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睡的格外踏實,以至於金和銀睜開眼睛看著母親寢宮房梁之上的,竟然不自覺的的伸了伸胳膊,把自己身體縮在被窩裡的金和銀,只是抬眼往了往旁邊。

這才抱著枕頭坐了起來,她目光中帶著點不多見的殷切笑容,像是充滿期待似的。

金和銀把頭看向一邊的圓桌之上,辰後正在坐著喝藥,屋裡的炭盆已經新陳代謝被常姨換了新的。

“母親,喝完藥,吃塊糖。”金和銀只是手扶著輪椅,她的手臂還算長,這才把一邊的扶手放下。

幾乎是挪過去的金和銀,忽然聽到辰後在那邊的緊張語氣:“祁兒,太危險了,停下。”

仍然冷靜的金和銀只是一笑置之,這才坐在了輪椅上,但是常姨還是跑了過來,扶著金和銀。

金和銀搖了搖頭,這才滑動著輪椅到了圓桌邊,她把手伸了出來,這才摸索出一塊糖。

“從那來的?”辰後只是淡淡的問,這才感覺自己女兒的手有些涼,摸了摸這才道:“是炭盆不夠熱嗎?手涼成這樣?”

微微一笑的金和銀只是眉眼都低了一低,她臉上帶著點俏皮的樣子,這才道:“不礙事。”

放下碗的辰後還沒反應看金和銀就被她往嘴裡塞了一塊糖,頓時覺得嘴裡的苦和甜冗雜在一起,這才把碗放在一邊:“這眼看著就冬月了,還不注意保暖,身體一定是熬壞的。”

“聽顏香說你一直抱著個衣裳…祁兒,是喜歡那種料子嗎?”辰後自然不知道金和銀心裡想的那些事情,她又道:“常姨,按照那個料子…”

去置辦一個還為開口,金和銀就把住了辰後的手,相比於之前虛弱的的金和銀現在竟然多了幾分紅潤,這才道:“真不用。”

辰後大概是有些穿幫了,自己一不小心把顏香和自己稟報的那些話都說了出來,這才道:“母親就是想保護你。”

“餓了嗎?母親我們吃飯吧。”金和銀只是淡淡的說著,她心裡的那些苦澀似乎又有點氾濫,但是卻怎麼也發展部成任性,她似乎恍然間明白了什麼是長輩被自己愛。

而這種愛就算是錯誤的,不被認可,也只是留在心間,這大概是一種成長吧,想著這些的金和銀只是把頭往一邊看去。

以至於後來上菜之後,雖菜香馥郁,聞起來也很好聞,氣氛還是很尷尬,金和銀一聲不吭的吃著。

而辰後就在那看著,就算女兒跟她置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她也曾這麼心靈緊閉過,其實越是這樣,辰後心裡反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祁兒,母親不會在干涉你的生活。”辰後說著,感覺著嘴裡的那塊已經化的糖塊,心也跟著低了下來。

金和銀只是覺得今天的菜味同嚼蠟,卻還是感覺她吃的很香,她低著頭吃東西,有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眨眼,聽到這辰後的那句話,忽然停了下來:“母親,我沒生氣,你別瞎想了。”

“不對,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因為昨天救回來的那個怪男人?”辰後只是忽然說了出來。

金和銀抱著米飯碗的手一直感覺到餘溫,雖然這飯是吃的挺噎,但現在金和銀真的懷疑到底是不是因為母親那道聽途說的把她給她逗笑的。

順了順自己的氣息,金和銀這才把飯咽的踏實下,這才笑道:“顏香把這個都告訴你了?”

“沒,就是因為來的時候看他又吐又嘔的,怪噁心的轟走了。”金和銀似乎還能感覺到嘴裡米飯發散的甜味,一本正經的胡扯。

“那我咋聽顏香說你還叫了醫者?”辰後說著,這才低頭吃了一口飯。

“為母親積德行善…”金和銀似乎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才淡淡的說著,拇指抬起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飯漬。

“這麼大的人了,還用手擦,用手帕。”辰後淡淡的說著,這才看著常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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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把手抓住常姨的肩膀的金和銀,只是淡淡的拉了回來,這才道:“這有。”

金和銀隨手拿了一張手帕往嘴角上擦了擦這才道:“好了吧。”

“看來顏香是被母親策反了?”金和銀淡淡的把手肘放在圓桌之上:“算了,我沒啥權利了。”

辰後淡淡的笑了笑,這才道:“行,以後我啥都不管了。”

吃完飯的金和銀只是和辰後又聊點日常,她感覺母親好些了,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還算好。

大約是中午,金和銀才看到韶攬越走了進來

韶攬越出現的有些神出鬼沒,基本沒有什麼聲音,辰後只是淡淡的開口:“回去吧,母親這有時間來看看就行。”

