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

秦夜一聽,就知道李貞淑的想法了。

這是一部經典的韓國電影,吳大修在醉酒回家路上,突遭不明身份的人綁架失蹤。就此,他毫無理由地被囚禁在一個神秘的私人監獄中。全程被監視,尋思都做不到,整整十幾年,每天只能看電視。沒有陽光,只有昏黃的電燈,而食物則是統一的煎餃。

無論是誰,都會發瘋。

但李貞淑更狠。

她連電視都不打算給對方!

“覺得我太狠了?”李貞淑不在意地撩了撩髮絲:“這個世界上,你不對別人狠一點,別人就會對你狠到底。還是你覺得……他們可以原諒?”

秦夜搖了搖頭。

李貞淑在失去記憶的時候,對方將她撿了回來,然後打算嫁給一個無業遊民。如果是他,他會直接拘魂,這些案子陽間根本沒法判,但是,地府有法。

碰瓷能判麼?誰的責任?法律到底在保護誰?是誰在執法律之劍?

判不了,沒事,地府有的是勞改機會。

就在這時,樓頂大門被砰一聲踹開了。

“好啊你!!”李孝敏尖叫著衝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堆人,朝著陽臺指指點點,她目呲欲裂地衝了過來:“嫁進了我們李家,竟然還敢勾搭其他男人!各位!你們都看看啊!這就是我們李家的兒媳婦!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她的聲音高亢無比,四十來歲的身軀跑得飛快,指甲猛地朝李貞淑摳了過來。目光吃人一樣看著斜斜靠在欄杆上的秦夜。

“說……你和這個小白臉勾搭多久了!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

啪!

話音未落,衝到李貞淑面前的她只感覺臉上一痛,緊接著身體一轉,頭暈目眩地倒在了地上。

足足愣了三秒,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顫抖地指著李貞淑:“你……你敢打我?!”

她的臉上,還留著一個鮮紅的印子。緊接著,呼天搶地地哭了起來:“各位哪……大家都看到了吧!”

“這就是我們李家的兒媳婦!紋身!不工作!無業遊民!就靠著我們李家養!現在攀上別人了,就要把我們大中一腳踹開!大中啊!媽媽對不起你啊……我不該答應這門親事啊!這哪裡是娶了個兒媳婦,這明明就是娶了個魔鬼啊!”

人群低聲議論的聲音響起,李大中撥開人群衝了進來:“媽,你怎麼了?”

李孝敏指著李貞淑乾嚎,沒有半點眼淚:“你的好妻子!”

“連婆婆都敢打……”她嚎著站了起來,大約是兒子來到,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再次尖叫著衝了過去:“你是不是還要我的老命?身為女子,不照顧婆婆,不照顧家!要我們來照顧你!讓你打桶水就不見了!來這裡勾引男人!”

就在她話音未落的時候,人群猛然被分開,隨著緊密的腳步聲,不到三秒,數位迷彩服士兵衝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現場所有人,為首的上尉眼睛都紅了,高聲喊道:“不許動!全都蹲下!舉起雙手!!”

“快!立刻!!”

人群愣了愣,隨後全部抖了抖,齊齊照做。下一秒,一位帶著三顆星肩章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好幾位黑西服,還有十幾位士兵,滿頭大汗地衝了上來:“李小姐……李小姐?!”

“我在。”李貞淑招了招手,中年男子長長舒了一口氣,立刻衝了過去:“您怎麼在這裡?可嚇死我們了……萬一您出了事……我們怎麼交代啊!”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落在李大中和李孝敏眼中,已經完全呆滯了。

這是李貞淑?

三顆星……這是上校啊!這裡的二把手,保護他們安全的軍人,如今……對李貞淑敬若神明?

更不要提樸上校身後,數位黑西服已經緊緊靠在李貞淑身旁,手中赫然握著槍!

她到底是誰……一股恐懼,根本無法按捺地衝上心頭。然而還不等他多想,李貞淑已經不知何時走到了他面前,周圍是一群保鏢。

“再說一遍。”她俯下身,手一把掐住李大中的臉頰:“我是你什麼人?”

就算傻逼都看得出現在什麼局勢,李大中抖了抖,顫聲道:“你……你……恢復記憶了?”

