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房門吱吱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帶著稍縱即逝的靜,讓寨子上那一點清新的光灑在臧笙歌的臉上,他出奇的平靜,讓自己的腦海裡別想著金和銀那病白的臉:“你說。”

金和銀薄唇輕啟,卻流連出一股軟趴趴的氣吹在許木心的臉頰,兩人被綁在一起,出一點聲音彼此都能感覺的很好,相比於之前許木心的窘迫,他想這大概是小銀子最後的尊嚴吧。

“滾出我的視線,永遠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聲音冰冷,決然不像是從氣虛的金和銀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讓人心頭被震盪。

臧笙歌舒緩了氣息,眼底被月景替代,心裡卻是一陣疑惑,沒錯,他的心蕩起來了,就像是被棉花堆絮起來了,呼吸有些急促,他輕攏自己的衣襟,這才反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金和銀利落的回答:“我們從未相識過,何談見過,顧公子大抵是被這月景迷離了雙眼,擾亂了心緒吧。”

臧笙歌把手輕放與身體兩側,他點了點頭,與其像是在向金和銀示意倒不如說是叫自己平息:“那金姑娘曾經說我像的那個人,能否透露一下?”

“那個嗎?大抵是我真的認錯了人,也許我就是顧公子心裡的仇人,還有,顧公子答應過我,滾出我的視線,為何還不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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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笙歌神情晃了晃,他總感覺有個人曾經也這麼懇求過自己,只求放過,得到答案的臧笙歌,那一刻釋懷了許久,沉悶的內心也舒緩了許多這才道:“我自不會忘記。”

離開的時候,臧笙歌心裡的那點陰霾總算是祛除,這才復而轉向那邊的房間,一個孟猶憐在等著他。

可是‘彭’的一聲,混雜著歇斯裡底的聲音,似乎再一次將臧笙歌的心震盪起來,他扶著門的把手,猛地推開那邊關著孟猶憐的門。

僅有一牆之隔,金和銀他們也聽見了一切,掙扎的聲音此起彼伏,衣衫撕裂的聲音,連摸帶爬的聲音,金和銀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似乎知曉了臧笙歌說的話,這才感覺到許木心的擁抱,用那抱著她的雙臂把金和銀腰間的那塊系的雜七雜八的繩索,含糊不清的說:“我會帶你出去的。”

金和銀低著頭,她道:“所以,許公子早就知曉我們能夠出去,卻瞞住了他?”

許木心的手僵在了金和銀的腰間,他緩緩地抬起頭,這才將金和銀壓在青石板上,吻了下去。

金和銀不想這樣,她只是縮了縮眼睛,然後就問:“許公子果然長進不少,耍得一手苦肉計,孟猶憐對於他來說就是希望…”

金和銀低頭想著,一牆之隔的孟猶憐在經歷什麼,她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咬著自己被許木心儒溼的唇角,眼神有些飄忽的看著許木心,餘光似乎能看著許木心手肘微微的曲著:“他會衝進去和他們拼命的…”

“對,我就是要他那樣,這樣所有的人都會被他引過去,這樣我就能帶你逃走了,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誰才是真正對你好嗎?”

金和銀嚐到嘴角乾裂而有些發澀的血,眼睛斜著卻看到許木心輕輕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他的手似乎帶著點滑,搞得金和銀有點癢,她只是這樣笑了一聲:“我信了。”

“我信了,我所聽到的關於你做的一切,我以前是不信的,為了仇恨揚名立萬,步步為營,一步錯步步錯,還有什麼資格說我對我好?”

“許公子,你應當知曉我喜歡什麼,我最憎恨什麼,而你盡數都佔了,我就是不會領情。”金和銀這話帶有太多的深重,所以在她還沒說完的時候,許木心就已經揚起手臂要給她一巴掌。

最終,許木心還是忍下了,他心平氣和的說:“誰都有資格這麼說我,唯獨你,沒有資格。”

而一牆之隔的臧笙歌也的確崩潰了,孟猶憐的下場也不言而喻,而臧笙歌作為小廝的喬裝,並未讓那些人感到有一點的違和。

在臧笙歌想要直接動手的時候,莫初拉住了臧笙歌,用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明:“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只能忍。”

臧笙歌眼仁中的孟猶憐,被人褪去全身的衣裳用好幾捆亞麻的繩索栓住了手腳,釘在了木樁之上。

臧笙歌只是低著頭,他一隻手就那樣被莫初說的有些鬆懈,其中有一個人掐著孟猶憐的臉頰正在觀賞她。

眼神就像是掃描器一般略過孟猶憐的全身,誰都能想到她接下來的下場,孟猶憐現在經歷的痛苦不過是恥辱和虐打,相比於這些,那些人想要的不過是破了她的身子。

孟猶憐的臉上有種被欺辱的美感,甚至只是冷漠的看著那些人,她手腕處努力的掙著,有些骨感的脖頸已經被人掐的通紅,都沒能讓她有求饒的表情:“卑微的人類,瞧瞧你們那利慾薰心見.色起意的樣子,只是你們這麼多人都不嫌髒嗎?還是說花不起銀子多買幾個人。”

大概沒有幾個被俘過來的女人會說這種話而且還理直氣壯,寨子裡的紛紛指點孟猶憐,來回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莫初只是因為孟猶憐的這一句話,把深視的雙眼挪去別的地方,這大概是她最後的尊嚴,就算是裝的,他也不敢去看。

臧笙歌身形立在那兒,儘量收斂目光中的澀,還有那蓄積的凝重,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臧笙歌腹背受敵,本該就此殞命,奈何莫初跟在後面,兩人的力量終歸發揮了優勢。

臧笙歌也是疑竇叢生,冷然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莫初,這才有了說話的語氣:“獵物嗎?終歸是誰有本事誰才能得到不是嗎?”

