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蕭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墨魚非常乾脆,直接轉身躲在了鼎爐後面。

“我對戰鬥非常不擅長,上場只會給你們幫倒忙。”他坦蕩地說道,全無半點不好意思。

“這個我作證,師兄他的確不擅長戰鬥,他只擅長學術方面的東西。”墨伬肯定地說道。

蕭羽瞅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墨伬一愣,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怎麼擅長戰鬥……”

“那你也是擅長學術研究?”

“學術研究,我也不咋擅長……”

墨魚從鼎爐後面冒出一顆腦袋,肯定地說道:“這個我作證!”

蕭羽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對師兄弟。

“保護好球球。”他開口說道。

避水金睛獸發出一聲低吼,算是作為對蕭羽的回應。

躺在它背上打滾的雪白小獸眨了眨大眼睛,無憂無慮地模樣。

“你們兩個,一會兒就找地方躲好。”蕭羽指尖的氤氳紫氣愈加濃厚,“待會兒我可無暇顧及你們倆。”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墨伬已經把自己塞到比墨魚還要遠的角落裡去。

“蕭羽,你就放心吧!”墨伬衝著他揮了揮大拇指。

蕭羽心想我放心你奶奶個腿兒,你倆還真準備啥忙也不幫了唄!

搖了搖頭,他目光盯著房門處,眼中藏著銳利的刀劍。

外面忽然響起沉悶的敲門聲。

敲門聲有著獨特的節奏,中間的每一次間隔都是一模一樣,毫秒不差。

“來了。”蕭羽在心中說道。

只見從房門外忽然瀰漫進來一股冰冷的寒氣,靠近房門的牆壁上瞬間就結上了一層薄冰。

轉眼之間,周圍的溫度就急劇下降,即使屋子中有一座熊熊燃燒的火爐,蕭羽依舊能夠感覺到一絲涼意。

“師兄,好冷啊,咱倆擠一擠。”

墨伬從角落裡一路小跑,竄到火爐後的墨魚身旁,搓著手哈著氣。

墨魚沒有理他,手中捧著一個厚厚的卷軸,正在仔細翻看著。

門口處的寒冰愈來愈厚,正在一點點沿著牆壁和地板,朝著整間屋子襲來。

蕭羽指尖一翻,一道紫霄靈氣朝著地上的寒冰飆射而去。

料想中寒冰炸碎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地上的寒冰猛地彈出一根冰刺,正好與那道紫霄靈氣撞到一起,將其瞬間割裂成四散的靈氣亂流。

冰刺徐徐沒進寒冰之中,冰層繼續朝著屋子內蔓延。

蕭羽眉頭微微皺了皺,緩緩朝後退去。

避水金睛獸載著雪白小獸,也竄到了火爐背後去。

伴隨著門外節奏單調的敲門聲,屋子內的溫度一降再降,許多陳設上面也都開始鋪滿寒霜。

寒霜越來越厚,漸漸結成厚重的冰層。

牆壁上,地面上,冰層猶如潮水般朝著蕭羽急湧而去。

不時有鋒利尖銳的冰刺從冰層上冒出,猶如下面藏著一顆顆刺人的海膽,每一根冰刺都能冒出半米來長,朝著蕭羽兇猛扎去!

蕭羽運起逍遙遊,飛速朝後退去,同時腦中回憶著避水金睛獸腳踩碧波漣漪的模樣,展開縹緲靈動的身法。

碰到閃躲

不開的冰刺,他便直接腳上紫霄靈氣繚繞,生生將之踹斷。

“蕭羽,到鼎爐這邊來!”墨魚大聲喊道。

蕭羽一腳踹碎一根冰刺,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猶如一隻輕巧的大雁一般凌空飛渡,穩穩地落在後方的鼎爐跟前。

鼎爐內熊熊燃燒的火焰,驅散掉了沾染他身上的些許寒氣。

只見那速度極快的冰潮轉眼間就鋪滿了大半間屋子,只剩下鼎爐周圍的一小塊兒地方。

冰潮上冰刺交錯,朝著蕭羽等人席捲而來!

蕭羽眼神一凝,體內紫霄靈氣翻湧,正想運起神通將周圍冰潮全部轟得粉碎。

就聽見墨魚喊道:“不用管,這些冰潮過不來的!”

他話音剛剛落下,果然那些冰潮彷彿撞上了無形的牆壁似的,再離鼎爐三尺距離的時候猛地停頓了下來。

不但如此,邊緣的冰潮手打鼎爐內熾熱溫度的影響,已經開始漸漸融化。

蕭羽微微有些詫異,能夠射出冰刺,絞碎他的紫霄靈氣,足以證明冰潮並不是普通的寒冰。

沒想到鼎爐中的火焰也頗為不俗,三尺地內溫暖如常,不受半點冰潮的影響。

“鼎爐可以保護我們免受那些冰潮的侵擾。”墨魚說完,又攤開卷軸細細研究起來。

蕭羽往那厚重卷軸上瞟了一眼,只見上面全都是歪歪扭扭的鬼畫符,塗滿了他看不懂的奇詭文字。

說是文字,簡直就跟細小歪扭的蚯蚓一般,著實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包括一旁的墨伬在內,朝著卷軸上只是望了一眼,就是一陣扶額嘆息,明顯也不是太懂。

然而墨魚卻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鑽到那卷軸裡面一般,口中還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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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這上面是怎麼說的……御氣為冰,化冰為刺……來的是四隻巡查者中的水魁!”

