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冗說是去找草藥,其實是去找柳姜堰,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這本來就是做戲,要是許公子在真的燒出個好歹,他也無法交代啊。

卻在前方山路上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斗笠的背影,聿冗這才伏下身來道:“事情忽然變故了,許公子生了場大病,不治療會死的。”

“會死?那你也不用活了!”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透著股戲謔。

聿冗只是低下頭:“主人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叫許公子恢復的。”

“不用跟我保證什麼?要是木心真的有事,你也跟著消失就好。”一次比一次冰涼的聲音傳來,叫聿冗覺得有一種難辭其咎的壓迫感。

“還有事嗎?”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卻叫聿冗瞬間清醒,這才看著那高大的黑色斗笠背影,低下了頭。

“我只是想問主人那邊如何了?我們真的要待在這三個月?”

聿冗生怕說錯什麼話,這才把聲音放的很低,如蚊子飛似的,這才道:“我是怕許公子堅持不到三個月…”

“嗯,實在堅持不住在說。”對方扔過來一個藥瓶怕聿冗作為引起懷疑,這才道:“和一些爛樹皮混在一起,只要不要叫人看出來路就好。”

聿冗只是點了點頭:“主人你凡事不要太操勞,揪出奸細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小聿冗沒對他們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威脅意味極重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殺意。

聿冗只是搖了搖頭,這才道:“我沒說,但是金姑娘好像有點懷疑了,我怕事情要瞞不住了。”

“我要一石二鳥,那件事你來配合我,不要給我露出馬腳。”發號施令的沉穩聲音響起。

聿冗應是,這才抬起頭此時他只能看到一點飄起來的黑色衣袂露出的一點的精細手臂似乎有些出血。

聿冗慌道:“主人你的手,受傷了?”

“甩了幾個老迂腐的隊伍而已,無礙。”沒有絲毫的波瀾壯闊,揹著的人低沉下眉只是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請主人放心,我一定會速戰速決的,絕不叫主人在冒險。”聿冗十分認真的說著,這才直起身子。

“以前一直是在山洞是嗎?”聿冗不知道主人竟然這般健忘,會不會也把救他的事情給忘了?

只是有些低沉的看著地面:“是。”

“這次去事先置辦的木屋裡,把他們關起來。”

是時候幫一下他的公子了,不然多少好女人都直接溜走了,就看在許木心叫他這麼多年的柳兄的份上。

男人只是勾起一絲笑容在唇角。

“好的。”聿冗捏著藥瓶的瓶身雖然困惑但卻應是。

見主人要走,聿冗只是壯著膽子大聲道:“叫聿冗幫主人把手包紮完了主人在走吧。”

“不需要。”冰涼的三個字沒有任何懸念的說了出來。

正當聿冗以為自己的主人要走了,那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想用什麼包紮?”

聿冗一時窘迫無比,他也是物資匱乏,哪裡有什麼東西給主人包紮這才道:“好像沒有。”

對方扔過來一些藥丸,聿冗以為是要給許木心用的這才道:“主人放心,我一定不叫他們發現端倪。”

“小時候落下的病根還在嗎?”裝作一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聿冗這才有些激動攥著藥丸的手都在發抖,他只是在想,自己的主人並沒有忘記救過自己這麼一回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就好像有了希望一樣。

“用完了在回來取,我的人身體安康才能得以重用,不然就是廢物。”冷冷道。

聿冗只是點了點頭這才道:“主人後會有期。”

站在前方的男人只是品了品聿冗說的話,這才有些困惑的點了點頭,似乎感覺被人賴上了一樣,這才泠然道:“辦不好事情別想著回來。”

聿冗只是在心裡想他一定不會眾望的,一定不會叫主人失望的。

在抬頭主人已經不見了,這才扯了些樹皮爛葉混著主人給的藥粉,這才無意間看到主人給的藥丸,又從衣裳兜裡掉出來兩個。

那些都是他捨不得吃的東西,有些藥丸都已經發黑了,只是想著臨走時主人說還能回去的話,

聿冗熱淚盈眶的不得了,只是擦乾眼淚就往回跑。

山洞裡聿冗繼續裝作一副稚嫩的樣子,這副樣子與見斗笠背影的不同,混雜著一絲目地。

在看到許木心的時候他已經被金和銀相擁而眠了,頭上還有著已經發涼的毛巾。

聿冗忽然有一瞬間不想把他倆關在小黑屋裡去了,看著金和銀一雙手抓著許木心的手,席地而坐身體早就扭曲在地上了。

這才覺得自己的那些話有些重了,聿冗有些愧疚,只是想著如果自己想金和銀那樣坐在那兒這麼久腿一定早就是麻的了。

山洞的地面本就涼到徹骨,還有些鼠蟻蛇蟲的,聿冗擔心金和銀實在受不了只是淡淡的點了點艾草,至少能燻一下。

然後把篝火燒的旺旺的,至少那些害蟲不敢靠近很燙的地方。

金和銀被那噼裡啪啦的篝火聲驚醒,她好久不會出現的噩夢又復現了,這會不會是一種不好的徵兆,金和銀心急如焚,只是看到聿冗在一邊假寐。這才比任何人都著急道:“找到可以用的草藥了嗎?”

