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悲傷過度
他倒在地上，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喉嚨，眼裡盡是不甘心，他的雄圖壯志還沒有實現，這天下還沒有盡握在他的手裡，怎麼能就這麼的死去。
小公主站在人群的後面，就這樣看著李雲逸倒下，忽然大聲叫了起來。
李季往後面看過去，一臉的漠然，下了城樓之後，李季直接被人迎進了宮中。
李季回到宮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趙離韻關進了冷宮。
冷宮中。
“你們都在騙我，我明明是皇后，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皇后的位置，你們都在騙我。”趙離韻痴痴的笑著。
她身上衣衫被撕破了好幾道，髮髻散亂，顯然是日子過的不好，全然不見先前的雍容華貴之感。
“這就是她現在在過的日子。”李季輕聲說道，側頭看向趙清歡。
趙清歡面無表情的看著裡面那個顯然已經瘋了的女人，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他們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拜裡面的那個女人所賜。
“就讓她這樣吧。”
說著，趙清歡轉身離開了這裡。
齊一白和李季卻沒有跟著離開，他們知道，現在趙清歡只需要一個人靜靜。
“以後有什麼打算？”李季看向齊一白，如今他在宮中，但趙清歡跟齊一白兩人卻不會跟著自己。
齊一白搖了搖頭，“我準備帶著清歡回山谷，她也同意了。”
對於這個答案，李季並不覺得奇怪，現在秦巖下落不明，甚至可能已經死了，趙清歡對這裡，本就沒有太深的感情。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齊一白朝著李季行了禮，點頭應了。
兩日後。
城門口出現了一輛不起眼的黑頂馬車，齊一白跟趙清歡兩人就在馬車上。
“此去一別，還不知道這天下又會變成什麼樣子。”齊一白感嘆了一聲，他一身抱負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為。
“一白，其實你不必陪著我一起回去。”趙清歡忽然開口說道。
不陪她一起回去？
齊一白笑意僵在了唇邊，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從那件事之後，趙清歡就很少說話，整日裡便是不停的發呆。
“清歡，若是秦將軍當真......”
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趙清歡卻是明白了。
“你們都安慰我，說秦巖沒有事，可只有我自己一人清楚，秦巖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趙清歡淡淡的說道，像是在說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清歡。”
趙清歡抬眸看向齊一白，“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這些事因我而起，我欠秦巖的，也會慢慢還給他的。”
齊一白眼裡閃過幾分擔憂，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回到山谷後，齊一白身上的傷才只養好了一半，趙清歡平日裡將藥放在他身邊之後，便一人去了山上亂逛。
等齊一白可以從屋中出來之後，便見到趙清歡呆坐在小溪邊，靠在樹幹上，久久不發一言。
這日，趙清歡再一次的從外面回來，齊一白卻早就等在了屋中。
“清歡，我想跟你談談。”齊一白輕聲說道。
在他的印象中，趙清歡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而這些時日來，他見到的似乎都是另一個他不認識的趙清歡。
“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還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嗎？”齊一白低聲問道，他還記得趙清歡的那些抱負，可她現在卻像是什麼都不想做了一樣。
趙清歡動作一頓，她知道齊一白想說什麼。
“我知道。”
扔下這簡單的三個字，趙清歡便進了自己的屋子，不再跟齊一白多說些什麼。
齊一白在她身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是夜。
趙清歡雙手交疊著躺在榻上，額上冷汗不停的冒出來，眉頭緊鎖，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某種魔怔之中。
“秦巖，秦巖不要，不要......”
她猛地從夢中驚醒，目光中盡是一片惘然，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被角，指關節微微發白，身子不停的打顫。
這幾日都是如此，每次從夢中驚醒，整個人便會陷入到一種她自己都不理解的情況中。
“秦巖。”
清醒的時候喊出這兩個字，總會讓她有忍不住想要落淚的衝動。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究竟在哪裡？”趙清歡喃喃自語，目光有些恍然。
這幾日她不是沒想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秦巖就像是在她身邊一樣，她久久放不下那人。
“趙清歡，你振作一點好不好？人死不能復生，我想他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萎靡不振的樣子吧？”
齊一白真的不忍心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心裡非常的難受。
而趙清歡卻仍然低頭不語，靜靜地坐著，手裡緊緊的攥著秦巖生前送給她的髮簪，雙眼無神，她不知道此刻的思想該歸屬到哪裡。
她連最愛的人都沒有了，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李雲逸已死，大仇也報了，趙離韻那個毒婦也被打入了冷宮，李季也重回皇位，天下又恢復了政治清明，百姓和樂的局面。
一切都已經有了結果，所以自己的心中也再也沒有了牽掛。
趙清歡想到這裡，便無牽無掛的閉上了眼睛，揚起手臂，將手裡攥緊的簪子狠狠的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不要！”
齊一白一個箭步衝上前，將趙清歡手中的簪子一把奪了過來。
“你怎麼這麼傻！你死了還有別人會傷心的！”齊一白心疼的呵斥道。
趙清歡終於忍不住，淚水不停地往外流，“他已經不在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我真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就這麼死了，那當初秦巖拼死救你，就變得毫無意義了，你願意讓他死的毫無價值嗎？”
齊一白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他是死了，可是你活了下來，那你為了他，也得要好好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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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歡聽罷，沒有再言語，只是將身子背了過去，不去看齊一白，一個人在角落裡默默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