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

其實她覺得這個小書童不過是個孩子,為什麼就這麼讓顧十護著,被顧十經常數落的她,一直叫自己不要多想的她忽然之間產生了嫉妒的心理。

“小書童,我帶你回家。”孟猶憐淡淡的說著,這才把手遞給了莫笙祁,然後拉著她往那邊的地窖走去。

走著走著似乎覺得有點不對的莫笙祁只是問孟猶憐到底在哪兒,然而孟猶憐卻說裡面就是,然後就把地窖的門給開啟了,然後蠱惑莫笙祁進去。

地窖中需要用明火探路,倘若明火滅了就不能進去,所以孟猶憐的此番舉動就是想叫莫笙祁死。

這個男人要是沒命了,時間能淡忘一切,就像臧陵阿蘭的感情一樣,已經可以被忘記了。

這樣想著才把門給關上,似乎只能聽見裡面小書書童的疑惑聲音。

一天兩天都沒有見到莫笙祁的顧十覺得自己心裡有點空落落的,然後就去找,結果沒找到,這樣罕見的他去了孟猶憐那邊。

孟猶憐一聽顧十還是為了那個小書童,她忍了大的一口氣,才說了慌,似乎被顧十看出來了,逼問了半天才知道,她我把莫笙祁關在地窖去了。

哪裡的情況顧十知道,甚至連發火都沒有,然後就往地窖那邊走,說不上是喜歡,也不見得是討厭,就是離不開。

那個小家夥似乎再他心裡根深蒂固了,在這、諾大的宮殿中所有的人都可以貶低他,而顧十也不在意,唯獨那個北朝的小家夥。

顧十去的時候已經看到小家夥了,她渾身泥土,鼻子冒泡泡,然後還打盹,就像是沒睡醒似的。

“回家了。”顧十的脾氣忽然好起來了,他的聲音中有這充滿蠱惑的感覺,但對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來說簡直沒什麼誘惑力。

顧十問莫笙祁是怎麼從那個地窖裡出來的,她卻指了指那邊的人,顧十看過去的時候這才把笑意給收斂,最後沉聲道:“阿妄叔。”

男人沒說話,好像此番作為與他無關似的,這才往一邊走。

“謝謝。”顧十曾經以為自己最應該相信的就是阿妄了,但是他卻很神秘,直到今天他出來阻止了這一切,叫顧十的心裡忽然有那麼一點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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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妄喜歡一個人拿著一個叫阿惜的宮女的一縷頭髮,顧十也知道哪個女人曾經對母親做的事情,不過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所以眼前這個小家夥就是他眼裡的小西施?

回去的時候顧十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挺順利的,畢竟他盼望人沒死,吃一塹長一智的他決定要好好保護小家夥。

小家夥是在他身上睡著的,所以在門口看見父親的顧十隻是把身體一僵,這才心無旁騖的走了進去。

“別人都是紅顏禍水,你這倒是蘭顏禍水?”他的父親不想是開玩笑的人,其實這句話的還真挺諷刺的,這才道:“孟兒都和我說了,這個書書童正在蠱惑你的心智,要我說關在地窖裡自生自滅是輕的,要我直接殺了。”

顧十見到他父親無非就是沉默和吵架,此時更加不例外,他不說一句話,只是抱著懷裡的小家夥,她才剛睡著。

父親見他沒說話,脾氣似乎更加急了,所以這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平靜的說道:“給我。”

顧十知道自己父親的手段,聽說過臧枳的死狀他就知道,顧十終於把懷裡的小家夥捂的嚴實,這才道:“逼死了母親,現在你又想逼死我嗎?”

“他是唯一能給過我溫暖的人,你們這些冷清的人又怎麼能知道?我不想每次見面都與父親吵架。”

“唯一?你倒是真能為你的軟弱找藉口,沒權利就憑你打死那麼多人,你能活的這麼安然無恙嗎?你手裡花的那些錢,是不是我給你的,連你命都是我給你的,然後現在給出你毛病了?為了你一個不相干的人,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顧十低著頭,這似乎是他和自己的父親唯一這麼心平氣和的說的一次話,顧十卻始終覺得自己這顆冰冷的心暖和不起來,就像是凍住了似的。

他以為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發展,結果卻惹得他的父親說了一句:“弱者不配擁有請求,不就是書童嗎?你孟姐姐和我還有你的幾個哥哥,都能找到更多的書童,比這個還好的書童。”

顧十還是天真了,他以為自己能夠讓狠心的父親有一點人情味,他沒有:“父親,你為什麼總是把對母親的怨懟發在我的身上,我做錯了什麼?”

