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起一片梨窩

甄善美瞧臧笙歌那個不情願的樣子就不覺得身上疼痛了。

一頭靠在床板上一動不動:“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懸壺濟世的心麼?”

臧笙歌習慣性的鬆散著身體,他很是喜歡小銀子這樣抱著自己,便也靠著思索了起來。

臧笙歌沒有直視甄善美的閒工夫,直接發話:“我容忍你在我眼皮底下很久了,再不識趣閉嘴,現在就滾出去?”

甄善美哆嗦一下,十分不適的笑著,心裡都快無語死了。

就算要走也要扯上小銀子,語氣極其尊重:“你不知道滾這個動作難度係數很高麼,我已經是傷員了挪騰不了啊!”

金和銀往後一挪地,將側在臧笙歌身上的半個肩膀拿開。

漸漸理了理受限的思維,抬起頭來看著臧笙歌:“那就麻煩莫初在帶你去一趟好了!”

這是什麼情況?夫唱婦隨麼?

連金和銀都撂挑子了,甄善美打心底裡覺得自己的確是有點多餘。可是這一切不是莫初慫恿的嘛。

莫初卻在一旁拿起小茶點吃了起來,邊吃邊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才回來啊,不想去!”

甄善美覺得莫初這是同她公報私仇,揮起拳頭,這才知道莫初離她老遠。

只能哀怨的收手,只是氣的牙根發癢,一直靠磨牙緩解火氣。

莫初也是膽大了:“咦,這種時候怎麼不見你的許木心?”

“讓他貼身照顧你啊?”莫初心裡怪怪的憑什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都叫他做特別不服氣。

甄善美是真不知道莫初為什麼非要提許木心。而且許木心已經為自己做了好多,越想就越要反駁。

“他沒有,他去找莫盛窈了…”甄善美竟然啞然最後直接將頭埋在膝蓋裡。

這種時候她怎麼能扯這些,讓人覺得自己多高人一等似的。

金和銀聽莫初那意思木木和闊太甄交情不深。

不過木木把闊太甄抱走當時自己也是看見的,心裡還誇讚木木終於開竅了:“要我說闊太甄就應該在原地等著。”

金和銀又看了眼莫初:“平時也沒見你那勤快多此一舉。”

竹馬的幸福就掌握在自己手裡,思索片刻金和銀指尖摩擦著下頜,她在臧笙歌面前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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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又灑脫,在臧笙歌面前一晃而過。

驚的臧笙歌眼仁一縮只是專注那一刻洋溢在小銀子嘴角的靈動笑意。

臧笙歌緩神,將手很自然的背在後面只是不停的查數,希望這樣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金和銀卻動身向前抬眼看著臧笙歌,她本就活潑。

現在看著臧笙歌自是充滿了朝陽一樣的散發著光亮,一度讓臧笙歌無法自拔。

“笙哥不總是懷疑我和木木的純粹友誼麼。可我覺得這是見異思遷了,說不準木木早就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還就在咱們跟前!”金和銀只是照著自己的直覺同臧笙歌說著,手舞足蹈的特別信誓旦旦。

臧笙歌落在一旁的眼睛凝聚在了一起,自然垂在兩側的指腹稍微攥緊。

金和銀見臧笙歌沒有反應,便傾身將手肘低下,拉起臧笙歌的兩雙手臂。只是頓覺僵硬,心裡狐疑好半天,才脫口道:“咱們幫幫他們唄?”

臧笙歌思緒混淆了好半天,這才收斂緊張。

抽手把住金和銀,漸變的眸光落在金和銀的身上:“只要不是小銀子的藉口,那我便幫!”

金和銀其實成煩臧笙歌身上這種陰晴不定的氣息,好在他是依著自己了。

便覆身將臧笙歌摟著,雖然某銀自持比旁的女孩子高挑。

但是還是吃力的往前一躍,差點把臧笙歌撲倒。

臧笙歌只是覺得覺得一個肉球鑽在懷裡,很是輕快的捧起金和銀出溜一下鑽進來的腦袋。

果然臧笙歌根本過不了小銀子這美人關,怕是小銀子真的騙臧笙歌,他也會無怨無悔的。

甄善美負責被莫初攙著,其實莫初挺不願意的,他明明可以在留在住處好吃懶做的。

可是卻被硬生生拉出來當柺杖,果然他們這種打工仔是沒有雙休日的。

而許木心憑藉和父親來過兩次宮裡,摸索著走著。

周圍還是有很多流連忘返景色,陽光斜陽打在許木心的臉上,他抬手擋著,但是眼睛還是被陽光不可避免的照到了。

擦拭兩處,接著入目便是斑駁粼粼的遠處。

近聽是一片曠遠的潺潺水流鞭撻著石板,湍急翻湧。

許木心一步一步踏上橋面,天上雲過映襯著他那單薄的身軀,稀疏小雨定晴迎刃而降,毫無徵兆…

許木心抬頭剛剛那刺痛眼睛的光波已經被陰雲埋沒,雨水落在他的臉上,斑駁了他的衣角。

心裡自是沉重了不少,也不曉得甄小姐有沒有找一個地方去避雨。

小銀子他自是不用擔憂,因為臧笙歌一定會對她無微不至。

抬起手臂擋在頭頂,許木心感受到一片涼意從袖口鑽進,自是哆嗦一下,蜿蜒在臉上水滴蔓延到衣領。

聲音不覺入耳,卻忽的阻滯了許木心辨別聲音,油紙傘上的花紋蜿蜒著雨水往地上流,踮起一片漣漪。

一切景語皆情語,莫盛窈指尖微蜷粘著雨滴暈染:“公子莫要淋了雨!”

