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柄斷刀的尖刃就要刺穿馬榆雯的身體時。一個紅色的身體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馬榆雯捂著自己的嘴,看著眼前逐漸倒下的紅色身影,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隨後她撲到了倒在地上的赤火身邊,一邊哭著喊著一邊捏著他的衣服,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了。這一變故讓屋裡的人都僵立在那邊,許鳴昊的胸口好像被榔頭砸了一下,雙腳上好像有鎖鏈箍住一般,怎麼也邁不動腳。他大口呼吸著空氣,然後看著倒在血泊裡的赤火。突然他發出一聲冷哼:“凝薇,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畢鵪也完全沒想到東方瑾下手如此狠毒,竟然偷襲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她聽許鳴昊的語氣,自己和他的積怨越來越深了,這一回看來是無法化解的了。她狠狠地瞪了東方瑾一眼,然後突然來到了嚴立身邊點住了他的穴道,接著拽住了他的衣領就要往外走。林牧趕忙攔住她的去路,但是畢鵪看也沒看他,眼睛全程盯著許鳴昊,同時又向林牧全力拍出一掌,這一掌集齊了九幽的九道陰煞真氣,被這一掌打中的林牧直覺得身上被層層疊疊的山巒擊中一般,這龐大的重量讓他完全無法站住。只聽噗通一聲,他也應聲倒在了地上。畢鵪揪著嚴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屋子裡。而東方瑾也緊隨其後地逃出了餓沒麵館。

許鳴昊這時才回過神來,儘管憤怒依舊,但是眼下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先給120打了電話,然後將門口的赤火以及外面屋簷下的雨中子給搬進了屋。雨中子依舊昏迷著,但是呼吸均勻,雖然不住地發出著呻吟聲,但是情況應該控制住了。而赤火這邊情況不容樂觀。之前他為了抵禦白蟻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真氣,剛才那一下完全用肉體去擋的,不過好在他的自我保護意識比較強,體內真氣雖然微弱,但是他還是將他們全都開啟用來擋住斷刀。只不過斷刀的來速實在太快,力道也非常強勁。他的右邊胸口都被扎穿了。林牧在畢鵪走後,重獲了自由,他一個箭步上前用自己的金剛真氣護住了赤火的心脈,然後又用雪冰決替他止住了血,只是他傷的很重,還是需要儘快送醫治療。

馬榆雯癱坐在他身邊,整個人都快嚇傻了。許鳴昊於心不忍地將她拉到了外面,同時對著林牧說道:“小林子,好生照看他們,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兩人來到門口,許鳴昊拍著她的肩膀不住地說道:”你別有心理負擔,這事不怪你。“

馬榆雯沒有說話,只是拼命地搖著頭,眼淚隨著她腦袋的晃動還不斷地打在地上。許鳴昊嘆了口氣:“丫頭,你可得給我打起精神來,赤火還需要你來照顧。”

“恩。”馬榆雯總算開口說話了:“我肯定會照顧好他。”

說話間,救護車呼嘯而至,許鳴昊和林牧幫著醫護人員將兩名傷員抬上了車後,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在醫院,洛星河知道赤火受傷的訊息後,立馬安排了警力到了醫院,赤火可是將來對付龍九他們的一員大將。這次趕來的是成都市局的吳克用主任,雖然平時做的都是行政後勤工作,但是這一回洛星河卻挑選了他作為成都方面屠龍行動的隊員,主要還是因為他之前也在五行待過,對五行有瞭解,這一回正好發揮自己的餘熱,為他們屠龍事業做一份自己的貢獻。

當吳克用見到躺在病床上吸著氧氣一動不動的赤火時,心裡不由得一陣心疼,這樣年輕的戰士在一線受了傷是所有警務工作者都不願見到的。來之前他已經透過照片認識了許鳴昊,在屋裡,他很快就見到了真人,他來到正在不斷安慰馬榆雯的許鳴昊身邊,向他敬了個禮:“玄水同志,成都方面吳克用向你報到。”

許鳴昊愣了一下,趕緊回敬了一個禮,然後伸出了手握住了吳主任:“吳主任,我就一小兵,你太隆重了。來,坐。”許鳴昊招呼著吳克用坐了下來,然後和他講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吳克用聽完直皺眉頭:“這裡距離西都不遠,伏羲的人從西都趕到這裡,肯定也是為了尋找和寶藏相關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嚴立是本案的關鍵。”

“不錯,我也正有此意。”許鳴昊自從見了嚴立,心裡總有一絲親切感,但是他也不知道這種親切感從何而來:“他們不會無緣無故來找這麼一個人的,只是現在嚴立已經被他們抓了,我又喪失了功力,要想追蹤他們只怕有些困難。”

吳克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武者對於警方是個極其稀缺的資源,他們成都方面的武者並不多,就算有,他也不敢將這次的行動告知,因此這也是他非常頭疼的地方。不料許鳴昊卻擺了擺手道:“沒事,嚴立那邊我去追查,我有把握將他帶回來。只是吳主任。。。”

