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淵的住處在老城區的一個小巷子裡面,是一棟比較古老的宅院,這樣的宅院在江中市已經不多見了,僅存的幾棟已經被列為保護遺蹟了。

郭文淵的這棟宅子是民國時期儲存到現在的,八十年代末郭文淵就開始住在這兒,已經住了三十多年了,近幾年還經常會有文物保護辦的人時常前來修繕,不過卻沒人要求讓郭文淵搬出去。

真要算起來,這一棟宅院並不算郭文淵私人的房產,而是八十年代江中市分給郭文淵臨時居住的,到了現在宅子屬於保護遺蹟,郭文淵本人那也是國寶級別的,論價值並不比宅子本身差多少。

住了這麼多年,郭文淵的很多醫案、論文、初稿都在宅子裡面,平常也會有一些杏林同道前來探討交流。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唯一的區別那就是宅子算不上陋室。

郭文淵的住址江中院不少人都知道,但是敢貿然前來打擾的人絕對不多,除了逢年過節,平常方浩洋、秦衛華等人也不敢貿然前來,即便有事拜訪,也要提前徵求郭文淵的意思。

方寒按照地址,找到郭文淵居住的宅子,在門口敲了敲門,不多會兒大門開啟,一個年輕的面龐打量著方寒:“你找誰?”

開門的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小蘿莉,長的很可愛,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臉上還有著些許嬰兒肥,嗯,準確的說是滿滿的膠原蛋白,正是花一樣的年齡。

“我找郭老。”方寒露出一絲笑容,儘量顯得自己人畜無害。

事實上方寒這麼做完全有些多餘了,別的不說,就他這一張臉,絕對是下到牙牙學語的孩子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全部通殺,嗯,龍雅馨那樣的不算......

小蘿莉圓圓的眼睛看著方寒,其實很想方寒進去,可是又有些為難:“曾爺爺一般不見陌生人的。”

“曾爺爺?”方寒聽著稱呼,稍微愣了一下,這是應該郭文淵的曾孫女,郭明強的孫女?郭主任的孫女都這麼大了?

郭明強已經六十歲出頭了,有這麼大一位孫女倒也正常。

“我是郭老同意前來的,我姓方,江中院的醫生,你可以去問問郭老。”方寒笑著道。

“這樣嗎?”小蘿莉一聽瞬間眉開眼笑:“那你進來吧。”

“你不需要求證一下嗎?”方寒還有些不適應:“萬一我是騙你的怎麼辦?”

“不會的。”小蘿莉搖著頭:“我看人很準的,大哥哥你不會騙我。”

“好吧。”方寒不和小蘿莉糾結這個問題,邁步進了院子。

院子不算太大,不過卻佈置的很舒服,中央一顆大槐樹,枝繁葉茂,邊上種著各種蔬菜,黃瓜、西紅柿、茄子,鮮紅的西紅柿紅彤彤的,看得人都想忍不住摘一個嚐嚐味。

不遠處的樹蔭下放著一把躺椅,躺椅邊上放著茶桌、茶具,郭文淵正坐在躺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看著。

“郭老。”方寒走上前打招呼。

“小方來了?”郭文淵放下書,笑著一指茶桌邊上的小馬紮:“坐吧,大熱天的,先喝點茶。”

方寒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下,小蘿莉急忙給方寒燙了一個茶杯到上茶,鐵觀音的茶香迎面而來。方寒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郭明強那麼喜歡喝鐵觀音,八成是和郭文淵學的。

上行下效,在郭明強眼中,郭文淵自然是神一樣的存在,那麼模仿郭文淵的一切也就成了郭明強的日常了。

“這一陣你在醫院的表現我都聽說了,你比我預想的要更優秀。”郭文淵笑著開口。

邊上的小蘿莉有些意外,曾爺爺可是很少夸人的,像這麼直白的誇獎那就更少見了,這個大哥哥不僅人長的好看,竟然也很優秀。

郭文淵確實很少誇獎人,以他現在的身份和閱歷,能夠入他眼的人確實不怎麼多,再一個,郭文淵也怕誇獎一些人讓一些人產生自滿之心,可是方寒,不存在的,這個年輕人優秀的有些讓他感覺到不真實。

“郭老謬讚了,我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我今天來就是想向您老請教一下。”方寒笑著道。

“我知道你的來意。”郭文淵笑著道。

一般來郭文淵這兒的人大都只有三種目的,第一種求醫,這種人這幾年已經很少了;第二種套關係,現在登門懷著這種心思的人是最多的,第三種,求學,這一種人和第一種人一樣,也不多見。

