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徹地聲音從四周散開,空氣中寒氣驟然上升,臧橫這才抬手將滾燙地茶水潑在江思蘭身上。

江思蘭乾淨潔白地衣裳藕斷絲連般的落下水珠,灼燒地感覺也順著衣物遊走在江思蘭身上,她驀然轉身,這才離去。

正巧那邊已經有人將江念蘭帶了上來,雖然很狼狽,但卻沒有多大的改變,總算是無恙的。

江思蘭好不容易見到江念蘭,這才停下步子,雙手抱著垂死暈狀地妹妹,整個人都在哭:“念蘭你醒醒?”

江念蘭這才艱難地睜開眼睛,她嘴角挪動,眼神已經黯然失色:“姐姐救我。”

江思蘭終於有一絲欣慰地感覺,這才迎著眾人走了重新走到了臧橫地跟前:“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臧橫絲毫不在意地摟住江思蘭地腰肢,這才溫柔地低下頭,氣息順著鬢角落在而耳邊:“嗯,我還有事要做,就委屈你們姐妹兩人在囚禁室住上幾天,待我強盛歸來,我便帶你們回忻州。”

“從此以後,你們二人將是我臧橫手中的武器。”臧橫輕輕地摸了摸江思蘭的髮梢,這才離去。

兩人被囚禁在暗室之中,周圍有人看守著,許久之後,才恢復如初地寂靜。

江念蘭就是在傻,也明白了兩人的處境,她極慢地趴向姐姐的跟前這才反問:“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臧橫那個該死的傢伙,沒對你做些什麼吧?”

事到如今,江思蘭又能說什麼,她已經陷入了糾紛之中,又何苦給自己的妹妹增添煩惱,這才苦笑著:“自然是權宜之計,念蘭你莫要多想,快隨我來。”

暗室中藍色地篝火快要熄滅,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江思蘭在這裡住了很久,知道到點會有人過來換下蠟燭,間隔時間是半個時辰。

江思蘭拉著妹妹走到一個壁畫前,眼見這堵牆周遭有裂縫,散發著柔順地光芒,江思蘭抬手強按那牆的周圍,只聽見咔嚓的聲音,一股陰冷地風迎面吹來。

江念蘭只覺周身泛冷,這才緊緊地拉著江思蘭的手臂,後者輕輕地笑著,臉上從容不迫,只是看著那向後倒去地磚塊:“順著這裡出去,就自由了。”

江念蘭心喜地向那唯一地縫隙趴去,似乎想到什麼,這才道:“姐姐,你也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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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蘭你先走,我將這牆壁堵上,待時機成熟後,我自會去找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的安危,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江思蘭雖嘴上這般說,可她心中早就有所計劃,那就是去找臧橫,若是能夠與之周旋,便出手,若是不能,也要去看看許木心地傷勢,保證他還活著。

心中想著念蘭已經出去,心中顧忌便少了一分,江思蘭便更加不覺害怕。

臧橫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便也不會去暗室找江思蘭地麻煩,想來想去,江思蘭主動走了出去,任由身後跟著那些看守地人。

臧橫曾經說過會答應江思蘭所有的事情,她只是已發話,那些守衛之人便不敢阻攔,也就是那個時候,江思蘭匆匆地去牢中看了許木心,將準備地藥瓶給他,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剛出了牢獄,臧橫就在一邊等她,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他的臉色並不友好,這才問:“沒事跑這裡來做什麼?”

江思蘭臉上帶著一絲冷漠,只是平常地回答:“自是找些藥引,幫你繼續助紂為虐。”

臧橫卻爽朗地笑著,他當真是對江思蘭愛不釋手,這才寵溺地點了點頭:“任她挑選,多少我都能給你,若是你能研究出能讓人延年益壽地法子,那天下又能耐我何?”

江思蘭只覺得心中激盪,她眼神麻木地看著臧橫,他就像是永遠都不知道滿足的野獸,終於她忍不住了只是低低地說著:“這不可能?讓人長生這本就是天道不允許的,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有此執念,最終都只是加速死亡罷了,你不要命了嗎?”

