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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話音未落的時候，忽然，門口邊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秦夜的身影。
本來說四個月，結果多了一個月十天，不能讓武陽市政府失望。不過他也沒想好，自己判官之後要走什麼路線……高冷還是親民？
這是個問題。
之前完全沒想過啊……他嘆了口氣，只能保持著願有人設，朝著已經呆滯的數人點了點頭：“各位久等了。”
兩位調查員滿臉激動，他們還是第一次如此之近地瞻仰判官，判官啊……活生生的判官！史上最年輕的判官！這幾個小時沒有白等！太值得了！
啊……剛才秦先生嘴巴好像動了動？好像說了什麼？
抱歉風太大沒聽清……臥槽！對了！判官大人在對他們說話！
瞬間，被過度的激動感炸的耳朵都在嗡嗡響的兩人立刻回過了神來。深吸一口氣，拱手道：“不久，幾個小時而已！沒關係！能看到判官出關，一切都值得！”
說完，他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幾個小時還不久？這是埋怨對方讓自己久等了嗎？怎麼今天智商如此失常？
秦夜倒是完全不在意，笑了笑道：“武陽市出了大事？”
“是。”蔣秘長長舒了口氣，終於鎮定了下來。臉上的喜色毫不掩飾：“就在十二個小時前，武陽市出現了無常級別的陰氣變化，而且不止一道，瞬間出現了三道！武陽市特別調查處的力量無法應付，特地向您求援。”
秦夜眉頭微微皺了皺。
陰靈是有地域性的。
無常之下的陰靈，實際上是所謂地縛靈。不過平時所說的地縛靈是指死在某處百米之內。但是拘魂鬼差，則是屍體不動，他們就只能在本縣或者本市活動。這也是當初那一場風花雪月的屍體被搬到青溪縣，對方的怨靈才如影隨形過來的原因。
但是無常不同。
無常已經可以白日出行，他們已經可以脫離屍身墓葬的束縛，但是，99%的無常都有地域觀念，不會隨意走動這是地府幾千年調查來的資料，絕不會錯。並且，陽間同樣在阻止這種等級的厲鬼四處逃竄，靈異警戒線以為只是為了防止外面的厲鬼進不來？
一位無常被追捕到逃無可逃，冒險逃竄也該是深山密林，絕不會逃往另外一個同樣有靈異警戒線的市區。而且，還一次來了三道？
沒有多想，他被閻羅印偽裝過的陰氣轟然爆發，站在面前的兩位調查員只覺得一瞬間心臟彷彿停跳，空氣都似乎逆流而上。下一秒……遠處，那些啪滋啪滋閃爍的路燈忽然不閃了。彷彿時時刻刻都有陰影冒出的黑暗角落，那些邪魅魍魎也彷彿縮了回去。
判官真氣爆發……兩位調查員對視了一眼，敬畏地躲到一旁。
刷！
秦夜的陰氣彷彿烏雲蓋頂，瞬間瀰漫全城。一眼之下，所有魑魅魍魎逃無可逃。整個武陽市，任何陰靈都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啪啪啪……街角，墳場，馬路上……空無一人的城市中，大部分陰靈都被孔末抓去了曲阜，剩下不多的自然靈渾身顫抖，靈體都彷彿要潰散，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如果此刻有陰陽眼的存在，就會看到……整個武陽，大街小巷，自然靈跪了一地，頭也不敢抬，瑟縮如秋蟬。
武陽市邊緣，一棟廢棄的工地樓上，三雙閃爍著鬼火的眼睛同時抬起，驚恐無比地看向天空。緊接著，三隻厲鬼渾身都發起抖來，拼命掙扎著不要跪下。
然而，他們彷彿背負著萬斤巨山前行，三秒後，咚咚咚全部跪倒了地面，以額觸地。
“判官……判官！！這裡怎麼會有判官！！”一位陰靈雙目血紅，這是一位男子，咽喉上一道長長的裂口。說話都在漏風。
“不……不知道……是真正的判官……活的判官！不是偽裝的！”身旁的陰靈，渾身佈滿青紫色的屍斑，是一位老者，如同剛從棺材裡爬出來一樣，聲音顫抖地開口：“和、和以前我們遇到過的修煉者都不一樣……我、我能感覺到，他、他、他身上……有一種天生的威嚴……這、這太可怕了……”
最後一位厲鬼，是一位女子，中年，有些肥胖，靈體浮腫，牙冠都在咔咔響：“你們說……它……它會不會還追過來？畢竟、畢竟武陽也有判官啊……”
死寂。
三秒後，老者咬牙道：“它敢。”
“逃……離開這裡……整個東山，不知道什麼緣故，已經亂了……你別忘了，它……也是判官啊……”
“等這位判官審視完之後，我們……必須走！立刻走！我能看到，它……馬上就逼近武陽了……”
同一時間，武陽市外。
靈異廣播的存在，讓這裡晚上空無一人。但此刻，一位蹣跚的老者，正拄著柺棍，一瘸一拐地走在馬路上。
他很瘦，瘦得有些不正常，彷彿皮包骨頭，眼睛是閉著的，目的地卻直指武陽，前方，就是燈火輝煌的城市。而就在此刻，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眼睛裡，根本沒有眼珠，只有兩顆針尖大小跳動的鬼火，這一瞬間燃燒起來，飄飛足足半尺，須臾又縮了回去。
