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送來花中意,閒讀詩書……閒讀詩書……”江雲鶴斜躺在一張椅子上,一本書扣在肚子上,沉思。

再沉思。

皺眉沉思。

最後乾脆一拍書本,大聲道:“且聽下回分曉。”

“作詩不好作,還是修行簡單。”江雲鶴微微搖頭,難得詩興大發,想要即興一首,結果半路卡住了。

還是修煉要簡單的多。

“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不知道多少人要罵你。”門外傳來一個女子聲音。

“柳姑娘。”江雲鶴起身拱拱手,柳澤和計元關係密切,但並不是火鴉軍的人。

“今日怎麼有時間往這走動了?”江雲鶴伸手虛引一下。

“看看你在這住的如何。”柳澤坐下後說道。

“說來我也該告辭了。”江雲鶴笑道。

此時大戰已經過去三天,這三天他都是在房間中看書,修行,大門都沒出一步。

實在是前幾天那一場大戰死了不少人,整個盛州都湧動著一種沉重的氛圍。

如今三天過去,外面的情況好了不少,江雲鶴覺得自己也該告辭了。

“哦?江道友有什麼打算?”柳澤感興趣問道。

“日後的事還沒考慮,大概在城中找個地方先住下,每日看看書什麼的。”江雲鶴對於這個世界的書更感興趣一些,這幾日就在翻看自己離開金芝閣時,那裡姑娘送的那幾本書。

其中兩本是志怪小說,一本是凡間的見聞錄。

江雲鶴覺得那兩本志怪小說還挺有意思的。

其中一本中有五陽山六篇,分別是山鬼、山神、蛇妖、花妖、土龍以及狐狸精。

別的江雲鶴不清楚,那蛇妖卻很像是小青,而那土龍的描述也很像江雲鶴見過的那只。

不知道那作者是親自上了五陽山,見過小青,還是道聽途說的故事。

在書中見到熟人,還被當做志怪故事來講,給他的感覺很有趣。

而且他將故事中的其他東西也都記了下來,說不定就有原型,或者本就是真的。

柳澤看了看**,發現他說的是真話,目光閃動一下。

“你那天用的是什麼火?”

“自己練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火。”江雲鶴想起此事也有一些疑惑,自己這兩日回想了一下,自己用出的火明顯比三焚燈的火焰威力更強。

思索半天也沒有什麼收穫,畢竟自己瞭解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統領也是玩火的,如果你向他討教一下,說不定會有些收穫。”柳澤笑著給了個建議。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向計統領請教。”江雲鶴認真道。

“機會肯定會有,你這次做的事,統領都看在眼裡。只是統領這幾日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才沒能見你。過上幾日城中的事處理完,必然會邀你想見。”

柳澤與江雲鶴又閒聊片刻後翩然而去。

等她離開後江雲鶴若有所思,柳澤突然到訪,總不會真是來看看自己吧?

計元現在沒見自己的原因,他心中清楚,實際上計元那日開過大招後身體狀況衰減,他當時就發現了。

至於柳澤的目的,他也有了一些猜測。

片刻後他便將念頭放下。

“該去找房子了。”

一日後,江雲鶴便在城中找了個小院子,加起來一共三百平左右。

一間正房,兩間偏房,院中還帶一塊荒廢的花圃,還有一棵四米多高的桃樹,開滿了桃花,江雲鶴一眼就喜歡上。

價錢倒是不貴,只要一百兩。

江雲鶴轉了一圈頗為滿意,當即就用靈珠找火鴉騎士換了銀子,將房子買了下來。

僱人收拾一下,又用了一天時間添置了物品,便提出告辭,找了幾個人幫自己把那個金色腿骨搬進新家。

“我這也算是有個落腳地了。”江雲鶴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水,輕輕抿上一口,一臉愜意。

算算時間,也來到這個世界有半年了,一切步入正軌,蠻好的。

“明日在花圃種上花,每日讀書修行,也是樂事。”

第二天江雲鶴早上修煉完,便忙碌起來,先是拿出一張紙計算了半天,然後將種子按照畫出的圖案一一埋進土裡,忙到了下午就繼續修煉,到了晚上便是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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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吃飯都是附近的酒樓送來,江雲鶴訂了一個月,每日三餐,每餐四菜一湯。

江雲鶴再次在書上用筆圈了個字,然後將一片桃花夾在樹葉裡。

“還是有不少字不認識。”江雲鶴心中有些懷念青樓的姑娘們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識文斷字也不差分毫。

何況有美人相伴,既是賞心悅目,也是秀色可餐。

日子便這麼一日一日過去,江雲鶴每日多了一個工作,便是盯著花圃,看看有沒有發芽。

一直到四日後,計元派人相邀,江雲鶴才換了身衣服出了院子,坐馬車前往火鴉軍駐地。

被帶入宴請的大廳,便見到計元背對自己站在那裡看著窗外。

“見過計統領。”江雲鶴拱手道。

“坐吧!不要拘束。”計元轉過身,笑容爽朗。

“來人,上宴。”

江雲鶴看看左右,一張大圓桌只有自己二人,顯得頗為空曠。

“不用看了,沒有別人。”計元道。“今晚設宴,便是感謝你當日出手。”

“統領言重了。”江雲鶴立刻道。

“當日情形驚險,若不是你,我的下場難料。何況當時那情況,並非常人所能為,哪怕是我也沒想到你能瞬間改變局勢,無論怎樣禮遇,都不為過。”計元說話之時,雙目清澈,態度懇切,倒是讓江雲鶴不好再多說。

“這次無論是事前通知,還是之後出手相助,你都是出了大力的。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江雲鶴想了想:“不如計統領欠我一次人情如何?”

計元哈哈大笑道:“你救我一次,只要不違背法理道義,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一次,此條不算。”只要不違背法理道義,

“我實在想不到。”江雲鶴略顯無奈。

實際上江雲鶴心中卻是在等計元提出。

一來,這些日子接觸可以看出計元並非薄情寡義的人,他提出的肯定比自己提出要好。

加上計元說過無論如何都會幫自己一次,到時計元不但能獎勵自己這次做的事,還能讓自己欠他的。,

而江雲鶴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想和一個人打好關係,不要讓他欠你的,而要你欠他的。

人總會對欠自己東西的人,格外的惦念。

計元稍稍思索便道:“這樣,我有三個辦法。

其一是我保舉你為官,背靠朝廷好修行,朝廷之力,勝於各宗各派。

其二,我看你所修乃是陰陽之法,然而只修陽火不修陰火卻是難以平衡,日久必成後患。我有一卷秘法,可修成寒離火,雖是火焰,卻是至寒。

其三,我許你靈珠五千。

這三點你可任選其一。”

江雲鶴一聽,就有些心動。

第一點的好處自然不用說,背靠朝廷,修行要方便得多,有官位在身,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方便多了。有計元照拂,想必不會差。

而第二點,同樣讓江雲鶴心動。雖然不是因為計元所說的陰陽平衡,可如果自己能掌握一門陰火,手段就要豐富許多。

第三點好處更多,之前六個人拼死拼活才三百靈珠,這計元一出手就是五千,足以讓自己多買幾件法器回去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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