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海灘上一堆篝火燃燒正旺,噼裡啪啦的聲響和海鷗海鳥的叫喚聲交相呼應,編織出了一曲曲動聽的音樂。許鳴昊整個人呈大字一般躺在沙灘上,看著滿天的星空,心裡泛起了陣陣漣漪,不知道許冰清現在可好。“呼嚕!”旁邊突然傳來徐友輝的打呼聲,他此起彼伏的鼾聲加入到了之前的樂章裡,形成了一曲新的音樂,許鳴昊微笑著坐起了身,然後盤膝打起了座。今天吃的格外飽,這也多虧了徐友輝的絕世手藝,那串串和調料的滋味可以說是讓人終身難忘,他都生出一個想法,把這徐友輝給綁回去,塞到猛獸小飯館裡,讓他們的小飯館繼續發揚光大。

就在他恍惚失神間,混海龍開著快艇停到了海岸邊上。他停好船後,一個翻身就走到了許鳴昊身邊:“輝哥還睡著呢啊。”

“是啊。剛那個打呼聲把我給嚇一跳。”許鳴昊接過他遞上來的快艇鑰匙,哈哈笑著說道。

混海龍本來輕鬆的臉上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許鳴昊:“兄弟,我知道你非一般人,也知道你們今晚定然是去幹大事的。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只求你們平安歸來。”

許鳴昊一怔,這混海龍倒不像看著那般粗糙,心思倒挺細膩的。他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把輝哥平安帶回來。”說話間,徐友輝摸著自己的腦袋醒了過來:“哎喲,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

“徐大哥,時間差不多了。”許鳴昊見他醒了,知道這次的潛水之旅就要開始了,他沒了之前的緊張,反而多了許多興奮。徐友輝卻老沉的很,他也是個資深潛水家了,這夜間潛水的稀奇勁可比白天多多了,他適時地提醒道:“鳴昊,咱一會下了水,咱腰間的繩可不能放啊。還有。。。”說到這他看了眼混海龍,他很識趣地走到了一邊,替他們檢查起裝置來。“咱可不能忘了今天的任務,當然,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許鳴昊剛剛差點被興奮衝昏了頭腦,這一回經他一提醒,他立馬回過了神,不住地點頭道:“是是是,到了水下我一切都聽徐大哥的。”

“那出發吧。”徐友輝和許鳴昊兩人一前一後地跳上了快艇,徐友輝發動了馬達,快艇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混海龍的視線裡。許鳴昊看著漆黑的海面,唯一的亮光便是天上的星月之光,他忍不住問道:“徐大哥,這麼黑,你怎麼認得清路呢?”

“我以前當過海軍,這夜晚駕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咱一會接近目的地後,我們得找個地方把船停好咯。”徐友輝的夜視能力很好,他的眼睛就像夜晚的貓頭鷹一般銳利,不多時,他就看到了白天見到的那個獠牙礁石島,只不過因為漲潮的緣故,獠牙只露出一個尖尖頭。他關閉了發動機,和許鳴昊一起拿出船槳慢慢且小心地劃向那個浮出水面的尖石處。待快靠近的時候,徐友輝停下了動作,他發現礁石的另一面有一艘漁船正飄在海上,船上有些微光,看樣子祖木村派了人前來看守了。他示意許鳴昊停下動作,然後朝反方向劃了一段後,他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停船點,這裡距離獠牙礁石島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他放下船錨,然後對許鳴昊說道:“白天那地方現在已經有人守著了。”

“沒想到他們反應這麼迅速。”許鳴昊皺起了眉頭有人守著的話只怕這事不好辦了。

“沒事,咱們慢慢潛過去,他們發現不了。而且啊,我敢打賭,過不了多久,船上的人就睡得跟豬一樣。”徐友輝這話也不是無稽之談,這夜晚的船上,經過晚風那麼一吹啊,是個人都得睡迷糊咯。

兩人穿好裝備後就噗通一聲跳下了海,徐友輝一馬當先,他額頭、胸口以及手上都有燈光,前路由他照亮,許鳴昊跟在他後面越潛越深,四周五彩斑斕的珊瑚和魚群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在原地,有些失神地伸出手想去觸碰這些平常不多見的東西,就在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條紅藍相間的小魚的時候,那條小魚似乎也看到了他,在他的手指周圍不停地遊動著,他甚是欣喜,眼看一人一魚的第一次觸碰就要發生了,突然一道快如閃電的刀光將小魚劈成了兩半,粘稠的綠色液體從小魚的傷口處爆裂出來,把許鳴昊給嚇了一跳,他看著不停向他做手勢的徐友輝,木訥地點了點頭。他剛剛忘記了徐友輝之前的再三囑咐,差點被這毒魚給害了,一想到這他的精神便高度集中起來。

之後他便專心跟著徐友輝往前遊去,不再理會旁邊那層出不窮的惹人注目的新鮮事物。很快兩人就到了既定位置,這裡的海底有不少船體的殘骸,只不過這裡面估計只有一小部分,跟多殘骸應該都被洋流給帶走了

