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昊現在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驚恐,這一回的無力和無助感讓他真正感到了害怕。之前也有面對強敵的時候,但是卻沒有這種被恐懼全方位包裹的感覺,現在這種恐懼就像一張雨披把他的腦袋牢牢包住,讓他呼吸困難並且不停地出汗,那種潮溼悶熱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但是更不好受的是心臟帶來的巨壓。

“看你的樣子。。。該不會嚇傻了吧。”東方彗一絲不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許鳴昊的面前,她如今的美麗在許鳴昊看來卻像美杜莎滿是毒蛇的頭髮一般嚇人以及不敢讓人直視。東方彗強硬地將他低下的頭給撥正了,隨後收起了笑容道:“你小子倒也厲害,我足足佈下了三場幻神陣才將你拿下,最驚險的還是在咖啡館的那一場,如果我不能及時將你拿下,那勢必會給其他人帶來影響,我這幻神陣唯一的不妥之處便是只能專心對付一個人,不論那人功力多高,一旦入陣,都預設在我之下。還好當時我們周圍沒有旁人,而你一開始的戒備確實厲害,但是好巧不巧你碰到了我,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不過第二場讓我看足了一場大戲,你的想象力倒也豐富,皇甫家和徐家那點事都能被你想的有模有樣的,那時候雖然你腦袋裡已經意識到了危機想要脫陣,但是這可是雙重幻陣,你怎麼可能擺脫的了,不過你傷到了我也是事實,只怪你體內的真氣太過厲害,這也是我的顧慮,不然在雙重幻神陣的時候,我便能將墓隕心法拿到手。不過幸好沒那麼做,因為有了第三場幻神陣的加持,我才能完全控制住你,並且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床上的功夫可比你的墓隕心法厲害得多啊。“

面對這樣的羞辱,許鳴昊著實不能忍受了,他試著調出內息,準備來個殊死一搏。但是東方彗的小手飛快地在他的胸口點了幾下,剛剛才積蓄的一點真氣立馬就散了。東方彗嘖嘖稱奇道:“可以啊,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能力積蓄真氣。你的墓隕真氣照理說都被我給抽乾了,你再也不能使用墓隕心法了。但是你體內似乎還有其他強橫的真氣,只不過沒了墓隕心法的調和,這幾股真氣將在你體內爭奪主導權,到時候可有你好受的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許鳴昊這回是徹底放棄運功了,他知道自己現在失去了最強的心法,而體內看似平靜,實則風波暗起,還好她剛才化去了自己調出的真氣,不然自己若繼續下去只怕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創傷,甚至喪命。雖然這女人奪走了他幾經生死才習得的墓隕心法,但是卻並沒有想要奪走他的性命,想到這,他才鉚足了勁想要從她口中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東方彗的小手繼續在他身上撥弄著,同時她火熱又柔軟的身軀靠在許鳴昊的身上不住地摩擦著,但是這回許鳴昊絲毫沒有衝動,經歷了這次的失敗,他已經有些頹喪了,東方彗見自己的熱情完全沒能勾起他的興致,這一下她的興致也蕩然無存了,她回到床上穿好了衣服道:“實話和你說吧,是林雲子託我來的。他觀察了你很久,知道你無心爭奪寶藏,因此特地讓我來取走墓隕心法。怎麼樣,我夠意思吧,你送我心法,我把自己給了你。“

許鳴昊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和我說的有幾句是真的?”

“嘿嘿。”東方彗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接著她的周身冒起了無數白煙,當白煙充滿整個房間的時候,許鳴昊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他趕緊開啟窗戶,試圖將白煙從房間裡驅趕出去,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些白煙並沒有往窗外跑,而是重新聚攏到了床上,最後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許鳴昊啞然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心裡不由得感嘆道九尾幻神真是變幻多端、神鬼莫測啊,自己竟然中了一天一夜的迷幻陣還不自知。果然應了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就在他還來不及多想的時候,胸口一陣劇痛,幾股真氣開始在體內亂竄,他們亂竄的激烈程度遠超他的想象,緊接著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下一刻他便暈厥了過去。

他失聯的這一天一夜可是苦了苦苦等她的徐吟月了,徐震飛和皇甫鳶不住地勸說著她,許鳴昊這人不靠譜,大人的邀約都能不做聲響不赴約,可見不是個良人。但是徐吟月心裡卻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沒了聯絡定然是遇到了什麼事耽擱了,雖然他功力高深,但是她卻隱隱有些擔心。具體擔心什麼也不知道。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徐吟月便開車出來找他了,但是茫茫人海中,她又能去哪裡找呢。但是她並沒有放棄,一邊不停地撥打著他的手機,一邊在他停留過的地方找了起來。當中午臨近,太陽