“你覺得自己沒錯嗎?和一個書童不清不楚的,你十殿下的身份放在哪兒了?”父親的話帶著點說教的感覺。

“你竟然跟我提那見不得人的身份,我活的很累,所有人都說我是棋子,是你們大人之間交易才得來的。”

“這些往事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你現在的心思就是怎麼樣才能娶到北朝公主,別把多餘的時間放在一個書童上。”

顧十心裡很無奈卻面無表情的嘆了口氣,那笑聲中帶著太多的不甘:“我會帶著她離開的,謝過父親這些年還算湊合的養育之恩,以後在也不用為了打我而折斷老腰。”

“為了一個小小的書童,你現在是在威脅我要離家出走嗎?”父親的吼起來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顧十去沒覺得壓抑了,他低著頭,把小家夥護在懷裡,這才道:“也是,在父親的眼裡不管過我做什麼都是兒戲,可這一次,誰也攔不住我。”

父親的聲音很大,所以外面的那些侍衛早就已經聽的一清二楚了,他們直接破門而入,可是顧十沒覺得害怕,他害怕的向來都是小家夥會被吵醒。

“無數次嘗試著我真的要離家出走父親會怎樣挽留我,或者是關心我一句都行。”顧十低頭笑了笑似乎愛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笑的特別輕,是那種有心無力的,他所有的幻想在他做出實際的時候,總是顯得那麼的真實。

“這麼些劍對著我…父親都無動於衷嗎?好,很好。果然你是我唯一能在意過的人,所以為了你,我也要離開。”

“顧十,你別忘了自己還有很重的責任在身上。”他的父親似乎是有些害怕了,所以說話都是抖的,他想要起來,但卻把手捏在板凳上,他無情的甚至只是嘆息了一口氣。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是聖人,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叫一個本身就沒有天賦的人去做你謀劃好的那些事情,恕我做不到。”

父親沒在說話,他只是微微的閉上眼睛,看來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倘若顧十得要一意孤行,他就只有一死。

顧十的決絕更像是發揮他母親的那份倔強,他白色的衣袂微微的飛揚,手臂裡面抱著的小家夥似乎還在睡覺,顧十希望她此時多做一會兒夢,那樣的話,等到夢醒,她們就能去看任何自己想要看的風景,在也不用束縛再這坐冰冷的宮殿。

顧十前面的幾個侍衛拿著手裡的兵器往顧十的身上去,就聽見後面的孟猶憐喊道:“別這樣,十弟,你想父親求個饒,回來好不好,這樣你會死的。”

死?這個在顧十心裡即不陌生也很陌生的詞,他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振奮,竟然有點像當年的臧枳。

臧枳是是放棄了成王的能力都要和阿蘭在一起,所以他最後的下場很慘,化為劫灰。

而此時看著顧十的背影,老忻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他手緊緊的握住,就想是要捏碎了骨頭似的,眼前忽然看到那次戰役後的慘狀。

阿蘭,這個讓他喜歡了一聲的女人,像是被揉碎了的玫瑰花瓣,一點點的散落在那邊的劫灰旁邊。

她的眼睛很好看,是開啟臧陵心靈的鑰匙可是她此時已經被一雙帶著血水的眼淚流到了臉頰,然後指尖似是而非的勾著一個殘缺的手臂。

臧陵哭天喊地,甚至幾欲想從城樓上跳下來,倘若她的速度在快一點,倘若他在謹慎一點,那啊阿蘭愛不是就能活著了。

看著那被自己親手發號施令的帶著火的箭失紅色的火焰淡淡的聯結在一片,然後阿蘭的身體也燒成了一堆劫灰。

留下他一個人痛苦的掙扎著,他甚至低低的笑了兩聲,這才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母親,沒有愛情,沒了自己最敬重的哥哥,那一瞬間顧十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是自己和阿蘭唯一的孩子。

是的,臧陵還有一個孩子,想到阿蘭所有的囑託,臧陵才會把孩子放在鄉下散養,因為怕他有危險。

可是…

微微把那些傷感壓抑在心頭的臧陵只是看著已經被戳了還幾個窟窿在胳膊上的顧十,他還是沒說話,他冷的想一塊磚頭,甚至只是目睹了這一切。

顧十嘴角微微的流著血跡心卻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倔強的讓自己的身體縮了縮,只是為了叫小.傢伙淡淡的睡著。

明明只是一個甬道的距離,他卻覺得如此艱難,他每走一步就有劍往他這邊過來,那一次直接穿過他的肩膀,落在小家夥的身上。

顧十迅速的把劍抽回,然後就只是呲的一聲,白色光華的劍身上面沾著濃厚對我鮮血,顧十的臉只是微微冰凍的嚇人。

他幾乎是往前竄的,先前還能跑的他,此時步子變得更加慢了,特別是挨了好幾劍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太痛了,所以顧十咬了自己的嘴角,讓嘴角更加往外滴血。

孟猶憐只是在那邊求著父親她一向得到父親的喜歡,可是面對顧十這樣的決絕,她也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就不能挽救了嗎?”孟猶憐那樣一個清冷的美人此時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哽咽著說著那些趕緊停手的話,她真的崩潰了。

此時劍刃微微的貼近顧十的臉,只是輕微的一挑,顧十的臉上就跟有一朵紅梅似的,淡淡的暈染,最後滴在小家夥的臉上。

顧十這才微微的低下頭,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腿就像是被穿透了似的,骨頭都在和弓箭的頭發生摩擦,那種感覺叫他的特別記憶猶新,他抬起頭,有些發紅的眼睛微微的閉上,這才抱著小家夥跪在了原地。

所以,他是到死都離不開那裡了嗎?似乎遍體鱗傷的顧十隻是一邊扶著自己的腿把小家夥捂的嚴嚴實實一邊折斷了那些裸露在外面的劍,手裡也因此冒著血,然後用掌心貼在自己的心口。

“三千繁華,只想帶你一起去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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