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裡的騷亂已經平息,
廝殺聲跟慘叫聲煙消雲散,只剩下激動而又劇烈的歡呼聲。
埃木梯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周圍的犯人們如眾星拱月般擠在他的身邊,歡呼著,雀躍著,激動著,淚奔著。
我是誰?
我在哪?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記得自己甩開了那個骷髏兄弟,終於逃出了出來,但是還沒等他鬆口氣,就被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犯人們圍在了中間。
“恩人,我們贏了。”
“屍霸天死了。”
“我們佔領了城主府。”
“我們是勝利者。”
“………”
周圍的聲音很雜很亂,埃木梯的腦子很暈很迷糊,但還是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屍霸天掛了,
屍鬼軍滅了,
惡水城的其他勢力都死光了,
他們莫名其妙的成了最後的大贏家。
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讓埃木梯有種不敢置信的夢幻感。
“拜見新城主!”
犯人中不知道那個小機靈鬼喊了這麼一句,頓時出現了劇烈的連鎖反應。
“城主萬歲。”
“城主萬歲。”
“……..”
犯人們紛紛擁簇著,呼喊著,狂歡著,恭維著。
就這樣,
埃木梯莫名其妙的就從牛頭人部落少酋長搖身一變,黃袍加身,成為了惡水城的新城主。
在犯人們的擁簇下,歡呼下,他再次被原路抬進了城主府。
然後,
就碰到了剛從裡面慢慢走出來的週末跟骨王。
六目相對,
空氣凝固。
“呔,兩個屍霸天手下的鷹犬,你們的主人已經被滅了,趕緊過來拜見新城主。”
一頭兇悍的狼人面帶倨傲之色,指氣頤使的對著週末跟骨王惡狠狠的大聲道。
而狼人的身後頓時傳來犯人們鬨然大笑的戲謔跟嘲諷。
週末指了指被犯人們抬起來的埃木梯問骨王道:“你說的那個牛頭人就是他嗎?”
“回稟世尊,正是此牛。”骨王冷笑著瞥了埃木梯一眼,然後恭敬的回答道。
週末摸著下巴,目光認真的端視著埃木梯,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四肢強壯有力,體魄高大魁梧,從剛才他奔跑的速度來看,耐力跟爆發力上佳,賣相也算得上眉清目秀,的確是個當坐騎的好苗子。”
埃木梯:“……..”
當著一百多名窮兇極惡,殺氣騰騰的犯人們面前對著他們的新城主評頭論足,指指點點,這種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姿態頓時激起了眾怒。
“你說什麼,你這狂妄無人的舊時代走狗。”
“敢對新城主如此不敬,該殺。”
“殺了他們。”
“…….”
然而,
犯人們群情激奮,他們的新城主卻比他們更激動。
“放俺下來,放俺下來。”
埃木梯奮力的掙扎,想要從犯人們的抬舉下跳下來。
因為他已經認出來了,眼前這個正對著自己評頭論足的男人就是之前那個在後面追趕他散發著金光的和尚。
尼瑪,那可是殺了屍霸天,滅了五千屍鬼軍跟其他大勢力的絕世狠人啊。
“城主,兩個小小蟊賊而已,無需您親自出手。”
底下抬著埃木梯的犯人諂笑著對他說著,然後朝著那名狼人大聲的喊道。
“狼小二,別再浪費時間了,城主大人可是已經等不及要親自動手了,趕緊幹掉那兩個小蟊賊,我們還要給城主大人舉辦登基大典呢。”
“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狼小二聽到身後的笑聲後,表情頓時變得兇惡猙獰起來。
“聽到沒有,不是我不願意手下留情,而是你們兩個自己找死。”
“嗷嗚……”
一聲仰天長嘯,狼小二眼眸中散發著幽綠色的兇光,揮舞著鋒利的爪子,撲向了週末。
“阿彌陀佛,大膽妖孽,也敢逞兇。”
面無懼色的週末雙手合十,佛號一出,炫目浩瀚的無量佛光從他雙掌中激盪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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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痛不欲生的慘叫,狼小二的身體在佛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融化,消失。
就這樣,
在一百多犯人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狼小二瞬間化為了飛灰。
“這….這道金光……”
“他就是那個滅了屍霸天跟五千屍鬼軍的絕世強者。”
“媽呀…..快跑啊。”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
“………”
一時間,剛剛還趾高氣揚,威風囂張的犯人們則鬼哭狼嚎,哭爹喊娘,抱頭鼠竄,倉皇而逃。
而被他們擁簇者,抬舉著,恭維著的新晉城主大人此時也被他們毫不留情的從頭頂上狠狠的扔了下來。
埃木梯顧不得揉摔的生疼的屁股,打算混在犯人群裡趁亂逃走,但是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被無數雙腳從身體上重重的踩踏過去。
犯人們作鳥獸散,逃之夭夭,只留下了身體上殘留著無數腳印的埃木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世尊,就這麼放了他們嗎?”骨王不解的問道。
週末面帶慈悲的開口道:“我們是出家人,怎麼能隨便殺生呢。”
骨王:“……”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嘴角抽搐的骨王走到埃木梯的身邊,然後蹲下來拍了拍他的牛臉戲謔道:“嘿,牛頭人兄弟,別裝死了。”
然而,
趴在地上的埃木梯依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頭氣絕身亡的死牛。
於是,
骨王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起來。
他跨坐在埃木梯的身體上,不斷活動著骷髏頭,身體上的白骨嘎嘎作響,一副即將大幹一場的姿態。
啪———
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扇在埃木梯的牛臉上。
不醒?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還是不醒?
啪啪啪--------
………..
氣喘吁吁看著那張腫的跟個皮球一樣的牛臉,骨王心裡徹底震驚服氣了。
這頭蠢牛,
求生慾望也太強大了吧。
為了裝死,不惜由牛變豬。
不知這麼得,
骨王心裡忽然對他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同情跟憐憫。
骨王表情複雜的從埃木梯下來,走到週末的表情說道:“世尊,那個牛頭人好像已經被踩死了。”
週末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既然死了,那就烤了吧,正好貧僧也餓了。”
譁啦啦……
埃木梯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牛臉上滿是諂媚跟討好,還有一絲哀求。
“俺沒死,俺沒死,不要烤俺,俺的肉又臭又硬,不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