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方寒走進病房，司懷中就笑呵呵的招呼。
照樣是一桌子各式各樣的中式早餐，司念華已經可以下床了。
二十四歲的年輕人，之前臉色蒼白，躺在床上還看不出什麼，現在能下床了，臉色也恢復了一些，看上去倒也帥氣。
個頭一米七八，身材勻稱，溫文爾雅，沒有司懷中的霸氣，多了幾分書生氣息，很有禮貌，也沒有大家族子弟的跋扈，很是客氣的向方寒打招呼：“方醫生早上好。”
“念華，你這次能轉危為安，那可是方醫生兩次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咱們家人從你祖爺爺那一輩起就立下的規矩，一定要懂得感恩，以後要把方醫生當做救命恩人。”
司懷中給自家孫子說道。
這話倒也不是敷衍，也不是當著方寒的面作秀。
正如司懷中所說，他們家從他的爺爺開始，就是懂得感恩的，當年司懷中的爺爺十幾歲就到了米國，一路摸爬滾打，卻從來沒有忘記祖國，後來也是去世在燕京，給自己的幾個兒子孫子取名，每個人的名字都寓意不忘祖國。
司懷中的兩個兒子，老大司憶祖，老二司憶鄉，孫子司念華......
司家幾代，雖然身在米國，定居米國，國籍也是米國，卻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華夏人，身上流的是華夏血。
“爺爺，我知道。”
司念華點了點頭，很是鄭重的對方寒道：“方醫生，大恩不言謝，我銘記於心。”
“中老，嚴重了，我就是個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醫不挾恩，患者以性命相托，醫者自當全力以赴。”方寒急忙道。
司懷中呵呵笑道：“醫不挾恩乃是大義，我們卻不能不記恩，不說了，先吃飯，先吃飯。”
吃過飯，方寒給司念華做了檢查，這才出了病房，剛才消失不見的哈維醫生不知道又從哪兒蹦出來了。
這幾天早上，方寒慣例是在司懷中這邊吃早飯的，吃飯的時候哈維也是慣例退避。
一則，是出於禮貌，一則他也清楚，人家司懷中可能也不怎麼待見他。
陪著方寒查過房，給幾位患者做了檢查，哈維帶著方寒準備去看新的患者，方寒卻道：“哈維醫生，今天就不看新的患者了，等幾位患者痊癒再說。”
哈維也沒有多想，笑著點頭：“好的，那方醫生還需要去什麼地方參觀嗎？”
“不用了，我們隨便轉轉。”
方寒禮貌的道：“其實哈維醫生不需要每天這麼客氣，我們也來了一段時間了，哈維醫生您總是這麼跟著，好像有些見外。”
“方醫生說笑了，既然方醫生這麼說，那我就不陪著了。”
跟不跟的，現在確實已經不重要了，哈維要做的其實也只是跟蹤患者的病情，檢視每天的進展，方寒既然不樂意，那就不跟著了。
方寒來了普霍金斯醫院已經十天有餘了，醫院的醫生護士也都認識方寒了。
.......
既然決定回國了，方寒自然也就不攬新的任務了，作為醫生，要對患者負責的。
目前來說普霍金斯醫院這邊大多數患者都不是大問題，都是重症，越是重症，其實治療起來越不算麻煩，恢復期有時候並不算過於長。
重症患者，病危的時候要命，一旦過了，恢復起來往往是比較快的。
最麻煩的反而是一些慢性病患者和老年病患者，這種患者久治不愈，反覆發作，恢復期比較長，動輒用藥二十劑五十劑，恢復期三個月半年以上等等。
就目前方寒治療的這些患者來說，最麻煩的其實是阮文遠了。
肝癌，目前病情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沒有持續惡化，症狀也有所減輕，可恢復卻比較麻煩，沒有半年一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種病症變化很大，有時候看著恢復的很好，有可能一個不注意或者什麼意外因素，就會導致病情加重，出現種種後果。
方寒要回國，阮文遠的後續治療就是一個麻煩事。
這還比不方寒去燕京的時候，當時方寒去燕京進修，江中院的幾位癌症患者那是有人照顧的，陳遠每天匯報情況，方寒可以根據症狀判斷。
可普霍金斯醫院這邊，並沒有靠譜的中醫。
回去之前再說吧，到時候讓阮文遠定期回國複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查過房，沒有接收新的患者，方寒直接回了住處。
喝喝茶，看看書，聊聊天，刷刷朋友圈，就當是給自己放假了。
下午三點多，林欣彤和龍雅馨逛完華盛頓回來了。
嗯，逛華盛頓，很高大上的說法。
兩個人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方寒，我給你買了兩身衣服，快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龍雅馨幾個袋子提到方寒邊上。
