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解答疑問
“第二套方案和程宇有關嗎？”雷歐沉聲詢問道。
密米爾沒有立刻回答雷歐，而是注視了雷歐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看樣子你的確沒有恢復記憶，否則你不會詢問這樣一個問題。”
雷歐沒有編造謊話，而是如實的承認了密米爾的猜測，道：“是的，我現在擁有的最完整的記憶就是一名生化人戰士的記憶，而且那段記憶應該還是經過修改拼接而成的，其他的記憶都是碎片記憶，包括程宇、唐四明、李紅梅等等，”說著，他忽然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似乎都是舊地球時代的東方人，這是不是和我現在的情況有關？”
密米爾略帶驚訝的說道：“李紅梅？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夠記得李紅梅，看來他們的猜測是對的，靈魂記憶才是真的核心記憶，大腦記憶只不過是一個複製品。”
“能夠更詳細的解釋一下嗎？”雷歐追問道。
“不用著急，我說過我會解答你想要知道的所有問題。”密米爾示意雷歐稍安勿躁，然後像是在整理說辭一般思考了一下，說道：“在地球聯邦從高等宇宙獲得宇宙浩劫即將發生的通告時，地球聯邦其實已經知道宇宙浩劫有可能發生，而且是在兩千四百四十六年前。”
“地球聯邦有先知？”雷歐立刻有所領悟，問道。
“是的。”密米爾點了點頭，承認道。
先知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靈能者，他們本身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壽命也如同普通人一樣，他們唯一的能力就是預知未來，而且他們預知的未來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關係到整個宇宙的大事，並且他們預知的未來是必然發生的，就彷彿他們就是未來的傳話人一樣。
正是因為這種靈能者的特殊性，所以他們的數量非常稀少，傳說整個宇宙永遠只能夠擁有三名先知，只有一名先知死去，才會有會新的先知出現，而因為先知的脆弱，所以先知出了他們的預言能力以外，宇宙本身的法則還會對他們進行保護，比如讓任何人都無法感知到他們，再比如就是極端的好運。
對於先知來說，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就是極端好運，但對於那些對先知懷有惡意，甚至試圖傷害先知的人來說，圍繞在他們的身邊的就是極端厄運，可以明確知道的死於這種先知厄運的歐米茄級高等生命體就有四名，每一個都是真正的宇宙最高議會議員，所以先知也就成了宇宙中最不好惹的一類特殊存在。
地球聯邦雖然宣稱舊地球時代擁有過先知，但那種先知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人當真，反倒被其他宇宙文明的人當作了笑柄，而現在從密米爾口中聽到地球聯邦竟然真的擁有過一名先知，並且那名先知還做出過一個預言，這倒是讓雷歐感到有些意外。
雷歐在感到意外之餘，也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當時有人相信那個預言嗎？”
也難怪雷歐會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因為在地球聯邦這個熔爐裡面，各種各樣的思想都混雜在一起，而在這些思想之中，末世思想從來都常客，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種末世傳說，而像是宇宙浩劫這樣的末世預言更是數不勝數，每年都要毀滅好機會了，所以那名先知在明確自己的身份之前，所說出來的宇宙浩劫這類末日預言怎麼看都會被人當作是那些末世信仰者的有一種譁眾取寵之言。
果然，在雷歐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密米爾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如你所想的那樣，當時的地球政府的確沒有重視這個預言。”說著他又話鋒一轉，道：“但有人相信了這個預言，這個人就是程宇。”
隨後，他非常仔細的講述了有關程宇的一切經歷，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澹，但依然能夠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感受，似乎他和程宇曾經相識，而且還是非常好的朋友。
事實上，並不僅僅只有程宇相信這個宇宙浩劫預言，地球聯邦有不少科學家也從種種觀測中察覺到了宇宙邊緣的能量正在出現異常波動，只是他們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像程宇一樣真正的嘗試各種避難方案的可行性。
當時的程宇雖然算不上地球聯邦最富裕的人，但也擁有不少的財產，而且他和李紅梅的關係非常好，在並且得到了李紅梅在政治和人手方面的支援，很快針對宇宙浩劫的避難方案研究專案就建立起來了。
一開始程宇也和密米爾所說的第一套方案一樣，認為將一部分足以進行繁衍的人類送入亞空間，讓他們在宇宙浩劫發生的時候，能夠儲存地球的文明火種。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正常宇宙和亞空間有著極深的聯絡，這種聯絡會使得正常宇宙在出現任何波動的時候，亞空間也會出現相對應的變化，只是礙於科技高度等的原因，他們無法進行有效的實驗，無法論證這種聯絡產生的影響會達到何種程度，所以他們只能夠放棄這個方案，另外尋找新的方案，因為他們不敢賭。
之後，他們又研究了好幾種方案，其中一個方案就是將一顆恆星改造成為就算宇宙毀滅也會依然存在的永恆存儲器，儲存人類的基因種子和文明知識，這個方案雖然失敗了，但這種恆星改造技術卻演變成了當時地球聯邦最強大的一種武器。
直到後來，程宇像是受到了某種啟示一樣，認為靈魂才是最佳的避難方案。
這套方案具體的內容密米爾也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和一個程宇一生都在進行的實驗有關，這個實驗就是完美靈魂實驗。
程宇認為宇宙中沒有完美的事物，任何自然衍化的事物都不完美，而完美的事物本身就蘊含了永恆不滅的宇宙定律，任何物質的事物都不可能完美，但靈魂或許可以完美，想要在宇宙浩劫中生存下來，只有依靠完美靈魂。
據密米爾所知，完美靈魂的前提條件就是完美靈能，所以這個完美靈魂實驗的前半段研究都和完美靈能有關。