臧橫猛地捏住江思蘭地脖子,眼神中彷彿有一團火光,臉上更是嗜血地笑容:“你敢忤逆我?不想活了嗎?”

江思蘭斷續地呼吸,臉色愈發變得煞白,這才冷笑:“求之不得。”

江思蘭心願了了,救走了念蘭,許木心也無大礙,自己早就沒臉見任何人,所以不如死地乾脆,她也知道不該與臧橫作對,可既然已經說了,那她就不想在裝下去了。

那種窒息地憋悶感終於停了下來,而江思蘭也低頭喘息著,她抬著發紅地雙眼,這才道:“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

“如果你真的是來找藥引的,又為什麼這麼抗拒我說的條件,莫非你是揹著我暗地裡偷偷地看你那小情郎了?”似乎一切都逃不掉臧橫的眼神,他彷彿掌控一切,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不如盡數將你我的事情都告知於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反應?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臧橫抬手想要觸碰江思蘭的身體,後者卻後退一步。

江思蘭抬頭,不知為何,她全身都繃緊,只是冷冷地砸下一滴淚,這才道:“好,答應你。”

“嗯,那我就讓它成為我們兩個人之間地秘密,不過,我現在對你身上地瞭解至少比那毛頭小子多了些吧?”臧橫甩手,惡狠狠地離開了。

索性,因為臧橫的自大,並沒有檢視暗室也不知曉念蘭已經被放走的訊息。

江思蘭看著那些又被抓過來的戰犯,只是各自給了他們一個匕首,這才冰冷地說:“給你們個痛快,自裁吧。”

江思蘭這才轉身,獨自一個人脫下鞋子,坐在潮溼的榻上,最後她只能聽見一個接著一個的嘶喊聲音,鮮紅地血液在藍色地篝火下竟變得陰鬱而詭譎。

江思蘭這才下榻,開始研製著一種讓人陷入幻.覺地藥物,她從容淡定,甚至嘴角露出一絲恨意地譏笑,最終輕輕地放在自己的榻緣。

江思蘭終究是累了許久,甚至再也抬不起眼皮,這才渾渾噩噩地躺在榻上。

深夜,臧橫獨自一人按動機關走了進來,這才決絕地坐在江思蘭地旁邊,他時而用手勾勾她地下巴,幫她整理鬢角,這才看她醒來有點模糊地雙眼。

江思蘭嚇地往後退去,直到脊背撞在那冰冷地牆壁,一陣淤青地軟痛傳了過來,披散地髮絲遮住有些生了汗水地臉頰。

江思蘭永遠都不會忘,就是這裡,她被臧橫玩弄地很慘,臧橫甚至不惜用許木心地模樣,讓自己迷失自我。

臧橫這才低頭扯下自己的衣襟,他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低著頭嗤笑著,衣帶被他用兩根手指扯下,隨即扔在地上,抽著身上那件精緻錦文地藍色衣襟,脫下好幾層之後,這才極慢地攀爬到江思蘭地榻上。

江思蘭眼眶隱隱地淚水浮現,她抓著自己的衣襟,臉上卻被嚇地面無表情,就連那微弱地血色都已消失不見。

江思蘭側著頭不去看臧橫,他這個人就是十足地變態,即使他有再好的身材,在江思蘭眼裡都是透著無比地可怖。

必須想個辦法叫他轉移注意力,這樣他才不會盯著自己不放,江思蘭儘量讓自己平順些,她輕輕地說著:“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幫你研製出來了,你拿著它滾吧。”

”你忘了,你說過不會對我做出格地事情,就算你十惡不赦,也該對我有最基本地信任吧?”江思蘭冷靜地說著,她儘量讓自己的處境明了。

臧橫輕輕地瞥了一眼那邊的桌面,那可怖地冷氣瞬間從江思蘭身上抽走,讓江思蘭順便軟了下來,她就像是氣若游絲地病人一般,努力抱著自己的軀殼,這才想要自己安定下來。

“辛苦你了。”臧橫盈盈從榻上摸索下來,他赤足走到那邊的桌面旁邊,微笑地摸索著那藥劑的瓶身,這才意味深長地問:“你妹妹呢?”