莫初微微的欠了個身子,雖然旁邊的人不敢多說,但他卻還是要和臧笙歌裝出一副為了孟猶憐而掐架的樣子。

莫初同樣有些受傷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他的看著臧笙歌:“有點意思了,這麼有型的女人,我也喜歡。”

兩人似打非得的越出房門,直接徑直又鑽入另一個房門,門‘匡’的一聲被帶上,幾個捂著痛處的人只是被關在門外。

莫初整個人貼在門口,他們終於在這場顯得滑稽而無趣的爭女人的戲碼中暫且麻痺了那些粗礦之人,來的及吸了一口氣的他坐在地上,拿出懷裡的野草根在嘴裡本能的嚼爛,一絲苦澀的汁水讓他的神經敏感了許多:“姑爺,我的人今天就會突襲這個山寨,你今天不去找***的出處,反而救這麼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倒是令我震驚。”

臧笙歌的眼仁中略顯孤寂,他早已脫下衣裳蓋在孟猶憐的身上,將她有些傷口烙印的地方蓋住,這才將耷拉下垂的頭微微從領口處抬起:“你大概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裡的姑爺,又怎麼可能去救你家小姐。”

孟猶憐的臉上有一絲驚慌,至少在莫初知曉臧笙歌過去的時候,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這才下地彎下身子同莫初道:“這位公子應該是認錯人了,我和表弟才剛到貴寶地,就被山寨上的這群人抓獲,甚至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莫初來不及想這些,只能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抹去那一抹澀然的汁水,這才道:“大概是吧,為今之計,我們入鄉隨俗,既然這山寨中是那樣對待女人的,咱們就搞出點名堂。”

“我已經摸透了,這山主的得意的原因,不過是做這那前朝遺孤的美夢,虛妄虛妄,為今之計,只有你我為了這位姑娘爭得魚死網破才能讓他們繼續鬆懈,回去稟報,到時候把他們集中在一起,我在給我的人發信號過來,就能一網打盡。”

莫初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這才窺探了一下外面的人,這才道:“因為一個女的,我們兄弟倆是要反目嗎?”

臧笙歌站在那邊上,看著孟猶憐,似真情流露般的嗤笑了一聲,然後輕吐道:“對。”

莫初擰了一下眉,他有一種錯覺,讓他覺得這般惜字如金的男人就是他家姑爺,這才小聲的說道:“咱能不惜字如金嗎?你當這是在擠牙膏嗎?我們這是在為了活命而演戲。”

臧笙歌清冷的臉上到這點柔光,這才雙手環胸,對莫初點了點頭,此時孟猶憐貼近他的身邊,一隻手抱住了他的腰間,零散的發落在他的頸口,只是道:“還是聽公子的話吧。”

莫初在那邊又尬演了起來,他嘴上說的約狠,臉上的表情就越淡,相反輕鬆的時候竟然面目猙獰:“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能比得過我們兩個人手足之情?”

臧笙歌縮了一下眼仁,覺得這問題有點難回答,他扯了扯嘴角,然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手足嗎?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兄弟妻不可欺。”

莫初想吐血,就算是即興發揮也不帶這麼玩的啊,他扯了扯嘴角,嘰嘰喳喳的又說了好多,才稍微有些停頓。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許木心帶著金和銀逃竄的時候,正好遇見了甄善美,許木心即使那個時候被蒙上眼睛,但也仔細的偵查過險要的山勢。

一時之間的山寨,甄善美帶來的那些女子兵圍攻,在他們進食酒水入腹飄飄然的的過程中手拿著兵器飄忽的往前面衝去,缺盡數落下甄善美等人鋪下的陷阱之中。

監視臧笙歌的那一群隊伍,無一人沾染酒氣,連帶著那些這山寨中的山主逃竄在最危險的山洞之中,這是一場陷入僵局的鬥爭。

而臧笙歌他們已經在哪個房間裡呆了一晚上,天微微亮的時候,莫初同臧笙歌一起出去打探卻遇見了巡邏的女子兵。

莫初向女子兵問好,他做事圓滑,生生的將那女子兵哄的有些不嚴肅了,這才抓住時機,請求見甄善美。

女子兵帶莫初等人引薦給甄善美的時候,就看見甄善美坐在那邊的首位上同許木心討論作戰計劃。

他們說什麼臧笙歌沒聽明白,只是看到許木心的時候,臧笙歌就已經同孟猶憐要回去了,卻被莫初拉住了衣角:“還不知曉你叫什麼呢?”

“只是名字而已,沒必要耿耿於懷的。”臧笙歌說完,剛要帶著孟猶憐走的,卻聽見那邊許木心焦急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他臧笙歌在推金和銀那一刻的時候,許木心發自本能的聲音,又像是失去了什麼一般。

讓臧笙歌就那樣停下來愣住了,接著那些字元全都印在臧笙歌的腦海裡:“甄將軍,可否知曉在地域潮溼的南疆邊上的大武山上的祛百草嗎?”

甄善美沒想過許木心還能問她除了公事上的私人問題,她笑著大方回答:“與女子兵們避難的時候,曾經在大武山上呆過一陣子,傳聞中的祛百草有幸被我獲取,只是已經寄回家中,許公子問起這個是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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