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笙歌從單間走出來,伸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將有些潮溼且又有汙漬的乞丐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聲不算奢華卻及其乾淨的衣裳,這才走出牢獄之中。

沿途的風景很美,甚至有一絲山上蔓延的清新味道,也有人上前對臧笙歌問好。

臧笙歌特別禮貌,甚至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翩翩公子,臉頰上還有一粒塵土,一番做派之後,臧笙歌才好整以暇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透著一股清新的幽香,屋內的陳設依舊很簡練,臧笙歌踏進去的時候,臉上表情未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是,金和銀會這樣平平淡淡的坐在這兒。

金和銀似乎聽見了一絲的動靜,她眼睛上的布條未被扯下,只是不斷的往榻裡面躲去,快要靠近牆的時候。

金和銀有些無處安放的指尖忽然鑽到了臧笙歌的枕底,她感覺到一絲冰涼,甚至有些不敢動彈的又試探了一下,最終她抽了出來那把短刃。

金和銀微微的仰著頭,眼底忽然冒出了一絲淚水,讓她覺得自己特別矯情。

臧笙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只是雲淡風輕的往前走了一步,他不太懂眼前的金和銀為什麼明明是要殺他的,卻還滿含眼淚。

所以臧笙歌覺得金和銀她作死,那明亮亮的短刃倒影落在臧笙歌有些繁文的眼仁裡,他忽然停了下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拿著我的短刃就可以了結了我吧?”

金和銀一雙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臧笙歌邁著步子將金和銀整個人壓在榻上。

臧笙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隻手扯開金和銀的眼睛上得布條,看著她更加哭的厲害的雙眼,他低頭反問了一句:“是你要殺我?我都沒說哭一下,你憑什麼?”

臧笙歌溫柔的抬起有些蔥白的指尖在金和銀有淚水的地方擦了擦:“這是看自己時日不多了,活不下去了,就選擇作死了嗎?”

金和銀微微的歪著頭,看著榻的兩邊,她亂做一團拼了命的去掙脫臧笙歌束縛住的兩隻手腕,在臧笙歌眼裡卻顯得有些滑稽。

金和銀微微上撐的身體時不時的靠著臧笙歌,似乎很強迫的說了一句:“你不是說恨我嗎?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個痛快?你個懦夫,不敢殺我。折磨我算什麼?”

臧笙歌看著金和銀如螻蟻一般的反抗,這才微笑的貼在她的臉頰旁邊,又往下移了一寸:“到底是命重要還是我對你的屈辱重要?孰輕孰重你自己不清楚嗎?”

金和銀低頭笑了又笑:“你該不會現在還喜歡我吧?”

金和銀這話是誅心,臧笙歌覺得自己很迷惑但又不敢承認,所以這才微微的湊近了金和銀的嘴唇似乎要親上去一般。

臧笙歌從不覺得自己會那麼默契,所以當金和銀躲避他的時候,他低頭笑了,順勢捏住她的臉,這才蠱惑般的說道:“還需要我在試探嗎?到時候難堪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

“你和我愛這東西,不能改變什麼,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覺得無能,說嘴誰不會?”

金和銀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內心平衡的好久了,這才道:“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臧笙歌覺得這樣還挺有意思的,便順嘴接了下去:“呦?想明白了?”

金和銀本身也是裝的,她不敢太強硬,便只好顯得無理又無趣,卻也同殺他無恙。

當金和銀暴露在臧笙歌面前的都是作死的時候,就讓臧笙歌放鬆了下來,他就輸了。

只是金和銀真的不太清楚臧笙歌為什麼費勁心思要在把她奪回來,她以為是喜歡,所以就試探了,結果卻猜不透。

金和銀一直愣著,臧笙歌話語一落,這才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嘴角,那種細微的觸感叫金和銀蹙眉,她驚訝:“不會真的以為自己佔山為王,就真把自己當成山匪了吧?這算什麼?”

臧笙歌冷冷地蹙著眉,臉上也帶著一絲堅定,他勾了勾金和銀的肩膀:“和你說句真心話吧?我想馴服你。”

金和銀笑痴了,其實心裡也咯噔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能急功近利,便搖頭說了一聲:“你忘了我剛剛想要殺你嗎?你不覺得自己說這話很沒底嗎?”

臧笙歌指尖微微的靠近金和銀的衣領下的衣線,他手指若即若離的扣著,一遍解她的衣裳一邊解釋:“我打算獎勵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金和銀抬手扣住了自己的衣領,這才嗤笑一聲:“你什麼意思?”

臧笙歌側著身子溫柔的吻了金和銀的頸口,然後這才拉她下榻,直接奔向那邊的牢獄。

金和銀總覺得臧笙歌溫柔的外表下帶著一股戾氣,那種有些自以為是的表情,似乎是預料一切後才會這樣。

涔遷等人還在每日每夜窩在了牢獄之中,只是在審問臧小小,所以等金和銀靠近那邊的時候,一直縈繞在她耳邊的不是臧笙歌說的有趣,而是痛不欲生的嘶喊聲。

金和銀後背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臧笙歌跟在她的後面扶了一下,臧笙歌溫馨提示:“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我覺得你真的在預謀殺我一樣。”

金和銀甩開臧笙歌的手,這才道:“如此,我們就進去看看啊,難道我不是孤立無援嗎?唯一和我一起來的柳姜堰不也遭到了你的暗算?”

