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姜堰自小就是在乞丐堆裡長大的,就連討飯都比那些街角乞丐偉岸許多,自此他沒少捱打,只是他從不吭聲,只要討到食物就往自己的養母身邊塞,然後自己偷偷跑出去。

抓地上一把土往嘴裡塞,這樣才能清醒過來,用手捂著自己的小腹,汗涔涔的咬著牙,繼續瞞著自己的養母去乞討。

柳姜堰不知道養母為什麼會天天以淚洗面,更不知道她臉上的疤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懷揣著疑惑淡淡的繼續乞討。

後來,被打的很慘,這才顫顫巍巍的推門而入,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柳姜堰只是把糧食一丟,狠狠的打那人的腿。

男人咒罵怒指道:“好你個下.賤女人,我以為你會因為臉上的疤消停一會的,竟然給老子帶綠帽子,養出這麼個野種。”

“堰兒,快逃。”女人的聲音傳來,叫柳姜堰一顫,只是還沒緩過神來,就被男人狠狠的踹到了一邊。

柳姜堰抱著食物狠狠的看著男人,男人卻被他那眼神給駭到了,自認為是見了鬼連個小孩都害怕?

因為實在太氣,男人直接把腳踩在柳姜堰的胸膛上,狠狠的碾壓了幾下,這才離去,手裡還拿著一個錢袋。

柳姜堰知道自己不是養母的親生孩子,所以他總是叫自己一點錯誤都不犯,說難聽點就是他怕失去親情,所以,如果有人傷害他的養母,他一定叫那個人付出血的代價。

目送男人離開,柳姜堰只是倔強的趴了起來,養母抱住了他,只是恨意滿滿的說道:“他不得好死。”

柳姜堰只是牽動著痛感的唇角迎合道:“他不得好死。”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

好幾天柳姜堰瞞著養母乞討回來之後,就看見養母憂心忡忡的看著外面,他便憤然的心頭一窒,他猜想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來找養母了。

都怪這幾天討飯越來越難做了,所以,柳姜堰才沒抽出空來趕緊回來這樣他也能幫助養母做一些事情。

可是幾天下來,養母就一直這樣,柳姜堰確信養母被人威脅了,這才手握一把鋤頭悄悄的出去了。

夜很深,幾乎沒有人能注意到有一小男孩拖著鋤頭在地上磨著,都有些雪花呲呲的響。

老酒鬼竟然在家裡酣然大睡,柳姜堰只是敲了敲門,在詭異的黑夜中顯得有幾分空靈。

男人只是披著一個外襯坦露出一片肌膚,慵懶的開了門,就看見人畜無害的柳姜堰,手裡握著把鋤頭,竟然還在抖。

男人想到了一些事情這才道:“怎麼?那女人讓你來送錢了?”

柳姜堰不說話,顯然已經把男人的給猴急完了,他只是不管如何的摸著柳姜堰的身體,幾乎把他整的全身都發痛。

男人爆了粗口,只是還是不死心,拖著柳姜堰就往桌子上一扔,上手就拍他的臉:“你小子是不是把錢藏起來了?”

“我沒有,母親也不會給你錢的,我會叫你不得好死。”柳姜堰只是堅定的想著,他要怎麼樣才能兌現母親說的話。

母親說讓這個男人不得好死,他今天就要殺了他,無論有多麼艱難。

男人只是狂笑道:“她不給我錢?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男人的笑似乎蔓延到柳姜堰的心底,幾乎讓他想上手打這個男人。

這個酒鬼竟然汙衊自己的母親…

“我打死你。”柳姜堰力氣很小,幾乎沒有什麼傷害打在男人的身上幾乎就是小兒科。

“我不過就是酒後亂性在孕期她給睡了?孩子沒了可以在生嘛,我知道就算她怨我,也就那麼幾天而已。”

“誰知道她那麼在意孩子,竟然撿了你,嗯…”男人只是頓了頓:“你個小孩還真是叫人疼呢,要不是你,我這麼會有酒錢呢。”

“瞧瞧?被打的很慘啊,一定是和別人乞討的時候被打的吧,真是讓人可憐啊。”男人說著這才邪笑著。

柳姜堰知道是養母撿的他,因此他對這個母親很是在意,只是笑道:“你的這些對我沒用,母親對我的好你永遠都不知道。”

男人只是有點喝醉了,說話也不清晰了好多,腦袋意識也不線上,只是笑兮兮的道:“她思念自己的孩子,當然看見別人的孩子就會嫉妒了,這一點她比我狠,我不過就是討點酒錢,她卻放長線掉大魚。我說把你買了,換酒錢。她卻說自己見到了一個搖錢樹。”

柳姜堰不敢相信,只是覺得這些年自己在乞討的時候幾乎低三下四,有點時候被打的幾乎斷命都不曾哭一下,可是現在他卻哭了,這才道:“你騙人,母親不是這樣的人。”

“別叫的那麼親熱,小搖錢樹,三年前在河邊撿到你的時候,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你的生身母親那一副羞澀的樣子,能不羞澀嘛,和自己親哥哥懷的孽種,怕是恨不得掐死吧。”

