阻止天鷹宗的弟子逃命。

他們能做的其實有限,尋常的弓箭對野人的傷害,頂多是增加一條血痕,或者是輕淺的血洞。野人沒有在小陣中,沒有陣法的加持,在外面的冰天雪地裡,傷口立即就被凍上了。

幸虧還有床弩解圍,勢大力沉的床弩不停射中野人,解救天鷹宗的弟子爬上‘飛船’。

南宮翎幾人乾脆轉移目標,對準已然爬高的弟子,射斷他們身後的繩索,斷絕野人跟著爬上去的可能。

翟永祥趕緊揚聲下令道:“撤退!床弩全力攻擊,保護同門!”

他恨不得飛身下去相救門中弟子,近處有‘飛船’相助,都不斷有弟子在眼皮子底下喪命,情形都如此敗壞,其他更遠的地方可想而知!

‘飛船’終於緩緩升空,帶著掛在下面的弟子,向南飛去,野人追無可追,重新掉頭向東向西,不分青紅皂白,逐一把地上的野人和人的屍體,瘋狂地挑下懸崖。

到了這個時候,留在野外的弟子,就算有床弩護衛,也極難逃出性命。

活下來的野人太多了。

有了火藥相助,有了‘飛艇’幫忙,多了三個先天四境,和分屬先天一境,二境,三境的三個高手相助,火力全開,五百五十多野人中,能夠行走殺人的至少還有兩百五十。

天鷹宗喪命的弟子至少也有三百人!

一命換一命,活生生的慘勝!

幸虧他們找到了獵殺野人的利器,今日的慘勝,將會換來日後壓制性的勝利。

南宮翎靜默地看著‘直升機’下的野人,掃蕩完了所有的屍體和傷者,全都扔下了深淵之後,好似終於完成了任務,瘋狂地趴在地上,開始爭搶散落在地上,被火藥炸碎的碎肉和殘肢斷臂。

它們吞食的速度極快,好似餓死鬼投胎,不管不顧地連同血色冰渣一起吞食了下去,連半點血跡都不肯放過。

於廉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掃過,底下兩百多號,四肢著地,更像是野獸般的野人,輕聲說道:“他們真的會被毒死嗎?”

沒有人回答他,南宮翎仔細地觀察者野人的動靜,野人明顯地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跟先前奚歡說過的絕然不同。

他心中懷疑,今日野人不同往常,是他最開初射出的那一箭中,帶上了靈氣,激發了野人超乎尋常的兇性。

他等著野人退去,它們若是退去,沒有更多的野人上來持續地攻擊,他或許還沒有闖禍,若是再有野人攻擊上來,他闖下的禍事就大了。

沒用多久的功夫,野人舔舐乾淨了所有的血跡,可它們沒有退去,反倒一反常態地在北線的困陣中四處奔走起來,看上去意猶未盡,還想要獵殺點什麼?

南宮翎心中‘咯噔’一聲,他想起來了,奚歡說過,野人要把所有野人的屍體都扔下深淵才會退走。

莫非它們奔走找尋得是,最開初被壓在三樓底下的那十一個野人?

不等他開口提醒翟永祥,奚歡的聲音在極北殿八樓響了起來:“翟閣老,野人是在找尋失蹤的野人,你放開最開始棄守的小陣,讓它們進去。”

翟永祥一聲令下,兩百多野人分頭衝向十一座小陣,對著剩下的三樓廢墟瘋狂地挖刨,三樓屋頂上的陣法被它們毀壞,野人削鐵如泥的利爪隔開沉重的樓板,對著樓板下的肉泥,埋頭一頓吞食。

所有人能看見這一幕的人都沉默了,野人滿頭滿臉雪白的皮毛上滿是血汙和碎肉,那是他們同門的血肉,從沒有那一刻像此時此刻一般,讓人對野人深惡痛絕。

‘直升機’上南宮翎捏緊了拳頭,沉聲起誓道:“總有一日,我要下去深淵,把野人的老巢絞殺個乾淨!”

於廉和湯遂甘齊聲說道:“願與你同去!”

“好!”南宮翎舉起雙手,攤開手掌,跟兩人擊掌成誓。

一個時辰後,最後一個野人躍下深淵,鋒利的爪子在懸崖下的冰壁上滑過,發出刺耳‘哧哧’聲,聲音逐漸消逝,極北之地的營地的冰雪中,乾淨的連一絲血跡都找不到。

只有被火藥炸開的黑色的凍土,橫七豎八的箭支攤開在冰雪中,顯示著先前有過的一場大戰。

翟永祥的聲音在每個樞紐陣中響了起來:“全體用膳修整。一個時辰之後,重建陣法,清查傷亡,清點戰果,打掃戰場,修繕房屋。”

一場大戰歷經四個時辰,眾人都累了,此刻臨淵大陣重新升起,把大家護在裡面,暫時得以喘息休整。

奚歡留下清點收穫的野人爪子,婁銳心急火燎地趕回極北殿。秋鴻毅受了傷,換成了童悅在極北殿中坐鎮,此刻危險過去,他擔心秋鴻毅的安危。

極北殿的八樓上,翟永祥,高天和童悅三人,正在重新佈置臨淵大陣中的靈石,婁銳在樓梯上一眼瞧見昏迷在門口的秋鴻毅,驚叫一聲衝上來,伸手扶起秋鴻毅,沉聲對著靈霧中的三人氣憤地呵斥道:

“你們怎麼能恩將仇報,讓大祭司受傷在此,不管不問?”

童悅咳嗽一聲,伸手捂住嘴巴,用力嚥下上湧的一口腥甜,高天加快速度,把陣法中的靈石打進去,走到童悅的身後,佈下防護陣法,拉著童悅坐下,就地開始療傷。

翟永祥接手布完童悅剩餘下的陣法,啟動房間裡的陣法,護住療傷中的高天和童悅兩人,這才徐步上前,看向秋鴻毅的傷勢。

婁銳已經探查完秋鴻毅的傷勢,趕緊從儲物袋中,刷出療傷藥物,給秋鴻毅服用下去,提起內力替他化開藥力,護住內腑和經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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