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死,也要先吃掉你這個充滿雛香的獵物,才是人間值得。”

溫雲哲壞笑著,眼神魅惑地看著墨蒲卿,向前挪上一步緊貼著她的身體。

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意識到自己低估了眼前這個男生,似乎嗅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他比她想象中還要更渣!

驚詫的同時,也徹底爆發在她心口積壓許久的怒火。

她停止掙扎,冷笑一聲,一手緊捏著拳頭,一手抓住手腕上的手鍊,貼在胸口低語,“優優,你看到了嗎?這個人,根本就不配獲得你曾經對他的讚賞!”

他驀然一怔,收起了上揚的嘴角。

“什麼品學兼優,言行文雅?什麼笑容好似朝陽灑暖的太陽花,呵……呸!不過是一攤連草芽都發不出的爛泥罷了!”

他不屑一笑,“像這樣的話她對每個男生都說過吧?見誰都會笑得那樣花枝招展,尤其……是對那個洛凌霄。這麼水性楊花,難怪那麼樂意拍那種片子。”

“啪!”

她騰出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咬牙切齒道,“你沒資格這麼侮辱她!她真是瞎了眼了,你連洛凌霄的腳指頭都比不上,怎麼偏偏就欣賞起你來了?竟然還擔心有人再欺負你,要我幫忙多關照關照你!”

“你說什麼?”

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突然被什麼鈍器重重地擊打了似的,又痛又悶,讓他喘不上氣來。

就在他恍惚之際,墨蒲卿使盡全力一把推開他,順勢往他胸前踹去一腳。

他應聲倒地,卻不覺疼痛,只是愣神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子裡被他強行刪除的那些記憶被一一恢復,不停地回放著那時在校園裡,她對他溫柔可親的每一幀音容笑貌。

不是很博愛嗎?不是對每個男生都那樣柔情似水,怎麼又獨獨喜歡他了呢?他那樣厭惡她濫情的笑容,現在怎麼又告訴他,她對他的笑原來獨一無二?

他抬手按住悶痛的胸口,腹中一股熱液突然往喉嚨上衝,他張嘴就嘔了出來,頓時感覺整個鼻腔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看一眼地上的血液,墨蒲卿波瀾不驚,甚至在心裡覺得還不夠解恨。

她在他身旁蹲下,一個膝壓在的胸口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別以為不坐牢你就可以逍遙自在,只要有我在,你溫雲哲就是天定的死刑!”

他緩緩收起痛苦的表情,開始笑了起來,笑態漸漸癲狂,許久才睜開赤紅含淚的雙眼,直視著她質問:“我為什麼要坐牢?我哪裡錯了嗎?”

她咬緊牙,加大手上的力度,“你最好說點有用的,

這些廢話只會讓你的遺言變得毫無價值。”

“她是自願的。”

“什麼?”她皺起眉頭,眼裡一時間迷惑了。

即使被掐得通氣不暢,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保持著那令人可恨的笑容,艱難地發聲道,“難道你沒看到那片子裡,被男人撫 愛時她有多麼享受的樣子嗎?我告訴你,那天,她對我也是,嘴上說著不要,卻一臉陶醉地喘息,呻吟……就像這樣……”

他抬手扣住墨蒲卿的後頸,猛然往下按,把她的耳朵貼到他嘴邊,陰柔地輕呵著氣喘息,“啊……不要,不要,啊……就是這樣嬌嗔地說著不要……”

“閉嘴!”

她深吸著焰氣,掐著他的手越來越緊,撐在地上的手也握緊了拳頭。

她想要掙開他,卻被他死死地扣住,繼續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嗎?像她這樣浪蕩的女生,嘴裡說的不要就是要,求饒都是欲仙欲死的抒發,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有動力……”

“她不是這樣的人,你給我閉嘴!”

“對了,還有我的那些兄弟們,一個個都被她誘人的聲音刺激得越戰越勇……”

“啊!!!”

