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手令發出的時間,正好是周揚在七層突破的時候,要離鳥是進不了九赤溝第七層的,故而他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一切。

原來三城諸派修者曾齊聚大泉峰,共商剿滅命族一事,主導者當然是星墟與隨靈兩城的超級勢力,其餘各派弟子只能被動接受任務,誰叫人家的拳頭大呢。

之前周揚與博海猜測,第三個入口進入的修者數量,頂天了也就是和隨靈城差不多,然而他與博海都猜錯了,星墟城進入秘境的修者,竟然多達八百之數,比隨靈與定北兩城之合還要多。

手令發出時,三城一千四百多名修者中,已有千人突破到了天元之境,而那時周揚正在破境之中,算是很晚的了。

這種力量,若是和命族正面大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但各個擊破的話,沒有一個力量能擋住,也難怪十二個分支盡數滅族了。

單戈定是帶著使命而來的,並選擇大多數人突破之後進行,如此完成任務的把握會更大一些。

單戈與隨靈城的四大世家,早已抵達大泉峰,並在眾修者趕到之前,制定好了行動方案,包括人數分配,攻擊路線,以及要達到的效果等等。

然而他們卻唯獨算漏了長生殿的大玄師,整座大殿連人帶寶盡皆消失,便是長老會也有漏網之魚。

不但如此,他們雖是偷襲,但命族抵抗的頑強出乎意料,尤其是幾個擅長御獸的分支。

每名控獸師都配有一頭或者數頭同階妖獸,對付一人便相當於對付兩人或者多人,僅是尤林部落的數頭護山靈獸,便生吞了十數名天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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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各部落所設的禁制,讓修者大軍吃盡了苦頭,損失慘重。

長老會的隱秘所在倒是被發現了,但那裡更是禁制重重,守衛森嚴。

為了進攻長老會駐地,諸派便搭進去了百多名天元高手。

雖然除了兩城的超級勢力之外,其他門派弟子均是炮灰,但整個大戰下來,單單是星墟城,便有小半的弟子埋骨於此,更不用說其他門派了。

粗略估計,經過此戰,外界修者的損失已超過了三分之二,比因探險探寶造成的損失還要大的多。

當然,在一定程度上說,他們還是幸運的。

若非偷襲,若非各個擊破,若非命族根本沒有準備,若非大戰開始後各分支不能相互救援,僅是尤林部落的人,便能召集數千甚至數萬妖獸大軍參戰,再加上命族全族的高手加入,讓外界修者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如此巨大的損失,讓單戈震怒不已,他急派眾修者散於秘境各處,拼了命的搜尋命族殘餘,誓要將之斬盡殺絕。

另據那名周天宗弟子所講,本宗進入秘境的二十七人,此時只剩下十來個了。

周揚急問崔凱、孟冬、席丹謹等人的下落,那人只知佟憐雪、崔凱和屠威還活著,孟冬和席丹謹卻是凶多吉少。

原屬天星門的吳瓊戰死,何家的何東源及其他幾名弟子也已喪命。

屠威雖說命大活了下來,但卻死在了周揚手中。

還有何東源,死了便死了,但孟冬、席丹謹等人都與他並肩戰鬥過,吳瓊和他關係也不錯,在天星門時對他頗多照拂,周揚自是為這些人挽惜和感嘆。

“唉,如此多的人打破腦袋都想進入秘境,結果卻大多葬身於此,這是何苦呢!”

