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關,將軍府。
轟得一聲,院門緊閉!
幾名金甲武士一掀猩紅的披風,從其下掏出彎刀來,將蕭羽等人的退路全部堵死。
這幾名武士,各個都有著武師一重天的修為境界。
才一踏進虎穴,猛虎就露出了自己爪牙!
阮雄緩緩轉身,神情漠然,盯著蕭羽說道:“你腰上系著的玉珏,是從哪來的!”
他單刀直入,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衝蕭羽寒聲問道!
果然……蕭羽心中的猜想得意驗證,看來這阮雄和阮玲玉,的確有些關係。
阮玲玉把這枚玉珏交給他時曾說過,等他帶著這枚玉珏抵達帝都時,自有人會來尋他。
哪曾想才剛至天雲關,接頭之人就已經出現,實屬天助。
他正想告知阮雄自己同阮玲玉的身份和來意,心中忽然一跳,將到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若是這個阮雄……是阮玲玉的仇人呢?
單是一個乾豐國就暗流洶湧,更別說這更加龐大的朱雀王朝了,有了前車之鑑,蕭羽再不敢自信行事,提醒自己多留個心眼。
他鎮定下來,反問到阮雄:“這位將軍,你不是要糾察我們奸細的身份嗎,尋問我這玉珏作甚?”
阮雄雙手抱胸,冷冷笑道:“我怎麼知道這枚玉珏是不是你們奸細之間確認身份的信物?速速交代!”
蕭羽也是冷哼一聲,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們是代表乾豐國來參見蠻神秘境的人選,身上有乾豐國皇室令牌為證,‘奸細’二字,著實與我們扯不上關係。”
“從乾豐國來的?”阮雄語氣猶疑,“令牌拿來。”
天狼子適時取出令牌遞了上去,阮雄拿在手裡細細檢查了一番,點了點頭:“的確是乾豐國皇室的印記。”
“就跟那個薛豬頭說我們是乾豐國來的嘛!”天狼子大聲喊道,得到阮雄的承認,他長舒了一口氣。
阮雄已經確認了他們的身份,想來面前這場危機,已經化解了。
然而阮雄又是一聲冷哼,將三宗弟子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度提了起來:
“公事公辦,我的確要將你們放行,可我現在……是要和你談談私事!”
他手持令牌,直直指著蕭羽,心中的敵意再也不加掩飾:“小子,我最後在問你一遍,你腰上的玉珏,是從哪來的!”
天狼子等人大驚,不明白蕭羽怎麼會和這個天雲官的一名親衛扯上關係?他們往蕭羽腰上系著的那枚玉珏看了看,印象中好像蕭羽之前都沒有攜帶過這枚玉珏。
難道在他們跟蕭羽分開的這段時間裡,蕭羽去做了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嗖!球球從段雨惜懷中猛地竄出,撲到天狼子臉上就是輕輕一巴掌,似是已經看穿了天狼子的想法一般:
“亂想!”
天狼子愕然,隨即羞惱地說道:“又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你怎麼打我不打他們啊!偷雞摸狗怎麼了?偷得好,摸得秒!”
球球輕哼一聲,再度飛回段雨惜懷中。
段雨惜一雙美目望著蕭羽腰上的玉珏,神色清冷,若有所思。
“偷得好?”阮雄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臉上逐漸浮現出怒意,“小賊,今日讓你撞到我手上,看我如何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說完他身子微微伏下,像是一頭強壯的猛虎將要撲食一般,雄渾的威壓從他身上冒出,赫然同薛連海一樣,也是一名武師五重天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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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感受著阮雄身上的威壓,心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真是豬隊友啊!
他還什麼話都還沒說,就已經被安上了一個偷盜的汙名。
心中恨不得球球再飛去給天狼子臉上來上倆巴掌,蕭羽嘴上平靜地說道:“這枚玉珏是你的?”
“關你屁事!”阮雄大手一揮,那些金甲武士腳步微動,整頓好陣型,手上的彎刀閃著寒芒。
“你把這枚玉珏的主人……怎麼樣了!”阮雄虎目圓睜,宛如猛虎那般低吼,身子伏地越來越低。
這一擊,勢必是雷霆之勢!
段雨惜黛眉輕蹙,手掌一拋就將懷中的球球擱置身後,球球知道這位冰山美人就要插手了,乖覺地漂浮在半空中。
在場幾人,只有她才能攔住武師五重天的阮雄。
不管這枚玉珏是蕭羽從哪裡得來,她都要擋在蕭羽面前。
哪怕是蕭羽坑蒙拐騙,哪怕是蕭羽殺人越貨。
“武師六重天又如何?我這些年在帝都裡殺得這樣子的蠢材,難道還會少嗎!”
阮雄沉聲暴喝,渾身都竄出磅礴洶湧的靈氣,腳下的石磚也已經被震得裂開。
他已是怒到了極點!
