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後,郝廣義乘專車前往下榻的酒店。

路上接到助手的通知說有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正在酒店等他。

郝廣義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沒有細問,因為他已經大概猜到了可能會有人因為這期直播找上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抵達酒店後,郝廣義並沒有直接前往自己的房間,而是先找到了自己停放在車庫裡的車,拿了一瓶收藏的好酒這才上樓。

……

推門之前,郝廣義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了。

整理了一下儀容後,郝廣義換上笑容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光線很暗,只有落地窗前的一盞燈亮著。

而那位特殊身份的客人就坐在那。

看到對方的時候,郝廣義還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把門帶上,走過來道:“抱歉,稍稍耽擱了一會,讓您久等了。”

客人悠閒的翹著腿,抽著煙,看了眼郝廣義後道:“沒事,我也剛到不久,坐下聊吧。”

郝廣義聞言這才欠著身子坐下來,同時拿過桌子上的兩個杯子,擰開那私藏的好酒,倒了兩杯。

可對方並沒有打算喝。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然後直入主題道:“我今天來是有事需要你去做。”

郝廣義聞言一震,心道:‘果然……’

“您說。”

“組織有三個人被韓空文的人抓到了,現在被關押在艾魯伯,但具體在哪不清楚,所以,組織需要你幫忙查出他們的具體所在。”

郝廣義認真的聽完,隨後臉色變得很差。

尤其是聽到韓空文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雖然和韓空文從未有過接觸,但也知道韓空文以前是隸屬於仲裁者的,而仲裁者早已聲名在外,現在讓他去找那三人的下落不等同於主動去招惹仲裁者麼?那和找死有什麼分別呢?

可是郝廣義沒有退路,他知道自己沒得選。

見郝廣義沉默良久沒有回應,客人笑著問道:“怎麼?聽到韓空文你就害怕了?”

郝廣義聞言尷尬的笑了笑:“沒,我剛才正在考慮該怎麼做。”

客人面帶笑容的輕聲哼了一下,隨後從衣兜裡拿出一個圓環放在郝廣義面前道:“組織既然找到你,自然不會為難你,只要你願意,明晚上節目的時候把這個圓環帶著,然後把這個圓環演示給他們看就可以了。”

郝廣義接過圓環後臉色已經不只是差了,而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面前這位客人身後的組織到底有多大的勢力,最終目的是什麼他並不清楚,可是這些年和他們的接觸越深,郝廣義就越是有一種如陷深淵的感覺。

“別怕,這圓環並不是某種擁有超強殺傷力的武器,相反,它是組織借你的手送給光榮共和國的一件特殊禮物,你只要按照我說的操作,絕對保你無事!”

郝廣義雖然心底有一萬個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收下了圓環。

隨後客人又和他簡要的說明了圓環的具體使用方法,郝廣義認真的聽完後還嘗試著使用了一次。

交代完了,客人就從容的離開了酒店。

留下郝廣義一人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助手來接郝廣義的時候,郝廣義正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喝悶酒。

要不是這個時代早有瞭解酒的特效藥,估計郝廣義早就不省人事了。

坐在車上,郝廣義感嘆道:“發明解酒藥的人真是尼瑪混蛋!如果喝酒不醉,那還喝個屁的酒!”

助手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他叫郝運程,是郝廣義從貧民窟裡撿回來的可憐孩子。

當初郝廣義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腿已經殘廢,右手臂也因為燙傷而出現了大片肌膚長在了一起,但那雙眼睛還是無比明亮,於是郝廣義就花大價錢給他換了機械義肢。

所以……基本上郝運程也算得上是郝廣義非親生的兒子了。

聽到郝廣義這樣感嘆,郝運程道:“老爹,你又說胡話了,今天要見的可是蘇安蘇教授,你這麼醉醺醺的怎麼行!”

郝廣義乾笑兩聲,坐正了道:“你這話說的,也太高抬你老爹了,我今天只是受邀觀眾,是去看熱鬧的,誰會在意我是不是醉醺醺的。”

郝運程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車輛穿過艾魯伯的商貿區域後就放慢了高度和速度,因為前方就是光榮共和國的核心所在了,在那裡,莫說高空飛行了,稍微開快一點都有可能被天空中遊弋的界衛盯上。