許鳴昊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他

看著吳克用,也不知道他值不值得信任。吳克用見他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拍著胸脯道:“玄水同志,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肯定全力配合你。”

“其實也沒什麼了,就是幫我好好照顧好他們。”許鳴昊指了指病床上的赤火,然後又指了指身邊的馬榆雯和林牧。林牧有些激動地站出來道:“許大哥,我同你一起去。你暫時運不了功,獨自前去,只怕會有危險。”

“呸!“許鳴昊朝他淬了一口道:“你給我好好在這保護大小姐還有赤火。你這個傷員我都不放心呢,有吳主任在此坐鎮,我這才放得下心。”

吳克用一聽是這事,他立馬鄭重承諾道:“玄水同志,你放一萬個心,我保證將他們保護得滴水不漏。”

“老許,你。。。行不行。”馬榆雯非常擔心他,畢竟對方可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以許鳴昊如今的身體,實在有些勉強。

“放心啦。”許鳴昊擺了擺手,然後將雙手分別拍在林牧和馬榆雯身上:“小林子,你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保護大小姐。大小姐,你的任務除了照顧赤火外,抽空幫我追蹤下嚴立的下落。”

“放心吧!”這二人同時回答道。看著他們從稚嫩變向成熟的臉蛋,許鳴昊心裡突然多了一分成就感。他又多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赤火,然後躬身在他耳旁說道:“赤火,你小子可得給我好好的,這仇,我一定幫你報!”說完他又對吳克用說道:“吳主任,這裡就交給你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再去找個外援來。”

“你還認識誰啊這裡?”林牧已經隱隱猜到了他說的外援是誰,不免有些小緊張。

“嘿嘿。”許鳴昊神秘地一笑,然後走出了病房,他拿出手機給徐吟月打去了電話:“吟月。。。”

“老公。。。”此時徐吟月正和皇甫明滿上海的尋找東方彗的蹤跡,這人就像從沒來過一般,一點痕跡都摸不到。就在她鬱悶非常的時候,許鳴昊來了電話,把她給興奮了一把。

“乖。”聽著電話那頭溫柔似水的聲音,許鳴昊只覺得最近受的委屈都給填平了,他不由得問道:“還在找東方彗嗎?”

“對啊,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蹤跡都找不到。”徐吟月有些喪氣地說道。

“你可得當心她。她的九尾幻神功非同一般,會給人製造幻境。。。”說到這,許鳴昊突然停住了,說到幻境,今天畢鵪設的這個陰陽八卦陣不也是個幻術麼。他似乎有些頓悟地說道:“若是中了她的幻境,一定不可慌張,靜下心來找到破除幻境的辦法。”

聽他這麼關心自己,徐吟月心裡可比吃了蜜還甜,她強忍著笑意道:“放心吧,我有破除幻陣的秘訣。對了,你那邊出了什麼事了嗎?”徐吟月雖然和許鳴昊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知道他是個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會打電話的人,今天這電話定然是和他最近遇到的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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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媳婦,我現在在成都,赤火受了傷,林牧的傷也沒有好全,我想讓艾琳來幫著林牧保護大小姐。”

“沒問題啊。”徐吟月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但是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你和大小姐之間可得把握好分寸喲。”

“嗨,想什麼呢,那是我妹妹。”許鳴昊雖然強有力地回答了她,但是後背卻冒出了一層細汗,從最近馬榆雯的表現來看,這丫頭的心裡倒還真有自己,哎,這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

“嘿嘿,你自己注意點就行了。”徐吟月在最後的時候,聲音恢復了平靜地問道:“要不要我過來保護你?”

“不用。“許鳴昊眼裡閃出一絲寒光:“我能應對。“

掛了電話沒多久,許鳴昊就見到了艾琳,此時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身體較之前還是有些虛弱,不過照顧人還是沒問題的。許鳴昊的目光在他們這些人上掃過,忍不住哀嘆 一聲:“哎,現在我這都是老弱病殘,遇到強敵可怎麼辦喲。”

三人的臉上頓時青筋暴起,將他給轟了出去,不過他也不在意,他決定重回餓沒麵館,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他一個人打了個出租便趕往了餓沒麵館。折騰了大半天,此時天已經黑了,而麵館在他們走後便被警方現場取證,還在大門上貼了封條。許鳴昊來到麵館門口,摸了摸已經掉漆的木門,沒想到這門竟然是唯一還存在的東西,裡面的木製品早就被白蟻給啃光了。許鳴昊摸著滿地的碎屑,心裡默唸道:“這陰陽八卦陣和東方彗的九尾幻神陣還是有區別的,這個可是虛實結合,而九尾幻神陣卻是從頭到尾都是虛幻的。哎,究竟是誰想出來這麼些個詭秘陣法的。”

就在他滿屋

子尋覓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哆哆哆的聲音,那是柺杖撞擊地面的聲音,按理說尋常老人用柺杖不會發出什麼聲響,但是外面的聲音強勁有力,絕非一般的老人所能發出的,並且這正是吃晚飯的時間,怎麼會有老人在這邊散步呢。難道說老年人的生活要比年輕人早幾個小時?許鳴昊帶著疑惑走出了房間,迎面便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白髮蒼蒼,弓著背的老人。月光照在他臉上,把他臉上的那些斑壑照的一清二楚,老人的眼睛緊眯著,不知是看不見呢,還是累的要睡覺了。許鳴昊走上前,禮貌又小心地問道:“老人家,您這是要去哪?”