他清晰的看到,李貞淑平時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是啊……”她輕輕地笑了起來:“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招待。所以……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特別的去處。保證安全。”

她微笑著鬆開手,朝一位保鏢招了招手,說了幾句,保鏢立刻點頭:“明白了。”

乾脆利落的手刀,李家兩母子連哼都沒哼就暈了過去。

“李小姐,您看還有什麼吩咐?”上校笑著問道。

“準備一間房間,還有電腦,不需要網線。”李貞淑信手拿過一件保鏢遞過來的衣服,整理著儀容說道。

“是!”

……………………………………………………

香濃的咖啡味道瀰漫在空間,哪怕秦夜這種不懂咖啡的人,也能聞出這是極好的咖啡豆,太香了。

這是一間軍隊搭起的帳篷,外面全部是黑衣保鏢,遠處還有僱傭兵嚴防死守,別說人,蒼蠅都別想進來。哪怕秦夜對李貞淑的地位已經有所估計,現在才發覺,還是預估不足。

這種陣仗……比總統出行都不差分毫。

帳篷裡燈火通明,一臺電腦已經點亮,上面放映著一頁頁資料。下方,都有韓國青瓦臺國務院的蓋章。

“這是絕密資料,這一份是第一次釜山活死人事件到現在的所有政府措施。都是拓本。正品我也不能拿出來。”李貞淑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洗了個澡。長而直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一雙黑絲長腿懶洋洋地搭在腳凳上。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我暫時先不看這些。”秦夜點選了x按鈕,轉過身對李貞淑道:“我想知道的是,這些年來,你和俄羅斯地府接觸的所有經歷。”

李貞淑嘆了口氣:“根據你說的,你已經知道了很多。其實我和你差不多,接觸三號頻繁一些,二號極少接觸。世越號的資料也在這上面。這也是我接觸過最深的事情。”

秦夜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想聽你講。”

絕密資料上,可沒有李貞淑的看法和推論。

李貞淑端起咖啡杯,歪著頭掃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也好,我也不喜歡欠人人情。不過……讓我想想,這件事從哪裡開始才好。”

她收斂了笑容,沉吟許久才開口:“首先你要知道,就和陽間的各大國家一樣。每一國,都有其他國家的無數間諜。”

“陰司也差不多,我見過好幾個,畢竟我地位在這裡,又比較容易吸引那些東西,這五十年來,找上我的間諜……日本的,俄羅斯的,新大陸的……不知凡幾。朝鮮半島地勢險要,說是兵家必爭之地不過分。”

“而陰司要想做什麼,必須有陽間的善後,所以,大多數陰司間諜都是接觸陽間的高層。它們透過附身神父,或者直接宗教和死神勾結,借傳教的名頭開啟局面。”

她目光有些幽遠,彷彿回憶起了什麼,喃喃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某位高官成為教派的信徒,這就有了完美的接觸理由和環境。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1940年左右,俄羅斯地府的傳教士接觸到了一位足以改變韓國的人。”

她頓了頓,沉聲道:“他叫崔泰敏。”

好熟悉的名字……秦夜想了想,卻沒想起到底是誰,搖搖頭繼續聽了下去。

“崔泰敏在50年左右,綜合基督教,佛教,創立了一個全新的教派,叫做永生教。他自稱聽到了神明的啟示。根據我的人彙報,他確實聽到了神明的啟示,可惜……不是真主。”

她嗤笑著抿了口咖啡:“而是死神。”

“陰司間諜混雜在教士之中,埋下一顆顆種子。崔泰敏不過是其中一顆而已,絲毫不起眼。他創立的永生教,是崇拜死亡,號稱向死而生的教派。在70年左右,開始四處傳教,有了一些名聲。而也在70年左右。上一屆總統樸女士的母親遇刺。崔泰敏突發奇想給當時還只有22歲,涉世未深的樸女士寫了一封信,開啟了他的傳奇之旅。也開啟了和死神為伍的偉大征程。”

秦夜乾咳一聲:“你需要形容地這麼牛嗎?聽得我小心肝一跳一跳的……”

李貞淑笑道:“不是他牛,那就是樸女士太蠢,反正二選一。因為……他當時寫給樸女士的信上,說的是……他可以和對方死去的母親陸音秀心意相通。哦,對了,原話是:如果想聽母親聲音的話可以透過我來聽,你媽媽託夢跟我說,女兒愚昧,還在傷心。信還在我這裡,要看嗎?”

秦夜愕然地深呼吸了一口。

崔泰敏和樸女士建交的見證物竟然在三星太上皇的手中……李貞淑在韓國到底有多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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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了?”秦夜試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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