。許鳴昊隨手拿起一塊木板檢視了一下,這木板薄得和紙一般,一折就斷,看樣子祭海用的船應該都是這些脆皮船了,想來也是,祖木村的人這麼窮,也不會多花錢去造一條好船來用於祭祀啊。只是這沉船的地方,哪裡有嬰兒的蹤跡呢。兩人分頭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發現。徐友輝知道此處不可久留,於是拉了拉腰間的繩子,提醒許鳴昊該走了。許鳴昊有些不甘心地又四處看了一圈,實在沒有發現,他垂頭喪氣地拉了拉繩子,示意走吧。這時經過獠牙礁石島的時候,徐友輝停住了腳,他在礁石底下不停地挖著什麼,許鳴昊見狀,趕緊上前來幫忙。原來徐友輝經過這的時候發現有一截粗壯鐵鏈被埋在了海底的沙石裡,經過兩人的一通瞎挖,才發現這條鐵鏈竟然是可以拉動的,兩人同時一驚,接著他們同時用力,想將鐵鏈拉出來,但是鐵鏈竟然只移動了一點點就不動了。

許鳴昊拍了拍徐友輝,示意他退到一邊。他深吸一口氧氣,然後煙青色的真氣慢慢將他的雙手給包裹住,他只覺得雙手間充滿了力量,等他再次紮下馬步,雙手握緊鐵鏈,猛地一提,鐵鏈譁啦譁啦地被他拉出好長一截,接著鐵鏈旁突然開了一個四方門,約摸一平米,這門一開,一股巨力將二人給吸了進去。

張剛此時正在屋裡喝著悶酒,錢塘一派日暮西山,頹敗以及落後的慘狀讓他非常難受,但是為了遵從祖訓,他別無他法,就在他一口一口喝著廉價的二鍋頭時,本來酒杯裡波瀾不驚的酒突然毫無徵兆地跳動了幾下,他的臉色立馬劇變:“不好!有人擅闖禁地!”他立馬拿出對講機和守在漁船上的小孔取得了聯絡,此時小孔早就睡得昏天黑地了,張剛在對講機那頭足足喊了五分鐘才把他給喊醒了,他揉著滿是眼屎的眼睛從腰裡拔出對講機:“喂,幫主,又怎麼了?”雖然張剛貴為一幫之主,但隨著錢塘派的落沒,人們對這個名存實亡的幫主也都是面上恭敬,心裡都對他恨之入骨,因為他默守陳規,不讓他們出去打工賺錢,每天就守著這麼個一畝三分田。但同時人們又對他有幾分懼怕,因為他的功力深不可測,強如張秀和孔長老這樣的人都懼怕再次回村。

“你快去看看禁地!”張剛近乎用咆哮的聲音對著小孔吼道。

小孔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膜,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從船艙裡走了出來,他拿出一個聚光燈在獠牙礁石的尖角上照了幾遍,什麼都沒發現,他打著哈欠對著對講機說道:“幫主大人啊,你以為你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啊,隔了這麼遠能知道禁地的情況麼?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張剛恢復了冷靜,剛剛的那幾下震動絕不普通,這種不痛不癢的響動最有可能是禁地的機關被觸動了。話不多說,他拿起掛在牆上的一根長鐵棍插在腰上就衝出了屋往碼頭跑去。

此時許鳴昊和徐友輝已經漸漸恢復了知覺,許鳴昊率先醒了過來,不過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漂浮在了海面上,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被開啟的四方門給吸了進去,而且經過了層層隧道一般,最後一個巨浪直接將二人給拍暈了。他有些驚慌失措地拿起手電四下照了一圈,不一會兒他便更震驚了,這裡四周竟然都是石壁,而且空氣中有氣流流動,這代表著這裡並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這時徐友輝也醒了過來,他見許鳴昊已經摘下了嘴裡的氧氣管,他也跟著拔了下來,洞裡的空氣異常潮溼和悶沉,讓人很不舒服。

“徐大哥,你醒啦?”許鳴昊依舊拿著手電四處照射著,石壁頂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個個黑色石蛋,那模樣詭異極了。徐友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種情形他也是第一次見,心裡多少有些害怕。這時他的手電光正好照到了不遠處,那裡的眼色與周圍明顯不同,他定睛一看,那裡是一塊巨大的岩石,他用胳膊肘推了推許鳴昊:“走,咱們上那休息會。”說者便拉著許鳴昊爬到了岩石上,等他們到了岩石上才發現這岩石後面進竟然別有天地。岩石後面竟然還有一方空地,這塊空地呈正方形,許鳴昊大致估量了一下,怎麼著也有個一百平吧。這塊空地上好像覆蓋了一層烏漆嘛黑的東西,就像他們頭頂上的那些黑色石蛋一般。“啊!”這時徐友輝突然慌張地摔倒在了地上,左手直直地指向空地最裡面的邊緣處,那裡堆滿了骸骨,那數量多的驚人,有些甚至已經黑化了。許鳴昊的胃抽搐了兩下,好在他運轉了一輪墓隕心法,將這即將噴口而出的汙穢之物又給憋了回去。

