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把孟猶憐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把所有對自己孩子的期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的時候也會稍微付出出些真心。

甬道的那邊臧陵忽然冒出,讓一直玩耍的孟猶憐有些害怕,剛剛採拾的梨花就這樣落了下來。

阿蘭斜著身子微微抬起頭看著那簌簌的梨花,眼上的纏繞的紗幔帶子打結處款款亂飛,一身的梨花裙,踩在地上的衰敗的梨花,竟然有些許聲音。

孟猶憐低頭撿梨花,臧陵順勢也低頭,花落臧陵手裡,他挑逗般的揮舞著手裡的梨花,像是故意似的,就是不給孟猶憐。

孟猶憐只是瞪著駭人的目光,死死的看著臧陵,她小手一伸,腳一蹬,以為能夠到卻摔在了地上。

阿蘭笑了,唇角盡顯風情,隨著風信子飄飄落到臧陵的耳朵裡,時而傷感宛若幽然,帶著些讓人沉醉的空靈聲音。

“孟兒,回來。”阿蘭雙手輕輕敞,她覺得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多好,可是臧陵永遠是兇手,而她為了能給自己的孩子報仇,而不能說破。

孟猶憐氣餒,比兔子跑的還快,只是撲到了阿蘭身上,她諾諾的笑道:“姐姐。”

“曖,她是我姐姐,什麼時候成了你姐姐?”臧陵一直都是這麼叫阿蘭的,現在更是不例外。

“我是可以是姐姐,可以是你嫂嫂,更可以…”阿蘭沒有那種騙人的心,可是她卻千不該萬不該的又補充了一句:“更可以是你的女人。”

臧陵本以為自己可以在阿蘭面前跟先前一樣,他甚至想把自己最乾淨的一面給阿蘭看,可是聽到這句話,卻冷哼了一聲,他道:“姐姐想報仇只需要同我說一聲,我就能豁出去一條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阿蘭嘆息般的笑了笑,但臧陵能看出裡面的悲傷,就更加想要愛護,雖然現在她一點真心都沒有。

“我想要的是他的命。”又一片梨花瓣掉了,它似阿蘭心底的憂傷漸漸的淺淡了,可是卻永遠刻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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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陵沉聲笑了起來就像是喝酒喝的敞快了似的,笑的有些抽氣,這才堵著自己的心口也跟著痛了起來:“不就是殺人嗎?倘若姐姐捨不得他死,由我動手。”

“並不。”阿蘭回答的很堅決,衣袂飛飛,拉著孟猶憐就往外走:“時間就定在他娶我的那天,倘若你愛我的話,就不要在那天動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而你也需要整頓兵馬。”

“姐姐…”臧陵手一扯,抓在阿蘭的手腕,那驚鴻一瞥的眸子直接撞在臧陵的薄唇上,熾熱不過幾秒,臧陵這才抽身。

卻發覺身邊的小不點竟然在打自己,臧陵便笑了笑,這才扯了扯嘴角,恫嚇道:“那只手打的,給你剁下來。”

阿蘭沒說話,盈盈一笑的看著臧陵,最終只是拉著孟猶憐走了。

臧陵有點覺得這孩子還算有趣,不過既然這麼討阿蘭的喜歡就勉強留著。

這些天唯一能叫阿蘭放鬆的時候就是孟我猶憐陪在她身邊的時候,雖然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太盡人意,但是她總想著如果這樣,就如此吧。

“侍衛大人?”阿蘭警覺,孟猶憐小小的身子縮在自己的腰間,她就反應過來了,她從不恨阿妄那時的沒有出手相救,但卻對臧枳心如死灰。

“蘭姑娘,是王上嚷嚷著要來。”阿妄對於阿蘭也是滿心的愧疚,所以在看阿蘭的時候有些不敢對視。

阿蘭心裡卻不以為然,這才點了點頭,一臉笑容似乎都是奢侈,因為旁觀者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位小姑娘是?”阿妄嘗試著隨便和阿蘭聊聊,一雙握住劍身的手,此時都微微發汗。

“孟兒跟著叔叔出去。”阿蘭忽然開始摸了摸孟猶憐的頭,她嘗試著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好。”她是一個聽話的孩子,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冰冷的拿著劍的大哥哥是怎樣的人,但是姐姐叫自己同他一起出去,她就相信。

古色天香的房間裡,帶著些微醺的酒氣,橫衝直撞的入阿蘭的心間,她的心也跟著抽痛了起開,臧枳心痛還知道喝酒,而她呢,卻無計可施。

“你回來了?”臧枳只是淡淡的說著,他不承認自己喝過酒,微紅的臉頰帶著些澀然的笑容,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撫了撫,這才道:“我等你了好久,好久。”

阿蘭冷若冰霜,站在臧枳的跟前,她一動不動,似譏誚的看著他,臧枳手放在阿蘭的手上,他像個孩子似的,只是拉著阿蘭就不鬆手了。

“你醉了,做什麼都不真切了。”阿蘭用另一只手把被子扯開,蓋在臧枳的身上卻也蓋在了自己的被捉住的手臂上。

臧枳扯著她力道很強,一下子把被子也扯走了,阿蘭就這樣落在了臧枳的心口上,接著撩起一雙熾熱滾燙的手指竄進了阿蘭的肌裡。

那是什麼感覺?阿蘭覺得自己不能接受臧枳這樣的作賤,她抄起自己的手臂,只是把阻隔與臧枳的距離。

卻被臧枳狠狠的再肩頭咬了一口,阿蘭瞬間清醒了起來,在臧枳的下頜骨狠狠的也咬了一口。

臧枳頹廢了很多,以至於下頜骨上有些細密的胡茬,阿蘭又覺得自己被刺的很痛,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不想同你上榻。”阿蘭只是斬釘截鐵的說著,她臉上沒有血色,只是淡淡的挪唇,卻在縫隙中被臧枳如滔滔江水似的吻著。