“那母親好好養病。”金和銀只是滑動著輪椅徑直的往外院走著,韶攬越只是看了眼辰後,這才邁著步子,他很輕鬆的就把手指放在了那有些冰涼的輪椅柄。

韶攬越也沒說哆嗦什麼,這才輔助金和銀出了那門檻,順帶著韶攬越的一條腿已經邁在外面了。

“韶攬越你停下…”韶攬越似乎已經料到辰後會這麼說,這才抬手把門關上,因為把門關上的那個瞬間,金和銀的頭髮似乎被吹了起來,然後就是寂靜的室內了。

辰後沒說話常姨卻已經把那瓶藥甩向韶攬越的方向,韶攬越單手抓住,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這才往嘴咀嚼了一番,喉結只是滑動著。

“接著做你該做的,你就能繼續活著。”常姨像是提醒他似的,說話的語氣竟然透著股警告。

“他心裡清楚。”辰後說的更傷人心,但卻是真理,她此時只是咳嗽了起來,這才道:“走吧,都走吧,一個都不想看見。”

韶攬越只是感覺嘴裡有些哭澀,口腔裡似乎殘留著一些藥腥味,他只是把眼角低了低,這才把另外幾個藥瓶反手甩給常姨,這才往外面走。

這樣的日子雖然苦,但韶攬越只想活著,哪怕是苟且偷生,他從是那種不食嗟來之食人,握緊拳頭的手漸漸的松了力,這才把門開啟,走了出去。

“說了什麼?”金和銀坐在輪椅上看著遠方。

她一直沒走嗎?韶攬越只是走到了金和銀的後面,就算他想說原因,那也得看他有沒有能力開口了,這才推動輪椅。

金和銀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搭在轉動軲轆的上面,輕微的感覺跟著韶攬越推動的那個速度,她扶著的那個輪椅上的套,竟然有些劃手。

“我都知道了。”金和銀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有點底氣不足,所以有些心虛的看著別處,她目光就像是迷霧一般,像是被水洗過了一聲。

韶攬越心裡咯噔一下,他是真的不知道金和銀說的這句話是否是他所認為的那種知道。

她懂什麼?自己只是不能說話,失去的是語言,而她卻是失去了站著的能力,語言可以靠手語,那腿靠什麼?

柺杖嗎?

她的生活條件那麼富裕,又不是不可能,說到底,她的命還是好,韶攬越想到這些,似乎就有些隱痛。

金和銀見他也沒吱聲,條件反射的把他不會說話這茬給拋諸腦後去了,沒過多久,她才想起還有這個現實,然而金和銀也沒什麼安慰的話,只是道:“我可以努力學習手語,同你交流。”

好像同韶攬越商量的金和銀只是抬起腦袋看著韶攬越,其實他除了不會說話這一點,那方面都很強,她是真的還久沒安慰過人了,這才將巴的蹦出一句話:“我們還有紙嗎?你的字也一定很漂亮。”

“…嗯,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了。”金和銀眼睛往下低著,她那時說話而微微笑起的嘴角竟然變了有些嚴肅。

“總之,你不用自卑。”扯什麼扯?說那麼多沒用的,中心思想不就是要告訴韶攬越這一點嗎?

一直沒反應的韶攬越,一隻手扶著輪椅柄另一只手背向腰後,這才微微的撫下身:“嗯。”

金和銀心頭就像是窒住了一樣,脖子後面就感覺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韶攬越的鼻音帶著點嘶啞的感覺,就像是平常重感冒後遺症的感覺。

“你能嗯?”金和銀雖然斂去一些迷茫,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了些。

韶攬越抬起頭,往一邊看著,他神秘莫測的眼底似乎多了幾分柔光:“嗯。”

“所以,你只會嗯?”

“嗯。”

金和銀聽著那一遍又一遍的嗯,就相當於聽著一遍又一遍重感冒後的那種嘶啞聲音就那種特別慵懶的感覺,讓人聽著心裡酥.麻麻的。

金和銀真覺得聽心酸的,但這個世界上有那種不存在苦難的人嗎?不管怎樣都得接受,都在放手與被放手之間徘徊。

“回去吧。”金和銀只是把愁雲慘淡放在心裡,抬了抬眼睛這才看向別處。

女孩只是淡淡看著一邊,目光似乎有些呆滯,和剛才安慰他的舉動大徑相庭,也沒在笑,只有一個冷靜的表情。

可能是天氣的原因,竟然沒來由覺得有點冷的金和銀只是縮了縮手,韶攬越只是把披風給了她。

金和銀也不矯情,也是現下沒人,這才諾諾的把披風蓋著,她的臉被風吹的有些發紅。

韶攬越看她忽然不那麼作了,不知曉為什麼,心裡也跟著輕鬆了,有的時候稍微怔住也是有可能的。

也許,他有的時候真的有點孤立,但從未自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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