單戈?似乎又是一個天才人物,但同時又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鐵血人物。

那名周天宗弟子並不知屠威被殺之事,看來佟憐雪還沒有將此事捅出來。

“這位大師姐真是令人難以琢磨!”周揚不禁搖了搖頭。

打發走了那人,周揚將手令焚燬,只留下秘境草圖。

到現在,進入秘境也快一年了,在這近一年的時間裡,秘境中至少發生了三次大的天地震動。

與尋常的地震和山震不同,每次震動都會帶來巨大的天相變化,甚至秘境之上的星空都有些許的異變。

第一次是在上半年,而下半年卻接連發生了兩次,一次比一次劇烈。

周揚對天相學不甚了解,也不知這種震動是常常發生,還是最近才有的。

“大人,據載,這種天相變化每千年發生一次,每次秘地中都會遭受一次劫難。後來我才明白,這種劫難,便是外界修者進入造成的。

因為每次都會有大批的族人被殺,這還不包括各分支派出去送死的人。至於在同一年內發生了三起這樣的變化,我族典籍上似乎還沒有記載。”尤赤解釋道。

尤赤曾對周揚說起過,每次外界修者進入秘境,長老會都會下令各個分支,必須按人丁比例派出修者散於秘境各處,名義是外出歷練,實則是為外界修者提供活靶子。

“如此說來,此狀非比尋常啊。”周揚眉頭緊皺。

“是有些不尋常,難道秘地要有大變不成?”尤青也很擔心。

“不管他,到是得多操心一下你們倆,時間一到,我等外界修者自會傳送出去,但你二人卻不行,一旦秘境有變,你們……”到現在,周揚一點辦法都沒想出來。

“多謝大人掛懷,能出去自然是好,出不去也是天命,我們認了。”尤赤倒也灑脫。

“是啊大人,只要您在外界,想著替我等報仇便行了。不過若是在您被傳送之前,能將單戈這個罪魁禍首碎屍萬斷,那便更好了!”尤青咬牙道。

“這段時間我也掃聽過了,此人的身份在星墟城也甚為尊貴,本人實力更是深不可測,身邊還常有八大護衛不離左右,下手很難呢!”周揚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等也知此人不好對付,但他在明我在暗,總有機會動手的!”尤赤眼中寒光閃閃。

“好,我繼續聯絡一下幾個熟人,從側面摸一摸單戈的行蹤。”周揚點頭。

“謝大人!不過若沒有十足把握,還是切勿動手,以免將大人牽扯進去。”尤赤感激道。

“牽扯,我怕是早被牽扯進去了!行了,我們三個之間,便不要說這些話了,見外。”

“是,大人。”

“誒呀,忘了向那家夥要點酒了。”周揚一拍腦袋。

“大人酒隱犯了?”

“還真有點讒了。”

“放心,我二人想辦法搞點。”

“別,別!你們千萬不要單獨行動,沒見這些日子巡查力度加大了嗎!”周揚急忙擺手。

“屬下知曉其中利害,您就放心吧。”尤赤尤青嘴角皆露出一絲冷笑。

周揚很無奈,他清楚這倆傢伙要幹什麼,之前三個月裡,死在他們手裡的倒黴鬼已有十來個了。

周揚也不好阻止此事,畢竟人家是在報血仇。不但不好阻止,有幾次還是他援手才成功的。

見識過周揚的實力,尤氏兄弟自是佩服不已。

但周揚也立了個規矩,周天宗的人不許殺,博海不許殺,其他人隨便。

對於這個規則,尤氏兄弟也頗為無奈,周天宗可是參與圍攻尤林部落的,那也是大仇。

不過他們倒也理解周揚的難處,畢竟同門一場,讓那些人死在大人手中,在感情上過不去。

但理解歸理解,這個疙瘩他二人始終解不開。

經周揚調查,參與圍攻尤林部落的六名周天宗弟子,當場便戰死兩人,後來一人傷重不治而亡。

屠威又死在他手上,那麼現在只剩下兩人了。

很不幸,那兩人一個是佟憐雪,另一個便是崔凱,周揚只能苦笑,這兩人他自然不能動。

佟憐雪除了是宗主高徒之外,畢竟與他共過生死,還有一點,是男人都會有憐香惜玉的毛病,周揚也不能免俗。

崔凱更是不用說,他二人是生死之交,患難兄弟,豈能殺了。

兩難之下,他只能力勸尤氏兄弟了,這也是不能阻止兄弟倆刺殺其他人的一個重要原因。

雖然殺了十來名三城修者,但周揚還是缺酒喝,因為被殺的這些人當中,好酒的並不多。

是夜,二人又要出去,周揚硬將他們拽住,這段時間巡查密度明顯加大,而且屢有修者被殺,早已引起了高層的警覺,他們應該消停一段時間了。

兩人無奈,只得從命。

某一日,正在趕路的三人,迎面碰到了數名修者。

這幾人並未騎乘靈獸,而是步行。

為首者十六七歲的年紀,天元一重修為,白衣白冠,身材頎長,面如白玉,氣質非凡。

另外幾名修者的氣息卻是相當強悍,卻恭順的跟在少年身後,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

白衣少年面沉似水,犀利的目光在周揚三人身上掃過,如刀似箭。

周揚心中一緊,暗自戒備起來。

白衣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看了身後扈從一眼。

“將身份令牌交出來!”兩名扈從會意,擋住了周揚三人的去路。

周揚沒有說話,將令牌交了,並示意尤氏兄弟照做。

“少主,都是定北修者,請您過目。”一名扈從將三枚令牌雙手奉上。

“嗯。”白衣少年沒有去接令牌,又掃了三人一眼,便邁步向前走去。

扈從將令牌還給周揚三人,又喝斥了兩句,便跟了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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