外套，襯衣，襪子，鞋子，除了內褲，能買的都買了。
“還有的衣服？”方寒愣了一下。
從小到大，除了田玲女士，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給他買衣服，總感覺怪怪的。
“快去試試！”
龍雅馨推著方寒進了房間。
兩身衣服，一身西裝，一身休閒裝。
方寒對穿衣沒什麼講究，也不知道什麼牌子，不過看上去應該不錯，摸著質地就很好的樣子。
換了西裝，方寒從房間裡面出來。
外面等著的幾個人瞬間就看呆了。
龍雅馨是清楚方寒的身高體型的，買的西裝非常合身，襯托出方寒勻稱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在西裝的襯托下更是添了幾分風度。
從小到大，方寒是很少穿西裝的，進入江中院實習之後，基本上沒怎麼穿過西裝，龍雅馨和秦熙姌還有林欣彤都是沒見過方寒穿西裝的。
今天方寒冷不丁一身西裝，看的三個女人眼睛都直了。
“我靠！”
江楓看著方寒，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情不自禁的爆了一句粗口：“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帥。”
冼奮上下看了兩眼方寒，撇了撇嘴：“你穿西裝一點都不好看，以後不要穿了。”
江楓急忙點頭：“方醫生，冼主任說的沒錯，您真的不適合穿西裝。”
平常就帥的讓人嫉妒，這麼一身，讓其他男人還怎麼活？
“別聽他們瞎說。”
龍雅馨笑吟吟的打量著方寒，嗯，相當滿意。
“我要是能年輕幾歲，絕對會奮不顧身。”林欣彤緩緩出聲。
秦熙姌看著方寒，一句話都不說，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嘴唇，眼神好像越發堅定了。
方寒在幾個人面前轉了一圈，問：“真的很好看嗎？”
“嗯嗯！”
三個女人急忙點頭。
冼奮乾脆不看了，交朋友，一定不能找比自己帥氣的，傷自尊不說，而且也很沒有安全感。
“龍警官，您給方醫生買這麼一身，不會是打算結婚的時候讓方醫生傳吧？”江楓笑呵呵的打趣。
“方醫生那麼帥，穿什麼都好看，需要刻意穿什麼嗎？”林欣彤拖著下巴欣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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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換下一身。”
龍雅馨把方寒重新推進了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了老媽紀香雲的一句話。
方寒這樣的，就是拿一根狗尾巴草，那也是相當浪漫的.......
.......
一連幾天，方寒都沒有再接收新的患者，之前治療的幾位患者恢復的相當好，有一兩位甚至已經出院了。
“哈維醫生，這是五號病房的檢查單。”
護士把司懷中的檢查單交給了哈維。
經過幾天的調理，司念華敗血症基本上已經痊癒了，普霍金斯醫院又給司念華做了一次血液培養，哈維拿著檢查結果，並沒有細菌生長。
從各種檢查結果來看，司念華已經可以痊癒出院了。
華盛頓醫院治療了四十來天，患者病情越來越重，甚至病危，方寒治療了半個月，患者痊癒出院。
看著檢查結果，哈維久久無語。
把幾位患者的結果整理了一下，哈維再次送到了羅蘭德的辦公室。
“方寒這幾天沒有再治療別的患者嗎？”羅蘭德翻看了一下資料，抬頭問哈維。
“是的院長先生，方醫生說等現在的幾位患者恢復好再說。”哈維點頭。
“哈維醫生，上次索利斯醫生找方寒談過了，關於方寒留在咱們醫院的事情，他說考慮一下，你這兩天可以問一問方寒的意思，告訴他，如果他願意，他和他的團隊都可以留下，我們會給予最大的支援，讓他發揮自己的價值。”
“好的，院長先生。”哈維點了點頭。
這幾天沒有時時刻刻跟著方寒，哈維總覺得方寒這幾天好像有些不同了，沒有最初來的時候那麼勤快了，好像在......
搖了搖頭，哈維並沒有多想。
站在哈維的角度，他覺得普霍金斯醫院給的條件是相當誘人了，他本人當初進入普霍金斯醫院的時候也是相當不容易的，方寒現在能被醫院看重，、甚至幾位董事都很欣賞，這是非常難得的。
華夏有句古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哈維並沒有想到，其實方寒已經做好了回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