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笙歌很快就從他們沙堆裡的殘劍中認出了這些是花嘉的人,他們在村落裡居住的時間不多,頂多有七八天,而這些屍體在沙海中顯然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就變成殘骸,說實在的應該儲存的很好,可為什麼會這樣,只能說明有人在這裡堵她們。

屆時,爽朗的笑容乍現,涔遷狼狽的從沙堆後面出來,桃花眼微微緊眯著,這才道:“老朋友們,你們推測出有沙海,我就不能嗎?”

伴隨著臧笙歌等人的回頭,只見涔遷手中拿著一塊已經殘缺的手臂,他似乎餓了不少天,就連嘴角都是肉渣子,他仰天大笑:“臧笙歌,你有什麼資格在三殿下面前吹噓,你根本就是個叛徒,你那裡有我努力,為什麼我就是得不到三殿下的賞識呢?“

臧笙歌俯瞰他,此時,形成鮮明的對比,臧笙歌全身乾淨,甚至眼神清澈,而涔遷不過是狼狽鬼罷了,臧笙歌嘆息一下這才道:“你所謂的努力就是好好活著,這沒有錯,甚至沒有人能夠阻擋,你能為了活著,吃下死去士兵們的腐肉來充飢,只為了引我們出來,我依舊欽佩。”

“可是,你聯通北朝之人想要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我恕不能忍,別把自己說的太過高尚,你只是貪圖名利罷了。”臧笙歌一語戳破涔遷的所有心思。

“我本想殺你,但如果只是對著你的頸口劃一刀,我覺得自己不夠解恨。所以,我決定要讓你嚐嚐什麼是真正的苦楚,餓死得滋味。”說完,江家幾姐妹就攔腰把涔遷綁在沙堆之上。

“臧笙歌難道不想知道三殿下的謀劃了嗎?還有,還有,金和銀的下落,我們對峙已有七天,三殿下早就做出來犧牲的準備,所以不管是他們還是莫初,都危險之極,你都不管了嗎?”涔遷做出絕死的反駁。

“謝謝你還能有力氣說完這一切,我會念著你的好,但這依舊不能洗刷你的罪惡,你就在這裡懺悔吧。”臧笙歌已經慌到極致,但他還是淡淡的離去。

七天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臧笙歌都預料過,所以當他們穿過最後一道屏障,看到大武山的一邊。

幾個人終於筋疲力竭,臧笙歌忽然想到他從臧小小那裡知道易容的辦法,就立馬傳授給許木心和江家之人。

大家盡數偽裝成士兵,這才在第二天早上又重新潛入大武山之中。

朝露待日晞,大武山上下起潤雨,甚至使石路滑澀,可是在大武山上的陡峭壁上,赫然穿過一雙麻繩,上面綁著一個傷痕累累的柳姜堰

柳姜堰垂著頭,髮梢滴血,衣襟纏在腰上其餘部位均受雨水侵襲,看手腕淤青程度,就知道已經被綁在那裡好久。

許木心隔著雨幕,連眼眶都開始溼潤,卻不得不直接無視,從而走進去。

山上大殿之中,正在舉行一場遲來得婚禮,金和銀紅衣踱步,隨著雨滴的落下,伴隨著步搖的聲音,尤為驚天,她袖中藏了一把匕首,此時,只是淡淡的向臧橫那邊走去。

臧橫最不信天命,可是卻拜天地,甚至嘴角勾起一絲平靜的笑容,金和銀終究還是瞥了一眼外面掛在山巒之上的柳姜堰,她只是蒼白無力的對臧橫說:“今天是我們喜結連理的日子,我不想那麼喪氣,更不想有人死去,你知道,如果我不高興,就算你抓我父母威脅我給你樓主鑰匙,我都不可能給你。”

臧橫身上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陌生感,他上前拉住金和銀的手腕,這才將她甩在地上。