“這不一樣,這是你小情郎送上來的,我在想你們北朝的人到底有多狠,可以狠到讓一個孩子承擔這一切,都還是不招供?”臧笙歌拽著金和銀的手腕,這才拉她進去。

涔遷看見金和銀的時候,只是微微的彎下身子向臧笙歌問好:“恭喜十殿下重拾自己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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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笙歌眼神冷漠,只是把金和銀甩在了那邊臧小小的鐵樁旁邊,然後這才留給涔遷一個背影:“審了這麼多天,都沒個結果。你們是廢物嗎?”

涔遷把頭低的更多了,這才道:“再給我三天,我一定能從他的嘴裡撬出什麼的。”

臧笙歌清冷的眼神瞧著臧小小,似乎與他只是四目相對,這才抬手扯了扯他的下巴:“把金姑娘扶起來讓她好好看看小情郎送來的無辜的人。”

金和銀甚至覺得自己的腿還都是軟的,他就被涔遷的人扶了起來,或許是臧笙歌那一句‘溫柔又貼心’的話語,他們並沒有為難,只是這樣扯著,最終金和銀看清了那孩子的臉。

比起許木心的惡劣,臧笙歌又能好到哪去?金和銀更不算的上會去心痛,哪怕是一個孩子,只是信誓旦旦的說:“我根本就不認識。”

臧笙歌鼓了鼓掌,眼神中的黑更加多了,這才道:“也是,不然我怎麼會說有趣呢?”

此時的臧小小低著頭,鞭打的身體似乎讓衣襟都卷到肉裡了,然後一下又一下的鞭打讓他早就神志不清了,他的指尖也滴著血。

臧笙歌派人用水衝醒了臧小小,這才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順著那臉頰的邊撕裂了臧小小的半邊易容面具。

徒然留著那一半,讓其聳在哪裡,看起來就像是重度燙傷的患者一般,揭下的那一邊,露出臧小小本身的臉頰,有點微紅,甚至透著股稚嫩。

臧笙歌反問:“我說什麼來著?金和銀你一定會覺得有趣的,看看現在是不是就能認出來點了?”

這一刻金和銀覺得臧笙歌一定是瘋了,似乎是從臧笙歌那個舉動中,金和銀看到了自己再也無法原諒臧笙歌的畫面,她不敢哭,更不敢與正在受刑臧小小主動承認,因為現在的臧笙歌他太瘋狂了。

於是金和銀挺直腰板,這才用自己唯一的防禦:“你也說是許木心了,那為什麼要問我呢?也許就是他手下的人,我一直被你們兩個約束著,我為什麼會知道?”

臧笙歌彎下身子靠近金和銀:“我不信你沒有告訴許木心我們的計劃,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臧笙歌微微的站直了身子,眼神四處掃了掃,然後又是反問:“金和銀小姐,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遊戲嗎?針對你父母的遊戲。”

“才稍微離開我這麼幾天,就光想著和別的小情郎卿卿我我,不注意身體了吧?”

金和銀扯出一絲苦笑,這才道:“我與誰在一起過,你不是不知道吧?”

臧笙歌看著金和銀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心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忽然有點惡劣,這才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朝三暮四的女人。”那一聲脆響震盪在整個牢獄,充斥著鈴鐺般的迴響,甚至讓金和銀幾欲飆血,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啐了一口血。

這一下,臧笙歌下手不輕,甚至在金和銀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了一下子,金和銀的口腔都被自己的牙齒咬破了,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的已經滲血。

金和銀悽美的笑了一聲,趴在地上反問了一句:“有什麼好生氣的嗎?”

這個時候的金和銀真的很無助,血染的牙齒只是微微的有些鬆動,讓她笑著對臧笙歌道:“牙齒…它好像被你打掉了。”

臧笙歌氣的滿滿的,被這麼一說,只好蹲下去看,金和銀微微的咽了一下口腔裡的血水,就被臧笙歌提起了下巴:“這雙牙咬過不少情郎吧?”

金和銀牙齒一抿,合上嘴巴的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發狠的咬在了臧笙歌的指尖上,混雜在口腔裡的倒是不知道是自己出的血還是臧笙歌的。

臧笙歌澀澀的看著金和銀若有所思,這才笑了一聲:“需要我為你拔牙嗎?”

“我問你需要嗎?”臧笙歌這個人都顯得有些冷,他重複了一遍,這才讓後者的金和銀鬆口。

臧笙歌本想著叫涔遷找個好點的醫者,這一巴掌打下去,所有人都認為是他臧笙歌無比狠毒,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是一股氣在主導,就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打上去了。

還未開口,臧笙歌就看見了孟猶憐,臧笙歌又恢復了以往的決裁之中,甚至一點徵兆都沒有,語氣充滿了厭惡:“你不是願意咬人嗎?來人把她關在小黑屋裡,這些天都不要給她送飯。”

孟猶憐笑了一聲:“我一回來就找你卻不見你,涔遷他們和我說你在審問犯人,我就來了,不會太打擾了吧?”

臧笙歌有些冷漠的將視線從金和銀的臉上挪過,然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剛回來餓了吧?說吧想吃什麼我請你。”

“瞧你那個樣子,莫不是真會做什麼吃?”孟猶憐幽怨的說著。

臧笙歌抿了抿嘴角,這才道:“我好像還真是個廚子。”

殊不知,他到底是為誰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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