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銀是目送臧笙歌離開的時候,才舒緩了一口氣的,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坐在了地上,手涼的幾乎無法動彈。

忽然一個士兵走了過來,金和銀微微的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他迅速扔下紙條,然後這才跑遠。

金和銀一隻手在地上按著,一隻手顫抖著拿著那邊的紙條,她本身酒量很好,現在卻變得有些暈,甚至有點想吐。

金和銀仰了仰頭,讓自己的想要吐出來的慾望往下壓了壓,然後這才拆開看。

“公主,我是許公子安排的另一個臥底現在柳姜堰正在前面冒充是許公子,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要我給你傳遞訊息,許公子需要大武山上的地圖,哪怕最險惡的也好。”

“另外,他最近可能沒辦法給你傳遞訊息,所以你要自己想辦法,雖然很苦,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金和銀有些暈亂的拿著這些,那些字跡寫的很急,所以在落下的時候竟然有點潦草,最後一行是那人的名字——蕭償。

金和銀對他的印象還在很久很久以前臧笙歌和他衝突的那些,傳聞中的蕭償有斷袖的癖好,他那麼喜歡臧笙歌又怎麼能幫助自己呢?

只是有一瞬間金和銀想明白了一切,蕭償是被許木心騙上來的,其實蕭家的野心不過也是莫初罷了。

作為前朝遺孤,莫初成為了眾人的搶手貨。

金和銀低著頭,最後一絲的想吐感覺迸發出來了,可是她卻看到了士兵的影子。

金和銀無情的把紙團成一團,然後塞在嘴裡,就像是吃到了無比的美味一般,然後匆忙下腹,她只期待自己的運氣能好些,不要被懷疑就好。

臧笙歌終究是精明的,該守的地方人員一點都沒少,他們幾個剛走到前面的時候,就知道被人下套了,一直在背後監察金和銀。

金和銀真的很險,就在她把信條放在嘴裡咀嚼的時候,臧笙歌扯住了她的肩膀,他那一副求知慾,讓金和銀笑了笑,就像是氣虛的病人一樣。

臧笙歌一隻手掐著金和銀的脖子,將她往地下按,然後冷聲道:“許木心呢?”

金和銀抬眼看著臧笙歌,這才不斷的吸氣,雙眼通紅,甚至連紅血絲都有了,蒼白的小臉上竟然多了一絲紫色:“我不知道。”

臧笙歌微微的低下頭,拎著她的肩膀,撕裂了她的半邊衣襟,這才甩在旁邊:“金和銀你別逼我做出些不人道的事情來違背我們的遊戲規則。”

金和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特別鄙夷的對臧笙歌說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本身還是你的人?”

臧笙歌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這才招呼幾個士兵過去,他以旁觀者的姿態看著,並且命令道:“過去。”

幾個士兵覺得金和銀怎麼說也是個公主,這樣有點暴殄天物了,這才看向臧笙歌,見到後者的眼神後覺得不用白不用這才走了過去。

涔遷抬頭看著這個場面,桃花眼微微的眯著,然後這才笑了一聲:“十殿下的解決之道就只是這樣嗎?”

臧笙歌反過頭問:“怎麼?涔教衛也想試試?”

涔遷擺擺手:“叫你的人下手輕一點,畢竟這小丫頭是你的試藥工具嗎?”

金和銀似乎才稍微從那時的窒息感中緩過來,就看見從臧笙歌身邊走過來一群士兵。

金和銀支起身子往後面挪,她看著臧笙歌在人群中頤指氣使的模樣,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為了問出個結果。

金和銀不知道自己執著什麼,山巔上的那些悲劇又讓她回想了一遍,這一刻,她覺得臧笙歌就是個惡魔。

也許臧笙歌從前沒有對她那般的好,她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恐懼。

臧笙歌緩步走來,金和銀以為他是終於要放過自己了,卻沒想到他只是給她答案:“在我和一群人裡,我選擇了後者,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金和銀到底要不要說,這樣一個狠心的男人,她到底要怎麼活下去?

金和銀被三個人撕的只剩下一件內襯的時候,她終於環住了臧笙歌的雙腿,甚至把膝蓋跪在地上,抬起看著他:“求你,別在這裡,別在這裡任何地方都行。”

臧笙歌無情的看過她本是潔白的指尖似乎有一絲塵埃,這才道:“可以。”

金和銀有太多的可怕的感覺了,臧笙歌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金和銀覺得自己已經被鎖死了。

但她哭不出來,只是鬆開臧笙歌的褲腿,然後那些人把她拖走,換一個安詳的地方接受審判。

金和銀昏昏沉沉的,只是低著頭笑了一聲,手指抬起,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拼了命的勾住臧笙歌的手腕。

但臧笙歌沒有說停下,那些士兵就沒有停下,那般撕扯過後,金和銀可以說是衣衫襤褸,才把著臧笙歌的手腕,她堅持了好久終於在臧笙歌帶著手腕上的手鍊扯斷,上面的裝飾品往地上四起,她才垂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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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誰能救救我,顧拾救救我好嗎?”

臧笙歌看著她,這才道:“顧拾已經死了。”

金和銀笑了一聲:“是啊,那我到底在叫誰呢?”