那一字一句的形容她相信是真的,只是讓她深刻地共情到了梁尤當時所承受的那種劇痛,也讓她徹底明白,那樣自潔自愛,適當與男生保持距離的梁尤為什麼會那樣決絕地從樓頂跳下去。

她的心好痛,痛得她腦袋發脹,痛得她渾身發麻,眼淚像是洪水那樣迸發出她充血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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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之下,她扒開了他的手,怒吼著在他臉上直擊一拳,“這樣的話你怎麼能說得出口!”

他像是感覺不到絲毫疼痛,臉上還是那樣無恥的笑面,“這麼引人熱血沸騰的畫面怎麼會說不出口?我的兄弟們最愛聽的就是關於她的!”

“既然你這麼不知悔改,那你就去死!”

他可恥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滿了譏諷,“來啊,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

“啊!!!”

她忍無可忍地再次舉拳,狠重地擊在他腦部,他的笑聲在那瞬間戛然而止,渾身鬆懈地閉上雙眼,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格鬥這麼多年,墨蒲卿心裡很是清楚,在他腦部充血的情況下,用這樣的力度打在腦部致命的位置上,要不了幾分鐘他就會歸西。

目的已經達到,她心裡卻並未感覺到一絲輕鬆,反而俯臥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她心裡懊悔,悔不該在兩次遇到溫雲哲以後,覺得梁尤和他很是般配,就總是在她面前提起他,說他哪裡哪裡不錯,調笑著給她

和他設什麼cp的可能。如果不提,她和他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交集,她也就不會遭遇這種事情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把這樣險惡的人渣塞進她的世界裡,才會害得她被無辜地盯上。

不,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多管閒事,在他被霸凌的時候出手相救,讓梁尤和他相遇相識。

……

不知何時,也不知是誰的雙手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扶起。

她一時止不住抽泣,扭頭看去,只見是蔣朗那佈滿心疼擔憂的面孔。

“朗叔……”

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找她,好不容易找到線索,跟到了酒吧,眼見她進廁所,卻不見人出來,搜了整個女衛生間都不見她人影。最後查了監控才知道,原來是她換了衣服,一路追查監控跟蹤才總算找到了人,可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剛剛他已經檢視了溫雲哲的情況,這丫頭是下了要命狠手。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他現在的狀況怕是送到醫院都救不過來了,就算僥倖保住了命,十有八九是廢人一個。

雖然這條巷子裡沒有監控,可出入口有,除非她飛簷走壁,否則只要溫雲哲被發現死在這,警察一定會查到她身上。況且溫雲哲是追她到這了,就算沒有監控,也會有目擊者,想要跑路是不可能的了。

可她一旦被定罪,就算不用坐牢,也會對她這個國家運動員的前途造成惡劣的影響,留下的案底也將成為陪伴她一生的絆腳石。而對於墨家,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有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影響。

不,她絕不能是個殺人犯!

他沉重地深吸一口氣,眼神突然犀利,抬手就往墨蒲卿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下意識捂住灼痛的臉,面對一向於她溫柔以待的朗叔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還以為,他會一如既往那樣,在她難過的時候溫柔地摸著她的頭說安慰的話。

“發什麼呆?繼續哭!哭出來!哭啊!”

見他面露她從未見過的兇色朝她怒吼,她徹底懵了,連剛剛止不住的抽泣都停止了。

直到他撕扯她身上的衣袖和裙襬,揉亂她的頭髮,用手從溫雲哲嘴裡沾取的唾液抹在她的脖子和胸口上。最後,又抓起他的手,把手掌蓋在他的手背上,使十指相扣,控制他的手指,在她被撕破的衣袖和裙襬處,用他的指甲劃傷她的手臂和大腿……

那一刻,她不知是因為太痛,還是因為被蔣朗這些荒唐而又看似癲狂的舉動給嚇壞了,再次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卿卿,接下來我說的話,你都記好了,一會兒警察來了以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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