當頭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但是許鳴昊的聲音卻把她的欣喜立馬衝沒了。

“你。。。怎麼了?聲音好虛弱。“她惴惴不安地問道。

許鳴昊剛從暈厥中醒了過來,床單上已經被他口中溢位的鮮血染紅了一大塊,並且腦袋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接通了電話,但是說話的力氣卻少之又少,還好他看到了床頭酒店的名字和房間,這才報給徐吟月。

當徐吟月火急火燎趕到的時候,許鳴昊艱難地爬起來開了門,當門開啟的剎那,滿身是血的他倒在了徐吟月的懷裡。徐吟月當時也嚇壞了,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第一時間撥打了120,還好許鳴昊送醫及時,內臟的出血點也都給止住了。手術足足花了幾個小時才結束,當徐吟月看到從手術室推出來的許鳴昊時,一股殺意在她眼裡一閃而過,她暗暗發誓不管是誰,動了許鳴昊,她都要他百倍償還。於是她給皇甫明打了電話,讓他動用一切關係去查許鳴昊昨日的行蹤,並且這事不用瞞著皇甫鳶,她就是要在他們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許鳴昊昨晚的全部動態就已經發到了徐吟月的手機上,並且裡面還有皇甫明動用非常手段獲取的兩段監控。兩段監控上都有一個白色衣服的女子,並且這個女子的舉止儀態都有些魅惑。當看到許鳴昊和女子一起到酒店開房的時候,她已經氣得手都發抖了,但是這時她發現了一個細節,第一段影片一開始,許鳴昊眼神清澈,但是當二人有了一個極短的身體接觸後,許鳴昊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木訥。而且第二段影片裡,雖然看不見許鳴昊的眼睛,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行動完全沒有自主性,這女子動,他才動。看到這,徐吟月明白了一些事情,這女人是禍首。在見到許鳴昊的第一刻,她雖然被嚇傻了,但還是下意識地摸到了他的脈搏,情況恨不樂觀,體內的真氣到處亂竄,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於是她利用雪冰決和紫霞真經暫時將許鳴昊的周身大穴和全部經絡封住,這樣一來,暫時止住了許鳴昊亂竄的真氣。

“小明哥,你來一下。”徐吟月在守了許鳴昊一段時間後,把皇甫明喊了過來。當皇甫明趕來的時候,只收到了徐吟月的一條簡訊:“小明哥,替我好好保護許鳴昊。我去華山一趟。”

徐吟月沒等到皇甫明的到來,便已經開車直奔華山而去。她在高速上一路狂飆,只花了十二個小時就到了華山腳下。這時候,山上煙霧繚繞,清晨的蟲鳴鳥叫把整個華山襯托得更加靜謐了。她在車裡運了一下功,調整了自己的精氣神,這才下車往山上趕去。當她走小路穿過前山的風景區來到後山的牌坊前,守門的一名弟子見了她就像見了鬼一樣:”師。。。妹!你。。。你還魂了?“

“十二師兄,我沒死。我來見師父。”徐吟月非常淡定地跨上了上山之路,一路上,眾人的反應和守山的十二師兄如出一轍,顯然對於徐吟月的死而復生,他們都被嚇壞了。當嶽池州見到徐吟月的那一刻,老臉立馬變得煞白。他一聲不吭地領著她來到了斷崖處,這裡是他們師徒二人傳道受業的地方,徐吟月突然雙膝跪地,衝嶽池州狠狠地磕了一個頭,這咚的一聲倒把嶽池州給聽懵了,這丫頭鬧得是哪一出?

“師傅,我今天最後再叫您一聲師傅。”徐吟月不顧已經紅腫的額頭,眼含熱淚地說道:“今天我來,是希望您能把北斗劍陣和影蟬絕陣借我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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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嶽池州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您沒聽錯,我問您借北斗劍陣和影蟬絕陣。”徐吟月不卑不亢地站了起來:“您別忘了,您還欠著我一條命。”

“你。。。”嶽池州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徐吟月竟然會主動出言威脅他:“好的很啊。我偏偏就不肯,你能怎麼著。”

“那就別怪我硬搶了。”徐吟月這回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就算自己這回沒拿到這兩樣東西,也要在眾師兄弟面前揭露嶽池州虛偽的真面目。

“你倒是來搶試試。”嶽池州還不信這個邪了,當初自己把她打得半生不死,她僥倖拿了一條命沒想到現在還想著回來拿走我的東西?

