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的事兒

“我竟不知道你這麼不經推?”甄禪傑放眼看去,想要找個座位,卻怕汙了自己這身名貴衣裳,只得胡亂轉轉。

這話一出,莫初就在一邊推推嚷嚷的,直到走到甄善美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先不說潑婦甄這暴脾氣那是誰能說的了的麼,不反駁就罷了,怎麼說小爺也是收了錢,那就要替人消災。

在就是如果這戲不穿幫,那莫初也是他姐夫,挨欺負那還了得:“要不說你就是披著一身名貴的皮心裡不裝事兒虛著呢!”

莫初半坐的身子一跌愣,乾脆回過頭看著潑婦甄,這傢伙原本利索的髮髻現在有點亂亂的搭在額邊垂著,臉色蒼白的發亮。

明明一切都為她好,討不到好還被當出氣筒損了一頓:“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一個下人來管。”

是自己多管閒事了,莫初心裡這麼嘲諷著自己,直接被反駁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心裡碎碎念這要是許木心替她出頭,潑婦甄還不得笑出花來。

不過許木心這麼嚴於利己的人,恐怕是如不了潑婦甄的意了,也是自己欠被她損了這麼次還不長腦子。

甄禪傑就是那種願意逞強的人,腦子一轉就知道莫初這來頭了,一針見血:“我當是誰呢,搞白天是個吃軟飯的。”

莫初從來沒那麼大火氣,更不屑於旁人說這些,因為他本來就是那種為了錢可以放低尊嚴的,可甄禪傑特麼的這是往死了埋汰他啊。

手一熱就直接對準甄禪傑的臉揮上去了,甄禪傑人踉蹌一屁股墩在地上。

莫初抬眼一看自己手上紅紅的,心裡吐槽,這軟趴趴和甄善美還真不是一個等級的啊,不過真是太痛了。

以前莫初從沒想過打人還能打到手骨疼,現在是真見識了,直接卷了卷衣裳,以一個極其瀟灑的姿勢蹲在甄禪傑跟前,叫囂道:“你怕是不知道她就喜歡我這樣的!”

餘光微斂,甄善美覺得渾身一涼,是自己眼花了?

想想那詭異的笑容在莫初那慫包的臉上綻放還真是格格不入,只是現在的重點已經不是這個點了,這個好吃懶做的傢伙又在敗壞自己名聲。

不過現在腳腕還被窈妹勒令不允許動彈,甄善美便打消了起來的念想,怎麼說傑弟也是個男孩子她還指望著甄禪傑起來反駁。

莫初將手隨意的放在腿邊與地面垂直,吹著口哨看著甄禪傑,這才有些後怕的皺了皺眉,心想這麼亂逞強真的好麼?

說實在的莫初有點害怕潑婦甄發飆,迷茫的抬起手抵在自己的額間思索,這才發現甄禪傑這廝的鼻血在自己手上結上痂了。

莫初眼神鋒利的打量著甄禪傑,這可倒好這傢伙用指縫捂著已經流到人中的鼻血,像是遇到什麼窮兇極惡之徒似的不管不顧的往後退去。

莫初有些欲哭無淚,把手舉的賊高,心說這傢伙還真是記吃記打,又細細的打量甄禪傑一番。

莫初又不懷好心思的笑著,他姐就財大氣粗的,這小家夥一身衣裳也奢侈之極,這一手噁心的鼻血能用這名貴的衣料擦一下想想也挺氣派的呢。

上手就按住甄禪傑的半個臂膀,只是這傢伙一直不消停的亂動彈,莫初嗤之以鼻。

難不成這還是個摳門的?

不應該的:“來吧…”

莫初怕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番舉動在甄禪傑那邊已經嚇破了膽,只見甄禪傑抹了一指縫的的鼻血盡數蹭到了臉上,眼神更無辜可憐了。

莫初抬手摸了摸那衣料,嫌棄的抓得更緊了,那還不是一個大男人的衣裳又柔又軟的真不想個事兒。

不過這傢伙還躲,莫初特別無語的想著,就是借你衣裳擦個鼻血而已至於嚇成這副德行?

莫初真的不耐煩了,乾脆又用了一把力氣,卻覺得手腕被甄禪傑在關鍵時刻緊緊的攥住,就好像被綁架要撕票一樣,而且還特別大聲的來了句:“姐夫!”

慌了,完全慌了,莫初動作一滯,微微皺起眉梢,頓時啞口無言。

甄禪傑奏效了,先前他那張尊口怕是連叫甄善美一句姐都不屑,卻諾諾的叫了莫初一聲姐夫,心裡指不定擰著勁兒氣呢。

“都是一家人兒,姐夫…”甄禪傑特別堅決的看著莫初後背都在冒冷汗。

莫初覺得太有意思了,便用下巴指了指潑婦甄那邊,基本上不張口問道:“她呢?”

甄禪傑這小子也不是真傻,看來今天是必須叫甄善美姐了拿出誠意,甄禪傑特別牽強的笑著,擠出一個字:“姐。”

然後瞬間馬屁起來,對莫初道:“姐夫,我這該說的可都說了,你這該做的的事兒是不是?”