臧橫隨口一說,眼神卻如雷霆般地勢力四處搜尋,漸漸地他握緊了拳頭,似乎也知曉了一切。

最終,臧橫掃在那邊藍色篝火旁邊地壁畫,臉色已經愈發低沉,可他彷彿並沒有多生氣,這才抬手勾了勾自己如墨地長髮。

彈指纖柔間,他指腹這才按在唇角之上,許久才發問:“你倒是頗有能耐,也知道自己若是逃脫,許木心也在劫難逃,所以乾脆自我放棄了?”

臧橫這才將藥劑放在一邊,平順地坐在榻上:“那你乾脆放得在開些,我就不追究你的小心思,也不讓人去尋你那好妹妹。”

江思蘭看著臧橫意味深長地笑容,漸漸地湊向自己,他指腹有意無意的輕撩江思蘭地髮絲:“你該慶幸自己的一身才能,不然你早就已經被我碾死了。”

江思蘭知曉,念蘭已經走遠,說不準已經找到投靠地江家之人,而許木心,那前朝遺孤也定會設法去營救,江思蘭唯一地遺憾也解決了,她最後看了一眼許木心,他並無大礙。

“被你抓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索性它來的很快,我也很欣慰。”

“所以你這是在求死嗎?”臧橫恍惚間想起了矜秀姒,她臨終前也是這個樣子,彷彿他做錯了一般。

江思蘭任由臉上的汗水劃過,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這些天的待遇,彷彿把這一生地厄運都搭上了,讓她愈發想念家鄉的溫暖,可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臧橫心頭猛地發怵,竟大笑了一聲,他側目去看那邊的藥劑,他想要的,眼前這個女人都幫他完成了,他心中雖不舍,卻還是低頭說了一聲好。

“我成全你。”臧橫猛地拉過江思蜷曲地雙腿,被單已經褶皺,江思蘭也抬手捶他。

臧橫輕柔地笑著,這才安慰她:“你不要這般激進,我與你還有一事相求,過後,我定對你放之任之。”

江思蘭疑惑地看著臧橫,他地手勁真的很大,徑直用臂彎將自己側身壓在榻上。

江思蘭大氣不敢喘,淚水已經麻木地從眼角劃過鼻樑掉到耳朵裡,最終耳邊開始嗡嗡作響起來。

臧橫只是靠著江思蘭,整個人抱著她的身體,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氣,他抬手擦乾淨江思蘭地淚水,這才本能地去吻她的嘴角。

一路向下,平坦地衣襟被撮成團狀,江思蘭終於無法繼續,她伸手推開臧橫地臉,輪廓中,她似乎摸到了臧橫挺翹地鼻樑:“難道我就不能乾淨地去死嗎?”

臧橫沒吱聲,這才抓著江思蘭地手指吻了下去:“反正結果都一樣,只要死了,便什麼都沒了,你又何苦在意這些,只是親吻,這些天,你見我對你做過別的事情嗎?”

江思蘭隱隱地睜了睜眼睛,正是這樣,她才能苟活到現在,不然她定會在第一天的時候就去死,她忽然有些不太明白,這才反問:“為什麼呢?”

“因為我知道,你終究不是阿姒,所以便剋制了些,我需要的慰籍,而不是沉溺,所以自是把握著其中的度量。”

“那又為什麼准許我去死了?了結我這渺小地心願?”江思蘭淡淡的又問。

“因為不想在自欺欺人。”臧橫不想在回答那些莫須有地問題了,只好在用力堵住江思蘭的嘴唇。

他所懷念的感情,盡數傾注在江思蘭身上,直到江思蘭覺得身上麻木,彷彿生死都在一瞬之間,她忽然覺得就算這樣,她也已經不在純粹。

臧橫最終爬下榻,從容地將衣襟穿上,這才冷冷地看著那篝火:“為你選擇了一個死法,算是對你踐行地禮物,明天自會有人帶你去引薦。”

江思蘭求之不得,終於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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