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維亞看著躺在火堆旁邊的這個女孩,聽著對方心中的戒備和想法,不斷熟悉自己新得到的能力。

在橫穿貝當山脈的這段時間裡面,希爾維亞在訓練掌控力的同時,也在訓練特魯勃山山頂上那個神秘存在傳授的一些力量使用技巧,這些技巧都是一些深淵上位種族早就應該掌握的基礎技巧,只是她的情況特殊,直到現在才知道。

比如,現在她用在這個女孩身上的窺視能力,就是深淵上位種族經常用來窺探人心的技巧,這種技巧也是深淵種族最實用的技巧,只有窺探到人心的想法,才能蠱惑人心,並且最主要的是這種技巧的衍生能力是一種名為萬物言的能力,一旦掌握了這種能力,就不再需要語言,可以直接透過精神傳遞想法,溝通觀點,甚至就連一些被認為不可溝通植物以及低等生物也能夠溝通,甚至控制。

希爾維亞在瞭解到這個深淵種族才能夠使用的技巧後,立刻就將它作為最先需要掌握的技巧,重點訓練,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可以初步使用了,而且效果還不錯,至少這個女人在清醒後腦子裡所想的一切事物都能夠被她輕易的窺探到。

對於,這個女孩在清醒之後,就立刻從自己和雷歐身上一些服飾特徵,判斷出自己並非魯斯教公國的人,進而推斷出是歐特聯邦人,並且認為自己兩人可能是間諜,而且還準備找機會反擊等等一系列的想法和行為,希爾維亞倒是對此頗為欣賞,因為就算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在從深度昏迷中清醒過來後,立刻對眼下的局面做出正確的判斷。

其實剛才,希爾維亞並沒有打算救這個女孩,在她看來能夠透過自己的魔龍氣息擋住那些發了狂的傑裡鼠吃掉這個女孩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把這個女孩帶到篝火邊來,給自己之後的旅行找一個累贅,但雷歐似乎對這個女孩有什麼想法主動把這個女孩帶到篝火邊,還給她灌了兩瓶巫師藥劑,恢復女孩身體上的各種損傷。

希爾維亞不認為雷歐這種做法僅僅只是因為好心,她覺得其中還有其他原因,所以等待雷歐解釋,只是雷歐在給女孩灌了兩瓶巫師藥劑後就,就再次陷入到了深度沉思之中。就算自己和他說話,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回答,只會含糊的回應一聲。

希爾維亞對此已經已經習慣了,因為自從離開特魯勃山山頂之後,雷歐就是這樣的狀態,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特魯勃山那個神秘存在在聖契中做了什麼手腳,讓他們兩人不僅僅只是遺忘對方的身份和來歷,而是遺忘了更多重要的東西,但她反覆檢查了一下自己和雷歐的身體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並且雷歐在清醒的時候,也表示自己最近的深度沉思是為了想明白一些問題,讓她不用擔心。

雖然雷歐已經表示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的旅程中,也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但希爾維亞總感覺雷歐有些變化,這種變化並不是生理上的,更多的是心態上的變化,就彷彿多了一些心事一樣。

希爾維亞沒有多問,她覺得雷歐如果想要告訴但他的話,自然會告訴她的,不需要多問,她所要做的就是按照原定計劃,帶著兩人穿過貝當山脈,前往另一邊的淨化之火聖主國搭乘大陸鐵路的列車,去到新大陸最大的港口城市搭乘去往舊大陸的輪船。

對於兩個半神來說,穿過貝當山脈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除了常年出現在大雪山上的暴風雪給他們製造了一點麻煩以外,他們就再也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了。

只不過,在穿越了貝當山脈,到達另一邊魯斯教宗國領地的一片原始森林時,倒是讓他們遇到了一件之前在書上讀到過的奇異現象,魯斯鼠潮。

因為僅僅只是隔了一條山脈,當年在魯斯鼠潮大瘟疫爆發的時候,歐特聯邦那邊也格外關注這件事,聯邦境內的出版社和報社更是趁著這個熱度,大肆出版了一批相關內容的報紙和書籍,所以雷歐和希爾維亞看到的資料也相當完整。