聿冗只是沒好氣的假寐著,用手指了指自己參雜著藥粉的爛樹皮葉子:“能找的都找了,趕鴨子上架,試試吧,要不沒準也是死,只是時間問題金姑娘你說是不是?”

金和銀聽著心頭有些痛,只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失去了主心骨,這才平靜的走到聿冗一旁道:“你找了多久?怎麼才這麼點?”

聿冗訝異道:“你說什麼?!”疑惑爬滿心頭,是藥三分毒雖然已經是意料之中,但是也不見金和銀這樣坑人的啊。

“要不你去找找?金姑娘怕是五穀雜糧都不分吧?”

金和銀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貶低,可是根本不想多管,這才道:“過來幫忙啊。”

剛剛沒感覺現在才知道自己腿已經麻了,這才顫顫巍巍的跑到許木心。

把毛巾甩給聿冗道:“熱水燙一下,待會給木木敷上。”

這才蹲在地上掄起袖子把那堆爛草藥用洗乾淨的鵝卵石搗碎用熱水燙了一下,這才捧著許木心的臉,將藥灌下。

看著許木心微蹙的眉梢,金和銀怪心疼的只是用手指把唇角周圍的綠色汁水抹去。

這才道:“要是沒用,我剮了你。”然後才低頭繼續喂許木心藥材。

聿冗只是很無奈的笑笑心想就沒見過這般無理取鬧的人,不過也無所謂了,這才道:“聽天由命吧,許公子人這麼好一定能熬過去的。”

聿冗說這話時,許木心已經不停的咳嗽起來,好像是被嗆著,金和銀只是拍了拍許木心的肩膀。

這才安撫下來,之後金和銀好幾天沒閤眼的照顧許木心,把那些聞起來就很苦很澀的草藥搗碎幫許木心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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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見到許木心睜開眼睛,金和銀心裡開心的要命,這才摸了摸許木心的頭,已經不在燒了,看著許木心蒼白的嘴唇,這才沾了點水幫助許木心抿了抿他的乾裂的嘴唇。

許木心覺得全身都痠軟,這才道:“我又拖累了小銀子是不是?我沒事的…”

金和銀只是去拉扯許木心要起來的身體,許木心現在還很虛弱,雖然已經醒了,但只能說明聿冗採的草藥有點用處,許木心還是不能隨意走動。

“還說沒事?木木不要逞強,要是久病不能痊癒,我可是要照顧你一輩子的,你不是最看不慣我出事嗎?你現在這麼拗就是故意害我知道嗎?”

許木心被訓得頭頭是道,這才乖乖閉嘴,可是嘴裡還有些苦湯汁,搞的嗓子發麻,竟然不敢張口。

金和銀扶著許木心的肩膀道:“來,木木我扶你躺下,生病了就應該好好養著,不要想著別的事情了,再說聿冗不也是個男人,以前你幹的就多,這次可不能在讓著他了,不然他該指使不動了,該變懶了。”

許木心只是露出些蒼白的笑容,艱難的開口:“小銀子不要這麼黑冗兄弟,不過冗兄弟呢?一直沒見到他。”

金和銀和聿冗明顯就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形象,這些天為了許木心的病情環境,他們都是憋著一肚子的火,現在許木心醒了,那還能容他清淨?

兩人不在互罵,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對待打架這種事情,都的去外面解決的。

許木心只是安心養病,偶爾想下榻走一走,金和銀都攔下。

許木心道:“你和冗兄弟針鋒相對的,我不出去看看怎麼好意思啊?小銀子不想叫我下榻是不是?那就別打架,那樣的話,我就癱死在榻上。”

金和銀只能道:“木木你偏心,你不看看這幾天誰對你百般愛護,你胳膊肘往外拐,忘恩負義的傢伙。”

許木心苦笑道:“小銀子是天下最好的人,我怎麼能忘記她的好意,不是冗兄弟在外面找的草藥嗎?”

“他是怕木木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到時候他們頭怪罪下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金和銀承認自己有點貶低聿冗了,但是她就是不想許木心老是為別人著想。

許木心只是道:“我病著的這幾天,他們頭沒表示?”迎刃而生的另一種想法,許木心忽然想把這背後的頭逼出來,他總不想叫自己死了吧,那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許木心打算繼續裝病,這才道:“小銀子我還有點不舒服,心口悶悶的。”這口氣就像是鬧著玩似的。

畢竟許木心沒撒過慌,不知道能不能騙過去,總是感覺有一種很違和的感覺,可是小銀子竟然當真了。

金和銀連忙扶著許木心叫他躺下休息,許木心正中下懷,接下來就是引出那個幕後的頭了,真不知道要用多久。

許木心只是看著金和銀,想要把一切的計劃都告訴她又怕這些事情對小銀子來說是累贅便只能藏在心底。

以後的日子裡,小銀子搗那些草藥的時候許木心都是很積極的樣子,過後叫金和銀出去給自己找點野果子,騙她說藥太苦。

聿冗因為總是和金和銀一見面就掐,所以總是在外面採完爛樹皮和枝葉就撒上主人給的藥粉,送到洞外,因為實在不想惹許木心養病。

金和銀又心大,所以從來不知道許木心會把那些藥吐出去,也就是這樣許木心的病情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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