“呵呵,師傅,這段影片想必,你也沒見過吧。”徐吟月說話間掏出了手機,上面正放著那天嶽池州對徐吟月下重手的影片片段。原來那天徐吟月早有準備,雖然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會九死一生,但還是想著以後給許鳴昊翻案留個證據,但是沒想到卻恰好錄到了嶽池州殺她的一幕。

“你。。。”這一下,就算嶽池州如

何老謀深算,如何泰然自若也站不住腳了,他捂著隱隱發痛的胸口怒罵道:“逆徒!”自從上次和許鳴昊對決後,他身上的傷就一直沒好透,由此可見許鳴昊有多恐怖了。

“這影片要是發給警察,你猜會怎麼樣?”徐吟月臉上完全沒有下位者威脅上位者的成功喜悅,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這憂傷在嶽池州看來,心頭不由得一痛,回想起這段時間來自己做的混賬事,為了那麼點錢,就把愛徒給打成這樣,差點喪了命,那時候的自己是真的被金錢矇住了雙眼吧。想到這嶽池州頹然地坐到了地上,他拍著自己的老腿,看著滿山的秋意,深深感嘆道:“我是真的老了。”

徐吟月看著他老態龍鍾的樣子,便知道這事成了,果然對付無恥的人就必須比他還要無恥。這段影片完全她讓皇甫明重新編輯的,之前的那段早就找不到了。不過沒想到這老家夥竟然也不細看,就這麼信了自己的話,難道他心裡也有對自己的愧疚麼?

“拿去吧。”嶽池州將北斗劍陣甩給了徐吟月:“劍陣被許鳴昊弄損了一些,還需時間修復。這是影蟬令,你好好拿著吧。”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黑色的令牌,同樣扔給了徐吟月。

徐吟月接過兩樣東西後,對著嶽池州抱拳道:“徒兒最後謝謝師傅。”

嶽池州有些鬱悶地揮著自己的衣袖,等徐吟月即將消失在視線之時,他突然又喊住了她:“吟月。這回幫我把你大師兄給我找回來。我就這一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放心吧。”徐吟月揮了揮手,沒有回頭,也不想回頭,這兩樣東西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她不會對嶽池州有任何愧疚。到了山下,她先是強行奪取了北斗劍陣裡的一部分真氣,再次把自己的功力提升至天紫,然後拿出了影蟬令。天紫境界的真氣灌輸在這枚黑色的令牌上,整個令牌突然變得金光閃閃,當金光消失的那一刻,十一個黑衣人整齊劃一地站到了她面前。雖然每次見到這是一個人都會嚇一跳,但是這一回徐吟月完全沒了之前的害怕,她從皮夾裡掏出了一千塊錢交到了帶頭那個黑衣人手上道:“坐最快的車到上海來。”帶頭人看了眼這些錢,又看了眼身後的兄弟,然後有些為難地看向徐吟月。

徐吟月小臉一紅,這次出門著急,皮夾裡就這麼多錢,最後她一狠心,從裡面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他:“刷這張卡,到上海後給我打電話。”說完,她便開車下了山。然後往上海趕去。

過了大半天的時間,許鳴昊便被疼醒了,看著他滿臉痛苦的表情,皇甫明又讓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他這才沉沉睡去。皇甫明接到徐吟月啟程回來的電話後,便離開房間出去打了個電話。這時剛剛睡去的許鳴昊突然握緊了雙拳,他輕而易舉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把身上的線都給拔出了去。照理說他剛做完手術,傷口的縫線還在,沒有這麼快能恢復行動,但是他身體裡融入了之前那塊藏有墓隕心法的神奇寶石,因此所有內外傷對他來說偶讀能輕鬆復原,並且剛剛在鎮定劑的作用下,體內真氣亂竄的情況也好轉了許多,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他出於內心對徐吟月的愧疚,不想再讓她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於是趁著皇甫明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悄悄混進了人來人往的走廊的人群中離開了醫院。等皇甫明和徐吟月打完電話回到屋裡的時候完全傻了眼,剛還躺在上面睡得正鼾的人,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這一下可把他急壞了,若是徐吟月回來沒見到許鳴昊,只怕會把自己的皮都給撕了,於是他再次動用了皇甫家全部力量,開始在醫院裡尋找許鳴昊的蹤跡。當然許鳴昊是不可能讓他們找到的,而許鳴昊現在最想要去的地方便是西都了,因為從東方彗口中他得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林雲子對寶藏的執照比龍九二人還要深,並且這人憑藉一己之力便能隱藏在龍九和警方的層層包圍圈下,說明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必須儘早趕往西都和他的兄弟們並肩作戰。他用最快的步子走出了醫院,然後便打了一輛計程車,車上司機師傅不停地看著他,因為他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服,這在平時可不多見,搞不好還是從醫院跑出來的,要是帶有什麼病菌可就大大不妙了。只是無論司機師傅怎麼和他聊天,許鳴昊都沒有說話。他正摒除雜念和體內的真氣做鬥爭。到了汽車站,體內的真氣突然像猛獸一般層出不窮地翻滾起來。疼得他一度都快走不動路了。行人紛紛朝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他拼著老命進了車站的衛生間,忍受著裡面無窮盡的異味,這才定下心來運功梳理體內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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