臧笙歌給了金和銀最後的機會:“你說不說?”

金和銀終於忍不住垂下頭,然後吐出那被她壓了好久的嘔吐物,她已經沒有能力去喊叫了:“我不知道。”

“十殿下,現在還繼續嗎?”幾個士兵看到金和銀吐成這樣不僅窘迫無比。

臧笙歌嗤笑了一聲,這才反問:“你說呢?用不用我洗洗在給你送過去?”

“虧我以為能看到一直走偽善風格的十殿下審問犯人,以為能夠有什麼成效。”涔遷嘆息的擺了擺手。

臧笙歌冷冷的笑,倒也不是為金和銀辯駁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她說不出假話的,她的確不知道。”

“看看她的嘔吐物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們留她一個人的時間太充裕了,這段時間,他很有可能和內鬼在一起密謀什麼,甚至我懷疑,許木心根本就沒上山,就是他的臥底在搗鬼,而且還不止一個。”

臧笙歌說完這句話,這才彎下身子,把金和銀抱在懷裡:“今天的事,誰要是洩露半分,讓其他有心之人知曉了,我的手段,大家有目共睹吧?”

涔遷笑吟吟的,這才道:“我這裡有幾件女孩子的衣裳,待會我派人給十殿下送過去?”

臧笙歌雖然病弱,但抱一個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女人來說還是很輕鬆的,此時有些雲印的衣袖翻飛,他斂出一絲一絲不屑的表情:“倘若涔教衛有用些,我也就不煞費苦心的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涔遷笑臧笙歌明明自己心狠手辣,可明眼人能看出來,只是不說罷了。

當金和銀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一件乾淨的薄衫躺在臧笙歌的榻上。

榻很大,天花板上鑲墜著幾串耀眼的流蘇,終日裡因風而起,相互碰撞,聲音悅耳。

金和銀微微的睜開眼睛,胃裡的難受感覺依舊沒有消散,只是蜷著身子抬起手腕想要去觸碰。

胡正眠也受邀來到這裡為金和銀診治,此時的金和銀瘦的幾乎如柳枝,甚至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胡正眠熬製了一碗藥,這才走了過去,他長相不算好看,卻也耐人尋味,加上穿的規整,看起來很穩重:“公主你終於醒了。”

金和銀側目看他,一襲青絲隨著她的動彈微微的滑下枕頭貼近頸口,這才生澀的問:“我逃出來了嗎?”

“是啊,已經過去了。”胡正眠去拿了藥碗,這才道:“我喂你喝藥吧。”

金和銀咬了咬自己的嘴角,這才支著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胡正眠正手幫她捋順,金和銀笑了一聲:“謝謝。”

金和銀低頭喝了一口藥,藥的苦澀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連眼睛都有些水潤,有些酸澀眨了眨眼睛。

視線中靠在臧笙歌門邊的,他聲音透著一股寡,掀簾而進:“出去。”

金和銀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臧笙歌,她感覺到深深地恐懼,甚至只是低下頭,不去多看。

胡正眠給金和銀的安全感終究因為臧笙歌的在場而消散,金和銀覺得窒息,復而躺在榻上背對著臧笙歌。

臧笙歌緩步走來,適才坐在金和銀的旁邊,卻透著股陰寒之氣:“金和銀,你告訴我你們的人還有多少陷阱等著我去跳?”

金和銀就那樣盯著牆板的一個地方:“我應該為許木心他們擔心嗎?畢竟你才是真心能下狠手的人。”

金和銀刺耳的嘲諷讓臧笙歌笑了一聲,他扣住金和銀的兩隻手腕壓在榻邊,眼神定在她的臉上:“可惜,你還是輸了。”

金和銀聽不太懂,只是那樣迷茫的看著臧笙歌,她知道等待她的會是更加殘忍的下場。

“我想你這麼喜歡把秘密吃下去,就不怕被發現嗎?”臧笙歌有些僥倖的說著,這才繼續往下看她。

金和銀不敢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便只能笑了,這才道:“臧笙歌,你疑心病真重。”

臧笙歌低頭笑了一聲,這才平靜的說著:“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

“金和銀你知道自己求饒的模樣有多卑微嗎?被碰過的地方雖然被診治過了,那就能沒感覺了嗎?”

金和銀吸了一口氣,這才把頭埋了起來,臧笙歌用手捏著她的下巴,揪起,力道極大,這才道:“回答我的問題。”

“酒喝的多了,也許什麼都不是,你不信任我,又為什麼叫我回答?”金和銀有一種預感,臧笙歌這是試探,他這種人最陰險的地方就是引誘,每次金和銀稍微覺得他有點人性的時候,總能看到他的手段。

臧笙歌手段卑劣,甚至還有點卑鄙,甚至連自己的生辰都能利用,這一刻金和銀多麼慶幸柳姜堰並沒有告訴自己,他們的計劃。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她可能會招供的吧。

金和銀的心裡壓力真的很大,甚至她整個人都是處在崩潰的邊緣,卻也只能拼了命的掩蓋。

臧笙歌拍了拍金和銀的臉頰,然後這才道:“收拾東西回去吧,晚上的試藥我會去的。”

“金和銀,我期待你的作死,因為每次你的不自量力,都會讓我覺得這個遊戲它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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