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妮做出選擇的時候,聖殿內陳恩織問恩佐道:“上頭這次派我來,是為了取走蓋亞之心,你提前接到命令了吧?”

恩佐點點頭,但他有所猶豫的說道:“可是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在人類的歸鄉計劃正式開啟之前,Kether是絕對不能離開至暗之匣的,更何況就算我同意,守護者們也不會輕易開啟淨天火之墓讓你們取走Kether①的。”

“這我知道,所以我才帶了人手來的,所以只要你這邊放行,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恩佐看了看陳恩織的手下,這些人中有它熟悉的,也有它第一次見到的。

“那你們找到Kether的容器了?”

陳恩織白了恩佐一眼,然後指了指米妮。

恩佐明白了,它點點頭然後道:“我們可以放行,但最近人類臨摹倒生之樹卡巴拉製造的靈魂歸宿不太穩定,很多新生的純粹之靈抵達彼岸之後變得木訥,沉默,我們懷疑這與你們仲裁者近期的權利鬥爭有關,所以,在確定艾魯伯的慈悲支柱穩定前,大門暫時不能開啟,希望你們可以見諒。”

陳恩織聞言後轉身看向長子薇,臉上有些不快。

長子薇卻很無辜的說道:“對不起BOSS,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向上頭彙報,請求更新資料。”

然而陳恩織卻阻止了他。

“別,如果最高層真的產生了分歧,我們這些小嘍囉隨意插手說不定會打破目前的均衡,這對我們而言可不太有利。”

聽了這話長子薇有些奇怪了,因為幾天前陳恩織還說要把格局打破,要攪一攪呢,怎麼突然又安穩了。

正想著的時候,米妮忽然睜開眼驚叫一聲,跟著連連後退,最終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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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見狀上前將她扶起,隨後笑著問道:“如何,小蘇米近來可好?”

米妮眨眨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混沌,有點分不清現實的感覺。

“她……她……她還不錯吧……只是我……我有點想吐……呃……不行了!”反胃的感覺突然出現,米妮轉身跑出了聖殿。

當米妮扶著牆吐的眼淚都出來的時候,陳恩織等人也跟著出了聖殿。

再次見到陳恩織,米妮發現這姐姐目光和善了許多,她擦擦嘴心說:‘怎麼了?難道又想坑我?’

然而沒想到的是陳恩織到了近前伸出手道:“看樣子是我猜錯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同時誠信邀請你加入到我們中來。”

米妮看了她一眼卻眉頭緊鎖,沒有和她握手,而是先說道:“那我要的答案呢?你先告訴我,我再決定要不要加入你們。”

陳恩織聞言笑了,她收回手,然後回頭示意無關人員離開,接著扶著陳恩織的肩膀將她帶到了聖殿旁的宗族祠堂,結果一進門米妮就看到這裡掛滿了數不盡的身份牌。

雖有驚奇,但這次米妮沒再發問,因為她已經大概知道了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只是她還不太清楚陳恩織、李博安他們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

“你應該也猜到了吧,將你拉進仲裁者進行訓練其實只是噱頭,我們真正需要的只是你這個人而已。”進了祠堂,到了後邊空曠的院落,陳恩織才開口。

這點米妮很清楚了,所有的一切也證明了訓練之類的不過是表象,她會被選中僅僅是因為特殊的身份。

“那你也清楚現在仲裁者正在謀劃什麼咯?”

米妮心底有了答案,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你是指歸鄉嗎?”

“對,歸鄉,仲裁者從建立到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圍繞這個計劃開展的。”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陳恩織聞言看住米妮道:“最開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關聯,直到上頭引我到這裡來的路上才告訴我答案,現在我轉告給你。”

“哦?”

“因為,你是Kether的容器,是歸鄉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Kether的容器?那是什麼東西?”容器這兩個字怎麼聽都讓米妮覺得很反感,因為這是一種不尊重,甚至可以說是名為教義化的言辭,實際上是對人性的褻瀆。

“關於這些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可以當成是實權者引用了猶太教的神秘哲學來理解現有的超越認知,13號實驗基地中誕生的新生命,也就是你在工廠裡就看到過的那棵叫海拉也叫芙蕾雅的異化亞磬古松,它的本體形態已經進入元境界,而在元境界中,實權者更願意稱其為倒生之樹,認定其為生命之樹卡巴拉,雖然和猶太教義中的卡巴拉還有些區別,但從目前收集的資料來看,這麼定義還是很貼切的。”

陳恩織說了一大段也沒能指向重點,米妮就有點無語的看向她了。

注意到米妮的目光後,陳恩織略顯尷尬一笑:“抱歉,我說的有點遠了,這樣吧,你就把Kether當成一把鑰匙,它是開啟歸鄉的唯一憑證,而你,是這把鑰匙目前唯一的適用持有者,那麼……”說罷陳恩織兩手一攤。

你懂了嗎?