紅色的衣襟落在地上,金和銀只覺得全身痠軟,臧橫蹲在她的面前,連目光都是黑的,他狠毒的扭住金和銀的下巴,這才歪著頭道:“娶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莫要在強求什麼了,我都已經是夫君了,你要是還想著別人的安危,身為妻子可真就是不貞了。”

“別忘了,你我可是你情我願,你的原話,我還給你。”臧橫指尖青蔥的抬起在金和銀化的嬌豔欲滴的唇上擦了一下。

唇印的紅,不光在金和銀的嘴角爬滿,就連臧橫的手上都留有一絲的紅暈,他低頭將指尖捻了捻,這才意味深長的輕聞一下,輕佻的反問:“說,樓主鑰匙在哪裡?”

金和銀微微的仰著頭,這一天她早就料到,嘴上的痠麻讓她更加清醒,她吸了一口氣,伴隨著心口的起伏,她抿了抿嘴角:“你過來,我現在就給你。”

臧橫甩了甩硃砂後紅的婚服袖衣袂,這才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我在相信你最後一次。”

金和銀狼狽的笑了笑:“我自然不敢在騙你。”此時,金和銀的手心已經出汗,卻還是緊緊的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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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和銀咬破舌尖,血液從嘴角流出,伴隨著她還算逼真得演技,她重咳一聲,這才拽著臧橫的衣襟:“樓主鑰匙,今天我帶來了,在我身上,你親自來找吧,我累了,始終動不了了。”

臧橫掰開金和銀的嘴角,只想看她到底有沒有假裝受傷,可是因為他太激動馬上要得到樓主鑰匙,便沒有仔細。

金和銀悽美的仰著地上,掛在石壁上的蠟燭一閃一閃的,照在她的臉上,甚至讓金和銀感覺疲憊的只是她這身沉重的婚服,有些扎頭的步搖,她連眼神都是虛無的。

衣襟之下,金和銀虛弱的呼吸著,她並不去反駁,甚至撐著那衣袖落在身體兩側,她緊緊的握住隱藏在衣袖中的匕首。

臧橫甚至去拉金和銀的身體,努力的找那所謂的本就虛無的鑰匙,金和銀被折騰的幾乎狼狽之極。

臧橫似乎被惹急了,她扯著金和銀的衣領:“到底在哪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想死就趕緊說!”

金和銀痴笑了一身,她髮絲凌亂,卻只是斜著雙目看著臧橫:“你看看你,還是人嗎?這不是瘋子的行徑嗎?”

“這個時候你激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我同你說,臧笙歌能嚇唬你當眾受辱,我呢,可不會嚇唬你。”

“別忘了,現在我是你的妻子,如果真是如此,你要頭上長草嗎?”金和銀就是故意的。

臧橫終究徹了她一巴掌,他恨生的看著那邊的柳姜堰:“很好,我記得你很在意他啊。”

“你不敢,你還用他引出許木心和臧笙歌,你比我還希望他活著。”金和銀迎刃而上,目光炯炯有神。

臧橫這才邪笑了一聲:“比起他,你才是他們的軟肋,臧笙歌一直在裝傻,不然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消失,我是要恭喜你呢,因為他變成了那個疼惜你的男人,還是要替你悲哀呢,他又一次把你給拋棄了。”

金和銀不以為然:“就算那樣,我也無悔。”說完,赫然把袖中匕首拔出,用力向臧橫的心口刺去。

這一刺,她必須要成功,就算不成功也要讓臧橫終身殘疾,可現實總是與美好背道而馳。

金和銀甚至還沒拔出匕首就被臧橫握住了手臂,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覺到匕首的刀刃剜入她的手腕,從金和銀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疼痛,讓她看著臧橫,最終她抬起另一只手,狠絕的將匕首從自己的手腕中抽出,用最後的的薄弱力氣,向臧橫的身上刺去。