墨魚興奮地說道:“只要咱們待在這個鼎爐旁邊,它就奈何不了咱們!”

“是啊,然後我們統統餓死在這邊上,變成幾具可憐的屍骨。”墨伬翻了個白眼,淒涼地說道,“或者渴死。”

冰潮停了下來,外面的敲門聲也跟著停止。

然而冰潮上還是有著無數根尖銳的冰刺張牙舞爪,跳動不休。

吱呀。

房門竟然被緩緩推開。

一個人影立在外面,站得筆直。

“是領咱們進來的那個侍者!”墨伬驚喜地叫道,“他還活著!”

蕭羽眼神一凝,眉頭緊鎖:“你再好好看看。”

只見那名侍者瞪圓了眼睛,然而七竅之中全都有鮮血流出,死相悽慘無比!

砰!

他重心不穩,重重地朝前倒去,在冰面上砸出一個淺坑。

身披鋼甲的高大身影靜靜佇立在門口,單是看那副高大雄壯的身影,就有一股濃濃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猙獰剛甲內劇烈翻湧的黑色霧氣,更添上了一絲詭譎的意味。

巡查者,水魁。

蕭羽望著黑霧中的那兩點猩紅,只覺得心中一股惡寒冒出,接著就是一陣難掩的殺意浮於心間。

“真是難以言喻的美麗。”

鼎爐後忽然響起一聲讚歎,墨魚從手中的卷軸中抬起頭來,望著門口的水魁,輕

聲讚歎道。

“師兄你瘋了!”墨伬驚恐地說道,“那個鍊金黑霧長得哪裡跟美麗有半點關係啊!”

墨魚搖了搖頭,出聲感嘆道:“你不懂,在它身上,古老神秘的鍊金術的魅力被體現得淋漓盡致……一燈大師真是造化通天,竟然能夠造出這般美麗的生物。”

墨魚痴迷於鍊金術的學術研究,吸引他的只有知識的真理。

見到一燈大師親手製造出來的鍊金生物,即便他知道此刻的處境十分危險,卻還是忍不住地心生崇敬與迷戀。

他對鍊金術的熱愛,已經達到了一個走火入魔的地步。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蕭羽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你怎麼助我?”墨魚眼睛還在望著門口的水魁,對於蕭羽的話無心回應著。

“用我一隻手臂,把你丟過去。”蕭羽微微側過頭來,眼角瞥著墨魚,“等你到了那只傀儡的懷裡,你可以近距離地好好感嘆一番。”

他的話猶如一盆冰水,瞬間就將墨魚心中的火苗澆滅。

“師兄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追求你那些真善美,趕緊想辦法救救師弟我啊!”墨伬唉聲嘆氣道。

墨魚哦了一聲,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再度埋頭於手中的卷軸中。

“等你找出辦法來,黃花菜都涼了。”

蕭羽淡淡說了一句,指尖重新繚繞出紫霄靈氣。

“異端……接受神罰。”

門口的水魁發出沙啞刺耳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只覺得隨著那個聲音出現,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許多。

“神罰?大陸上何時有神這麼一說?”蕭羽望著水魁,寒聲說道,“想必你的神,就是那個什麼一燈大師吧。”

“異端,接受神罰。”水魁這次的聲音流利了許多,兩點猩紅直勾勾地盯著蕭羽,“身為神的使者……我有義務……將你們剿滅。”

聽到水魁這麼說,墨伬和墨魚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愕然。

其實過去他們從未和巡查者有過近距離的接觸,有關這種奇異鍊金生物的訊息他們多是道聽途說,以及卷軸中的記載。

此刻他們聽到從水魁口中說出如此神聖意味的話語,紛紛都是無比訝異。

一個鍊金生物,怎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難道真的如蕭羽所說的那樣,巡查者口中的“神”,就是出於鍊金公會頂尖的一燈大師嗎?

而且瞧那具水魁的言行舉止,彷彿有著自己的思想一般!

鍊金術的第一條基本常識,就是所制的鍊金生物,不具備靈魂,更不可能產生思想和感情。

可是眼前的巡查者水魁,似乎顛覆了這一基本常識。

“剿滅我?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蕭羽沉聲暴喝,一步邁出,在冰面上重重一踏,炸出一條條粗大的裂隙!

他身形暴起,竟然當先脫離燃燒鼎爐的庇護,朝著水魁衝了過去。

不論是鍊金術還是鍊金生物,蕭羽現在對之都沒有絲毫興趣。

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只怪擋住了他的路,浪費了他的時間,給他帶來了麻煩。

他解決麻煩的辦法向來只有一個。

那就是結實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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