再加上之前發生在新塞伯魯斯西區的事件,郝運程更加小心翼翼。

不過再往裡開一段之後就好了,因為真到了中央區域,位於艾魯伯地下深處的中央大垂降就會接管所有的機械裝置,郝運程就算想加速也是不可能的。

郝廣義不是第一次來這,去年光榮共和國與神啟族簽訂長期共榮條約的時候,郝廣義就曾作為區域代表前來觀禮。

當時他距離簽約儀式臺只有二十多米,還曾親眼見到過神啟一族的女皇林妍。

那時郝廣義才知道原來作家們憑空想象的那種絕世無雙之美的確是存在的,起碼對他來說,林妍是他在這世界上見過的最令人望而喟嘆的,集美與王權氣質於一身的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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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再次受到邀請卻不是單純的圍觀,而是要參與一項對外尚處於高度“保密”狀態的學術討論。

不過說是學術討論,實際上,當郝廣義看到邀請函附帶的說明後,就感覺這純粹就是一個比腦洞大賽。

因為說明中有一條是這麼寫的。

本次討論不限專業,不限是否符合現實科學,請盡情發揮,將所擅長領域的思維發散到極致,甚至超越極致

看到這條說明時,郝廣義一開始是毫無頭緒的。

畢竟是在艾魯伯中央區域進行的活動,想不嚴肅也是不可能的。

而他是個作家,就算還有著反思者的身份也沒感覺會和政治或者尖端科學扯上關係,畢竟那是他所擅長的專業範疇以外的東西。

但後來透過與官方的核對後,郝廣義才瞭解到,原來這個高度“保密”的專案指的是前幾年在數序網路上還能檢索到的“因子”。

而解讀“因子”對科學家們來說一直是件頭疼且毫無頭緒的高位領域難關。[高位領域:超出現有科學認知層級的領域。]

知道這些後,郝廣義才轉過彎來,感情好,原來是科學家們憑藉現有科學研究成果對“因子”束手無策,所以才期待從各行各業的精英人才中汲取力量,另尋門路。

明白這些後,郝廣義便腦洞大開,憑想象去理解“因子”。

不過想來想去,郝廣義仍沒能跳脫人的境界,但他也不是毫無收穫,因為他意識到了“在銀河裡划船的土著”這個概念。

也順帶著清醒的意識到,若想解開“因子”的秘密,首先就要擺脫掉現有的一切,設想一個從未出現過可能。

“老爹,他們規定說不能有助手之類的隨從陪同進去,你自己多注意。”

郝廣義嗯了一聲,整整衣領就下了車。

大廳門外空空蕩蕩,要不是看到裡頭還有幾個人正在往裡走,郝廣義還真以為自己來晚了。

抵達舉辦活動的會議室的時候,郝廣義發現這房間相當的小,最多也就能坐個十幾個人。

而此時屋子裡已經座無虛席了,郝廣義站在門口有點納悶,難道要我站著?

正想著呢,其中一人笑著起身道:“郝先生,您的位置在這裡。”

郝廣義一看,是個穿著邊境防衛軍白色軍裝的男性軍官,個頭很高,身形魁梧,不過看面相不算很兇。

郝廣義走過去坐下後有點發懵的說了聲:“謝謝。”

對方也只是回以微笑,隨後就離開了。

郝廣義坐下後看看在座的各位。

大部分都是陌生人,而且一個個都不苟言笑,看著十分嚴肅。

只有兩個熟面孔,其中一個還是平素和郝廣義對著幹的同行,至於那人的名字,郝廣義連提都不想提。

剩下那個熟人和郝廣義關係還不錯,但兩人隔著很遠,也就沒說話。

大家似乎都形成了默契,那就是在主位上的人來之前,沉默是金。

就這麼幹坐了一個多鐘頭,一夜未睡的郝廣義都快睡著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郝廣義立馬回頭看去,正瞧見一個略顯病弱的男人一臉憂鬱的走了進來。

看到這人的時候,郝廣義估摸著應該就是那位素未謀面的蘇安蘇教授了。

病弱男人在主位上站定後,先說道:“抱歉,各位,因為一些突發事項,耽擱了一些時間,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眾人都很“大度”的表示不介意。

郝廣義沒出聲,只默默的看著主位上的男人。

“我叫蘇安,是今天討論活動的發起人,想必大家都仔細看過我發出的邀請函了吧?”

眾人點頭。

“嗯,那既然如此,在活動開始之前我事先宣告一下,本次活動討論的內容因為涉及最高機密,所以大家若想參與就必須簽訂保密協議,並嚴格遵守協議內容,如有不願意簽署的,那麼請立刻離開會場,而如果簽署後仍對會議討論內容進行洩密的,相關執行機構會依照協議清理洩密者及相關被洩密人員,具體清理是什麼意思,我就不細說了,大家應該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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