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冰冷的聲音響起,周圍看客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只見從洪荒鬥獸宮中緩緩走出一名青年。

他臉上籠著一層寒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死死盯著容止和蕭羽。

在他背後,一柄寬厚巨大的黑色古劍正散發著絲絲縷縷的寒氣,猶如此人的臉色一般冰冷。

古劍天權!

來著乃是楚狂。

楚狂孤身一人,從洪荒鬥獸宮內緩步行出,誰都不敢與之對視。

“贏了我的八臂惡猿,簡直都要拽到天上去了。”容止瞟了楚狂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蕭羽,一會兒你可得幫我找回場子才行。”

蕭羽看了楚狂一眼,對著容止說道:“笑。”

“啥?”容止一愣。

“讓你笑。”蕭羽又說了一遍。

“為啥要笑?”

“他剛才說誰要是再敢笑上一聲,就讓那個人這輩子都笑不出來。”

“那我還笑?這不是擺明了當出頭鳥麼!”

“放心吧,有我罩你,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你罩我?哈哈哈,大哥你別開玩笑了,怎麼說我也是趙家二公子啊,哪裡需要讓你罩啊?”

容止笑著說道,然而話音剛落就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剛剛……是不是笑了?”他衝著蕭羽問道。

蕭羽點了點頭,離得他遠了些:“這可是你說的,不需要我罩,那我就不管了。”

容止面色一變,就覺得身後一股冰冷至極的劍氣掃來。

他扭頭望去,就見半空中一條濤濤冥河朝著自己席捲而來,上面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蕭哥哥,救命啊!”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真摯的求助聲。

碧色的波紋在虛空中緩緩盪漾開來,避水金睛獸叼起容止的衣領,帶著他脫離了冥河籠罩的範圍。

黑色冥河之水重重斬在地上,靈氣四散,露出其中的天權古劍。

楚狂手一招,天權古劍重新遙遙飛起,掛在他背後。

才一出手,楚狂就是不留情面的殺招。

他望著容止,重重冷哼一聲。

將容止放在蕭羽身旁,避水金睛獸衝著楚狂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閃著寒光,金色的瞳子中是滿滿的敵視。

瞟了驚魂未定的容止一眼,蕭羽淡淡一笑,衝著楚狂說道:“好久不見,咱們又見面了。”

他和楚狂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城門口時被金吾衛攔下,那時他一記縹緲玄奧的巴掌抽在楚狂臉上,接著小魔女趙輕眉登場,以絕對力量震懾全場。

此次再度見到楚狂,他隱隱覺得楚狂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

那張臉變得又蒼白了許多,身形也略微有些消瘦,然而那雙眼睛裡散發著凌厲的目光,好似鋒銳的劍意,咄咄逼人。

“對天權古劍的掌控又上了一層樓嗎?”蕭羽心中暗自想到,從楚狂身上,他感受到了一點鋒銳劍意,那是過去他只有在天罡劍氣上才能感受到的。

楚狂冷冷地掃了蕭羽一眼,來到楚金洋跟前,楚金洋帶來的那些隨從們各個大氣不敢出一個,噤若寒蟬。

來的人可是楚氏主家的大公子,揹負祖傳古劍,被族中一眾長老給予厚望。

跟楚狂比起來,楚金洋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值一提。

到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楚金洋,楚狂臉上頓時浮現起怒意,直接一腳狠狠踹在楚金洋身上。

“廢物!就知道給我們楚家丟人現眼!”

他這一腳踹得極重,把楚金洋直接踹了一個狗啃食,後者呸呸兩聲吐掉口中的泥土,爬起來見是楚狂來了,頓時開始大聲哭嚎。

“大少爺!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他朝著楚狂撲去,聲淚俱下,“鎮魂珠裡面有妖怪!那些殘魂,那些兇獸,全都要跑出來了!”

楚狂聽著他胡言亂語,越聽越氣,又是一腳狠狠踹了上去:“你這個白痴,在胡亂嚷嚷什麼?交給你的鎮魂珠呢,到哪裡去了!”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蕭羽將鎮魂珠在手裡拋了拋,衝著從楚狂淡然說道,“你說的那顆鎮魂珠,在我手上。”

看著在蕭羽掌上一跳一跳的鎮魂珠,楚狂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你敢搶我的鎮魂珠?”他的語氣像冰一樣寒冷。

“是楚金洋不要,我順手撿來的。”蕭羽聳了聳肩,“在場這麼多貴族公子哥,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

周圍一眾看客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他們聽到蕭羽這麼說了,頓時都紛紛叫囂起來。

“是楚金洋自己不要的,直接把鎮魂珠扔了出去!”

“他被容止的鬼話嚇破了膽子,以為那裡面會有什麼兇魂跑出來了呢!”

“容止的話他都信,可惜鎮魂珠這般寶貝,叫趙家這個小滑頭給騙走了。”

楚狂聽著周圍的叫囂聲,雙目一寒,重重冷哼一聲。

眾人懾於他的鋒芒,都不敢再發一言。

狠狠瞪了容止一眼,楚狂衝著楚金洋喝道:“你這個白痴,廢物!我把這等寶貝借給你,就是讓你隨便亂丟的嗎?若不是看在家族的份上,我現在就一劍劈了你!”

