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認了親,大家吃這頓飯吃的都很開心,只是淡淡的拎著一些剩飯菜要回家,這個時候二牛提出了抗議:“我要和蘭媳婦在一起。”

“這…”大家有點啞口無言,只是怕二牛有些耍小性子,嬸子就騙二牛道:“家裡有好吃的,到時候咱們帶過來以後給阿蘭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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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媳婦你想要嗎?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回家取。”二牛只是淡淡的說著,目光中帶著點小孩子的天然呆。

送走二牛的時候,他還有點不捨得自己,阿蘭只是有些笑容的抱了下二牛,她目光中也帶著點哄孩子的意味,這才道:“快回去吧,太這麼黑了。”

“我會想你的蘭媳婦。”二牛只是淡淡的說道,他似乎很不樂意似的,只是被嬸子強行拉下。

晚上的時候,阿蘭只是坐在院子裡給娘洗衣裳,她白皙的手指在冰冷的涼水中浸泡,竟然有些發紅,只是搓著衣裳。

好像好些沒給娘洗衣裳了,竟然還有點吃力,不過阿蘭卻不以為然,只是脫了鞋把用腳丫踩著,她目光中只是有這朦朧不清的夜色。

娘只是淡淡的出來,她掌著一盞燈,然後急切的跑到阿蘭身邊,她目光混濁的看著阿蘭盡是悲傷,只是淡淡的把阿蘭拽了出來。

“你眼睛不好要是摔倒了怎麼辦?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那種一字一句都是責備卻充滿了擔心的意味,讓阿蘭心裡有點不舒服。

忽然好想哭,甚至想落淚,只是這樣她毫不猶豫的抱住了娘,然後只是緊閉著嘴唇,這才道:“娘,我好想你。”

“來出來,娘幫你洗洗身子,咱們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什麼儀式什麼的,咱們也不稀罕的,這也是你嬸子的意思。”

阿蘭的心裡忽然還是泛起了一股悲哀,她沉默了好久,似乎已經不知道全身的麻木感了,被涼水浸泡的腿部只是隱隱傳來些痛楚,這才道:“如果他待女兒好,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可是成親這種事情,我不想叫自己如此低微,難道僅僅因為我這雙眼睛?它還沒瞎透呢?”

“蘭不要激動,娘就是想給你找個好歸宿。”老人家熱淚盈眶的,阿蘭實在不忍心叫一個人老人哭成這樣,她心痛。

阿蘭這才道:“我嫁,那些虛無的外表我需要嗎?以我這一雙盲眼嗎?時好時壞的,可我真怕到時候被人厭棄,連帶著娘也跟著受累。”

阿蘭只是把真心話都說了出來這才閉上眼睛,她只是被娘溫暖的懷抱著,這才有點心酸。

草屋有些小,其實燒水也不是很方便,阿蘭不浪費資源在自己身上,本是想要拒絕的,可是娘只是道:“小的時候你和阿姚總是再柴房裡捂手,特別是阿姚喜歡乾淨,那個時候咱們家雖然是大官,可是還是最清廉的官,你爹沒什麼本事,我的兩個寶貝女兒洗個澡都要擠在一起。”

“娘怎麼忽然想到那些陳年往事了呢?”阿蘭只是忽然說道:“現在阿姚也很爭氣,在宮裡混的很好,娘不用擔心。”

“蘭呢?聽說收了罰沒有出宮資格了,蘭怎麼出來的。”娘忽然問道。

阿蘭心口竟然一涼,她該怎麼回答,她目光中帶著一絲哭訴的笑容,這才道:“是王上赦了我,我才出宮的。”

“那阿姚呢?王上這麼好,也叫阿姚出宮啊,那樣的話咱們一家疼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娘再給她找個好歸宿。”

阿蘭知道阿姚一直想要逃離這個家,所以一直在同自己爭奪女官之位,他想女承父業,可是卻沒能成功,她拼了命的往上爬,雖然沒有當上御廚女官,但是也管理了好多宮裡的事物。

阿蘭只是繼續圓謊,她只是目光低垂,這才道:“只要阿姚表現好,她會回來的,娘不要擔心。”

娘真的相信了,只是喃喃道:“阿姚這孩子總是想逃離我們,你爹在世的時候還總是打罵她要是她能回來,娘會補償她的。”

柴房裡,正在燒著熱水,簡陋的木盆裡被舀了一勺一勺的熱水,娘只是徒手去試溫。

那雙帶著些皺紋的手背紋像是枯骨棒子似的手指淡的攪著水。

阿蘭有些害羞的坐在了裡面,脫的精光,娘說的沒錯,她的確是沒辦法自己去洗,她眼睛上的帶子有些被打溼,竟然有些朦朧。

只是感覺自己的身上熱絡了不少,娘佝僂著要散架的後背,這才舀了一把水澆在阿蘭光潔的後背,她只是感覺頭髮被粘在了後背上。

覺得心前一片溫暖,總之就是很舒服的感覺,娘的手指有些粗糙只是淡淡的放在自己的後背上,那些舉足輕重的力道似乎能讓阿蘭覺得有些發癢。

不知道是水汽的原因還是什麼牽動著阿蘭的心,她只是抱著身體在水裡面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這才把頭放在了水裡,也只有這樣才會沒有人知道她會憂傷的想要哭,才能感覺到什麼是真正的絕望,才會有一點點的希望。

肩膀被抬起 阿蘭只是滿臉水珠的抬起頭,她的眼睛似乎有點腫脹,都怪她太任性胡鬧了,這才看著娘:“沒事的,我只是有些累。”