莫初掀了掀甄禪傑的衣裳,本來是想趕緊擦一這噁心的鼻血,卻看見甄禪傑快速的脫衣裳。

整個人都不好了,沉聲道:“你在幹嘛?”

甄禪傑手不停,還顫顫巍巍的,眼看著解開釦子,都露出了裡面白色的內襯。

莫初頭都大了,心說,這小子搞不好是個斷袖,可是本小爺我要清白啊。

還沒繞過彎來,莫初就再次感受到初見甄善美時那個挨削的畫面。

眼冒金星的晃了晃腦袋,歪了歪自己的胳膊現在還能隱隱約約的看見自己手上那噁心的鼻血。

甄禪傑有些哀怨稚嫩:“快拿去吧,只要不打我怎麼都行!”

卻撞上了甄善美的手,然後特別狼狽的擠出些笑容:“還有姐,我以後會對你客客氣氣的!”

還是那句話,我只是想擦個鼻血而已,為什麼要落得個遍體鱗傷的下場,莫初特別哀怨的趴起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這次的衝動給他打擊不小。

雨後亭心的風似剪刀般鋒利,吹在金和銀臉上,這才讓她笑容微僵,木訥的往旁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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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重蹈覆轍麼,她家的小初初怎麼又落得個與地為伍的畫面。

腦袋遲緩的一頓,金和銀扯出些微笑,這才讓臧笙歌放自己下來,如果沒有聽岔劈的話,甄禪傑應該是管她們小初初叫姐夫?

那她豈不是亂點鴛鴦譜?扶著臧笙歌那挺有手感的心口,金和銀這才著地,在看臧笙歌的時候,他微挑著的眉讓某銀心裡泛涼。

莫不是還記著自己那一番戲謔之語,金和銀眯著眼看著臧笙歌,只是覺得這傢伙同旁人不正經就罷了,還不容許旁人挫挫他的銳氣?

“在瞪?是不想往莫初那發展?”臧笙歌心頭一冷,將眼神往金和銀那邊飄,就跟講笑話似的,讓人不足掛心。

金和銀自是想到了莫初那灰突突的樣子,她也不害怕,只是細細的瞥著臧笙歌。

在臧笙歌的冷臉中金和銀笑的愈發燦爛,只是這後背怎的冷意就不見退呢,思襯著金和銀就往莫初那邊去,順便給臧笙歌個答覆:“笙哥就是有本事說沒本事做!”

臧笙歌咂咂唇眉心微蜷顯得極其不悅,只是光顧到金和銀的微微向前轉去的腦袋,及時無誤的伸手一緊:“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金和銀咬了咬嘴唇特別猶豫,特別放肆的笑了起來,其實她腿都軟了,側著身子朝那距離不遠的桌面上一趴,沒多大功夫,金和銀淚光就在眼角打轉。

臧笙歌將攤在身側的一雙手很是自然的放在心口上杵著,眼簾垂著好像看畫本子後續故事似的。

臧笙歌是真不曉得小銀子是從哪裡學的眼睛一閉就能哭出來,從前他要是看著某銀這麼兩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裡指定多心疼,可是現在這樣便只有瞧著無動於衷的份了。

金和銀把眼睛瞪的大大的,讓空氣盡數吹到眼裡已達到兩眼淚汪汪的效果,然後像變戲法一樣轉過頭看著臧笙歌:“可不可以放過我這次?”

臧笙歌心裡一沉,當即俯身到金和銀面前,扯著她的手臂,果然是禍水,總是這麼侵蝕著自己的心,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收回去!”

還能演的下去麼,金和銀特無辜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淚,說真的眼睛不知不覺腫得更厲害了,果然這就是糟蹋自己啊而且是為了臧笙歌簡直不值當:“本來也不是真的想哭!”

金和銀自顧自的抹了抹臉上多餘的淚痕,看向別處,身前臧笙歌從身後拽住了自己的手腕,一丁點掙脫的力氣都去沒有所幸就不管不顧了。

臧笙歌隻身未動,臉色卻不是很好看:“真是輸在你身上了!”

金和銀感覺這語氣裡頗為無奈,開始覺得這玩笑是不開過了,不過還是不以為然的笑笑。

什麼叫幸災樂禍?什麼叫無動於衷?就是臧笙歌現在這副面容,油鹽不進的真的要把金和銀急壞了。

湊了湊,金和銀抬手拉起臧笙歌靠在心口上的手晃來晃去:“我給笙哥下保證,以後在不這麼做了,笑一個?”

有戲!金和銀極其認真的瞧著臧笙歌,先前他緊抿著唇誰都愛搭不理,但是現在?

竟然笑了?

金和銀很是意味深長的點頭笑著:“嗯,真是聽話!”

臧笙歌卻又緊繃著臉,冷冷的看著金和銀:“我沒笑你才笑了呢!”

得,要面子麼,今天本姑娘高興就賞你個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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