得知自己被容止騙了,楚金洋呆呆地愣在原地,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真是個白痴!趕緊給老子滾!”

這幅呆傻的模樣落在楚狂眼裡,只覺得越看越氣,他一腳重重踹出,周身靈氣暴湧,狠狠踏在楚狂的胸膛上,將其一腳踹飛了出去。

“金洋公子!金洋公子!”那些隨從們趕忙追了過去,哭喊連天。

“把鎮魂珠還給我。”楚狂眼睛衝著蕭羽一瞪,不耐地喝道。

“憑什麼?”蕭羽帶著認真的疑惑神情,“憑你長得帥啊?”

楚狂心知道既然鎮魂珠已經落入了蕭羽手中,那後者斷然不可能輕易交給他。

他冷哼一聲,朝著一旁的容止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道:“你們是想來贏回八臂惡猿?”

“按照約定,咱們還要再鬥上一場。”容止看著楚狂說道,“我的八臂惡猿你帶了嗎?”

“你放心,我楚狂言出必行,你的八臂惡猿一根毛都不少。”楚狂掃了他一眼,目光又朝蕭羽看去,“你們若是贏了,八臂惡猿帶走,若是輸了,將鎮魂珠還給我,如何?”

楚狂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淡漠一些,可細心的蕭羽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焦急的意味。

這枚鎮魂珠,對楚狂很重要!

蕭羽的眼角瞥見地上嗜血魔象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腐爛,血肉正在一點點剝離,連同其下光禿禿的骨架都開始湮滅於虛空。

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左右著嗜血魔象的屍體。

楚狂

也發現了這一幕,步子微微挪動,離嗜血魔象的屍體遠了一些。

“怎麼樣?成不成交!”他不耐地衝著容止喝道。

容止也發現了楚狂言語中的急迫意味,心中疑惑後者為何對這顆鎮魂珠這般看重,雖然此物乃是可以封印妖獸的寶貝,但是也不至於讓楚家大少爺這般看重才對。

他和蕭羽交換了一下眼神,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成交。”容止應道,“不過你若是輸了,除了將我的八臂惡猿還給我,我還要你的那頭赤羽金鸞。”

楚狂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同意的容止的條件。

蕭羽不知道赤羽金鸞是什麼,不過看楚狂變換的臉色,想來應該是後者心愛的妖寵。

他摸了摸身後巨大的避水金睛獸,心想楚狂難道不知道趙輕眉身邊這頭神異妖獸的厲害嗎,怎得這般自信應戰?

“喂,你姐姐身邊的這頭避水金睛獸,到底有多人知道?”他湊到容止耳邊,悄聲說道。

“鮮有人知。”容止小聲答道,“一直都放在漱石先生那裡照看著,不過我見他也沒有放出來過幾次,姐姐說這頭妖獸身份特殊,儘量不要太過張揚。”

蕭羽面色微微一變:“怎麼不早說!”他回身看了看三米來高的白玉獅子,心想都一爪子撂翻嗜血魔象了,一會兒還要和楚狂進行比鬥,張揚之事在所難免。

“不礙事。”容止安慰道,“姐姐說了,若是非要張揚,那就一定要張揚到最大程度!”

蕭羽嘴角一抖,此話確實頗具趙輕眉的作風。

“走吧,速戰速決!”楚狂不耐地催促道,目光再度深深看了蕭羽手上的鎮魂珠一眼,接著又朝蕭羽身後的避水金睛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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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生得大有什麼用,笨拙不堪!”他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轉身朝著洪荒鬥獸宮內走去。

蕭羽和容止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

先前避水金睛獸還未顯化真身時,楚金洋嘲諷白玉獅子大小如狗,一腳便能踩死。

現在楚狂又對著恢復真身的避水金睛獸嘲諷說體型沉重,笨拙不堪。

“楚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蕭羽疑惑地問道。

容止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看是。”

前面的楚狂像是聽到了似的,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蕭羽拋了拋手裡的鎮魂珠,衝著楚狂淡然說道:“趕緊帶路。”

狠狠瞪了蕭羽一眼,楚狂咬了咬牙,當先走進洪荒鬥獸宮。

帶著雪白小獸和避水金睛獸,蕭羽和容止不急不緩地朝前走去。

洪荒鬥獸宮門口兩名全身都包裹在金色鎧甲中的武士漠然站立,對於巨大的避水金睛獸毫不理會,想來是平日裡見慣了太過兇猛妖獸的緣故。

“說來你那頭八臂惡猿,真的長了八條手臂?”

“等會兒你見了不就知道了。”

“怎麼就輸給楚狂的了?丟人,簡直丟人。”

“勝敗乃兵家常識,大俠請從新來過,咱這不是就要去贏回來嗎?”

“你對避水金睛獸就這麼有信心?”

只見容止嘿嘿一笑,衝著身後的避水金睛獸瞟了一眼,悄咪咪地說道:

“只要告訴它,這是姐姐下的命令,它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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