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月的師兄牟建軍現在已經退休在家了,不過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停下他的研究。說到許鳴昊,他的記憶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冬天。多年未見的李皓月帶著她畏畏縮縮的兒子第一次來到了他的實驗室,他很驚訝也很激動,李皓月看著老了許多,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學校男生追捧的熱門物件,長得好看才藝又多,他也是眾多擁躉者中的一個。

“鳴昊怎麼了?”牟建軍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中來,他現在更對她兒子感興趣,當初他正好研發了一套新的心理輔導,沒想到正好有個實驗體送上門來,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一直沒有訊息,今天突然來了訊息,讓他怎麼能不激動。

李皓月站在樓道口,有些哽咽有些無奈地說道:“前段時間,鳴昊遇到了一些事,很不好的事,然後這段時間他總是會頭疼,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的影響。”

“能告訴我什麼事嗎?”牟建軍想要把整個事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樣對他的研究和分析才有幫助。

李皓月看了看自己家的大門,迅速地跑到了樓下,找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牟建軍聽完,心裡差不多有底了,看來自己的研究還是很有成效的,竟能將人的記憶封鎖二十年之久。如今他在這方面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很有興趣再對許鳴昊進行一次研究。

“這樣,皓月,這段時間我正好有事,等我忙完了這陣子我再聯絡你。”

“好的,麻煩師兄了。”李皓月掛了電話,心裡的大石頭可一直沒落下。只希望兒子以後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許鳴昊在蕭樂車裡反覆想著昨晚的情形:“被你打暈的人是誰?”

“這我還真不知道。”蕭樂對那人完全沒映像,他應該沒有出現在洛星河給她的資料裡。

“好吧。”許鳴昊揉了揉痠痛的眼睛:“你對我們帝南這麼熟悉,是洛星河給的資料吧。”

“哼,就不告訴你。”

“你跟他什麼關係?情人?”許鳴昊自個在那胡亂猜測,倒把蕭樂給惹惱了。

“別瞎說。不然揍你哦。”

“那你為什麼要替他賣命?還有葉霜綁架案的事你知道多少?”許鳴昊趁熱打鐵,把自己想問的一股腦全問了。

蕭樂這會謹慎地閉上了嘴,畢竟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還是分的清的。

許鳴昊還想追問之際,徐琳來了電話。許鳴昊不知道這電話是接還是不接,他有太多疑問想要問她,可是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接吧。”蕭樂嘟囔著嘴發動了車子:“我先開回家。阿姨還等著我呢。”

“你倒挺自來熟啊!別打我媽的主意啊!”許鳴昊埋怨了一聲,終於還是接了徐琳的電話。

“喂!”

“我心情很不好。你能來陪陪我嗎?”徐琳的聲音虛弱無力,好像生病的樣子。

許鳴昊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同意了

。他掛了電話讓蕭樂送他去徐琳家。

蕭樂當然一百個不樂意,可沒辦法,洛星河說過一切要以許鳴昊為主,誰讓他是盜取天空之路的關鍵呢。

到了徐琳家,許鳴昊看到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徐琳。她躺在沙發上,嘴唇乾裂的很,許多血絲顯露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憔悴非常。

“生病了?”許鳴昊刻意和她保持了距離。敏感的徐琳當然察覺了出來。

“心裡難受。看著尤總在我面前離開。”說著說著她的兩行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許鳴昊卻沒有絲毫同情她的意思,他直言不諱地說道:“那些出現在警局的資料是你寄的吧。”

“什麼資料?”徐琳心神一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說你費那麼多功夫幹嘛!又是騙我上床又是騙我簽字。你若是想讓我做替罪羊你直說呢。”他看著目瞪口呆的徐琳,然後接著說道:“你的父母和帝南的這些人都是老相識呢。”

“你。。。”徐琳突然間臉色恢復了血色,她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有些驚訝卻又沒有太驚訝地說道:“肯定是尤總跟你說的吧。”

許鳴昊走到陽臺,拉開了窗簾,陽光好像潮水一般衝了進來,把整個房間照亮。

“你看這天真好,幹嘛要窩在家裡呢。”許鳴昊伸手在空中像撫摸秀髮一般撫摸著陽光,然後拿出手機開啟了尤國平他們的那張合照,對著徐琳說道:“你們是想要拿這張照片吧。”

