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昊雙手合十,不斷有水汽從頭頂升起,他的臉一紅一白的,看著格外詭異。白易躲在和他對角的角落裡瑟瑟發抖。許鳴昊強行運功來逼毒,但他不知道的是醉紅針可不是一般的毒針,沒有解藥,毒素會完全溶解在血液裡,讓人欲罷不能。他越是催動內力,情慾越能啃食理智,現在他已經快到了奔潰的邊緣。菩老故意又把冷氣開了出來,但是也不是那種持續降溫的模式,而是讓裡面的兩人感覺到有些冷,再次抱到一塊,這樣才能催發許鳴昊的獸性,等一會丫子或者警察來的時候,看到他的醜態以及對女警做的惡劣行徑,只怕會吃不了兜著走。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儘管許鳴昊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但依然沒有鬆懈。

他把自己的周身大穴都點了個遍,這樣能暫緩血液的流轉速度,也能給他時間維持那片刻的冷靜,從不遠處看,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血管根根暴起,仔細看都能看到裡面的紅色血液流動的場景。他正在憑自己驚人的意志在和毒素抗衡。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許鳴昊的注意力全都給它吸引了過去。“人呢?”許冰清那宛若天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讓許鳴昊全身一顫,總算來了。就這一剎那的鬆懈,全身血液速度加快流轉,本來被點住的穴道全都應聲而解。他驀地站了起來,然後目光看向最裡面的白易,喉頭發出一聲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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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冰清的耳力何其靈敏,她一下子就聽到了許鳴昊的聲音,這聲音怪異,不似平常的聲音,她面色一沉,冰冷地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菩少人呢?”菩老沒有回答她,視線越過她直接看向了她的車裡,裡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套著黑色頭套看不清臉,還有一個便是徐友輝了。

“喏!”許冰清指了指戴著頭套的人,然後用身體擋住了菩老的視線:“你去把他們帶過來,我們公平交換。”

“行!”菩老心中狐疑,這戴著頭套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他並不懼怕天紫的許冰清,因為他還做了兩手準備。他回過身去開啟了冷庫的大門,裡面亂糟糟的,乍一眼看過去,什麼人也沒看見,而門口的一根粗壯杆子下有斷掉的繩索,許冰清心頭一酸,想必許鳴昊之前就被他綁在這上面,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痛苦。她站在門口,順著菩老前行的方向,再往裡面看去,深處有一雙白皙的腳裸露在外面,沒有穿鞋子,光潔的小腿紅彤彤的,也不知是被凍壞了還是怎麼樣。菩老得意地露出了笑臉,他走到白易躺著的地方一看,白易正坐在那邊朝自己豎著中指,他微微愣神之際,白易另一只手突然揚出一把的木屑灰,直撲菩老的臉。不過他眼疾手快地往後跳了一步,躲過了這個攻擊。他又驚又怒地罵道:“你個臭娘們,敢暗算我!白毛呢?”話音未落,只聽腦袋上突然咔嚓一聲,一個碩大的陰影從天而降,得虧他機敏,往後又退了一步,才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原來許鳴昊後來實在忍不住了,突然瞅見了上面的出風口,直接跳到了出風口上,把腦袋對準了冷氣口,那冷氣直吹腦門,讓他已經充血不少的腦袋變得冷靜了下來。於是他就在這靜靜地等著菩老的到來。

菩老看著滿臉紅得發紫的許鳴昊,心裡劇震:這白毛小子怎麼還沒發作,還能運功到處亂跑?只見許鳴昊突然從腰間抽出了他的伸縮電棍,一招墓隕劍法直刺菩老的胸口。若是往常,這一劍肯定把他的心臟給挑了出來,可惜如今的許鳴昊真氣耗盡,這一劍寄託了他全部希望和力量,但是刺到一半,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再也使不出來了。菩老心有餘悸地連連後退,就在他大口喘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旁有股極為冰冷的氣息。他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許冰清來了。他訕訕地笑了一聲,然後指著許鳴昊說道:“你要的這。。。這兩人就在這。”說完他一個箭步,兜裡的煙霧彈噼裡啪啦地抖落到了地上,頓時煙霧四起,菩老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門口,不過許冰清下一刻就已經殺了過來。

“還等什麼!”菩老站在原地,沒了剛才的畏懼,卻頭一回急得直跺腳:“快出來!”