雖然現在魯斯鼠潮已經很久都沒有爆發了,但雷歐和希爾維亞在看了相關記錄後,都認為再次爆發魯斯鼠潮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他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判斷,完全是因為魯斯教公國對造成鼠潮的傑裡鼠始終態度曖昧,雖然他們知道鼠潮的危害,並且為此專門設立了一個狩獵季,用來捕殺傑裡鼠,但他們同樣也極為重視傑裡鼠的各種價值,整個魯斯教公國將近八成的國家收入都來自於傑裡鼠衍生的各類產品,所以為了讓傑裡鼠更好的生存,他們甚至將傑裡鼠在那片區域唯一的天敵,一種名為鼠雕的猛禽給趕走和捕殺,使得傑裡鼠在那片區域沒有任何天敵,可以肆意繁衍。

雖然,每年魯斯教公國的狩獵季會捕殺大量的傑裡鼠,但對於捕殺的傑裡鼠數量和傑裡鼠本身的繁衍量卻從來沒有一個準確的統計,所以很有可能傑裡鼠的實際數量遠遠超過了魯斯教公國公佈的數量。

這就像是一枚深埋在地下的定時炸彈,平時的時候不會有人察覺,甚至踩在上面都不會有人發現,可以一旦它被引爆,那麼對於周圍的人來說將會是一場莫大的災難。

有趣的是在雷歐和希爾維亞進入到魯斯教公國境內的時候,還隨口提了一下魯斯鼠潮這件事,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場鼠潮在他們面前爆發,讓希爾維亞差點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特魯勃山的山頂上,被那個神秘存在激發了什麼神言之類的奇怪能力。

雖然魯斯鼠潮非常可怕,對於任何一個國家和普通人來說都是一場滅頂之災,但對於雷歐和希爾維亞而言,這些發了狂的傑裡鼠毫無威脅可言,希爾維亞稍微洩漏出一些魔龍氣息就已經讓這些傑裡鼠擺脫瘋狂情緒,恢復到膽小的本性。

這些傑裡鼠的異常也引起了雷歐的好奇,讓他暫時脫離了沉思狀態,隨手抓了幾隻傑裡鼠,研究了一下這些本性膽小的特殊鼠類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瘋狂。

結果,倒是讓他意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發現導致傑裡鼠發瘋、形成鼠潮的原因並不像那些研究者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因為食物稀少,族群龐大,飢餓在鼠群蔓延,最終導致鼠群為了食物而發瘋,鼠潮也隨之爆發。

真正原因似乎是因為這種僅僅只在這片地區生長的傑裡鼠竟然擁有類似生命共同體的巢群意識,雖然這種巢群意識還非常弱小,甚至可以說是不完整,但本質卻和那些生命共同體的巢群意識沒有什麼區別。

傑裡鼠身上更大的問題是這種巢群意識竟然沒有一個意識核心,也就是說沒有一個控制系統來調節巢群意識的強弱,這直接導致了所有因為巢群意識而被連線在一起的傑裡鼠都承受著同樣的思維亂流,一兩只傑裡鼠的簡單思維並不會引發精神上的問題,但數十萬、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簡單思維匯聚到一起就足以形成一股精神衝擊,也就是因為這種不斷遭受精神衝擊的情況,使得所有傑裡鼠都陷入到了狂亂之中,最終導致鼠潮出現。

雷歐雖然算不上什麼好心人,但如果能夠在不影響自己行程的情況下,解決掉一次人類災難,他也不會吝嗇出手,但問題是這種從未有過的巢群意識卻讓他無從下手。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他完全可以直接毀滅巢群意識的核心就能夠解決掉鼠潮了,但問題是傑裡鼠的巢群意識卻並沒有核心,解決掉一兩只傑裡鼠根本沒有任何用,除非是殺光所有的傑裡鼠。

最終雷歐只能選擇當一個旁觀的路人,在路過鼠潮受災區的時候,力所能及的幫一下忙,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很快就有讓他忙不的事情出現了,他們紮營後正好遇到了一個被鼠潮追殺的魯斯教公國女孩。