臧橫抬手不留情面的折斷金和銀的手腕,匕首還未刺中,就彈飛出去,留的金和銀虎口微麻。

金和銀往後退了幾步,臧橫乘勝追擊毫不避諱的直接踹她出去。

金和銀側滑出去,捂著心口吐出一絲汙血,甚至她用手擦了擦,這才強行站了起來。

凌亂的面容,瘋癲的身軀左右搖晃,血液從手腕往下流去,像是流沙一般往下淌去,滴在黃沙的地面上。

“怎麼?還要在來?”臧橫淡淡的問她,甚至大步流星的向她奔去,左手順勢抬起,想要一把攥住金和銀的頸口。

金和銀絕望的閉上眼睛,她雙手撐著厚重的婚服,只是往後退去。

“三哥,聽說你在找我?”臧笙歌抬手把住臧橫的雙手,態度謙卑的說著。

臧橫深深的感覺到手腕的勁道,此時臧笙歌一隻手桎梏臧橫,另一只手把住金和銀向後倒去的身體。

“我就知道,我對她越狠,你就會出現,好,很好,她不會把樓主鑰匙交給你了吧?”臧橫面對忽然而來的臧笙歌,不免又胡亂猜疑起來。

臧笙歌抬起頭笑了笑,這才陰冷的看著臧橫:“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商量嗎?非要牽扯無辜?”

“十弟,你沒必要以偏概全,她要刺殺我,我難道還不能躲嗎?”臧橫怡然自得的說著。

“同理,三哥想殺我,我就不能躲兩天了嗎?現在我還是回來了,我要是不回來,你又要對我的藥引做什麼?”臧笙歌與臧橫針鋒相對。

“醫者和我說過,你有想起來的徵兆,我卻不信,如今涔遷未歸,你卻來了,你到底要三哥怎麼想你?還是說醫者所言非虛?沒關係的你和三哥承認了吧?”臧橫態度嚴肅,甚至帶著點速殺之氣。

臧笙歌回頭看了一眼金和銀,這才道:“三哥你說什麼呢?我就是我啊,我永遠都是你的弟弟,你不信任我了嗎?”

“別在裝了。”臧橫嘶喊起來,這才用力掙脫臧笙歌的手腕力量,他抬起頭看著臧笙歌:“你想不想起來不重要,重要的我想不想叫你死。”

“三哥,非要把話的如此之絕嗎?”臧笙歌態度冷漠,甚至不在服軟,這才道:“給我走。”

金和銀被震的幾乎懵逼,她抬起頭看著臧笙歌的背影,甚至連眼眶有點發澀:“那你怎麼辦?”

臧笙歌目光緊緊的看著臧橫,這才又重申一邊:“我叫你走,你聾了嗎?”

“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臧橫橫眉冷對的看著臧笙歌,這才一聲令下:“給我拿下他們兩個。”

臧橫剛要轉頭,就看見了矜秀姒,她手中拿著劍,直直的對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平靜的說道:“他們兩個打不過你,可我應該是你的對手吧?”

“阿姒,你也要背叛我嗎?”臧橫抬起頭,絕望的閉上眼睛,他沒有任何反駁之意:“那你殺了我吧。”

矜秀姒冷笑一聲:“好。”她不拖泥帶水,甚至一劍刺入臧橫的肩膀,竄出一個窟窿。

臧橫冷眼看著矜秀姒,這才一隻手把他拉在懷裡,另一種手抽出旁邊暗衛手中的劍鞘,以抱著她的方式刺入她的心臟。

矜秀姒幾乎一瞬間滑落,臧橫只是抱著她,任由她嘴角的血液噴灑在他乾淨的衣襟之上:“我說過,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一切,哪怕是我最愛的你。”

臧橫低頭,只覺得抓著自己的後背的那雙手鬆掉,這才慢條斯理:“全都拿下。”

矜秀姒抬眼看著的也只有臧橫的臉,她一臉怨恨的模樣,只是噴了他一臉血,這才咬著牙求他:“放設兒走好嗎?”

“阿姒,你好好睡,設兒是我們的孩子,我享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我絕不允許我們的孩子像你一樣,要不然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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