這時徐友輝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名警察在這時候竟然嚇得摔倒了,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他的臉都沒地擱了。於是他佯裝鎮定地站了起來,然後從防

水袋中拿出了照相機,咔嚓咔嚓就是一頓亂拍。許鳴昊見他這麼勇敢,想著自己也不能太落於人後,於是也拿出手機拍了起來。他拍的可比閉眼胡亂拍的徐友輝認真多了。認真到他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摔倒了那塊百平方地上,不過令他驚訝的是這方地上的黑色物質竟然是軟的,那手感就像橡皮泥一樣,他好奇地拿起一塊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青草氣的味道。“這是什麼呢?”他又低頭捏了一塊,這時底下突然閃過一道金光,他的眼睛被這道金光給晃了一下,他立馬又扒拉了許多軟泥。當底下出現一抹金色的時候,他再也沒忍住大聲叫了出來。徐友輝立馬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整個人也都看呆了,這顏色他太熟悉不過了,這是金子的顏色!“鳴。。。鳴昊。”徐友輝的眼神有些恍惚,他踉踉蹌蹌地爬了下來,然後拿出匕首,用地鼠鑽地地速度在地上把這些礙眼的黑色軟泥給鏟了個乾淨,他這一忙便廢了好長時間,許鳴昊沒有幫忙,而是捂著嘴看著越來越多的金色呈現在自己的腳下。

“徐大哥。。。這。。。這難道就是祖木村守護的秘密麼?”許鳴昊跪倒在了這一整塊的金子上,感受著它釋放的那道耀眼的光芒。

徐友輝從一開始的害怕和震驚中慢慢恢復了過來,人民警察的職責讓他清醒了過來,他猛地拍了一下許鳴昊的腦袋道:“可別被這東西晃了眼。”

許鳴昊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用力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總算也讓他恢復了一些理智,他拉著徐友輝來到他們最不想看到的骸骨旁,他細細一看,立馬發現了不對。“徐大哥,你看,這骨頭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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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問題?”徐友輝的眼睛沒有看向骸骨卻瞄向了別處,聽許鳴昊這麼一說,他的眼睛慢慢往骸骨上挪動了一下,隨後立馬縮了回去:“有啥問題麼?”他再次問道。

“這裡面有好多羊的骨頭。”許鳴昊對羊骨再熟悉不過了,每到冬天,他便會去家旁邊的藏書羊肉店,切個半斤羊肉,弄個羊湯麵,撒點胡椒粉,那滋味。。。嘖嘖,別提了。想到這,他的口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這一切都被徐友輝看在眼裡,他有些無語地說道:“你是在對著這堆骸骨流口水麼?”

“額。。。沒有。。。之前我聽張文強說,祭船上有嬰兒的哭啼聲,如今看來船上的都是這些羊,你看這個。”許鳴昊拿出伸縮棍從裡面挑出了許多樣式不同的錄音機:“看來他們是把羊放在了船艙裡,然後綁上錄音機,然後把船炸沉了,然後用另外一艘船勾住鐵鏈,在爆炸的同時拉動鎖鏈,沉入海底的羊便會和我們一樣被吸入到這裡。”

“不錯不錯。”徐友輝拍著手道:“這樣看來,咱們是誤會了祖木村的人了。”

“不好。”許鳴昊突然又大叫了一聲,把徐友輝嚇得原地跳了一下。

“你叫這麼大聲幹啥!”徐友輝拍著自己的小心肝嗔怪道。

許鳴昊滿臉緊張地看著他:“這些羊進了這裡。。。是被什麼吃掉的呢?”

“這。。。”徐友輝這時也害怕了起來,他的腳明顯哆嗦了一下:“你是說。。。這裡。。。這裡。。。”

“沒錯,這裡應該住著什麼。。。不然他們不會每年都弄一次祭海。”許鳴昊總算知道了村民的目的:“而且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守護這塊金子的東西,他們的祭海,便是為了給這東西餵食。”

“這東西胃口這麼小的麼?”徐友輝想想又覺得不對:“一年才吃一次羊?”

“額。。。”許鳴昊頓時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又覺得自己的推論沒錯:“可能這羊是給那東西的加餐。”

徐友輝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記得進村的時候,他們祖木村的牌匾旁是不是刻著什麼東西?“

許鳴昊的思緒來到了村口的牌匾,祖木村牌匾旁好像刻著一個三角形:“你記得是什麼嗎?”

徐友輝吞了口口水:“我記得他們村信服蝙蝠。。。每家每戶的門上都會有蝙蝠的刻畫。”

經他這麼一提醒,許鳴昊也想了起來:“沒錯,那個三角形是蝙蝠!難道。。。這裡的怪物是變異的巨型蝙蝠?”

“。。。”徐友輝已經被他嚇得臉色慘白慘白的,他腿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徐大哥。”許鳴昊這時竟然還有心思大笑,他毫不畏懼地說道:“甭管有什麼怪物,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

“徐大哥?”許鳴昊見徐友輝趴在地上不做聲,忍不住拍了拍他,心想該不會真嚇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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