只見白髮老人微微抬了抬頭,但是眼睛卻沒有睜開,他的臉隨後轉向了許鳴昊身後的餓沒麵館,隨後問道:“今天麵館沒開張麼?”

他說話的時候囫囫圇圇的,聽上去也不是很清楚的樣子,不過許鳴昊卻從他的聲音裡感受到了一股柔韌的真氣在運轉。這真氣的感覺和嚴立的有幾分相似,他不由得多看了老人一眼,隨後說道:“今天中午吃了點事,老闆被人捉走了。”

“哦?”老人似是而非地哦了一聲,然後在某個瞬間,許鳴昊似乎能看到他的眼睛睜開過,從裡面射出兩道不易被人察覺的光芒,許鳴昊的心沒來由地顫抖了一下,他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老頭,老頭的柺杖往前點了一下,許鳴昊整個人好像陷身到了海洋之中,凌亂漂浮著,那種觸不到陸地的感覺讓他差點昏過去。就在他難受萬分的時候,老頭突然咦了一聲,只見他將柺杖重新放回自己的腳邊說道:“你。。。有趣有趣。”

這時許鳴昊好像重新回到陸地一般,雙腳重新獲得了力量,但是同時也軟了下來,他勉強地站在原地,雙手不間斷地擦拭著不斷滴下來的汗水:“老。。。老前輩。。。您這是。。。”許鳴昊將他稱呼為老前輩,是因為剛才他那一拐讓他意識到這人不僅會武功,並且武功之強深不可測。

老頭緩慢地走到了麵館的門口,然後朝裡面看了一眼,隨後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口氣:“陰陽八卦陣,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見到這門陣法,真令人唏噓啊。”

我去,這老頭可以啊,光用鼻子聞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許鳴昊除了暗暗佩服之外,更多的是對這老頭的好奇,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老頭轉過頭看著許鳴昊再次說道:“嚴立被捉到哪裡去了?”

許鳴昊兩手一攤,表示非常無奈:“我也不知道啊。”

“你在這做什麼呢?”老人的眼睛雖然緊閉,但是卻好像能實時捕捉到許鳴昊的方位,他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中。

許鳴昊這回比之前冷靜了許多,身上的汗也差不多出完了,他將今天的來龍去脈以及為什麼到這來都和這老頭一一說了一遍。老頭聽完,不住地撫著自己的鬍鬚,好像那是一間極其享受的事:“小夥子,你的身體狀況我也知道了,你我今日相見也算有緣,不如我授你道之力,替你化去這煩惱。”

許鳴昊驚喜萬分又疑惑不解地問道:“道之力真能化解我體內的困境?還有,您老為何要幫我?”

老人依舊撫著鬍鬚道:“有緣吶有緣,緣分說不清。”說完老人家突然將柺杖舉在半空道:“來,抓住另一頭。”

許鳴昊聽話地上前抓住了柺杖的另一頭,只聽老人驀地睜開眼睛,兩道白光從他眼球射出,顯得格外嚇人,許鳴昊也被嚇了一跳,只聽老頭接著說道:“集中精神,別分心。”許鳴昊聽話地收緊了心神,當一股強烈的灼熱感從手心傳送至身體的時候,他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這種疼痛到極致便是舒爽。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許鳴昊像歷經了千劫一般,整個人在昏沉和清醒中來回切換了許多次,眼裡看到的是一個個自己之前從未見過的符文,它們閃爍著同嚴立身上一樣的銀色光芒。老頭突然咦了一聲,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只見他搖了搖腦袋,眉頭突然皺得死死的,只聽他大喝一聲:“哎呀!”接著白光漲,將整個街道都給點亮了,而許鳴昊的身體負荷也到了極致。突然隔壁的一家人家的窗戶打了開來,一盆冷水當頭澆在了他們二人的頭上,接著一個女人罵罵咧咧地喊道:“特麼我們在吃飯呢,你們兩個湊不要臉的東西,啊來啊去亂叫什麼!”

老頭和許鳴昊顯然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他們突然相視一笑,接著老頭收回了柺杖,氣喘吁吁地說道:“好了,我已經開啟了你體內的道之力,剩下的你自己摸索去吧。”

“老人家!您。。。”許鳴昊沒想到忙活了這麼半天,這老頭竟然傳授了自己道之力,這一下他感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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