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攬越看見顏香的那個瞬間,只是把頭別了過去,他抬起腿要往一邊走。

顏香覺得自己的確沒有什麼在解釋的必要了,也知道自己太傷韶攬越的心了。

“你,過的還好嗎?”顏香試探著問了一句,她不敢多說,看見他臉上的傷口的時候,她又不自覺的問了一句:“很疼對嗎?”

韶攬越覺得顏香在自作多情,他自然有自己反駁她的方式,那就是不理她。

顏香又上前一步:“那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雖然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解釋,那天我真的權宜之計。”

韶攬越微微的回過頭,他白淨的臉上帶著點淤青,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只是他還是把僅瞄的那一眼給收回了。

他還深中劇毒,即使知道一切,卻還是選擇沉默。

顏香最終只是站在原地,她眼角有淚水溢位,她哭的聲音漸漸放大:“我和容及的事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們說好了的。”

韶攬越沒什麼態度,讓一邊打賭的金和銀有點納悶,她捏著臧笙歌的胳膊,這才道:“解釋一下應該就能好了吧?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顏香看見韶攬越的反應便開始在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所以她雜亂無章的,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知道自己傷你心了,我心裡只有你,你相信我好嗎?”

韶攬越又怎麼能不相信,只是顧慮太多,便在也不敢多說,便似是逃避般的摔門而去。

金和銀整個人都是蒙的,而後走到院子外面,顏香已經泣不成聲的哭著,金和銀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

“公主,他不相信我,是我傷透了他的心了嗎?我好想多和他解釋一句,可是他不聽,我沒任何辦法了。”

“我去和他說一聲。”金和銀聲音中透著股冰冷,甚至把眼睛往那邊看著,那一瞬間,她的步伐變得有些快。

“韶攬越,你沒必要和顏香鬧不愉快,因為她委身於容及是我的意思,她照樣喜歡你,她心裡不會裝下別人,好,她的解釋你不聽,我來替她解釋。”

韶攬越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抬起頭,甚至臉上面無表情的,只是輕輕地一瞥,最終還是走了。

金和銀又有什麼原因生氣呢?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而後她想去追問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他的聲音。

“生死聚散兩茫茫,我們好久不見。”那聲音不同於一切,卻是金和銀曾經耳鬢廝磨都無法忘懷的聲音,那種滄桑感,在她落水的時候分外的響亮。

金和銀的眼角略微發紅,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一切都被攪亂了,甚至微風中她只能有點謹小慎微的回過頭。

“你回來了?”金和銀以為回頭便能看見之前那個完美無瑕的臧笙歌,不過怎麼想都不太可能,也是,倘若他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又怎麼能是好的姿態呢?

眼前的臧笙歌只是雙手被牢扣緊緊的拴著,一雙鐵鏈禁錮四肢,像是經歷了人生百態一般。

臧笙歌對她笑了一聲,嘴角的胡茬遍佈,然後這才被幾個人拉走。

金和銀想上前拉他的時候,卻看見了顧拾。

金和銀眼中的顧拾眼睛也分外一絲不苟的盯著她心裡想的那個臧笙歌,三個人就像是平行線一般,格外尷尬。

臧笙歌的眼底多了幾分遲疑,面對著全身牢扣和自己相差分毫的男人,只是避開目光。

金和銀和臧笙歌都同時聽到那邊扣住男人的侍衛道:“讓公主受驚了,這個犯人被提審到普通房間,也算是特殊,為了防止他逃跑,我們拷上他的四肢,現在是要帶他去密閉的房間。”

金和銀點了點頭,恢復成原來冰冷樣子的她,只待那些人走了以後,她笑容艱難的看著那邊站著的臧笙歌。

臧笙歌心裡多少有點震撼,他收了收視線:“你看,我們的花好圓月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啊,小姑娘你心裡有幾分掛念他?”

金和銀大概沒想到她在次見到臧笙歌的時候會是這樣的,還被顧拾看見了,她心裡恍惚的痛了一下:“不是掛念,而是不敢置信。”

臧笙歌努力的扮演好顧拾的角色其實他真正意義上的驚訝是在臧小小告訴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能接受,結果到了這一天,他才知道,他已經開始吃醋了。

“你怎麼跟著出來了。”金和銀仰了仰頭,吸收了一下心裡的難過,她只是太過於難以接受。

“想攔下你,也是想叫韶攬越自己靜靜。”臧笙歌說這話的時候心不在焉的,最終又道:“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

金和銀大概沒想到她和顏香主僕二人竟然會如此的默契,下一秒她心裡想要花好月圓的那個男人也要走。

可是金和銀不會哭,她眼睛直直的看著一邊,心裡只覺得憋悶,她手裡捏著柺杖,怪罪世界為什麼要這般捉弄她,該出來的人,不該出來的人,該喜歡的人,曾經喜歡的人,都出來了。

