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莫初這一決定果然讓他本人省去了許多麻煩,雖然他堅信坐山觀虎鬥,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因為抽不開身的原因,他只能將自己發現的東西用自己的方式讓金和銀發現。

比如,那個和臧笙歌舉止親密的男人到底是誰?

甄善美曾經和莫初說過許木心曾經派人上來做內應,至少有三個以上,排除在牢獄中的臧小小,應該還有兩個,為了能讓金和銀更加順通無阻,莫初總是隨機應變的,在背地裡幫金和銀解決很多事情。

金和銀的身體漸漸地也有所好轉了,這推脫不掉的是那醫者的良苦用心。

漸漸的天氣變得有些悶熱,大武山上的士兵更加拼命的練習,有的時候伴隨著汗水,而臧橫也一直隱藏的很好。

金和銀總覺得她不能太過貿然的就去貼近臧笙歌,那樣會顯得要圖謀什麼一樣。

就在金和銀坐在大武山癲上吹風的時候,就撞見了臧設抱著玩具嘻嘻哈哈的在那邊奔跑。

“又見面了。”金和銀掃過孩子就看見了矜秀姒,於是就禮貌的問了一句。

矜秀姒抱著臧設這才點了點頭:“是啊,好久不見。”

“孩子的父親呢?沒次出來玩都不見他。”正是因為金和銀偶爾間說出來的這麼一句話,讓她瞬間想明白了。

來這裡參軍的人一是亡命之徒,二是被騙來的,參軍本身就存在著巨大的危險,又有誰能帶著老婆和孩子,除非是忻州人。

倘若是忻州百姓的話,那孩子又何苦來這麼險阻的地方,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設兒,你先去那邊玩吧,我有話和這位姐姐說。”矜秀姒教誨臧設,這才往金和銀那邊走。

金和銀以為她要說什麼,所以跟著她後面,大約是矜秀姒的臉上過於憂愁所以金和銀並不想強人所難,這才道:“是我唐突了。”

“也未可然,你能陪我說說話嗎?”矜秀姒捏了捏雙手,這才平靜的帶著金和銀走向那邊的山巔。

“我曾經恐高。”矜秀姒有點沉迷於自我,只是感受著那冷風。

金和銀拉她往後,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只是平順的笑道:“既然害怕就不要去了。”

“可我現在更在意他,更害怕失去他。”矜秀姒微微的抬起頭看著金和銀,這才道:“無憂酒館,暗探——禾乃。”

“你是北朝人。”金和銀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這個時候能夠遇見一個自己認識的人,她心裡有種震撼,更加覺得有了盼頭。

“現在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矜秀姒淡淡的說著,這才回過頭拉著金和銀的手:“臧笙歌是我夫君的弟弟,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孩子,是臧笙歌的外甥。”

金和銀一直保持的微笑忽然瓦解,只是一字一句道:“你的夫君是臧橫。”

“我知道委身於人的感覺並不好,這些年也辛苦你了,只是你不該這麼早就把身份告訴我的,太危險了。”金和銀似乎能想到矜秀姒一個人孤零零在狼窩裡滾打了這麼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那邊的臧設把玩具放在地上玩耍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的父親和臧笙歌,這才大聲的叫了一聲:“爹爹,小叔叔。”

瞬間盪漾在這山巔之上,小孩子的靈動與可愛,夾雜著一股奶音,動聽也純粹,甚至傳到了矜秀姒的耳朵裡,她有些愛恨交雜的閉上眼睛,拉著金和銀的手腕虛在半空。

而那邊臧橫終於停止了那些算計,而是擔負起父親的角色,淡淡的問:“母親呢?她沒陪你嗎?”

“母親和一個大姐姐聊天,他不讓我聽,所以我只能出來玩了。”臧設淡淡的說著。

臧橫相信小孩子不會騙人,況且矜秀姒少言寡語的,基本上沒有朋友,又怎麼會和別的什麼女人說話,除非他們認識,而他剛剛接收到醫者的訊息,金和銀來這山巔上坐著。

有些事情似乎一瞬間就讓他明白了,臧橫這麼一個多疑的人,卻從始至終都未曾懷疑過他的枕邊人,此刻,他甚至低頭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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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橫不在理會臧設,只是和臧笙歌說了一句話:“走,我們進去看看。”

此時,還處於僵持階段的矜秀姒和金和銀忽然聽到一絲稀碎的聲音。

在加上他們剛剛聽到的類似臧設叫的‘爹爹,小叔叔’這一類的稱謂,兩人瞬間明白。

金和銀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劫持,現下她沒有任何的東西,卻只是病急亂投醫般的扼住了矜秀姒的脖子,然後竄到她的身後。

矜秀姒吃驚的看著金和銀那從容的模樣,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有愧與她,竟然想要為了自己的安逸生活而殺她滅口。

“誰敢過來。”金和銀往山巔之後挪去,一直腳就在邊緣,甚至出聲的時候洪亮而無所畏懼。

“記住,是我挾持你。”金和銀只是淡淡的說著,這才平靜而又無視的盯著那邊的來路上的兩個人。

臧橫一襲藍衣淡淡是飄著,眼神冷漠,甚至無情,他彷彿看出了這是做戲,卻還是平靜的說道:“放了她。”

“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臧橫了。”金和銀不會演戲,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話語,她直直的逼近臧橫的眼睛。

“我也從沒否認過。”臧橫扯了扯嘴角,這才道:“十弟,不是哥不想留你的藥引了,是她太不走運了,獵奇心理總是能害死小花貓,即使是你的人也不行。”