蕭羽瞧著阮雄這幅怒極了的模樣,聽著他言語中對阮玲玉關係的意味,心下已經瞭然。
阮雄同阮玲玉,必定關係密切。
他將段雨惜拉回身後,輕輕握了握她冰涼的小手已示安慰,然後衝著阮雄說道:“這位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羽淡然如水的反應讓得阮雄微微一愣,但他已經不想再去深思細想,不耐地喝道:“說你奶奶個熊,打完在說!”
見阮雄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蕭羽暗叫不好,這名親衛看來對阮玲玉有著十分濃重的情感,導致現在對自己誤會頗深。
看來不論他現在說什麼,阮雄都不會相信了!
即將到來的一場惡戰有些莫名其妙,蕭羽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是面前的這頭猛虎真得不顧後果地衝上來,那他會讓這名天雲關的親衛知道,小小的武者九重天,骨頭也不是那麼好啃的!
“這帝都的人都是瘋子不成?一個要攔,一個要打!”
天狼子狠狠地咒罵道,也覺得不可理喻,“蕭羽,咱們別跟他廢話了,我看他就是覬覦你的玉珏,一塊爛玉,咱扔給他便是!”
“大膽!”阮雄猛地一聲暴喝,憤怒地咆哮道,“阮家信物,豈有你這等黃口小兒褻瀆!真是氣煞我也!”
他腳步在地上重重一踏,直接把殺機籠罩在天狼子身上,身形如電,當先發起了進攻!
“我的媽!怎麼這麼莽?一眼不合就幹架!”天狼子一個激靈,身上趕忙浮現起靈氣狼頭。
“你們去對付那些金甲武士!”蕭羽高聲喝道,瞬間就擋在了天狼子面前,段雨惜緊隨他其後,又擋在了他面前。
“我攔住他,你伺機而動。”清冷的聲音響起,段雨惜頭也不回,直直就跟已經衝到眼前的阮雄對了一掌!
砰!二人靈氣相撞,猛地爆發出狂暴的靈氣亂流。
天狼子等人共同聯手,一同應對後面的幾名金甲武士,蕭羽也不託大,任由段雨惜擋在身前,他體內劍海開始瘋狂運轉,捲起驚濤駭浪。
面對著武師五重天的阮雄,蕭羽不敢在有所保留,一上來就準備醞釀殺招。
以他武者九重天巔峰的修為,在這場中無疑是上不得檯面。
可若是阮雄小瞧了他,那可就要吃大虧了!
金色的小劍微微顫抖,其上的黑龍擺了擺尾巴,緊閉的雙眼似乎就要睜開。
阮雄恍若未聞,又是一掌揮出,就要和段雨惜拼上第二掌!
方在此時,將軍府內忽然響起一個平淡的聲音:“住手。”
這個聲音剛一響起,阮雄臉色猛地大變,那些憤恨如潮水般統統褪去,將要揮出的一掌也急忙收了殺勢。
不光是他,那些金甲武士同樣都停止了打鬥,統統收起刀刃,奔至阮雄身後,同他一起單膝下跪,沉聲喝道:
“屬下參見大統領!”
不知何時起,將軍府的門口就站立一位青袍男人。
他劍眉星目,模樣俊朗,眉宇唇角都是極為好看的弧度,只不過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少了些紅潤的血色。
他負手而立,朝著遙遠就跪下行禮的阮雄等人說道:“就這樣把後背交給敵人,不怕被取了首級不成?”
他聲音溫潤,沒有武人的粗獷兇悍,雖是在訓誡下屬,語氣中卻也帶著溫柔的味道。
“有大統領在此,屬下相信,無人膽敢放肆!”
阮雄頭顱埋得極低,跟拜見薛連海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面前的這位青袍男人,就是整個天雲關的最高統帥,阮經天。
只見這位大統領微微一笑,緩緩行至阮雄跟前,淡然問道:“阮雄,為何無故在將軍府內廝鬥?”
阮雄抬起頭,恭敬之色溢於言表:“啟稟大統領,玉珏……玉珏!”
他就只是吐出“玉珏”二字,卻令得阮經天猛然動容,滿目的驚詫。
“玉珏?”阮經天白淨的臉上稍稍浮現起一絲紅潤,聲音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真的是玉珏嗎,你沒有看錯?”
說著他直接把目光投在幾名三宗弟子身上,待近距離看到蕭羽腰上系著的那枚玉珏時,整個人都是輕輕一震。
“大統領……”阮雄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激動,沉聲說道,“真的是玉珏!”
三宗弟子不知這二人在說些什麼,心中暗想難不成天雲關的守將都是這類痴傻不成?
只有蕭羽心有準備,他注視著阮經天的面容,依稀與阮玲玉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面前的這位天雲關的大統領,怕是和遠在灰三角鸞鳳莊的阮玲玉,有著血濃於水的關係!
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觀阮經天這幅清秀俊朗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書生氣,根本與武人搭不上邊,與其大統領的名號著實有些不符。
一個白面書生,如何到了這天雲關,坐起了大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