許冰清的冰玉針唰唰連甩了十幾針,直射菩老。眼看就要射中了他,突然凌空出現了一刀一槍將這頓冰玉針給打了個乾淨,接著何毅陽、何毅風兄弟護住了菩老。許冰清收住身形,冷冷說道:“今天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菩老撥開前面兩人,一臉囂張地說道:“你的小情人現在可快死了,你要有這閒情跟我們耗著,那你盡可以耗著。”

許冰清一聽這個,立馬怒斥道:“你。。。我看你是找死。“說完她雙手猛地往前一拍,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氣直衝三人身體,

把他們凍得直激靈,接著只覺得體內真氣被凍結了一般,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何氏兄弟一瞧情況不妙,立馬撒腿就跑了。“嘿,你們兩!”菩老眼瞅著兩人一眨眼功夫就跑沒了影,他心裡害怕,罵罵咧咧地說了幾句也跑遠了。徐友輝和車裡偽裝菩少的人同時下了車,想追出去,但被許冰清給攔住了:“窮寇莫追,他們都是狡猾至極的人。”說完她立馬回到了冰庫抱住了許鳴昊:“鳴昊,你沒事吧?”

許鳴昊現在可不好受,本來毒氣就已蔓延至全身,加上他運功運過了頭,毒氣早就攻心了。他此時嘴唇煞紫,臉色鐵黑,有氣出沒氣進,許冰清一手搭在他的背上,一手擦拭著臉上不斷淌下的淚水。白易在一旁看的也是心焦萬分,在許冰清身後來回徘徊起來。“白警官,你們先回去吧。他就交給我了。”許冰清這話不是商量,而是完全的命令。白易渾身一顫,猶豫再三,還是慢慢從裡面走了出來,回首望去,昏黃燈光下,這一男一女的背影投射在地上,落下一個個長長的影子,讓人看著格外難受。“白易!”徐友輝和市局的警察都有些交情,見白易出來了,立馬問道:“許兄弟怎麼樣了?”

白易搖了搖頭,臉色很是不好看:“不妙。”

“那我趕緊喊120.”徐友輝也是急得直跺腳,但卻被白易攔住了:“徐所,她有辦法能治好他。我們走吧,別在這給他們添亂了。”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許冰清能把這樣的許鳴昊給治好了。但她就有種感覺,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她把自己的電動車推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還不停地衝徐友輝揮著手:“你們快快回去吧,有我在這守著呢。”徐友輝見白易說的決絕,也知道她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同事,於是他不再猶豫便離開了。白易嘆了口氣,再次看向裡面,突然昏黃的燈光一暗,整個冰庫裡變成了漆黑一片,在燈熄滅的那一瞬間,白易好像看到了正在脫去衣服的許冰清,之後便什麼也看不到了。她就這樣守在外面,當月亮升起,星光璀璨,一切復歸平靜的時候,冰庫裡昏黃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昏昏欲睡的白易立馬來了精神,她從電動車上跳了下來,然後衝著裡面喊道:“許鳴昊?你好啦?”她的聲音穿過門縫進入到了裡面形成了層層迴響。

“恩。”突然一聲清脆淨亮的回答傳回白易的耳朵,惹得她耳膜嗡嗡直震,她從這個聲音判斷出它的主人現在相當憤怒。當門慢慢被開啟,許鳴昊懷抱著許冰清從裡面走了出來,只見許冰清像是睡著了,把頭枕在了許鳴昊的胸口,一點動靜都沒有。白易忍不住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許鳴昊驀地睜開眼睛,兩道紫光從中射出,把白易嚇了一跳,只聽他強忍怒氣地說道:“她為了救我,捨棄了自己大半的功力。”

“這。。。”白易雖然不是武者,但和赤火相熟,知道他們武者修煉過程極其不易,這妹子竟然能捨棄自己大半生的功力來救情郎,這份情感和用心好生叫人佩服。

回去的路上,許鳴昊開著白易的電動車,腦海裡都是剛才的畫面,他被許冰清的冰心訣喚醒後,她毫不猶豫地說道:“現在唯一能救你的辦法就是我把畢生功力傳給你。”

許鳴昊一聽這哪成啊,他不停地說著不,但是許冰清像沒聽進去一般,整個人坐到了他身上:“傳功最好的辦法便是雙修,一會我們都不要分心。”這一次許鳴昊無比地抗拒,他努力想要將她推開,但是自己的力氣卻怎麼也使不出來。最後眼睜睜地看著許冰清倒在自己的懷裡。想到這一向堅強的許鳴昊突然心酸不已,淚水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停下車子,摘下頭盔,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四周的新鮮空氣,現在的他胸口堵得慌,從沒想過一個人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白易在前面把車開得很慢,這時見後視鏡裡的許鳴昊突然停了下來,她也踩住了剎車。坐在副駕的許冰清這時彷彿睡醒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白易指著後視鏡道:“許鳴昊停在馬路中央,看樣子,好像。。。好像在哭。”

許冰清看著後視鏡裡正磕在龍頭上抽泣的許鳴昊,她拍了拍白易的肩膀道:“這麼大人了,還不讓人省心。”說完,她下了車,朝許鳴昊走去。

聽到腳步聲,許鳴昊沒有抬頭就知道是許冰清來了,他壓抑了一會兒自己的情緒,用一種很複雜的口吻說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許冰清現在卻覺得渾身輕鬆,沒了內力的束縛,她從未如此快樂過:“這有什麼呀,不就是一點點內力麼!我都不在意,你這麼在意幹嘛!”