這個研究極為機密，密米爾也不知道詳細內容，但他知道結果那就是完美靈能被程宇創造出來了，但讓人疑惑的是地球聯邦政府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中止了所有的相關研究，將所有的資料和實驗成果都全部封存了起來，並且設定成了最高機密事物，也就是說除了地球聯邦少數幾個位高權重的人聯合開會同意，才能夠被允許檢視這些資料中的一部分。
“後來這些資料被重新呼叫了嗎？”雷歐這時候追問道：“就是在已經知道宇宙浩劫之後，開始制訂避難方案時，他們應該把這些資料全都呼叫出來，重新研究吧？”
密米爾回答道：“的確是調出來了一部分，但剩下的遺失了。”
雷歐愣了愣，道：“被定為最高機密的資料也會遺失？”
“這就是政治。”密米爾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聽到這話，雷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在他那些生化人戰士的記憶中，有不少任務都和銷燬某些機密資料有關，現在想來最高機密資料遺失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
“後來呢？”雷歐問道。
“雖然只剩下了一部分，但那一部分是整個研究的關鍵內容，透過逆向推演的方式，地球聯邦逐漸恢復了一些實驗內容，甚至製造出了人造靈魂。”密米爾說這番話的時候，視線也落在了雷歐身上。
雷歐沉聲問道：“那就是說實驗已經成功了，那套避難方案是可行的。”
密米爾立刻搖了搖頭，道：“不是，你誤會了，我們只是透過那些資料完成了製造人造靈魂的實驗，並不是製造出了完美靈魂，想要擁有完美靈魂，前提條件是擁有完美靈能。”
“我們？”雷歐聽到密米爾無意中洩露出來的一些資訊，明白眼前這個密米爾應該就是那些實驗的參與者之一，而且還是核心的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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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米爾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洩露出了一些自己的資訊，他依然繼續說下去，道：“後來，參與專案的科學家們反覆推演遺留下來的那些資料，他們給出的結論是當初程宇進行的實驗已經完成了，甚至極有可能製造出了完美的靈魂，並且將地球文明的火種賦予到了那個完美靈魂之中，然後將其送入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宇宙浩劫的到來。”說著，他又注視著雷歐，道：“擁有完美靈能的人才擁有完美靈魂，雖然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完美靈能，但你身上的靈能卻給我一種很完美的感覺。”
雷歐沉聲道：“所以你懷疑我就是那個程宇製造出來的完美靈魂？”
密米爾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懷疑你的靈魂就是程宇的靈魂，或者用舊地球時代的宗教術語來說，你是程宇的轉世。”
“為什麼你會這麼猜測？”雷歐疑問道。
密米爾神色肅然的說道：“因為我很確定程宇在失蹤前極有可能已經完成了完美靈能的實驗，而且他就是那個實驗成果，完美靈能的擁有者，只是他的靈魂卻並不是完美的，因為按照他的理論，自然演化的一切事物都不是完美的。”說著，他又打量著雷歐，道：“如果你真的擁有完美靈魂，那麼你現在就不可能只是恢復了一些記憶碎片，至於那些被拼湊在一起的生化人記憶，應該來自於程宇所說的靈魂保護層，那些全都是人造靈魂組成，那些人造靈魂所擁有的記憶也都是拼湊而成的生化人記憶，目的就是為了在意外發生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一層保護層的人造靈魂來保護核心的完美靈魂。據我所知這種人造靈魂保護層只在程宇身上進行過實驗，相關實驗經過和內容都記錄在那一部分保留下來的資料中。”
聽了密米爾的話，雷歐沉默了片刻，隨後像是在轉移話題一樣，問道：“後來呢？在你們推斷出程宇實驗已經成功，並且製造出完美靈魂以後呢？你們沒有找過實驗相關的參與者，還原實驗內容？”
“所有最核心的參與者都已經死了，在當年封存實驗資料之前就已經死了，只有極少數非核心的參與者比如李紅梅……”密米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比如我，依然活著，但我們對核心的內容都一無所知，無法提供任何幫助。”
雷歐猜測道：“所以這套避難方案就夭折了？”
密米爾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擁有足夠的時間，或許能夠還原程宇所有的實驗成果，但我們沒有時間了，一千年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悠久了，但對於整個宇宙文明來說不過是一瞬間。”
雷歐無比驚訝的確認道：“你的意思是說在宇宙最高議會和高等文明向整個宇宙傳遞會發生宇宙浩劫這個訊息的時候，給予宇宙文明自救的時間只剩下一千年了？”
密米爾嘆了口氣，點點頭，跟著繼續說道：“我是第一批執行避難方案的人，當時我們避難的地方是一個相對穩定的亞空間位面，雖然在那個亞空間位面中存在陸地和一些特殊的亞空間生物，但我們並沒有遷徙到陸地上，而是採用組合母巢艦隊的生存方案，生活在飛船裡面，這套生存方案在後來亞空間崩潰時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我們雖然被丟擲了亞空間位面，捲入到了亂流之中，但所幸並沒有出現太大損失。之後，我們發現了這個由九個不同亞空間位面組合而成的世界，並且在這些世界中發現了大量來自正常宇宙的遺蹟、廢墟，我們這才確定正常宇宙已經遭遇到了浩劫，選擇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雷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剛剛獲得的資訊，隨後又問道：“你們沒有嘗試過回到正常宇宙嗎？”
“當然嘗試過，但我們無法定為正常宇宙的任何空間道標。”密米爾回答著，並且又強調道：“包括宇宙最高議會上的永恆道標都消失了，這也就是我們確定正常宇宙已經在浩劫中毀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