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歷86年的春天發生了太多事。
帝國與聯政體的戰爭全面爆發了，這讓許多人的行程計劃不得不取消。
不過韓文生還是堅持赴約，趕在全面封鎖前來到了帝國王都，崇光之城。
北國之城的春季寒冷仍未散去，白雪皚皚的王城較之昔日顯得暗淡了許多，街頭巷尾除了巡邏的士兵，基本上看不到一般的民眾了。
而像韓文生這樣的聯政體高階人員，雖然他是以交流學習的身份前來，卻同樣處處受阻，甚至險些被憤怒的帝國民眾圍攻。
不過好在還有一部分理性的人存在，他誠摯的邀請韓文生到家中做客。
而這個人……林森居然再熟悉不過。
……
“這次能順利進來多虧了您的幫助啊。”韓文生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林森的父親林翰擺擺手笑道：“你我多年朋友，說您是不是有點太過見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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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生愣了一下，隨後笑起來，一邊點頭一邊說道：“能有林先生這樣的朋友，是小弟一生的幸事啊。”
兩人客套著隨便聊了幾句後，管家把車過來載著韓文生前往大劇院。
坐在副駕駛的林森對這臺老舊的柯瑞娜Z0充滿親切感。
那時候的汽車還沒有發展到全面普及聚變核心，車廂核心依然是由超級電池模組構成的，電流運作的聲音尤其能勾起林森對過往的記憶。
而當林森來到大劇院門前的時候，看著那比肩接踵的擁擠態勢，走在紅毯上的他好像真的回到了曾經那個萬眾矚目的時刻。
那個屬於他的最輝煌時刻。
心潮澎湃的林森感慨一陣後沒有忘記此行的主要目的。
他找到了韓文生的座位，然後挨著他坐下來。
不過屁股剛碰到坐墊他就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面孔，一個一路尾隨居然連林森都沒有注意到小人兒。
她就躲在韓文生後邊一排右上角，隔了三個位子坐下後，楊語蓉把兜帽戴上，然後開始專心致志的看演出了。
大劇院的演出不僅僅有林森等人的古典音樂，還有許多地球文明時期的精粹。
融匯東西方文化的經典劇目逐一呈現，當演出來到**部分的時候，林森等人才隆重登場。
青澀少年，翩翩佳人，舞臺上的所有人看著都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
演出結束後，大劇院空蕩下來。
不過韓文生卻沒有離開，他怔怔的看著舞臺上的鋼琴，似乎在思考，到底是什麼魔力創造出了音樂。
手指無意識的在腿上敲打著。
許久許久後，韓文生回過神來，正打算起身離開時，一個紅衣女孩重新回到了舞臺，回到了鋼琴前。
那一首洞穿心靈的樂章被再次奏響，不過韓文生從一開始就聽出了小女孩與林森演奏的不同之處。
林森更加享受這個過程，而小女孩卻依然只是在模仿。
“是不是感覺味道變了。”
突兀的聲音嚇了韓文生一跳。
同時劇場外也傳來一聲詢問：“誰在那？！”
韓文生一驚，正要起身想要阻止女孩的離開，可又感覺太過冒昧了，當小女孩離開了劇院大廳，韓文生才沒好氣的回頭看著自己的這位最不聽話的學生道：“你怎麼在這？”
楊語蓉嘻嘻一笑：“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怎麼，只許你來看演出，就不許我來啊？”
韓文生深知此女脾性，所以立馬沒了下文，拿起外套就要走。
可是楊語蓉卻一把拉住他，隨後指著鋼琴所在的位置道：“再等等，一會有專場哦！”
“恩？專場？”
“噓！他來了！”楊語蓉立馬捂住韓文生的嘴並將他拉回座位上。
柔柔的小手中全是醉人的馨香，韓文生一觸碰到那猶如禁忌的東西就禁不住內心一顫。
好在楊語蓉只是無意識的舉動，她很快就拿開了手，並專心致志的坐下來，等待著那個專場了。
所謂的專場……的確是存在的。
而且當韓文生看到鋼琴前的兩人的時候，他的瞳孔不自主的放大了許多。
楊語蓉在笑，在享受這一刻。
但他們身後的林森卻感到毛骨悚然和無比的震驚……
因為他看到舞臺上的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霧歡……
這些僅存留在林森內心深處的夢境居然真的存在過……一直以來林森都在否定的時空跨越，原來都是真的。
“你比你想象中要強得多！”維多利又一次鬼魅般的出現了，她站在韓文生和楊語蓉面前，看著這二人，然後慢慢抬起頭，衝著林森露出一種很詭異的笑。
林森默然以對，他儘可能保持平和，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一切資料也都是重組的再造，所以……只要是數序的，林森現在都不能完全相信。
何況他現在內心深處充滿了困惑與震驚。
因為在記憶中林森清楚的記得，自己其實從奧麗莎重新登臺演奏就存在了，但為何直到奧麗莎離開，自己開始演奏的時候，韓文生他們才看到他和霧歡呢？
而且……為什麼楊語蓉會知道這一切？難不成她也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也早已洞穿了這一切？
正想著的時候，林森低頭看向楊語蓉，忽然發現楊語蓉也正在看著他，雖然那目光停留的極為短暫，但林森能夠確定，楊語蓉曾在林森震驚無比的時候回頭看過他一眼。
這樣的感覺帶給林森的除了難以置信的困惑以外……剩下的就全然是恐懼了……
維多利瞥了眼林森，儘管他強作鎮定，但不難看出他臉色的蒼白。
“是不是我在騙你，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而我之所以把這些東西現在拿出來給你看，就是想告訴你，你們人類真的很可怕！”
的確很可怕……
林森已經很難平復心情了，他在與楊語蓉對視的一秒中內感覺心底的一切都被她窺視的一乾二淨。
可是楊語蓉明明已經死了啊！？
她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呢？
難道……
難道……
不對！
林森忽然感到頭皮發麻！
楊語蓉沒死！她不單單在數序世界中保留著自我！
在三元的世界中，作為韓文生的摯愛，她也不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