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咀嚼著趙漱石話中含義的雲火舞黛眉微蹙,心中似有一層迷霧被撩開,頓生豁然開朗之感。

“謝謝漱石先生的教誨,奴婢明白了。”

她對著趙漱石又是躬身鄭重地行了一禮,臉上浮現起疑惑地神情:“可是老闆他……”

既然趙漱石和蕭羽都已經知道那晚她和王啟年的談話,那當日王啟年在麻將館內面對金三碩時假裝慷慨就義的事情,也沒理由會逃脫二人的法眼才對。

“王老板屬實聰慧,你跟著他學習,沒什麼不妥。”趙漱石笑得意味深長,“只要你和王老板保持對你家大人的忠誠,我想總有一天,你家大人會信任你的。”

聽到這話,雲火舞輕咬住下唇,神情有些悵然若失。

“我……我出生低賤,過去還是黑虎幫手下的人,能來大人身邊,還是因為費石想讓我監視雀聖麻將館的緣由……我這樣的人,能得到大人的信任嗎?”

趙漱石看著她的雙眼,溫和的笑道:“別忘了,費石已經死了,悅來賭坊也關了,連黑虎幫現在也是一片混亂,不知道還能撐上多少時日。”

這話在雲火舞心中蕩起點點漣漪,讓她的心底深處悄然生出一點希望出來。

現在無人能夠束縛她,她待在雀聖麻將館裡很舒服,沒有繁瑣的規矩,也沒有人會對她施以暴行。

除了被勒令儘量不要穿白色的衣服以外……

雲火舞的唇角翹起一絲歡喜的弧度,眼中充滿了希冀的光芒。

那邊蕭羽衝著前來送禮的街坊鄰居們一一道謝,臉上滿是欣慰之色。

他的麻將館率先發家致富,連同一整條街都奔上了富足平安的小康生活,不錯不錯。

重重人群外,兩個人影正駐足而立。

看著被盂蘭街上的街坊簇擁在中間的蕭羽,無情感嘆道:“想不到這個人竟然能有這等本事,我當初……真是看走眼了啊。”

一旁的虎行狂負手而立,淡淡一笑:“聽說你們五個人當時踩了他的場子,結果連他人影都沒見到?”

無情點了點頭:“沒有想到他能有膽子衝到咱們黑虎幫的總舵去,冷血手下的山雞直接被他一拳轟成了肉泥,這份力量,哪裡像是一個武者境界該有的實力?”

“一拳嗎?”虎行狂望著蕭羽,腦中不由浮現出當日蕭羽一拳砸在他身上靈氣鎧甲時的場景。

那時蕭羽的左拳上妖氣滾滾,黑色的火焰似乎要把他整手臂都吞沒進去,望之猶如一隻絕世大妖,著實猙獰恐怖!

“連我的靈氣鎧甲都能打碎,這樣的人,還真的不是一個正常的武者啊。”

無情的目光又朝那邊角落裡的趙漱石望去,低聲提醒道:“幫主……”

“我看到了。”虎行狂淡淡說道,目光朝著趙漱石望去。

後者似乎心有所感,抬起眸子與虎行狂遙遙對視,臉上掛著和熙的笑容。

虎行狂的臉色卻十分凝重,遠遠就衝著趙漱石微微鞠了一躬。

“金龍幫的二當家,應該就是死在漱石先生的手上吧。”無情嘆道,“有東區趙家相助,這個蕭羽,究竟是何來歷?”

“不管他是何來歷,都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招惹的存在。”

虎行狂堅定地說道

,“過去費石那個白痴做了太多的蠢事,狂妄自大不說,還連累了好幾個兄弟白白死去,好在我聽說悅來賭坊裡有個雲火舞,現在就在雀聖麻將館裡。”

“就是漱石先生身旁的那個女人。”無情說道,“只不過以前費石沒少虐待她,她會幫我們黑虎幫修復與蕭羽的關係嗎?”

“這個費石,若不是被蕭羽宰了,我非要狠狠收拾他一頓!”

虎行狂的臉上浮現出輕微的怒色,接著嘆了一口氣:“慢慢來吧,至少這是個突破口不是嗎?”

蕭羽被玉蘭街上的商鋪老闆們簇擁了半晌,不停地噓寒問暖。

甚至還有人看蕭羽相貌不俗,氣度非凡,儀表氣質都是上佳,有心給他說親做媒的人大有人在。

蕭羽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把一眾街坊鄰居送走,讓雲火舞把所有禮品都提了回去。

人群散開,他看見了兩個老對手。

黑虎幫的龍頭老大虎行狂走上前來,衝著蕭羽拱了拱手:“小老闆,久仰了。”

蕭羽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虎行狂和背後的無情臉上來回打量,淡淡說道:“怎麼能是久仰?前些日子我還去你們黑虎幫做過客呢!”

他說的自然是之前單槍匹馬砸了黑虎幫總舵的事情。

此話一出,虎行狂當即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給我們黑虎幫找回場子!聽聞雀聖麻將館頗有門道,小老闆,可否走上兩招?”