之後的幾天,金和銀知道臧笙歌回來被處置的幾天,她在沒見過顧拾,她心裡雖然稍稍的有點難受,但卻壓抑著。

終於她想到了自己還欠許木心一次,因為替自己作證,還在宗正司的許木心。

似乎父親知道自己想要為許木心求情,所以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不管是金和銀別拒絕,還是最後的傳話是:“只要許木心認錯,就能出來。”

金和銀覺得她的生活變得更加糟糕了,她漫無目的的走到了宗正司。

不知不覺的走了進去,身邊的那些侍衛似乎是因為她的身份並未戳破,金和銀看著縮成一團的許木心,他一定不會吃嗟來之食。

果然放在一邊的那些飯食他都沒有吃上一口,金和銀也不說話,放下自己準備的飯菜就要走。

“一切還能重來嗎?”許木心抬起頭,這裡到處都是陰暗的,只有他說的那句話充滿了熾熱之心。

金和銀雖然感激他,但也分的清楚大是大非,她笑了一聲:“不能,哪有重來一說,日子就是一天一天往前看的。”

“那,如果呢?”許木心低著頭,她心裡說上不上來的難過,遭遇過背叛之後,許木心才知道當時他到底有多混蛋。

“沒有如果,我感激你,但也只能是感激。”金和銀放下飯食也就等同她給許木心捎飯,她默默的做這些,全然沒有半分的表情。

許木心就知道她再也不是那個習慣於把喜歡放在嘴邊說的小銀子了:“你曾問我,心裡愛慕之人是誰,是我自卑,不敢回答,可你後來給我機會,我也未能挑明,我後悔了。”

“可我卻不後悔。”

許木心多麼像一個顧影自憐的人,他低著頭,他心裡彷彿有諸多的悔意:“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小銀子卻像是警告。”

許木心這樣的人,從沒這麼落魄過,所以現在卻顯得格外可憐,金和銀總是告訴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在遇見他的時候,多說幾句好聽的,可是她沒能想她想的那樣。

“如果這是報應,我接受。”許木心不知道在和誰說。

“莫盛窈已經多行不義必自斃了,現在被父親壓在柳氏對我冷宮裡,是個華貴的監獄,我請求許公子好人做到底…”

“父親說只要你認錯,他就放你出去。”

“我不會認錯。”許木心說出了金和銀心裡的答案。

恍惚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一點都不相信別人了,她總覺得莫盛窈只要一天沒死,就還會綢繆,她不相信自己父親的抉擇,怕只要許木心只要認錯,就是推翻證據,莫盛窈就還有出頭之日。

“謝謝你。”金和銀冷淡的說著,她的手上僵硬的把那些飯菜擺上,透過這些,她想激起許木心,發自心底的對她的那點喜歡。

“把這封信幫我交給父親,並確定他看完之後在離開,這是我唯一拜託你的事情。”金和銀想著她那時要走的時候,許木心對她唯一的請求。

利用別人的喜歡。

金和銀心裡不僅咬牙切齒,抬頭看著離開時宗正司牌匾,隨即給了自己一巴掌。

紅印落在臉上的時候,帶著點麻木的疼感,最終她一個人出宮,坐著馬車去了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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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心底的愧疚被一點一點的激發了出來。

屋裡一片白綾,甚至可以說是素衣,金和銀哪怕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都已經有點明白了。

所以後來甄梓妤扯著她的衣裳不停的撕扯她:“許家的一切都是你害的,許木心不過原諒你的,他不會原諒你的。”

金和銀努力憋著一絲傷心,只是甩開甄梓妤,她冷著臉反問:“憑什麼?”

“許老死了,被許木心活活氣死了。”甄梓妤只知道哭,而金和銀就像是腦袋裡的一根弦斷了,氣血上湧,手裡攥著的信也為此掉了下來。

甄梓妤只是把信撿起來,她看了以後只是罵道:“是你教唆他不要認錯,讓他連自己父親最後一面也見不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毒婦。”

金和銀還是冷聲道:“不要像一個潑婦一般,對我撒潑。”

金和銀微微的站了起來,努力的往一邊走。

“現在你們一定很得意吧?畢竟是你為殷素兒贖身,讓她有回來做偽證,讓她好好的報答我們許家。”

“是你故意叫許木心抵死不認錯,許老知道後迫切的想要救他出來,沒有辦法,只能交出兵權。”

“你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知道拱手相讓兵權對許家有多大的打擊?連我父族都頗受牽連。”

“許木心他是怎樣一個善良的人,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善良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只是成全你和莫盛窈的大戰,他會怎麼樣?”

“他的善良牽連了最親的人,只是因為你…”

“你這個實打實的毒婦,你難道讓他陷入無盡自責之中?”

“你滾,你滾出我們家。”金和銀被推搡著,柺杖在地上的時候,金和銀也側身摔在一邊。

金和銀不知道自己是摔出血疼的哭了出來,還是因為自己牽連了許家,她努力的抬起頭,最終擦了擦自己的淚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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