糾纏抨擊好久,阿蘭甚至覺得舌頭都被攪的有些發酸,阿蘭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互相折磨下去。

越是這般曖昧,她就想到自己孩子,她就不想和臧枳做這些。

阿蘭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可能是這種感覺太過於噁心,所以她在最深處像一條毒蛇似的撕扯著臧枳的舌頭。

是真的很痛了,所以臧枳只是被阿蘭推開,那個時候阿蘭不知道為什麼直接跪在了地板上,白皙的雙腿只是烙印著冰涼,只是用手撐著地面。

而那邊,另阿蘭費解的是臧枳竟然做了起來,他身體挪動的時候帶著一股冷風,叫阿蘭毛骨悚然。

阿蘭以為自己惹怒他,心裡卻沒有害怕的感覺,如果他能怒氣到把自己殺死,那對於阿蘭來說也是解脫。

輕笑,臧枳像星辰般璀璨卻不濫情,嘴角輕噙血跡,不敢張大,只是低下頭,甩了甩有些凌亂的衣角。

赤著腳,那被甩的黑袍只是外露,露出那結實的心口,他甚至不畏寒冷,只是忽然跪在阿蘭後面,從後面抱住她:“既然是我們的恩怨,那就至死方休的糾纏在一起。”

“反正如果你難受我也不會好受,那我就想了,大家就互相傷害吧。”吐出這句話,臧枳這才低頭閉上眼睛羽睫未顫。

“你愛過我嗎?”在這空曠地房間裡,阿蘭的聲音顯得幾分飄美,四處零散,柔軟的眼波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臧枳的指尖。

臧枳威嚴的臉上帶著些看不淡的表情,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卷著衣袖只是抱著一個嬌小的阿蘭:“你質疑我嗎?”

“我的念想早就被你不可違拗的精神給磨沒了,如果還有愛,那也是殘留恨意的愛,這種愛還不如不愛。”

“你累了,要不要一起睡?”臧枳只是忽然扶起阿蘭跪在地上的身子,用修長的指尖跨住阿蘭的腰部。

這才低頭,兩具身體貼在彼此的心口前,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隔閡這麼深,卻還是謹小慎微的限制了呼吸的速度。

臧枳主動吻上阿蘭的唇角,把儒溼落在上面,這才錯開那親密的貼度,這才道:“看來是不能了…”

抬手想要摸一摸阿蘭,卻還是想到了被心裡的那種強大力量,他都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是阿蘭呢。

“你好好休息吧。”臧枳只是高挑的身材筆直的站在那兒,他套上自己的衣裳,這才道:“阿妄,我們走。”

卻看到了阿妄正在追一個孩子跑,臧枳只是淡淡的擰起眉,只是抬起那狹長的眼睛,鼻如懸樑,只是俯瞰一切的感覺,一聲不吭,卻聞名天下。

咚…

孟猶憐只是把頭撞在臧枳的腰間上,有些發麻,她眼睛簌簌的抬起頭,十分俏皮的盯著臧枳。

這才低頭用手捂著腦袋,這才調皮道:“啊呦。”孟猶憐只是又嘗試著抬頭看著臧枳,像是要賴上他似的。

臧枳蹲下身子,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般冰冷寒冽的眼睛只是忽然發笑,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你是哪個小調皮鬼,總覺得和她好像。”

“姐姐…”隨著那聲叫喊,臧枳只是把眼睛挪向阿蘭那邊,期間與她對視,阿蘭還是疏離冷漠,沒半分的笑容可言。

孟猶憐縮在阿蘭的身邊,只是道:“那個高高大大的拿著劍的傢伙,想拐賣我,還好我還能找到姐姐。”

猜想那的阿妄知道自己同臧枳的恩怨,孩子是無辜,所以能儘量遠離就遠離,他也是用心良苦。

“孟兒,不要多言。”阿蘭只是淡淡的說著,沒有喜怒哀樂,就像是把自己最珍愛的事物藏起來,不給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她是誰?”臧枳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問阿蘭她都不會說,所以他直接冷酷的問阿妄。

“她是蘭姑娘新收養的孩子。”阿妄如實回答,這才道:“小姑娘也很聽話,雖然剛剛撞到了王上,但是請王上見諒。”

“御賜隨她。”臧枳只是淡淡的說著,這才道:“今天我睡書房,你隨我來,掌燈。”

孟猶憐是有點怕臧枳的,可是她總覺得姐姐會保護她所以基本上她都在阿蘭的身後,只是偷偷看著臧枳。

邁開門檻的那一刻,臧枳好像有點笑容,就像孟猶憐是阿蘭人生的一道光,而臧枳心裡的光就是阿蘭。

那一刻,天邊雖然黑的透亮,卻感覺是籠罩著一股光,阿妄只是淡淡的說著:“內斂的深情和掌握太好的分寸在旁人看來都是深不可測的冷漠,王上為什麼不告訴蘭姑娘你是相信她的。”

“從王上知道蘭姑娘是哪個默默無聞給你做菜的人的時候,王上一直相信她,只是為了保護她,所以…”

“夠了,這些事情說了也是麻煩,如果恨是一種單調的情感,那她就恨我吧,如果她心裡能好受一點,那就對著我發洩吧,”

“反正我已經不可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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