“可。。。這是你畢生的苦練!”許鳴昊非常不甘心,之前是他太過弱小了,任人欺負,如今雖然強大了起來,但強大的方式卻不是他希望的那樣。

“別傷春悲秋了,被白警官看到,多丟人啊!”許冰清上前替他擦拭了臉上的淚痕,手指剛觸碰到他的臉,她便被他一把給抱住了。許鳴昊緊緊地抱住她,不去理會她的掙扎,最後許冰清無力掙脫,任由他抱著,過了許久,他才鬆開。鬆開的那一刻,許冰清鄭重地說道:“千萬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不會!”許鳴昊星目直視著她道:“如若生不能除去江河派那兩父子,那我死了,化成厲鬼也要把他們二人給辦了!”

許冰清愣了一下,隨後掩嘴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許鳴昊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她哭泣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他再次把她給抱住,這個從未在別人面前顯露過脆弱一面的女子,如今也依舊在以她的方式堅強著。

“要哭哭啼啼到什麼時候!”白易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場面了,她從車上下來後對著兩人大聲喊道:“咱能不這麼矯情麼,快點回去吃飯!今天我請客!”許鳴昊和許冰清相視一笑,相互擦去了對方的眼淚,然後跟著白易往市區開去。

何氏兄弟被許冰清暫時封住了內力,他們很識趣地率先逃走了,原來這兩人就是菩老所說的後招。之前何毅陽中了菩老的遊絲針,本來都準備找地取針了,不料又被菩老給叫了住,他主動替他取了針,和他們做了一筆交易。因為菩老知道丫子是霸下的左膀右臂,現在不管她真的離開了他,還是假的,他都取了丫子的性命,這樣對伏羲才是萬無一失的。

當他暗中跟著許鳴昊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竟然在調查李景松的資料,這讓他有些慌了神,照理說現在兇手和動機都再明顯不過了,他不出去找兇手,倒一個勁地查這個死去老頭的過往。萬一讓他查出個好歹來,只怕伏羲那邊不好交代,於是他和菩少跟蹤了徐友輝,想在他查到資料前便除去他。但是他轉念一想,這資料總歸在那,死了一個查資料的,定然會有第二,這樣早晚會被他查到,不如這回設下計謀,除去這要資料的人,豈不是最穩妥!想明白了這一環,他便和菩少分頭行動了,許鳴昊身邊最有威脅的就是丫子,除了她,那許鳴昊便也是囊中之物了,這麼個一石二鳥之計讓這兩人忙活了一天,沒想到最後功敗垂成,還搭了菩少進去。

菩老又氣又恨地拍著自己的大腿,指著何氏兄弟罵道:“你們兩個鼠輩,倒是會見機行事!一見苗頭不對,立馬給我跑了!”

“嘿!你個臭娘娘腔!”何毅陽如今已沒了遊絲針的威脅,說話也大膽張狂了起來:“咱們只說助你一臂之力擊殺丫子,可沒說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錯!”何毅風在一旁幫腔道:“我們可幫你擋了好幾十針冰玉針了,若沒有我們,你早就被紮成了骷髏。”

“你們!”菩老的蘭花指直挺挺地指著二人,氣得是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何氏兄弟二人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不動聲色地慢慢移到菩老的兩側,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兄弟二人左右夾擊,將他給擒住了。

“幹什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讓菩老亂了陣腳,相反,他還大聲威脅起二人來:“你們出賣了霸下,就不怕他找上門來!”

“嘿嘿!之前還在擔心!”何毅風陰險十足地笑了起來:“可如今有你菩老在手,我們可就不怕了。”

白易帶著許鳴昊二人來到了市裡的一家烤肉店,她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說道:“今天你們儘管點,把我吃破產了,我也認了!”

“可這不是一家自助餐店麼!”許鳴昊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個女警察竟然當面忽悠起他來了。

“嘿嘿。”白易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秀髮,略微不好意思地說道:“警察麼,薪水不多,你也懂的。”

許鳴昊裝作迷茫的樣子搖了搖頭,當他看到選單的時候一臉欣喜:“冰清,咱使勁點,這裡的海鮮可不自助。”說完他已經在選單上唰唰唰地勾了好多海鮮。

“別!”白易沒來得及阻止他,選單已經到了服務員的手上。她趴在桌子上強忍著怒氣給許鳴昊豎了一個中指。

“冰清,你感覺怎麼樣?”許鳴昊現在非常擔心許冰清,她的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一絲血色,並且手還不停地顫抖著。他握住她的手,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冰涼。

“放心。我沒事!”許冰清強顏歡笑地搖了搖頭,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現在非常虛弱,只怕她是在強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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