米妮懂了……但她沒想到肩上的擔子居然這麼大……壓力出現的同時,米妮又有點想笑。

感情自己這麼長時間自作多情式的努力都遠不及她自身的資質,也難怪一一會說,你是最普通的一個,也是最讓她感到意外的一個了。

不過這些情緒很快就被米妮一掃而空,她內心很平靜,因為在脫離元境界之前她已經和蘇米做了約定。

……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聽完真相後的米妮久久難以自拔,若不是元境界和亞鋅聖殿一樣具有強制消除情緒波動的力量,米妮估計自己可能已經失心發瘋了吧。

蘇米道:“接受便是真相,否定即為謊言,所以,這要看你自己。”

米妮聞言自嘲一笑,隨後深吸一口氣,坐正了,看著蘇米道:“那麼……你需要我幫你找回的他在哪?”

蘇米答道:“他在彼岸,在一切之初,也在一切的結尾,他雖然跳脫了元的束縛,卻也被元徹底的糾纏,矛盾的螺旋成為了牢籠,至暗中的恐懼降臨時,他就迷失了,現在我需要你幫我找回他,要儘快,竭盡你所能!”

聽上去毫無價值的一段線索,米妮苦笑起來,她雖然曾經作為ENC特警,卻也沒辦過這樣奇特的案子啊。

“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蘇米忽而一笑:“有,去找白月的領主,她已經預感到了真相。”

“白月的領主?”又是一個完全沒聽過的,米妮現在真心頭大。

“她是少數幾個觸碰過Kether的存在,找到她,告訴她至暗將臨,她就明白了。”

米妮呆呆的坐在原地,好半天才倍感心累的吐槽了一句:“好吧好吧,我懂了,你們總是這麼喜歡用暗語想來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那好……我會去找那個什麼白月的領主的,也會如實轉達的,不過我還想再問一句,陳恩織知道這些事情嗎?”

蘇米答道:“不知道,也不能讓她知道。”

“啊?這是為什麼?”

“因為她已經深陷至暗之中,沒有找回他之前,過多的真相會撕裂她的本真,讓她重新墮落,那不是明智的選擇。”

“好吧……好吧……那,最後一個問題,你又是誰?讓我幫你做這一切目的何在?”

蘇米答道:“我的前身名叫蘇米,而現在,我被稱作Ain Soph Aur,代表著元境界中的無限之光,是光鑄之卡巴拉的繼承者,也是靈魂歸宿的掌控者之一,我在這裡負責接引來自蓋亞星物境界的純粹之靈,讓他們在此獲得安息,而我與你之間的約定是基於我在超越之前與他的約定,也算是我與物境界唯一的羈絆。”

“越來越玄乎了呢……”米妮聽罷咕噥了一句。

蘇米聽的真切,她忽而笑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笑的如此燦爛。

“名稱源自於經典並非偶然,而是出於理解的目的使然,所以……就比如作為Kether容器的你,亦可以拋開這些複雜的詞彙,將自己視作偉大之旅的掌舵人,無數人的命運從今天開始,由你掌握!”

這樣說米妮明白的多了,但還是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因為不久前她還迷迷糊糊的,覺得陳恩織不過是帶有一定戲謔意味的在捉弄新人,現在再看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她需要面對的,需要接受的,都遠遠超出了她目前的認知和承受範圍。

所以,聽完蘇米的話之後,米妮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才重新抬起頭。

並長出一口氣道:“總之,先對陳恩織她們保守我們之間的秘密,然後儘快找到白月領主就對了,是吧?”

蘇米微笑點頭:“對。”

“哦吼,這樣感覺就簡單多了呢!”嘴上是這麼說,其實米妮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她知道未來要面對的挑戰不會再有簡單這一說了。

“那麼,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蘇米微微頷首,並閉上了眼睛:“再見吧,Kether的持有者,希望下一次見面時,你已經找回了迷失的他。”

米妮站起身,明顯的感受到眼前的光芒正在遠去,同時心底暗道:‘他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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