男人的笑叫柳姜堰更是跌入深淵,原來都是紙醉金迷,捅破了就是人心的醜惡。

柳姜堰沒在說什麼,只是悠然的笑著,很陰森,他一雙清亮的眼睛,顯然已經極度傷心了,壓抑著一股熾熱的痛,就像一團火一樣碾壓著他的心。

被人利用,被人拋棄,被人辱罵,被人當成傻子一樣騙,柳姜堰心裡真的很怨,只是發自內心的笑。

這笑幾乎是可以與三角形的墳頭有的姨一拼,叫人聽得心慌,男人有些害怕:“你笑什麼?”男人狂打著柳姜堰的臉,幾乎讓柳姜堰沒有了知覺。

柳姜堰只是舔了舔自己的血,這才悠然的笑道:“想知道啊?你回來,我來告訴你。”

男人不管柳姜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壞笑著:“我的小搖錢樹,你還真是不叫我失望,你的生身母親可是如日中天,都當上貴妃了。”

“皇帝的綠帽子可真是大的很啊。”男人笑笑的拍了拍柳姜堰的臉:“我總覺得能在你身上在撈上一筆,畢竟你還是個稀罕貨,不知道是皇帝帶綠帽子上癮了還是什麼,還在四處找你呢。”

男人這才把頭湊了過去,為了防止柳姜堰襲擊他,便把柳姜堰的手用腿壓著,這才道:“什麼事快說吧。”

柳姜堰只是悵然的笑了笑,他先前還有點害怕,他在想如果自己殺了人,會不會有惡鬼來報復他,可是現在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了,這才柔聲道:“我有點想吃豬耳朵了。”

男人只是歪著頭笑道:“小搖錢樹餓了啊,可是沒有豬耳朵啊,被你說的我都想吃了…”

柳姜堰只是笑了笑,眼裡滿是淚光:“難道你不喜歡豬耳朵那種脆脆的感覺嗎?”

男人忘我的點了點頭遺憾道:“可惜我真的沒有。”

柳姜堰只是露出一絲兇光,嘴裡已經含著自己的血漿,那種感覺讓柳姜堰覺得噁心,腥氣味極重,可是讓他垂簾欲滴的是,他想要再次嚐嚐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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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姜堰還是很有人性的,只是逼近在男人的耳邊時問道:“如果大叔在面對自己的恨之入骨的人的時候,你要怎麼處置他。”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膽怯,只是眼神卻多了幾分黑暗。

男人只當他說笑:“當然是殺了他啊,把他的錢拿走,買酒喝咯。”

“可是我卻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這樣也許我才能解氣吧。”柳姜堰只是淡淡的像是述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怎麼可能現實嗎?”男人只是說著。

一絲破天荒的鬼叫還未出喉就見柳姜堰淡淡的站了起來,他有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很是優雅的把自己的衣裳整理的很好,雖然是破乞丐的衣裳卻被他穿的極其乾淨。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待在那足足一夜,這才回到養母家。

養母只是破天荒做了一頓飯,要是以前柳姜堰定是要開心個百八十月的,只是現在他覺得諷刺,這才笑著遞過去盤子:“母親,我吃飽了,你不要在忙了。”

在柳姜堰接過盤子的時候,養母順便也是本能的接過柳姜堰的鋤頭,只是握住手心裡道:“是在外面吃了嗎?”

“嗯,不過真的很難吃,咀嚼起來跟爛皮革一個味道,對了,我今天又帶回來一些好吃的,我去給母親燒飯。”

“不用了吧。”想象著以前柳姜堰拼了半條命乞討的東西都叫她當成碎銀子給男人送過去了,不然她為什麼親自下廚?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後怕的感覺。

柳姜堰會心一笑:“今天我們吃的是豬耳朵,母親你看它肉質很飽滿的,我給母親留了一個。”

明晃晃的血水從塑料袋裡流淌出來,粘稠的一發不可收拾,養母抱著鋤頭的手抖再抖只是笑了笑:“這能吃嗎?”

“生肉就是這樣,也確實駭人,不過把血水洗去就好了,很美味的。”柳姜堰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緊縮著的眼仁裡映照出一絲悵然的笑意。

柳姜堰只是看著失去一個耳朵出血不止的男人暈死在一邊,幽幽的拿著那半個耳朵:“大叔,沒有豬耳朵,人.耳朵也不錯啊。”

然後這才將那只浸滿鮮血的耳朵,放在剩餘酒水裡泡了泡,沖洗了上面的血水,放在自己用鼻息聞了聞。

這才好整以暇的坐在一邊咬了一口…

用清水煮了一下,加了點鹽水,柳姜堰放在桌子上道:“母親,快嘗一嘗?”

養母的表情很不自然,只是顫抖著拿著筷子,然後幾欲做嘔,這才道:“我有點不太喜歡油腥。”

“那母親吃點喝點瘦肉粥吧,這個油腥少。”遞過去一碗粥。

柳姜堰自顧自的吃了幾口豬耳朵,這才稱讚道:“母親真的好吃。”

養母只是不敢恭維的笑了笑低頭喝粥,心想指不定是那些死豬爛肉呢,就覺得嘴裡有塊肉球。

這才一股氣吐了出來:“你給我吃了什麼?”

“豬肺啊,瞧瞧都把把肺管子給吐出來了?好浪費啊。”

養母的頓時花容失色:“你這是把我當成狗了嗎?竟然敢給我吃豬肺。”

“怎麼會呢,這可是我精剔細選出來的,要不然母親拿著鋤頭也去剜出個豬肺試試?哦?不對,是真正的人.肺,人.肉什麼的,母親可是第一個享用的,味道應該一絕吧。”

養母現在看著柳姜堰只悠閒的看著他吃豬耳朵這才道:“你…你…”

“這個啊,就是我說的那個像皮革的東西,難不成母親也想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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