瞧他這樣子,是正大光明,專門為了踢館而來。

蕭羽嘴角翹了翹,道了聲“請”,當先朝著麻將館內走去。

虎行狂和無情緊隨其後,大步流星。

一旁的雲火舞見到過去的大東家,臉上的表情本就有些驚懼,此刻見蕭羽竟然放任虎行狂進到麻將館內,看起來二人似是要狠狠打上一場,不由更為擔心。

“漱石先生,他們……他們是要在麻將館內打起來嗎?”她憂心忡忡地問道,“那兩個人擺明了是來踢館,大人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趙漱石見雲火舞臉上的擔憂之色 情真意切,緊緊攪在一起的眉頭簡直猶如一把鐵鎖一般。

於是他溫和一笑,道了聲“無妨”,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雲火舞想到趙漱石的莫大威能,當日一招“流星碎夜”就把武師六重天的金龍幫二當家打入虛空之中,這才心中稍定。

待到所有人都走進雀聖麻將館,麻將館的大門緊閉,將裡面的聲音動靜全部都隔絕在了當中。

蕭羽隨意挑了張椅子坐下來,雀聖麻將館這幾天沒有開張,所以裡面沒有客人。

緊隨其後的虎行狂深吸一口氣,似要發出一聲雷霆嘶吼!

“小老闆,我為過去費石的行徑,已經黑虎幫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

這一幕被後面的雲火舞見了去,頓時大吃一驚。

虎行狂不是要來踢館的嗎?怎麼才一進來,就對蕭羽這般恭敬有加?

蕭羽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幅局面,斜靠在椅子上,衝著虎行狂淡淡說道:“虎幫主,咱們開門見山,有話直說,不必這般遮遮掩掩的。”

“小老闆快人快語,在下佩服。”虎行狂站在他的面前,“我想和你談個合作。”

周圍空餘的椅子數不勝數,可是虎行狂絲毫沒有拉來一張坐下的意思,而蕭羽由始至終也沒有讓他坐下。

“合作?咱們之間有什麼好合作的?說來咱們還是仇敵的關係,你們黑虎幫的五大護法被我除去了四個,只剩一個無情還在那,你竟然一點也不恨我?”

蕭羽笑了笑,“虎行狂,我看不出你竟然是這麼大度的人。”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那是費石那個蠢貨虛報了你的實力,導致鐵面估算錯誤,這才起了貪念。”虎行狂回答地平淡自然。

“費石那個蠢貨?我看不光是費石,你們黑虎幫上上下下,全部都是蠢貨。”

“小老闆教訓的是,連我在內,都是蠢貨。”

蕭羽聽到虎行狂這番言語,眉峰一挑,不由笑道:“虎幫主,你把姿態放得這樣低,究竟是為何?我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實力,能受到你這般待遇。”

蕭羽這話剛剛說完,趙漱石就腳下無聲,緩緩從虎行狂身旁擦肩而過。

他坐在了蕭羽旁邊的椅子上,衝著蕭羽溫和一笑。

蕭羽報以淡淡一笑,眼睛朝著虎行狂瞥去。

虎行狂微微躬了躬身,對著趙漱石說道:“虎行狂見過漱石先生。”

蕭羽看著他臉上更加恭敬的神色,心中暗罵了一句。

想來這個黑虎幫的龍頭老大,是看到了他身後趙家的勢力。

“還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盤。”他心中暗想。

對於虎行狂的禮數,趙漱石顯得無比平淡:“這裡是雀聖麻將館,你和蕭小友談你的事情,不必扯上我。”

虎行狂不由一愣。

他要說的事情,本來是想請求蕭羽,給自己和趙家搭上一條線,讓自己能加入到趙家的麾下。

哪知趙漱石彷彿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還未等他開口,就已經表明了拒絕的意思。

這讓已經準備好了一番說辭的虎行狂不由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蕭羽將趙漱石的反應和虎行狂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結合虎行狂這般恭敬的態度,心中也已經對他的來意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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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然一笑,直接說道:“虎幫主,我就這麼和你說吧,我和趙家的關係遠非你想的那般友好,你若是想讓趙氏看著我的面色,將你收入麾下,那恐怕是有些高看我了。”

哪知一旁的趙漱石直接開口,反駁了蕭羽的話,臉上的笑容真摯和熙。

“不,蕭小友乃是我趙氏家族的貴客,跟我趙家主家的大小姐和二公子關係密切,說是摯友也不為過。”

這讓蕭羽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就有些古怪起來,心中猜測這位醉仙居的大老闆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那邊虎行狂也是有些發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蕭小友,我就幫你到這兒了,虎行狂可是一個強大的戰力,你可切莫錯過了啊。”

一縷細若蚊嚶的聲音飄進蕭羽耳中,當即讓他心中一凜。

目光抬起,他看到趙漱石衝著他促狹地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別有含義。

若是武師六重天的虎行狂為雀聖麻將館效力,連同他身邊武師四重天的無情,那無疑是一股強勁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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