原本,雷歐和希爾維亞是同樣的想法,驅散鼠群,把那個女孩救下來就算了,但隨後女孩在昏迷那一刻出現的異常反應卻讓他產生了興趣,於是把女孩轉移到了篝火旁,喂了兩瓶藥劑,又檢查了一下身體後,發現自己猜測的沒錯,這也使得他不禁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希爾維亞並不知道雷歐此刻思考的事情是如何處置這個剛剛被救回來的女孩子,她只是發現雷歐這次沉思的時間似乎並不長,很快就恢復過來。

“你已經想明白了?”希爾維亞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在將剛剛烤制好的食物遞過去的同時,問道。

“想明白什麼?”雷歐愣了愣,不解道。

希爾維亞也疑惑道:“就是離開特魯勃山山頂後在想的事情呀?”

“我並沒有想什麼事,只是在整理從……”雷歐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隨後皺了皺眉頭,問道:“你還記得特魯勃山山頂上那個神秘存在的相貌、來歷等相關資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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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希爾維亞見雷歐現在才察覺到異常不禁笑了笑,說道:“你忘了,我們和那個未知存在可是有契約的,只要離開特魯勃山山頂,就會忘記那個神秘存在是什麼。”

“沒想到這個契約的力量這麼強,竟然……”雷歐正要感嘆些什麼時候,忽然又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說道:“雖然契約的力量很強,可惜卻存在漏洞。”

“存在漏洞?”希爾維亞愣了愣。

“你自己看,”雷歐伸手點了了一下希爾維亞的額頭,傳遞過去一段從資料庫中調取的資料。

只見這份資料詳細記載了雷歐和希爾維亞登山前後的所有過程,包括遇到的人和事,其中也包括了發生在特魯勃山山頂上的事情,而在這一部分也提到了老年卡里塔魔以及與之相關的影象。

希爾維亞在看到這些東西後,卡里塔魔聖契的力量並沒有再次發作抹去這一部分記憶,她也有些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還記得這些事?”

雷歐解釋道:“很簡單,卡里塔魔聖契裡面提到的是消除和祂相關的記憶,但問題是被我存入資料庫的資料並不被我算作記憶之列,可見卡里塔魔聖契的執行需要以執行者本人的認知為基礎,依然本人對契約中提到的某項事物有著不同的認知,那麼契約就會存在執行上的漏洞。”

“這麼大的漏洞他沒有發現嗎?”希爾維亞疑問道。

“你不是說他是一個卡里塔魔族群裡面的異類嗎?”雷歐笑了笑,說道:“我想他應該也沒有和多少人簽訂過聖契。”

聽到這裡,希爾維亞也不禁笑出聲來,雖然這種解釋聽起來很荒誕,但仔細想想也未嘗沒有可能。

在笑過之後,雷歐吃了一口手中的烤肉,繼續說道:“我這些天都在整理卡里塔魔給我的那些知識,雖然那裡面沒有我最想要的,但那些有關世界樹的知識也同樣非常珍貴,只是太過雜亂了,而且也不知道祂有沒有在裡面埋什麼陷阱,不整理清楚,就按照那些知識去做的話,可能會出現問題。”

希爾維亞贊同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道:“你想要的知識是那個世界樹頂端的宇宙最高議會的知識嗎?”

“嗯!”雷歐點點頭。

希爾維亞鼓勵道:“如果我們掌握了能夠安全透過樹枝迷霧區的方法,說不定就能夠到達樹頂,到時候你就能夠親眼看到宇宙最高議會的情況了。”

“希望吧!”雷歐似乎並沒有報以太大希望。

在吃掉手掌中最後一點烤肉後,雷歐擦乾淨手,走到了那個小女孩面前,將其從地上扶起來,靠坐在一個倒掉的木樁旁,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跟著用魯斯地方方言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佩妮斯坦。”佩妮斯坦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老實回答道。

雷歐沉默了片刻,問道:“那麼我問你,佩妮斯坦你願意當我的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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