“判官？”
“武陽市沒有記錄有判官存在……竟然忽然出現判官？”
“距離太遠，感受不清楚是哪一位。不過……這是……在向我示威？”
沉默。
數秒後，他冷笑一聲，繼續走向前方：“也好……判官的血肉，我也是很久沒品嚐過了……陽間的判官哪……呵呵呵，比起地府，真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就在同時，秦夜也收回了陰氣。
確實三位無常，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他沒有開口，眼睛微微眯起，本來，剛才自己就可以滅了他們。但轉眼又壓下了這個想法。
這件事，有點問題。
不是什麼寶物出世，這種小說的橋段他向來不當真，而三位無常齊聚武陽，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蓬丘告破！
整個事情的經過異常曲折，地府崩潰，道主外逃，修羅道主逃到了東三省，當百年過去，他們終於感覺脫離地府掌控的時候，終於朝著花花世界伸手了。
東三省形成了萬鬼囚巢。緊接著，對方想要深入中原，攔在前面的卻是京津翼大聯防，就算道主也不敢嘗試。於是，對方選擇了走渤海，南下東山。然而沒想到，東三省，甚至江浙，已經在數十年中成為了靈虛泰華陰盟的老巢。
強龍不鬥地頭蛇，更別說孔末現在已經知道是儒家的棋子，身負數十件陰器，還有離鏡宮這種太空堡壘。本來是火星撞地球一樣的衝擊，卻被新地府暗度陳倉，從後方偷了基地。
前面大和大戰黃金艦隊，後方飛龍騎臉……南北戰爭瞬間變成了三國演義。默默無聞的地府一朝上位，局勢瞬間轉變。
這些……對整個東山的陰靈是什麼影響？
他若有所思地搓著下巴，這三位陰靈逃到這裡，是否同樣是受了這場大戰的波及？
說不定……可以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情況……這才是秦夜留下他們一條命的理由。
當然，另一些方面，也可能看出一些端倪逃到武陽的陰靈絕非靈虛泰華陰盟和道主任何一方的勢力，他們不太可能對這場波濤洶湧的大戰瞭解得很清楚，說白了，他們就連進入真正戰場市區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某些事情，卻可以從陽間看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秦夜走向了外面停著的suv，蔣秘立刻知情識趣地遞過了手機：“中午十二點，連續爆發十幾起靈異事件，最少都判斷有拘魂級別的厲鬼作祟，最後經過偵測，目光鎖定了三位無常級別厲鬼的大致方向。馬書記說您可能會看這些，都在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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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接過了手機，剛接手就滋了一聲。
賊燙！
而且不停嗡鳴。
“三星的吧？”秦夜呲了呲牙拿過來，虛握著：“最近網上有不少訊息，說這牌子的手機容易自爆。看你這差不多了啊？”
蔣秘苦笑：“我也想換，但是……三星和市政府關係不錯，因為位置，三星集團第一站一定是東山諸市，而且東山是老牌工業強省，他們的配件廠組裝廠40%都在這裡。”
“那你可要小心了。”秦夜開啟螢幕，上面一團花，皺眉道：“不會真的自爆……”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手機在手中化為碎片。幸好秦夜立刻用陰氣包裹住了手中，碎片沒有四散飛濺。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說炸就炸，炸得如此應景……就跟等著秦夜這句話一樣……
“那什麼……”數秒後，秦夜乾咳一聲：“我賠你一部？”
“不……不用……”蔣秘苦笑不已：“我可以報銷的……這是公用手機，都是三星部門提供……”
那就只有去市政府看了……秦夜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
很快，車就到了市政府門口，剛開門，就看到市委馬書記，856團的團長錢建軍，以及武陽市特別調查處分部的修煉者，以副部長武文慶為首，已經滿臉激動地站在了那裡。
“秦先生！”剛下車，武文慶一步就衝了過來：“您……您成功突破到判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