臧笙歌顯得有些平靜,他有些遲疑的看著金和銀,這才道:“我的命無礙,關鍵嫂子還在她手裡。”

臧橫看著臧笙歌,這才反問似乎也不顧臉面了:“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心裡清楚,十弟假若你還喜歡她,我可以考慮…”

“考慮叫別人來動手,反之,你親自動手解決就好。”臧橫淡淡的說著把選擇權留給臧笙歌。

這些天臧笙歌偽裝成不在意金和銀的模樣,已經在同臧橫說明他沒有半點兒女私情,可是他現在如果心軟一點,不光會把自己逼上絕路還會害死金和銀。

金和銀只是猛地掐起矜秀姒的脖子,讓後者開始痛苦起來,為今之計她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金和銀讓自己和矜秀姒落下山巔,營造出她是被逼到絕境的地步。

金和銀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帶著矜秀姒要摔下去的時候,她賭的是臧笙歌會不會救他,而矜秀姒賭的就是臧橫會拋下他。

矜秀姒是不想讓臧橫來的,也許對於她來說死是最好的歸宿,可是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片光影,臧橫扯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整個人被拖在山巔之上,這才青筋鼓起,似有些費力的喊道:“把那只手給我。”

金和銀就那樣也跟著懸在山巔之下,底下一片一片的雲霧,甚至和深不見底的山澗,她只是強撐著微微的透過臧橫看著那邊站在那兒無動於衷的臧笙歌。

她算錯了開始,以為臧笙歌會救她,而矜秀姒卻算錯了結局,那般心狠手辣的臧橫卻拉住了她,索性這兩者對金和銀來說都不算太糟糕。

“母親。”那孩子的聲音忽然傳來,他大概是嚇怕了,所以只是哭泣。

臧橫臉上帶著一絲扭曲,他努力的去拉矜秀姒,有一滴汗水滴在矜秀姒的臉頰上,他梗著嗓子道:“快點給我。”

金和銀一隻手是靠著攥著矜秀姒的脖子掛在那兒的,儘管矜秀姒被這樣抬著,她早就如窒息一般的眩暈了,等臧橫拉她上來的時候,矜秀姒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

臧橫只是扯了扯嘴角,狼狽的甩了甩衣袖:“來人,把王妃送回去治療。”

金和銀幾乎所有力氣都沒有了,她躺在那兒,繼續演完那沒演完的戲份,她故意看著臧設,那眼神就好像探知一般。

讓本就生性多疑的臧橫瞬間明白了,就像他說的那般小孩子自古就是最純粹的,而語言是雙向的,加上他剛剛見過金和銀的狠勁,或許是設兒被她試探了。

金和銀忽然笑了一下,她總覺得自己是因為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才這樣的,後來她才知道,是因為臧笙歌從臧橫的身後走了出來,就像是要決裁什麼似的。

臧笙歌微微的彎下身子,扯起金和銀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拖到自己跟前,這才道:“贅閹遺醜。”

金和銀怔住了,這可比殘花敗柳,朝三暮四那些詞文縐多了,臧笙歌吐出語氣帶著點涼薄,只是他那裡來的閒情雅緻篆刻這些詞語,不過是說來諷刺她的。

臧笙歌有學識,卻不賣弄學問,所以金和銀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他都覺得害臊,甚至竟然不屑在用故意用這種詞語來形容她。

臧橫輕佻的看著金和銀,這才站在臧橫的旁邊,那模樣就像是事不關己一般:“十弟果然是病的不輕,連手上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嗎?”

臧笙歌的手很冰涼,扼住她那小小的頸口的時候,卻全都能包裹住,猛地掐著,用作毒蛇爬頸也不未過。

金和銀抬起手看著他,甚至有些費力的去白扯,她聲音嘶啞的喊著,甚至連眼淚都留了出來。

臧笙歌的眼神愈發的冰冷,甚至他一句話都沒在多說,唯有那眸光深刻的表達了有多恨,他沒辦法不傷害金和銀,直到最後金和銀的指尖劃破了他的手背,讓上面帶著幾個猙獰的劃痕。

臧笙歌吃痛的鬆開,這才想要給金和銀一巴掌的時候,卻聽見了臧橫的聲音:“罷了。”

臧笙歌這才把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背放在膝蓋上,眼神往別處落下,極力的隱藏著那一點微妙的憤怒。

臧笙歌甚至恨自己到死都要要被人牽制,可是卻無能為力,開口的時候卻是平靜:“讓三哥見笑了。”

“十弟對付女人的那一套遠遠不止這一點,大概你還是想要活著吧,所以總是對這個女人得過且過,不然也不會有抵唇喂藥之說了。”

臧笙歌低頭笑了一聲,臧橫這種人在給他臺階下,這也是在警告他,而臧笙歌卻沒有選擇只能繼續說下去:“是我貪心了,不想死,還嘴硬,三哥教訓的是。”

十弟,就算你心裡裝著的是這半壁江山,也好比過裝下一個女人強啊…

自尋死路就是臧橫從臧笙歌身上看出來的東西,他瞧見出臧笙歌的先入為主,只是怕她的女人受傷。

臧橫心裡盤算許多,最終還是被臧設的哭聲給打斷,他並沒有什麼閒工夫花費在一個女俘虜身上,況且臧笙歌的有些做法總能讓他大開眼界,在沒有趣的日子裡新增幾分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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