徐琳怔怔地看著那張照片,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不敢再看許鳴昊。

“只是我不知道你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就這樣奪走一條無辜地生命!”許鳴昊說話間的情緒已經被挑動了起來。

“他無辜?!”徐琳突然像吃了槍藥一般拔地而起,許鳴昊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世上沒有比他更該死的人!”徐琳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這個道貌岸然,兩面三刀的偽君子。”

許鳴昊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怕是個悲傷的故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據我對尤總的瞭解,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知道什麼!當年若不是他,我爸媽會慘死?他為了保住自己廠長的位置,不惜犧牲我父母。”徐琳說起這個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年我爸潛心研究萬能軸承,忽略了我媽,我媽不久便鬱鬱寡歡。這時候,鄭朗坤的出現讓我媽變的開朗了起來。而尤國平既然發現了這個錯誤,不僅沒有阻止,還幫著他們行苟且之事,以至於東窗事發,我爸知道後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我媽自覺有愧自殺了,我爸不久也隨她而去。尤國平不僅隱瞞了這件事,還把廠裡的損失一併推到兩個死人頭上,自己倒是坐穩了廠長的位子。你說可恨不可恨。”

雖然這事和尤國平說的有出入,但許鳴昊知道尤國平說的肯定有所保留。只是事情竟然這般複雜。但是這裡面

似乎還有隱情,錢副總是怎麼回事?還有鄭朗坤居然能幹出這事,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虧得自己還當他是個好人!

“可這事也不能怪尤總啊,歸根到底還是你媽和鄭朗坤的錯。”

“要不是他逼著我爸搞那個萬能軸承,我爸會沒時間陪我媽?會有這之後的事?”

許鳴昊一時語塞,這萬能軸承經歷了這麼多年都沒搞出來。以當時的工作環境和條件只怕比如今要付出數倍的精力。

徐琳突然自嘲地一笑:“呵呵。我蟄伏了這麼多年,總算見到了尤國平的死期,心裡倒痛快了許多。”說話間,她恢復了神色,之前的虛弱蕩然無存,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假裝的。

“終於藏不住了啊。還不承認是你殺了尤總嗎?”許鳴昊厲聲質問道。

“我哪有這本事!”徐琳從沙發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個精光。蒼白的臉色恢復了紅潤,乾裂的嘴唇也溼潤了許多。她的手裡還多了把水果刀。她慢慢走向許鳴昊,逼得他一步一步往後退。

“你。。。幹什麼?”雖說這徐琳看著弱不禁風的,可畢竟手上有利刃,真動起手來,只怕吃虧的還是自己。

徐琳從茶几上拿起一隻蘋果,笑著說道:“你怕什麼!我可不會對我喜歡的人下手。”

“不是你殺的,難道是張斌殺的?”許鳴昊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想隱瞞事情的真相,有些惱火了:“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人命大過一切。”

“你有證據麼?”徐琳不慌不忙地吃著剛削好的蘋果,有恃無恐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在有這麼多證據的情況下從警局脫身的。不過你可別想著再套我的話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尤國平的死就讓警察去查吧。”

“那我們走著瞧。”許鳴昊知道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今天從徐琳的態度就可以看出,自己之前的推論看來沒錯,徐琳參與了這些事情,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證據了。徐琳、鄭朗坤、張斌以及錢副總這幾個人的關係是這個案件的關鍵。若想找到突破口,看來還得在其他人身上動動腦筋。

“等等!”徐琳眼看著許鳴昊就要離開,她突然快步走到他跟前。雙手抓著他的右手,一臉深情地說道:“你真的。。。忘了我們那天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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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鳴昊老臉一紅:“你都給我下藥了,還哪來的歡愉?”

徐琳的手無力地抽了回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薄情。”

“呵呵!薄情?你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我麼?”許鳴昊對她沒有感情,有的只是憤怒,他現在只希望警方能早點掌握她的罪證,把她繩之以法。

“我。。。有我的苦衷。”徐琳的語氣柔和了一些。然後說出了讓許鳴昊不再淡定地話:“我把第一次給了你,是因為相信你那天對我說的話。”

許鳴昊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這事難道是真的,話說我對她說什麼了?讓她對我這般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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