莫盛窈的說話的調子摻雜著一股子風情萬種,在此番情景之下顯得格外曖昧。

許木心倒是不急不慢,抬手將油紙傘推搡到莫盛窈胸前,皺眉道謝,許木心挪步往一邊:“我正找姑娘你。”

莫盛窈不為許木心所動,支身彎著傘為許木心擋著,旁邊槐妙跟著也打了一把不太起眼的草傘。

潮氣中夾雜著莫盛窈身上揉碎的艾草味,這是一味普通的藥材輔料:“如果是甄姐的事情,我自是義不容辭!”

許木心看著被油紙傘阻隔的雨滴緩緩落下,垂下眼簾,噙著點笑意:“姑娘還真是蹊蹺聰明,那還是快點隨我來吧!”

甄禪傑尾隨其後,打著一個極其奢侈的金柄傘在遠處喊著莫盛窈:“莫二姐,我要和你一起打傘!”

下橋時候,許木心悄無聲息的和莫盛窈保持了距離。

看著甄禪傑小跑到莫盛窈面前,他們兩個人的傘相互重疊,有雨滴落下。

莫盛窈淺淡收手,將自己的傘遞給許木心,特地在甄禪傑面前語含情深:“還是那句話公子莫要淋了雨,雖然我不見意多醫你一人!”

甄禪傑一把奪過油紙傘甩在地上,斜視著許木心。

眼神裡充滿了不可一世,最後大笑道:“莫二姐這把傘樣子就窮酸,避雨能力自是沒有我這把柄上鑲金的傘好,我們一起打這把傘吧!”

許木心自是彎身去拾,指尖卻與莫盛窈的指尖相扣,許木心抽手連忙道:“不是什麼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我倒覺得打著這油紙傘會更安全些!”

莫盛窈看著許木心被雨水打溼的背影露出些不易察覺的笑。

甄禪傑一把奢侈的金柄傘打在莫盛窈的頭上。

莫盛窈抬頭看了看這個天氣,不安全麼。

可是這天似乎總是這樣陰著光下雨不打雷,想著莫盛窈將眼睛定格在那傘上的目光瞬時挪開。

——

這樣的鬼天氣忽然降臨,甄善美先是大驚愣是扯著莫初的衣裳擋著自己的頭頂,而莫初推推嚷嚷的還是依著甄善美,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臧笙歌還輕來輕去的堅持著,他自然是強忍著這極度的不適,閉著眼睛將指尖放在眼眶旁最後攥緊,雨滴像線條一樣從他的指尖劃過流到袖管裡。

金和銀後知後覺的回頭看到這副情形,一把將臧笙歌攬在懷裡,臧笙歌被雨水打過的眼睛萃著無助,他指尖摸著金和銀的臉頰,拂過多餘的水痕,艱難的笑道:“小銀子你得保護我呀。”

“不管到哪裡我都願意跟著。”臧笙歌覺得這雨水要吞沒他一樣,身子停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也是這樣的雨天他差點失去她。

金和銀看臧笙歌緩慢的抬起頭瞧著她,又彷徨又迷茫,臧笙歌兩隻手抱著頭頹然的立在水波漣漪的地面。

金和銀尾隨著一把撈過那無助的臧笙歌抱在懷裡,輕聲撫背低喃:“怎麼樣才能叫你不那麼難受呢?”

臧笙歌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蜷曲在金懷裡,腦子跟炸了一樣不停的定格在那個她的畫面上,抱著金和銀的手握的更緊了,青筋四起,很艱難的笑著:“有你在我就會好點,不要離開我,好不?”

金和銀只是竭力的抱著臧笙歌,死命的咬著嘴唇,催命的點頭。

旁邊的甄善美看到這樣的情況,瘸著步子要去拉金和銀他們,莫初管這叫自不量力。

但是又不能坐視不理,便只能將甄善美扶到一邊,自己過去一手扯著自家小姐的衣裳,一手扯著自家姑爺衣裳。

卻看見兩個依偎在一起,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在看自家姑爺臉色蒼白的不得了,在一邊抱怨:“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我一個人怎麼能行?”

金和銀覺得腦袋轟隆轟隆的亂,耳邊盡是雨落下的稀里嘩啦的聲音,湊近臧笙歌盡力的攀上了他的嘴唇,撬開了他的兩片唇。

臧笙歌只是覺得滾燙的熱流充斥著整個身體,似有反應的彎著手肘把住了金和銀的後腦勺。

金和銀忽然就想到了那個雨夜,果然這樣會讓臧笙歌安心,吻著的唇角盪漾起一片梨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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