郭文淵是知道方寒的,上次休假根本沒來他這兒,這一段時間起早貪黑,今天卻抽空過來,必然不是來和他套關係的。

越是這樣,郭文淵反而越欣賞方寒。

“有什麼疑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郭文淵笑著道。

方寒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道:“我這一段時間診治的患者不少、各方面的患者都有接觸,剛開始的時候每治療一位患者,我都能感覺到自己有著不小的收穫,可是這兩天我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瓶頸期,臨床方面的提升幅度小了很多。”

“比如說推拿,我明明感覺到自己的推拿手法還有提升的空間,可就是不知道怎麼去提升,好像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手法,知道不足,卻總是不知道怎麼改進。”

郭文淵聽得很認真,聽方寒說完,他這才笑著道:“我已經明白你的困惑了,你這個困惑是大多數人都會遇到的,不算稀奇,在你這個年齡能讓你產生這樣的困惑,真的很罕見了。”

瓶頸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遇到的,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察覺到自己陷入了瓶頸期,往往有著方寒這種感悟的人大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行醫十數年,方寒這才多大?

郭文淵的心中又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不等方寒發問,郭文淵繼續道:“而且你這個困惑和其他人還有一點不同,其他人的瓶頸大都是水到渠成,量變積累到一定程度,需要一個契機來達成質變,可你的困惑我用五個字概括——欲速則不達!”

“通俗的說你太心急了。”

“心急?”

方寒微微沉吟,郭文淵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

按照系統的劃分,初級技能已經堪比主治醫的水準了,他一個實習生,要是沒有系統幫忙,各項技能想要達到主治醫水準,不過三五年,一兩年還是需要的吧?可他現在卻想著一個月之內把技能提升到初級水準。

再加上因為系統任務,他就有了一種迫切感,越是迫切,正應了郭文淵那句欲速則不達。

郭文淵繼續道:“我聽說你會的東西不少,針灸、推拿、正骨什麼都懂,這是好事,作為中醫人就要什麼都懂,中醫治病,把病症看成一個整體,把人看成一個整體,同時反過來,中醫本身也是一個整體,什麼都懂,什麼都學,最終才能融會貫通,當你把所有學到的東西之間的那一層隔膜打破,讓它們融合在一起,那個時候你其實已經算是一位大醫了。”

“可同時,你這麼學也不好,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樣樣通不如一行精,學醫也是如此,一竿子扎到底,你才能學到東西.....”

方寒聽得似懂非懂,又覺得自己好像更迷糊了,不解的問:“按照您這麼說豈不是自相矛盾,什麼都學有好處也有壞處,那究竟怎麼辦?”

郭文淵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道:“這就要合理規劃,你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同樣的做法遇到不同的時間,它最終的結果有可能就不一樣。”

“你現在還年輕,這個時候你學東西就要專精,先把某一樣東西徹底掌握,融會貫通,然後以你掌握的這個東西為根基,為主幹再去拓寬。”

“這就好比你畫圓,你要先找到圓心,然後不斷的擴大半徑,你這個圓才能越來越大,而且始終都是圓,你要是找不到圓心,今天這兒畫一下,明天哪兒畫一下,毫無目的,到時候你有可能花了很多個圓,但是這些圓加起來的面積卻也不見得有你一個圓的面積大。”

不由的方寒想到了技能樹,系統更新之後的技能樹就很直觀的把中醫的各種技能關係展示了出來,可他好像並沒有去重視,選技能的時候只是根據經驗值的多少,並沒有去考慮技能之間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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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他為了完成系統的臨時任務選擇的幾個技能,基礎針法、基礎推拿手法、問診和聞診,為了讓這幾個技能達到初級水準,他早上四點起來查房,晚上下班去九江堂兼職,看上去很辛苦,可事實上他卻把時間分開來了,每天用在推拿和針灸技能的時間也就是晚上,反而是問診和問診每一位患者都給他增加了技能點。

“毫無目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這好像就是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真實寫照,即便是當初兌換初級技能的時候他也沒有系統的去認識中醫,所以選擇的時候很糾結。”

“我明白了,謝謝您,郭老。”方寒站起身向郭文淵彎腰行禮,他真應該早點來郭文淵這兒,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郭文淵這種國壽大醫,隨便一番點撥,都比他自己瞎琢磨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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