娘只是把她那些陳年的老衣裳披在自己帶有水珠的肩膀上,扶著阿蘭走出了木盆外,空氣吹在腿上的時候,阿蘭甚至都不知曉自己已經麻木了。

這才裹著一身帶著熟悉味道的燒火味道的衣裳,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娘只是叮囑阿蘭,讓她好好休息。

可是她卻想要走走,她赤著腳一點點的坐在臺階上,只能感覺到寥寥無幾的冷風,她的眼睛此時有些看不清,只是隱隱的發著光。

夜太過冷清,而阿蘭卻惆悵無比,像是一點點的侵蝕著內心後知後覺的,竟然感覺到一股憂傷的感覺。

有的時候在冷風中立著,阿蘭才由衷的感覺到自己的是多麼的孤立無援,心都在咆哮,裹著衣裳的身體只是單發的靠在門上。

卻發現門早就已經開了,險些絆倒卻扶住了牆面,這才感覺到外面的一陣冷風,阿蘭不自覺的的收了收自己的身體。

門開啟時吱吱的聲音叫阿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只是屏住呼吸,淡淡的把身體抽離門上,順手把門關上了,這才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感覺,熟悉的暖意,有種燒火的氣息。

打溼地頭髮落在肩膀上,阿蘭只是攥著手指一點點的往漆黑的夜裡走,似乎是忘了什麼恐懼似的。

阿蘭抬手拿了桌面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碗,這才食指捏起碗喝了一口,卻愈發有一種不安。

細思極恐的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阿蘭只是蹲下了身子,她目光中仍舊是夜裡的漆黑,紗幔之下的雙眼只是瞪大圓圓的,這才抱著身子獨處了一小會兒,這才站了起來。

連身體上的熱氣也漸漸的消散了,只有一片冰冷,逐漸麻痺了阿蘭的恐懼,這才站了起來。

腳有些軟,一點點的走在了榻邊,因為早上阿蘭有曬過被子所以榻上現在只有一個枕頭。

對著那堵牆,阿蘭竟然朦朧中看到了一絲修長的身影,正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阿蘭只是有些昏頭轉向的,只是想要四處逃竄。

後背就撞上了一股磐石般的力氣,傳在耳邊的卻是一股儒溼的柔軟聲音,臧枳只是鼻息用力的聞了聞阿蘭身上的味道,這才大手摟住她的腰身,這才道:“你撞痛我了。”

阿蘭瞪大了眼睛,莫非那個影象上的白枳真的藏在她們家,那他們會不會在折返回來,那娘還有鄰里們還能過平淡日子嗎?

“你為什麼會再這兒?”阿蘭只是用力掙脫臧枳,他忽然如地獄一般降臨沒有歡喜有的只有無限的恐懼,她的生活還不容易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而這個鬼魅一般的男人一出現就要毀了這一切。

臧枳只是咬著牙,一雙眼睛遍體生寒的看著虛空,他的陰冷與漆黑的夜混為一體,竟然多了幾分旖旎的味道:“都洗過了?是專門來讓我享受嗎?”

臧枳只是修長的指尖一把將阿蘭的肩膀扭轉過來,這才正中抱住了她,臧枳的心竟然痛的有些控制不住的握緊了拳頭,這才道:“蘭兒,我以為自己永遠都找不見你了,不管怎樣再次見到你,這次說什麼都不能叫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臧枳忽然感覺有東西磕到了自己,這才一把抓住阿蘭的手腕,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瘦小,直到看到了那個鏽跡斑斑的金鐲子,這才暗下聲音道:“誰的?”

“我未婚夫給我的,我想王上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一說。”阿蘭只是淡淡的說著她心裡其實是有點害怕的,但是她更害怕失去自由。

“拿下來。”臧枳只是沉著冷靜的說著,他目光中帶著些陰森地氣息,他心口有些起伏,氣息中也變得陰涼起來,這才道:“蘭兒,你是想叫我對你動粗嗎?”

“我不拿。”阿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違拗臧枳的命令,她目光中帶著一絲堅定地神色。

“你不拿?我來幫你。”臧枳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沒有多少生氣,如果他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就不會多餘去生氣,這才一把抓住阿蘭的手腕。

臧枳心如磐石般僵硬,只是從後面抱住阿蘭,這才用一隻手臂扣住了她的身體,這才絲毫不顧阿蘭的抵抗,拼了命的把手往裡縮。

這個時候阿蘭不敢多痛都不敢發出聲,她不能讓娘知道這個惡魔的存在,她心裡還是排斥臧枳的,這才感覺到手上的滾燙的感覺。

臧枳只是好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手腕被磨的已經出現了血痕,那種尖銳的同感叫阿蘭想要喊出來,緊緊的咬住唇,這才道:“這樣有意思嗎?不管能不能拿下來都一樣,你看起來很可笑。”

臧枳這才低頭笑了笑,這笑中竟然帶著些不甘,他目光中帶著些毒辣,這才道:“我不該給你有一絲喘.息的時間,因為你回報我的只有無盡的背叛。”

“沒有愛何談背叛。”阿蘭只是淡淡的說著,她有些蒼白的抖著手指,很痛很痛,甚至痛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言不由衷的要付出代價的,你想我怎麼收拾你??”臧枳只是淡淡的說著,此時卻很冷,他好像算了準了一切,只居高臨下的看著阿蘭。

那種冷氣淡淡的吹在阿蘭的脖子上,帶著點淡淡的沁香,從不知道臧枳這樣的人身上為什麼會有家鄉的味道,可是終歸不是阿蘭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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